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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喜欢王小波?谁又会害怕王小波?
那么究竟是谁使这个传道者以殉道者的姿态而终结?
这个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
告诉我们一些常识的人就这么离开了我们,整整五年。我们会拥有下一个王小波的,对这一点我充满信心。沉默者终究会开口,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王小波也不是。但,我多么希望这个人还生活在我们中间。
虽然他的身材高大,可我总觉得,站在人群里,他普通得会和你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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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漫谈 王小山
有一段中央电视台记者和西北放羊娃的对话:“你每天干什么?”“放羊。”“放羊为了什么?”“挣钱。”“挣了钱呢?”“娶媳妇。”“娶了媳妇呢?”“生娃。”“生了娃,让他干什么?”“放羊。”
大约五年前在电视里看到,到现在至少又在五篇文章中看到作者引用这段对话。这些文章无一例外都要发一些感慨,大致的意思有说该放羊娃没有读书,没有理想,眼界太窄等等。
我想,如果把同样的问题问一个CEO,他又该怎么说呢?“你每天干什么?”“发展事业,做大,成为五百强。”“然后呢?”“娶媳妇。”“然后呢?”“生孩子。”“生了孩子让他干什么?”“继续发展事业,做大,守住五百强。”
说实话,作为个人追求来说,我实在看不出CEO和放羊娃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我要谈的是小资,如果“人皆可为尧舜”这话有理,那么“人皆可为小资”大致也不错。不就是追求点儿情调吗?谁不喜欢情调呢?
我知道一个下岗女工,和孩子一起靠丈夫的每月不到五百元的薪水过活,家里的竹编门帘旧了,没钱换新的,于是她剪了旧挂历,把竹篾裹成花花绿绿,严严实实,这也是一种情调。鲁迅大致说过类似的话,中国人只有做稳了奴隶和想做奴隶而不得的两个时代。那么对于非富人来说,只有成为小资和想成为而不能这两种情况。比如,金庸小说里最小资的女孩子应该算是《天龙八部》里的阿朱了,这丫头那叫一个讲究啊,用什么样的花露水都麻烦得要命,如果她不死而是出家的话,保证又是一个妙玉。
即使要嫁人了,和萧峰山盟海誓之后,两个人最浪漫的想法是什么?是到塞外放羊——太小资了。
如果他们成功地“混”出了塞,生了个儿子;再如果CCTV的记者碰到他们的儿子,你猜会如何?我保证本文第一自然段的对话就会早发生一千年啦。
试问天下之大,谁不小资?就算不小资的,起码也是老资吧。
我把这个问题问一个熟识的女孩子,她断然否认自己小资,其实否认什么呢?她常买名牌时装,用CD香水,我就认为她小资了,难道小资很丢人吗?
追求格调并没有什么错吧,我这么大岁数还一边写稿子一边听音乐呢?虽然书房里脏了点儿乱了点儿,但总得“假装”精神世界丰富吧,我把《天鹅湖》、《1812序曲》和《步步高》、《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MP3放一起听,有个动静就好,不然闷死人了。
说到底,那么多人蔑视小资情调,但又躲不开小资。我的一个朋友骂完小资后就拉着我跑到咖啡店用英语叫卡布季诺,我看着听着也不笑,挺好的,该怎么就怎么,骂小资本身也是小资常干的事。旅游旅游,写写游记在BBS上贴一贴,谈点儿高雅的艺术之类,别管谈得深浅,这种追求本身好像没什么错。
再举一个极端的例子。我一个拜过把子的大哥当年经常教育我:“我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应该努力学习工作,为祖国贡献每一滴汗水。”大哥大学毕业后,分配回到我们那个小城市的木材场,两年后下岗。直到现在,他每天骑着“倒骑驴”在市场帮人送货,大约每天收入十几元人民币。那年过年我回去看他——你以为我少年胸怀大志,青年命运乖舛的大哥就不小资吗——他居然省吃俭用攒下一百七十多元钱买了一身西服。我虽然知道这身西服很不名贵,但大哥觉得自己很有品位,终于可以穿着西服运货了。他很高兴,我也就跟着他高兴。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比如“要体谅国家困难”、“前途是美好的”等等就不太小资,我就不多说了。
大英雄萧峰被阿朱劝得产生了小资的念头,落魄的有志青年我大哥也追求自己的品位。所以我说人皆可以为小资没错吧。
