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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害怕他迁怒于子墨,知道子墨跪在御书房,她知道误会只会更深。
她是害怕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温如水苦涩一笑,明知道来了他只会更怒,却不得不来,她的事她一力承担,他们之间的事她更不想波及到他人。
所以,不得不求。
温如水知道她什么都不用说,玉痕便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实,除了求情,还有一事,只是温如水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玉痕看她沉默以对,怒意更甚,前一刻她还在关心自己是否一夜未眠,下一刻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自己,这么低的姿态。
“你拿什么来求?温如水,你就这么自信朕可以一次又一次纵容你?你把自己当什么?皇后吗?”
玉痕看着温如水,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都仿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清晰有力。眸光里是满目的幽暗和愤怒。
温如水听着他的话,心下一痛,是啊,自己拿什么来求?今天自己这副样子,分明是只把自己当成了皇后。
可是,他还会在乎吗?自己恭敬地跪在他面前,可上一秒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抗旨,在他眼里,应该很可笑吧。
温如水索性站了起来,起得有些急,眩晕感上来温如水身子轻颤了颤才稳住。
玉痕将一切收入眼底,本欲说什么,终是带了几分不忍没有苛责于她。
“玉痕,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会有诸多误会。可是,我心中所爱之人……不是他。”
温如水顿了顿,方道“所有的事,我一力承担。”语气笃定,声音冷静。
玉痕神色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他不确定她究竟爱谁,亦不知道她和他的六哥有什么样的过往纠缠。
他只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满心关心的全是她。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他都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了她。
无关帝王的骄傲,在她面前他从未把自己当成是□□的皇上。
只是三个字“不忍心。”那么爱一个人,怎么忍心伤害她?
玉痕自嘲一笑,可是她如今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替另一个男人向他解释,甚至不惜放低姿态,是还给自己帝王的骄傲吗?
玉痕突然很想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什么?“温如水,你凭什么以为朕还会在乎你究竟爱谁?
你以为,朕会因为你喊了六哥的名字而迁怒于他?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玉痕一拍御案,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甚至颤了颤发出轻微的声音。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声色俱厉,看着温如水的眼神如两道利剑般凌厉。
温如水这时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语言也可以这样锋利,像一把刀刃,朝着心房直穿而入。
“你从未爱过我?”温如水犹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玉痕。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你不妨好好回忆回忆,从认识你到现在,朕有没有说过一句……爱你?”
玉痕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戏弄,硬着心坚定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伤害
他的心里有多痛,玉痕在御案下紧攥着拳,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白色。
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对她,他没有说过却放在了心里,他的爱,她温如水不配得到。
温如水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直到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是用手覆在了胸口,用力喘了几口气,可心里却似被什么紧紧抓着,疼得连呼吸都压抑到窒息。
随即低声笑了起来,却连泪水都没了。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昨夜,他那样伤她,她只觉得不忍。
今天,杜嬷嬷说他这些年的苦,她心有同会。
可是,她的苦呢?她的痛呢?她把一颗真心捧上,换来的是加倍的痛。
第一次见面,她就赌上性命。第二次见面,她就赌上信任,之后的每一天,她赌上自己的爱。
甚至今天来之前,她依然期盼着和他冰释前嫌。
可是,他的每一句话生生地如一根根冷刺扎入她的心里,疼的她连眼泪都舍不得留。
多么讽刺,他不爱她,她却因为害怕他的误会来解释。
“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温如水强忍着内心的窒痛,问出她最后的底线。
玉痕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问的居然是他此时的心中所想。
看着她眉眼里的绝望,“你说呢?”声音极轻极轻。
却重重地砸在温如水的身上,三个字背后,答案是什么都不是?
明知道结果只会更差,可温如水却爱上了这种决绝,可以让心痛的麻木,疼的窒息,也断的彻底。
两个人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彼此的伤害掩饰着破碎淋漓的心。
玉痕很想问一句,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工具?手段?
却没有勇气问出口,他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温如水踉跄着走近玉痕,在御案前停住,从怀中取出一摞画轻放在玉痕面前,质问道“那这些呢?也什么都不是对不对?”声音颤抖着而又努力压制着。
沉默,长久的沉默,温如水握画的手轻颤着发抖,可眼睛却看着玉痕一瞬不离。
终于轻轻一扬,伴随着温如水眸光神色的光华褪去,几幅画就这样飘落在地上。
温如水后退了一步,神色表面上恢复了故作的轻快,看着玉痕道“解开穴道,放我走吧。”
玉痕一挥御案上的折子,带着茶盏破碎的声音,地上一片凌乱。
死死地盯着温如水,冷声道“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温如水粲然一笑,仿佛他的愤怒不会在她的心里再引起半分波澜,看着地上折子翻落露出的内容,条条都是针对自己,底下是用朱笔批的一个“驳”字。
温如水神色没什么起伏,看着玉痕平静地道“废了我吧。”
话音刚落,温如水只觉得脖子一紧,玉痕带着隐忍的怒气掐着自己,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朕在你心里是什么?”玉痕终是问了出来。
“不重要了。”温如水仰着脖子缓缓说道。
明显感觉到力道又紧了几分,温如水只觉得喉咙灼热,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放你离开,休想!欺骗朕的感情,你让朕,怎么,放过你?”
玉痕松开了手,卡着温如水的下颚迫她看清楚他话语里的严肃。
温如水看着他,却一下子通透过来,他这个样子,前后矛盾,如果没有动过心,怎么会有欺骗?
如今这样强迫着自己,他在害怕吗?
