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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水感觉到传到身上的丝丝凉意,正欲推开帝寝殿的殿门入内,想到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不知道玉痕何时回来。自己一夜未睡,到了殿内估计会沉沉睡去。倒不如在殿外等候,虽然有些冷,但大脑会清醒一些,可以早点把东西交给他。思及此,温如水坐在帝寝殿外面的玉阶之上,果然有凉气从阶上传来,让人清醒。温如水双手交叉抱臂,看着远处一座座宫殿整齐地排列着,有些恍惚。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让自己的身和心均甘愿留在这个地方,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此时天还未明,正是露重凉气重的时辰,习习冷风划过温如水的脸颊,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于是下意识把整个头埋在怀中,一头长发未经任何修饰,就那样泻在玉阶之上。
玉痕走近帝寝殿看到的便是她这个样子,只着单薄的银色里衣,一头长发就那样随意地倾泻,却在夜色中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风华。隐隐可以看出身子有些微的颤抖,说明她在这里等候的时间不短。玉痕蹙了蹙眉,大婚之后,她从未主动踏入帝寝殿半步,如今莫非也是宁愿在冷风中身着单衣受寒亦不愿意越这帝寝殿半步?玉痕看了温如水一眼,没有理会径直沿着玉阶缓步而上。一旁的小蜻蜓偷偷看了皇后一眼,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亦缓步跟在皇上身后。直到玉痕伸手推开殿门,温如水才反应过来,心中暗暗腹讥自己真是没出息,在寒风中都能打盹。要是在殿内,恐怕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温如水定了定神,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没想那么多,连忙起身便觉得脑子有些沉,身子微微晃了晃才站稳,随即打了一个喷嚏,温如水暗暗鄙视自己,这么好的身板就这么一小会就染了风寒,真是丢人啊。“进来。”殿内传来玉痕温润的声音,语气微沉,甚至含了薄怒。温如水边迈入殿内,便明白了哪里不对劲。玉痕看到自己吹冷风,不怜惜也就罢了,竟然直接无视。亏自己还怕睡着,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想到这一茬,温如水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殿内,玉痕背对着她,小蜻蜓正在给玉痕着装,准备上朝。“你怎么会在这里?”玉痕先开口,背对着温如水,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温如水没有回答,而是不满地抱怨道“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你再不回来,我估计就冻死了。”玉痕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冷意。“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很享受很乐意呢!”温如水一怔,什么?喜欢?享受?乐意?他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开玩笑,我就穿了件里衣……”还未说完,玉痕已转过身来,伴随着清洌凌厉的声音“你还知道……”,在看到温如水模样的那一刻,玉痕没有再说下去。一身银色里衣,薄如蝉翼。可真正让玉痕怔愣的是她眉眼间的疲惫和微微发紫的嘴唇,玉痕依稀可以看到有宣纸的边角从温如水的里衣里微微露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在这里,只为了他。她在外面,只为了等到他。温如水看着他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困惑,他从来没用如此清冷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怒火,温如水摆了摆手,找了就近的软榻随意的倚着,无所谓地道“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来这里自然是找你。”玉痕收回视线,拿过小蜻蜓手中的明黄外袍轻轻一挥,准确无误地盖在温如水的身上。
