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九战区为使防御具有韧性,达成军事委员会所赋予的任务,在湘北方面,沿新墙河、汨罗河、浏阳河构筑数道阵地,于幕阜山和湘江西岸构筑侧面阵地;在赣北方面,也指示各集团军在各自防区内构筑至少三线阵地,将部队纵深梯次配备,准备逐次抵抗;消耗日军后,适时转入反击,予以歼灭。并指示各线作战要领为:“第一线大体为现占阵地线,我应于此线极力消耗敌人。但在整训未完了前,敌如向我进犯,以现有第一线部队打击敌人为原则……第二线为中间阵地线,仍以第一线部队转进此线,担任作战为原则……第三线为最后阵地线,应于此线利用整训部队之增加,断然采取攻势,并应长时确保该线。”〔6〕
1939年9月上旬,第九战区根据各方情报,发现日军主力正向湘北方面集结。第九战区鉴于湘北沿粤汉铁路及其以东地区均为起伏地形,适于大兵团运动,距长沙较近,便于突击;且欧洲大战方起,日本可能利用西方列强无暇东顾之机,迅速攻下长沙,给中国抗日势力以打击,为叛国投敌势力张目,这对日本推进其战略政略均属有利,第九战区因而判断“敌似在九月中旬开始南犯,将以主力由湘北直趋长沙,于赣北、鄂南施行策应作战”。第九战区据此而拟定的战役方针是:以主力“在湘北方面利用逐次抵抗,引诱敌于长沙以北地区,捕捉而歼灭之”,“赣北、鄂南方面,应击破敌策应作战之企图,以保障主力方面之成功”。〔7〕
第九战区电令各集团军适当调整部署,严阵以待。
…
116
第七部分:相持阶段前期的作战
赣北方面的战斗
…
赣北方面是日军为隐蔽主攻方向的行动而实施辅助进攻的方向,进攻兵力由第106师团主力及配属的第101师团派出的佐枝支队(第102旅团)组成。
9月14日夜,第106师团按照第11军的命令,由奉新以北集结地首先开始进攻,中井良太郎决定以第102旅团于9月15日从大城镇向其以西的莲花山及高安地区守军第32军、第58军结合部的第141师及新10师阵地作牵制性进攻,而以主力指向奉新以西中国守军最北侧的第60军第184师阵地。该师逐次抵抗,向潦河右(南)岸转移。16日,日军继续猛攻,中国第1集团军以第183师增援。17日,日军第106师团突破上富至伍桥一线守军阵地,转向南面的村前街突击,逼近了高安。薛岳令第74军由万载向上高推进,准备加入作战。18日,日军第102旅团及106师团由东、北两面夹击高安。第32军抗击1天,于19日奉命撤出,向高安以西和锦江右岸转移。日军虽攻占部分阵地,但未能达到大量歼灭中国军队的目的。
9月20日,日第11军命第106师团以一部面对上高,监视该方向的中国军队,以主力转向西北,经上富、甘坊进至修水、三都,切断中国第30集团军和湘鄂赣挺进军的后路。中国第74军、第32军趁日军第106师团主力转移时发起反击,19日收复村前街,22日克复高安。
日军第106师团在向修水、三都转进途中受到中国军队的层层阻击和侧击,行动困难。其一部于9月25日进至甘坊,立即受到第60、第74军的包围,陷入苦战,直到30日才突出重围,向后撤退;其另一部虽于10月初进至修水、三都,也受到中国军队围攻,处境危殆。日第11军急令第33师团从长寿街折回修水,接应第106师团。10月6日,第106师团在第33师团接应下,从三都、修水撤退。中国第1、第19、第30集团军所属各部随即转入追击。日军且战且退,至10月13日,退回靖安、奉新,据守不出。赣北作战至此结束,双方恢复原态势。
(二) 湘北方面的战斗
