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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瑁旧逡彩荴Y,但是身体却完全是女性。
另一种是患有性腺发育不良症的患者。这是一种在胎儿期早期时睾丸就萎缩的疾病,因此无法分泌男性荷尔蒙。患有这种疾病的患者,染色体也是XY,原本必须发育成男人的肉体,却因为缺乏男性荷尔蒙,所以变成女人的肉体。
因为两种病例的染色体都是XY,所以通过不了性别检查。而且她们外表上明显是女性,社会上也承认她们是女性。不但如此,本人也不会对自己是女性产生任何排斥心理。
“目前这两种疾病已广为人知,只要经医生检查、证明,已经能获得参赛资格。不过,从前患有这种疾病的患者就算创下优秀的纪录,还是无法参加须经性别检查的大型比赛。”
哲朗心想,真不合理。
“这简直是狗屁不通。再说,现在就算有因应这种选手的措施,她们还是会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涉及了人权问题。性别检查简单地说,就是只要体内大量分泌男性荷尔蒙且受其影响的人就不是女性。这样的确可以明确做出区分。但是,性别真的能够这样区分吗?真性阴阳人选手就是与这种论调对立的意见具体化后的结果。”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中原的答案无法使哲朗满意。
“我个人认为,应该彻底改变男女有别的想法。因为男女的界线是模糊的,若是勉强画分界线,自然会产生许多矛盾。如果非要画分出一定的界线,必须说清楚,说明这种画分方式并画分分男女的界线。”
哲朗思考美月的情况。她认为自己是男人,所以如果想参加运动社团,当然会想要参加男子队吧。那不是不可能,因为性别检查只针对女子选手。然而,如果和男子选手比赛,美月应该无望获胜。如果想在公平的情况下比赛,最后还是只能登记在女子队下。
哲朗心想,如中原所说,要区分男女或许是件极为困难的事,而且并不局限在体育界。
哲朗希望渐渐末永这名选手。中原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帮你问问吧。”
2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回来了。”哲朗打开门,对着屋内喊道,但是无人回应。
他拿着提包通过走廊,打开客厅门。
一个裸体跃入眼帘。他倒抽了一口气,伫立原地。
那是美月。不过说是裸身,其实她穿了平口内裤,但是拿掉了平常裹在身上的漂布。她的胸前有一对不大,但明显不是男人该有的乳房。她似乎不打算遮住它,盘腿坐在地板上,挺起胸膛,眼睛斜睨着上方。
哲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仔细看室内,沙发和茶几等家具被挪到了角落。理沙子在客厅中央驾着相机,连看也不看哲朗一眼。
快门声连响了三下。
“你们在做什么?”
理沙子没有回答。她四处走动,寻找摄影角度,按下快门,不断反复这些动作。
“再往上面看一点,身体扭向右边。嗯,这样就好。自然一点,什么表情都可以。”
理沙子拍了几张同一姿势的照片后,打开相机盖换底片。
“喂,理沙子。”哲朗又叫她。“你听不见吗?喂!”
理沙子故意用肩膀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听见了啦。”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没空回答嘛,按快门时必须集中注意力。算了,反正我的注意力已经被你打断了。”理沙子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干嘛?有何贵干?”
“我在问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一看就知道了吧?我在替美月拍照。”
“为什么要拍照?”
理沙子微微耸了耸肩。
“没有特别的理由,因为想拍所以拍了。不行吗?”
“我是没兴趣。”美月插嘴说道。她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衬衫。“我根本不想露出这种胸部,可是理沙子硬是要我留下现在的身影。唉,我如果不注射荷尔蒙,又会恢复那种女人的身体。好不容易才锻炼出来的肌肉,大概又会变成软趴趴的赘肉了。”
“我不是在替美月拍纪念照。我只是以一个摄影师的角度出发,拍下值得拍的照片。美月的身体有那种价值。”
“是这样吗?”美月搔了搔后脑勺。
“你该不会想要发表吧?”