温如水甚至有一瞬间的欣喜,玉痕,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如果对我没有爱,你怎么会,让情绪控制了你的理智?
如果对我没有爱,画落地时,眼里有和我一样的痛?
如果对我没有爱,你,一个“驳”字怎么会那么用力?
如果对我没有爱,你,怎么会害怕?
玉痕,你的爱太深,深到你害怕去揭开,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你才不会说出爱这个字吧。
温如水背转过身子,脸上的悲痛化为心中的一份了然,爱情,痛并快乐着,起码,逼出了他的心意。
语言也许可以骗人,可是感觉不会,他下意识的动作不会。
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掐着自己时,另一只手却在抖着。
温如水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是,自己该怎么办?
再给他一次伤害我的机会吗?温如水想着自己的答案,在御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背着玉痕道“我爱你刻骨,这一切我心甘情愿承受。我只希望你记着,我爱你,不是因为我们同一天生辰。虽然,我的确是因为这个知道你。”
温如水似感慨地顿了顿,吸了口气,道“起码,你该信我不会伤害你。”
微扬的语调,带着坚定。
然后迈出了御书房门口,伴随着丝丝细雨,温如水露出了第一个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带着轻松,她在凤仪殿等着他。
玉痕怔怔地站着,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句“起码,你该信我不会害你。”
一样的话,他对另一个女人说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能让一个人说出这句话,夹杂着多少爱的无奈与厚重。
那是爱得太深的小心翼翼,爱得太重的如履薄冰。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句话,有一天,会是一个人对着自己说出来。
那她的心情是不是也如自己当时般,一片真心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
起码,当年自己对凤红鸾说出这句话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可是今日,她就这样留下一句话离开,甚至都没有听听他的答案。
她的心会痛吗?有些事,自己是不是错了。
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那心里感觉到的,又是什么?
她是爱他的,玉痕甚至不敢去想有多深?他害怕,她被伤得一样的深,而自己,已无可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秘密
玉痕发了一会神,缓缓低身将地上的画一张张都慢慢捡了起来,她竟然把自己尝试画的一些废品都收在了身上。
如果这都不能说明什么,玉痕想到了什么,起身几步来到御案前,急急地翻着一摞画卷,直到一副画卷映入眼帘,玉痕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女子一身银衣,长发垂泻在肩后,没有一点装饰却多了一份脱俗。
眉眼如画,入目清华,一双眸子透着几分澄澈,几分不以为然,几分促黠。
整个人看上去宛如飘逸的仙子不小心沾染了俗世的烟火,灵动而又温情,比天人之姿更多了几分真实的美感。
玉痕看着画上挨着自己的温如水,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果然把画补全了,而且画的正是自己心中的她,一分不差。
转到背面,一朵盛开的红色牡丹跃然纸上,绽放着如火的热情。
玉痕将视线落在牡丹上方,四个隽秀洒脱的字“国天香国色”,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出自她之手。
玉痕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画中的字上用手指轻轻抚过,动作轻柔认真。
自己真是个傻瓜,玉痕想着,温如水,你的爱究竟有多深,这次朕又伤你有多深。
不论做什么,怎么做,只要能换回你的心意,朕都愿意。
玉痕轻轻地将画沿着画轴收了起来,走到御案后的软榻上坐下,眼神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小蜻蜓,传杜嬷嬷来见朕。”玉痕吩咐道。
声音温润,不再似之前的低沉冰冷。
殿外小蜻蜓恭声应是忙奔着凤仪殿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功夫,小蜻蜓便带着杜嬷嬷进入了御书房,看到地上的凌乱,小蜻蜓忙吩咐人收拾了去,然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杜嬷嬷不知道这个时候主子传召有什么事,行了叩拜之礼后便恭敬地低头跪着,不敢出声。
“她怎么样?”玉痕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温润低浅,透着一丝紧张。
杜嬷嬷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忙回道“娘娘昨夜受了凉又一夜未眠,今天精神不太好。老奴过来时,娘娘在凤仪殿睡下了。”
玉痕想着她昨夜离开时只著一身里衣,又是那样的心情,原来,她也是一夜未眠。
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可玉痕心里却恨死了自己。
不敢去细想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有没有说什么?”玉痕看着杜嬷嬷,接着问道。
心里却希望她可以骂自己,甚至是恨自己,这样也许自己可以少一些负罪感。
可是,玉痕知道她不会。果然杜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
玉痕极轻地叹了一声,看着杜嬷嬷道“朕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用去凤仪殿了。你是看着朕长大的,也到了该歇歇的年纪了。”
话音刚落,杜嬷嬷和小蜻蜓均是一怔,玉痕接着道“凤仪殿再也不会有朕的女人了。”
这句话声音略微低些,有些像自言自语,带了叹息声可语气却很坚定。
杜嬷嬷还未反应过来,小蜻蜓已经跪了下来,有一丝慌乱。
杜嬷嬷听着书房内小蜻蜓的声音,忙随着小蜻蜓的话道“皇上息怒。”
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明明是心里有皇后的,下一刻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玉痕轻笑出声,知道他们听到了而且误会了自己话中的意思。
轻咳了一声,心情颇好的道“朕的意思是,朕的女人以后只会留在帝寝殿。”
说完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漾开,满满地都是幸福。
跪着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改口道“皇上圣明。”心中的不安落地,转化成满满地喜悦,原来是这样。
“都退下吧。小蜻蜓,你去传青王来觐见。”玉痕的心情仿似一下子便转变过来,连声音都带着轻快和笑意,两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