湘北为日军主要进攻方向,进攻兵力由第6师团、奈良支队(第13师团第26旅团)、上村支队(第3师团第5旅团和部分海军组成)。其当面的中国军队为第九战区第15集团军所属3个军。其中第52军担任洞庭湖东岸磊石山、新墙河左(南)岸至长安桥一线守备(该军在新墙河北岸还保有若干前进阵地);第79军在第52军右翼,担任长安桥至麦市一线守备;第37军担任第二线(即汨罗江南岸)守备。
9月18日,日军第6师团及奈良支队开始向新墙河以北第52军前进阵地攻击,为渡河总攻扫清障碍。守军坚决抵抗。激战至22日,第52军除仍固守新墙河北比家山据点外,其余均撤回新墙河以南。薛岳鉴于日军向长沙进攻的意图已十分明显,遂于9月19日将位于浏阳附近的第70军和位于修水附近的第73军也拨归第15集团军指挥,以加强湘北的防御。第15集团军以第70军部署于汨罗江左(南)岸,增加第二线防御兵力;以第73军为总预备队,控制于平江附近。
9月23日拂晓,日军第6师团和奈良支队在强大炮火掩护下强渡新墙河,分别突破守军主阵地。上村支队则提前于9月22日晚在岳阳登舰启航,进入洞庭湖,利用夜暗,隐蔽向南航行80公里,于9月23日6时20分与其正面主力开始总攻的同时,在汨罗江口(汨罗江与湘江、横岭湖交汇处)的营田附近实施登陆。中国军队进行拦截,但兵力、火力都不足。上村支队在舰炮、飞机支援下登陆成功,随即溯汨罗江向东突击,企图切断汨罗江以北中国军队的退路,将第九战区战役布势割裂。
9月24日,第15集团军各部继续抵抗日军。第九战区鉴于正面主阵地已被突破,由营田登陆之敌又威胁侧后,遂令第15集团军以一部留于新墙河与汨罗江间占领中间阵地、迟滞日军,主力即刻向汨罗江以南转移,占领第二线阵地。25日,日军乘第52军向汨罗江左(南)岸转移之际跟踪追击,其一部且乘隙偷渡汨罗江,袭占新市。26日3时,日军在炮火、飞机支援下,向汨罗江左岸猛攻,守军凭既设阵地坚守,激战竟日,双方均遭受重大伤亡,形成对峙。
这时,军事委员会指示第九战区按原定方针,以6个师的兵力位置于长沙附近,乘敌突入长沙、分散疲惫之际与敌决战,侧击而歼灭之。第九战区据此调整部署:第73军占领金井、福临铺以东地区,对南进之敌形成侧击;第52军以一部留置于新市、浯口现阵地,牵制敌军,以主力占领长沙以东阵地,协同第73军夹击进至长沙附近之敌;第59师预伏于长沙东南地区,第11师配置于岳麓山至乔口地区;第77军一部留置于新市附近现阵地牵制敌军,主力转移至株洲附近;第4军主力占领湘潭及其前方据点;第79军确保幕阜山根据地;与敌正面接触的部队应极力诱敌至伏击区域,包围敌人于战场而歼灭之。9月27日,以上各部队调整部署完毕。
9月28日,日军第6师团由汨罗江向南突进,上村支队沿粤汉铁路南进,因不断受到守军的阻击和伏击,进展不快。奈良支队由瓮江转向平江,企图策应第33师团夹击中国第27集团军及第79军。29日,第6师团一部在金井方面遭守军伏击,陷于激战;其另一部由福临铺突过捞刀河后,受到守军第60师和第195师的有力阻击,前进不得。30日,奈良支队虽然进至平江以东与第33师团会合,但反受到中国第79军、第20军的夹击,有被围之虞。日军第11军见进攻部队处处陷入困境、战线延伸、补给困难,已无力再战,遂于9月29日下令撤退。
…
117
第七部分:相持阶段前期的作战
鄂南方面
…
10月1日,进至长沙附近的日军第6师团一部停止攻击,撤回捞刀河以北。第15集团军发现后,立即命令第52、第73军转入追击,命令其他部队给撤退之敌以伏击、侧击和截击,以汨罗河左岸为第一步追击目标。第九战区也下令:“湘北正面各部队以现态势立即向当面之敌猛烈追击,务于岳阳、崇阳以南地区捕捉之。”〔8〕各部奉令后积极行动,10月3日追至福临铺、金井,4日克复汨罗、新市。日军退至汨罗江以北。5日,位于营田附近的日舰受中国第54军新编第23师袭击,也退往岳阳。8日,日军全部退回新墙河以北。第52军第195师追过新墙河,恢复前进阵地,并先后乘夜袭击西塘、桃林的日军。至10月16日,双方恢复战前态势,湘北作战结束。