至于那位放羊娃,你真的以为人家就不小资吗?他要真娶了媳妇,说不定天天帮媳妇画眉毛,拉着媳妇的手赶着羊到处唱充满爱情味道的信天游呢。
切勿看不起谁啊,你以为就你小资,就你有品位,就你过得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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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的精神世界 王小山
我的朋友、摇滚青年张晓舟业余时间在《南方体育》做足球记者,世界青年足球锦标赛期间他写了许多有关中国青年队的报道。在一篇述评中,他这样写道:七年前,当我的朋友陈侗在广州成立博尔赫斯书店的时候,许多人不知道博尔赫斯是谁,但是现在……
在赞美了阿根廷人博尔赫斯之后,他有点儿愤愤不平地把小资们贬斥了一顿,认为他们是跟风者,毫无创造力。虽然,创造博尔赫斯的功劳要归功于他的父母,而不是中国的小资们。
这就是高级小资和非高级小资之间的区别,如张晓舟这样的高级小资不但最早一批知道博尔赫斯,而且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带领小资方向的人。比如他们会撰写文章,推举罗伯·葛里耶、玛格丽特·杜拉;如果不成功,他们便聪明地转向,总之,在已经被他们占领的媒体阵地上,不遗余力地宣扬那些小资事业的样板,比如罗大佑,比如费里尼,虽然他们不一定有耐心看完费里尼的任何一部电影,但是一定要谈论。
著名小资(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中产阶级了,可能而已啦,具体我不知道,别说我造谣)领路人张广天2000年弄了个不伦不类的话剧《切·格瓦拉》,于是就有了格瓦拉热,格瓦拉的书上了各大书店的畅销书排行榜,满大街也都是穿着印有格瓦拉头像衬衫的人,并且不时有人哼着“是谁点燃了天边的朝霞,千年的冰霜今天要融化……”现在,小资们似乎有了回归本土的迹象,于是,雪村在网络上投放的歪歌《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便开始挂在了他们的嘴边,“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前几年,小资们最喜欢的中国作家应该是王小波,第一,他死了,死人是可以随便解构的,反正他也不会出来辩解;第二,王小波的文章和小说容易读懂,起码读的人会认为自己懂了;第三,王小波的书没什么文字障碍,要知道,小资们虽然都有大学文凭,但是并不一定都有一个大学生应该有的那些素质。他们读书是为了获得谈资,而不是其他,所以一定要容易明白才对得上他们的胃口。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小资们的阅读广度是足够的,他们会读《城市与狗》,会听《枪与玫瑰》;他们不但读过《看不见的人》,还读过《看不见的城市》;甚至不但读过《交叉小径的花园》,还读过《命运交叉的城堡》——现在,小资们已经抛弃了博尔赫斯,开始迷恋卡尔维诺了,不但读,而且要在不同的场合表示自己对卡尔维诺的喜爱,说一些从半瓶醋理论家写的文章中读过的那些“卡尔维诺”的思想,还能比较出他和金庸的异同。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小资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捷克人哈维尔。因为据说一个叫崔卫平的人已经把哈维尔的书翻译成了汉语。小资们大多数只能读汉语,所以一定要有人先翻译才行。
虽然外语只有甚至不到大学四级的程度,但小资们对付已经有了译本的书是不会客气的。所以他们能读碜牙拗口的米兰·昆德拉、乔治·奥威尔,甚至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闲谈中,他们一定会向往梭罗在瓦尔登湖边小木屋中简朴的生活,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们在商场中买那些他们刚刚买得起的名牌。
这些就是小资的精神状态,如果会写小说的话,他们肯定把博尔赫斯和金庸结合在一起,比如,他们或许会这么结尾:
“我的嘴凑近了郭襄的唇:‘你得快点儿想办法,不然真的来不及了。’我冷笑着。
“郭襄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将我赶出了她的梦。”
小资们的精神食粮已经“足够”丰富了,他们的物质世界自然也不甘于平淡如水。