“目前没有那种打算。”
“目前?”哲朗问道:“今后也不行发表!你知道美月处于什么状况吧?”
理沙子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讨厌的苍蝇。
“我知道啦!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你真的知道了吗?当哲朗想要叮咛一句时,理沙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赶紧架好相机。
美月嘴里衔着香烟,正要点火。理沙子连续拍下她惊讶地停下手边动作的身影。
“好了,点火。你可以不看这边,随性抽烟。放轻松一点就好,不用在意你的姿势。”
快门声不断响起。美月就像配合笛声跳舞的蛇般扭动身体,她的动作令人感到冶艳又不失粗犷。理沙子像野兽般,忙碌地在她四周移动。两人的动作和表情配合得天衣无缝。本身的激昂情绪作用在对方身上,而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氛,又令两人沉醉其中,这种循环不断反复。外人似乎无法踏进两人的世界中。
“嗯,这样就好。你可以盘腿,像男人一点。露出你最男人的部分给我看,只给我看。”
哲朗边听理沙子说,边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离开了客厅,然后拿着啤酒,打开寝室旁的储藏室的门。
虽然说是储藏室,大小却有两坪左右,在公寓的格局图中,被标示为附赠房。感觉像是免费多出了一个房间。听说限于建筑法规,这间房间不能标示成一般房间。
理沙子原本打算将这间房间作为暗房。哲朗原本习惯在咖啡店写稿,所以讲明了不需要工作室。但是随着工作量增加,他开始常在家里撰稿。原本只是打算暂时借用,而搬进桌子工作。不久,又搬进了画柜,后来连陈列柜也搬了进来。哲朗在两人没有讨论的情况下,趁理沙子尚未成为独当一面的摄影师,一点一点地占据了这间房间。
关于这件事,她没有郑重表示过不满。然而,她却经常讲冲洗好的底片或照片晾在房内。看到这种景象,哲朗感觉到了她无声的抗议——我可没有答应给你用喔。
哲朗坐在椅子上,打开笔记型电脑的电源开关。等待画面出现时,他打开了罐装啤酒的拉环。
“还好。我才在想,要是被你放了一台桌上型电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哲朗想起换电脑时,理沙子说的这句话。经常在外工作的哲朗不可能买桌上型电脑。即使如此,她这句话还是不吐不快。
哲朗隐约听见了理沙子她们的说话声。听不见谈话内容,但是知道她们在笑。理沙子情绪激昂。刚才在按快门的她,露出了哲朗许久未见的表情。
一对酥胸冷不防地浮现眼前,那是刚才瞥见的影像。或许是因为平常总是隐藏在漂布下,美月的双峰看起来比身体其他部分白上许多。大小和形状,似乎和十多年前看到时没有多大改变。
“有什么关系。”
记忆中的美月对着自己呢喃,刚才看见的乳房重叠在她脸上。哲朗想起了吸吮她乳头的感觉,手掌忆起了缓缓爱抚的触感。
哲朗下体突兀地勃起了。他不知所措地赶紧将大学时代的回忆逐出脑外。即使如此,数分钟前看到的裸体残像还是烙印在脑海。
当他大口灌下啤酒时,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里行动电话响起了。他慌张地接起。“喂、喂。”
“嗨,是我。”
“哦!”哲朗不禁全神戒备,声音的主人是早田。“什么事?你居然会打给我,真是要下红雨了。”
“你现在可以讲话吗?你人在哪里?”
“我在家。”
哲朗想起了须贝干的好事。须贝说,他向早田打听了命案的事。
“前一阵子没办法好好聊聊,真遗憾啊。”
“嗯。唉,那种气氛下,有什么办法。”
哲朗一面回应,一面猜想早田打电话来的理由。
“老实说,我有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去一个地方采访,但是一个人去不太方便。我会请你吃饭致谢的。”
“你和记者朋友去不就得了。”
“不行,尽量和局外人同行比较好。如果你明天不方便的话,告诉我你方便的日子,我配合你的时间。”
哲朗觉得怪怪的。光是早田打电话来这件事就够稀奇了,居然还拜托自己这种事,令人觉得事有蹊跷。哲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此外,哲朗也想知道他的目的。
“我知道了。明天约在哪里?”