鄂南方面是日军正面主力的次要进攻方向,进攻兵力为日军第33师团,部署于崇阳、通城、通山地区,其任务是配合右翼主攻方向的第6师团、第26旅团围歼平江以北的守军,并策应左侧翼第106师团的作战。中国第九战区在此方向担任守备任务的部队第27集团军的第20军、第15集团军的第79军,其右侧为湘鄂赣边挺进军所属第8军,部署于通山、咸宁地区,用作策应。
9月21日,日军第33师团开始向第79军在通城以南的前进阵地攻击,23日突破第79军主阵地麦市,并继续向南进攻。第27集团军令第20军向第79军右翼靠拢,夹击日军。双方在福石岭展开激战。日军多次进攻,均被击退。
9月27日,日军第33师团主力绕开石福岭向西南突进,先后攻占龙门厂、朱溪厂,但又遭中国军队顽强阻击和侧击。10月1日,日军以一部守备龙门厂、朱溪厂,保持后方联络;其主力继续向西南突击,占领长寿街、献钟,但随即遭到中国第79军、第20军的连续攻击,行动困难。日军第11军命正向长沙突进的奈良支队回攻平江,并于9月30日在平江以东的献钟与第33师团会合。但这时日军在各方面均已处于不利态势,第11军已下令撤退,第33师团和奈良支队遂停止攻势。10月2日,奈良支队经平山、上塔市向通城撤退;第33师团奉命向赣北的修水、三都转进,接应第106师团,于10月11日退回通城,恢复战前态势。
…
118
第七部分:相持阶段前期的作战
会战简析
…
此次会战,日军利用炮火支援、海空支援以及部队战力较强等条件,集中主力,在“点”上造成优势,一举突破中国军队的主阵地,并由洞庭湖实施侧后登陆,迫使湘北正面中国守军后撤。但一进入纵深战斗,日军便暴露出兵力不足的根本弱点,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各作战方向无法进行有效策应,不能构成对中国军队的合围,当然也不能实现其“将粤汉方面之敌军主力消灭在汨水河畔”、“挫伤其继续战斗的意志”的战役目的。而且战役持续一个月,也不符合其“尽量在短期内结束战斗”的方针。但当它处于不利态势时能及时返转并脱离危境,基本上掌握着进退的主动权,这些是日军战役指挥上的成功之处。
中国方面在本战区不仅部署的部队多,而且经过较长时间的补充整训,战力也有了恢复和提高,工事构筑等战场准备也较充分。在战役指导上利用兵力优势,利用战区广大、地形有利等条件作大纵深梯次配置,逐次抗击日军进攻,不在点上拼消耗,而在广大区域内与敌周旋,有意识地诱敌至纵深内预伏地区,乘敌分散、疲惫时予以伏击、侧击,捕捉而歼灭之。这种以阵地防御与运动攻击、游击袭扰相结合的战法,予日军以相当的消耗,基本上是符合“消耗持久战”的战略方针的。但在关键时刻决心不果断,行动不迅猛,往往失去战机。如在甘坊、修水、捞刀河与汨罗江以南有多次歼敌的机会,都因决心迟疑、围堵不严、追击不力、协同不好而让敌撤走,未能切实贯彻预定的作战方针,未能取得更大的战果,殊为可惜。不过在这次战役中,中国军队既保存了主力,又未丧失空间,且使日军消耗了大量人员、装备,在此意义上,应视是一次胜利的战役。特别在精神方面的影响尤为积极:通过会战,使中国军队确实认识到日军兵力不足,已无力发动武汉会战以前那种大规模的进攻,由此加强了抗战必胜的信心,提高了广大官兵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