做一个小资,是不容易的事,首先你得能够赚到比普通人多一些的钱,否则,衣柜和书架会空,这两个地方空的人是没资格做一个小资的。他们衣食无忧但是又没有足够的钱买车供楼,这使得他们一方面有着强烈的自豪感而遇到真正有钱人的时候又感到不太好意思。他们向着成功人士的方向前进但是前途似乎还遥遥无期,所以业余时间他们喜欢到三里屯(北京)、衡山路(上海)或者WIND FLOWER(广州)去放松自己的神经。
我上边的话就有小资的倾向,因为我使用了“WIND FLOWER”而不是它的汉语名称“风花”,在说话时频频使用英文是小资的显著标志之一。如果需要他们还会使用高中水平的古汉语,比如他们能正确地断开“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并能将它化为“妞远吗?我想泡,妞就来了”。
高级小资引路,低级小资紧跟,他们在同一时间读同一本书,看同一部王家卫的电影,能背诵后现代的三大特征,过后现代的性生活,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大致如此,就我所见。
在网上,看到很多讨伐小资的文章。但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小资这么倒霉,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要承受那么多刻毒的言辞。说实话,以前我一直搞不清楚小资的概念,刚好昨天看到一篇文章里为小资定义:“小资是一种情绪,多存在于收入中等以上的白领职员的心态里。标志是谈论最时髦的文化事件,穿不太贵的名牌等等。这批人从年龄和资历看,距离成功人士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对财富有无限向往的情绪。有人说,女小资渴望男大款,男小资渴望富姐的青睐。他们的口号是:嫁(娶)对一个人,少奋斗十年。”最后的一句话我倒不太同意,因为在我认识的小资中,倒有许多人言谈中充满了对金钱的不屑,大有“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当然,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排斥任何一个合法的赚钱机会的。
我认识的小资人士着实不少,朋友中就有很多——虽然他们多数没嫁给大款或娶到富婆。我爱我的朋友,所以不得不爱小资,为小资说几句话。
小资不是创造新文化的人群,但他们绝对是文化消费的主力军。
小资是走向中产阶级的第一步,没有小资,普通人和中产阶级成功人士之间就成了一片空白。从这个角度来说,小资是社会矛盾的缓冲器,他们有着成为中产阶级的宏伟目标同时他们又是普通人生活的榜样,小资引导着人民。
没有小资,行吗?
我承认,我的生活没有小资们丰富,但我很向往小资们的境界。他们不满意生活所给予他们的,所以在糟蹋精神财富的同时,他们一直在创造着物质财富,他们是这个社会脊梁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还得承认,上边引用的那段博尔赫斯与金庸小说杂交的结尾出自我自己的一个小小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表达我对小资们的热爱,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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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只脚的虫子 王小山
任何艺术品的产生都有它的社会背景,样板戏也是如此——如果这些东西还能称为艺术的话。
想起样板戏,我满脑子都是那些唱词。小的时候,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在城里看的就是这些,回到乡下还是这些;放电影的时候正面看的是这些,反面看的还是这些;到剧场看戏,评剧移植这些,梆子移植这些,甚至东北二人转也移植这些,想不看都没门。
说起这样板戏呢,不得不承认还是有可取之处。那些唱词,那些唱腔,都是众多“高手”千锤百炼的结果。单从八个样板戏本身来说,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近来,他们——指原来唱样板戏的——中的一些人,如今又粉墨登场了,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七八条枪,还是那些老唱段,甚至还是在他们走红时的剧场,甚至观众依然场场爆满,甚至他们的照片和剧照依然霸占了报纸的头条……那个演李玉和的叫浩亮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