3
早田指定的地方是一家位于池袋车站前的咖啡店。哲朗准时在六点走进咖啡店,早田幸弘已经坐在内侧的座位,发现哲朗后,他微微举起手。
“突然约你真不好意思。”早田在哲朗点完咖啡后说道。
“哪里。对了,你要我陪你去哪里?”
“这个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不好意思,你肯陪我去吗?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时间是无所谓,要去哪?”
“地方不远,大概不用二十分钟车程。反正不急,你咖啡慢慢喝。”说完,早田点燃香烟。他身旁放了一个小纸袋。
不久,服务生送来咖啡。哲朗边喝咖啡边思考早田的目的。难道他从须贝的询问中察觉到了什么吗?就算如此,他应该也没有任何接触哲朗的理由。哲朗祈祷,是自己杞人忧天。
他突然想起了选手时代的早田。他是一个无论让他负责攻击或防守,都能完美无缺地达成任务的男人。他对于规则和战术了若指掌,起先是希望担任四分卫。后来他被选为边锋,是因为领队基于素质而下的判断。换句话说,他不但具有防守能力,更能看穿对手心里的想法,进而将计就计,积极地接球。
“工作如何?忙吗?”早田问哲朗。
“一阵子一阵子,因为年底有很多足球和英式橄榄球的比赛。”
“美式橄榄球怎么样?还是一样人气低迷吗?”
“是啊。就算写了,也没有杂志买我的稿子。”
对于哲朗的回答,早田不出声地笑了。他捻熄香烟,又衔起了一根新的。
“我之前就在想,你即使毕了业,还是会继续打橄榄球。”
“是吗?”
“我想你应该很遗憾吧。不过,你没继续打或许是正确的。也有好几支记者联会的队伍邀我,但是……”早田向上吐烟。“美式橄榄球已经玩够了。或者该说,团队游戏已经玩够了。那种东西是学生时代才能玩的玩意儿。”
“你现在不也是团队的一份子吗?”
“形式上是。”这句话的背后,隐藏了身为记者的自尊。“你不继续打球,高仓不失望吗?”
“没有啊。”
“你有和她讨论过吗?”
“没有。”
“这样啊。”早田点头,将还很长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折弯。“差不多该走了。”他一把抓起账单起身。
早田在车站前拦下一部计程车。他一坐上车,就命令司机去板桥车站。
“板桥?”哲朗心头一惊地问。
“嗯,我们要去某件命案的被害人家。这件命案约在一星期前发生。”早田看着哲朗回答。“你怎么了吗?”
“没事。”哲朗轻轻地摇头。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遇害,尸体在江户川区的工厂里被人发现。凶手还不知道是谁,被害人是一名落魄的中年男子。这么说对被害人不好意思,但这的确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命案。”早田拿出香烟,但立刻又顺手收回了口袋。他好像发现了印着“禁烟车”的贴纸。“你知道这件命案吗?报纸上也有登。”
“好像有看过,不太记得了。”
“我想也是。”早田点了点头,看向前方。
哲朗觉得腋下流过一道汗水。这不可能是巧合。早田知道哲朗和那件命案有关,而想要他陪自己去被害人家。那么,早田为什么会知道呢?肯定是因为须贝打电话给他的缘故吧?但是,他光凭这一点就能将那件命案和哲朗扯在一块儿吗?如果是的话,只能说他的洞察力过人。哲朗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但那是什么呢?
“去被害人家做什么?”哲朗试探性地问道。
“只是去问两、三个问题。你如果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找个地方等我。不过,”他的嘴角漾起莫名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为了今后打算,到那种地方见识一下也不错吧?毕竟你不可能永远老是写体育报导,不是吗?”
“是啊。”稍微想了一下之后,哲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