温如水看着身上的明黄锦袍,闻着熟悉的清新气息,感觉心中一暖。他的身上永远是这样干净纯粹的气息,让自己沉沦其中,甘愿去爱。温如水将袍子拿起,轻轻一扬,紧紧地披在身后,才感觉背部的凉意微微褪去一些。玉痕眼中有一丝心疼闪过,看着温如水,声音恢复温润“说吧。”温如水来了兴致,看着玉痕道“我呢自然是带了宝贝。不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玉痕轻浅一笑,薄唇轻启道“好。”温如水没想到他连问都没问就这样答应了,不过想想他是谁,是玉痕哎。温如水试探的问道“不论何事?哪怕是你不愿意的事?”玉痕看着温如水,一个“是”字脱口而出,语气轻浅,却带着肯定。“拿来吧。”玉痕将视线转到她的领口处,似笑非笑道。温如水顺着他的视线便看到两张宣纸的边角已经露了出来,况且自己穿得单薄,仔细一看便看得出来宣纸的痕迹。温如水撇了撇嘴,一副泄气的样子。玉痕轻摇了摇头,好笑地看着她,朝着她的软榻走近几步,伸出手盯着她衣襟内的两张宣纸意思不言而喻。温如水看着他如玉的手,转念一思,嘴角轻轻上扬。大方地将自己的手放到玉痕伸出的手心里。玉痕早已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扬眉,一瞬间紧握她的手将温如水拉起带向自己,看着她还在怔愣中的模样,“好好睡一觉。”伴随着玉痕清润的声音,温如水睡去之前只意识到自己的睡穴被封了,而且不是一般睡穴的点法。玉痕看着靠在怀中的人,眉眼如画,清丽纯净,心中一动。轻轻将她的明黄外袍解下,小蜻蜓连忙接过。玉痕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自己床榻上,取过她怀中的的宣纸放入自己怀中,将明黄色的被子给她盖好,眼中的温柔宠溺心疼小蜻蜓在一边看得惊讶。几年了,除了之前的蓝雪国主,主子何曾这样对过一个女子。想起宫中之前关于皇后无宠,倚仗兄长,温家相逼的种种传言,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玉痕来到书桌前,先提笔写下一张预防治愈风寒的方子。然后从怀中打开那两张宣纸,玉痕为之一怔。虽然已经猜到她深夜前来,如此急迫,必定是关于水患之事。当看到她怀中的宣纸,心中便已肯定她来是为了分忧。她提出条件,答应她一件事,便猜测到宣纸里的内容必定值得一看。答应她一件事,她又岂会为难自己,为的无非是自己可以无所虑地采纳她的想法,没有亏欠之意。可是这一切想法,都不及看到宣纸上的内容时来得震撼。水利工程图绘得详尽精细,每一处如何施工,需要注意哪些事项,均一一批注。最难得的是每一处的数据均精确简单,每一处的设置均新奇有效。有此一图,何止无惧水患,一旦建成,于国于民均是大利之。而与之相配的是如何安置民众,处理灾情的紧急方案和长期措施。玉痕静静地看着这两张宣纸上的内容,心中惊喜有之,讶异更甚。她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她到底还有多少才华是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一夜的时间,她竟能匠心独运地绘出如此工图,玉痕从心底里佩服。小蜻蜓虽不知这水利图的玄机,却也知另一张宣纸上的内容均是有效快捷的水患处理之法。
虽然已经猜到她深夜前来,如此急迫,必定是关于水患之事。当看到她怀中的宣纸,心中便已肯定她来是为了分忧。她提出条件,答应她一件事,便猜测到宣纸里的内容必定值得一看。答应她一件事,她又岂会为难自己,为的无非是自己可以无所虑地采纳她的想法,没有亏欠之意。可是这一切想法,都不及看到宣纸上的内容时来得震撼。水利工程图绘得详尽精细,每一处如何施工,需要注意哪些事项,均一一批注。最难得的是每一处的数据均精确简单,每一处的设置均新奇有效。有此一图,何止无惧水患,一旦建成,于国于民均是大利之。而与之相配的是如何安置民众,处理灾情的紧急方案和长期措施。玉痕静静地看着这两张宣纸上的内容,心中惊喜有之,讶异更甚。她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她到底还有多少才华是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一夜的时间,她竟能匠心独运地绘出如此工图,玉痕从心底里佩服。
作者有话要说:
☆、杜绝流言
小蜻蜓虽不知这水利图的玄机,却也知另一张宣纸上的内容均是有效快捷的水患处理之法。而且看主子的神情,恐怕皇后的才情主子亦为之一震。想起宫里近日关于皇后新的传言,不禁有些愤懑,可之前的传言主子亦无任何明示,现在的传言小蜻蜓有些猜不透主子的心思。玉痕收起两张宣纸,便看到一旁小蜻蜓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样子,轻浅一笑“有什么想说的便说?这是什么表情。”小蜻蜓微微垂头,知道瞒不过主子的心思,直言道“奴才只是为皇后感到冤枉,皇后如此尽心尽力协助主子处理水患,可宫里的那些流言却越来越盛。”玉痕看了小蜻蜓一眼,说道“就是那些所谓的“皇后无宠,依靠兄长”的言论?”玉痕不在意地道。小蜻蜓恭敬地回到“当然不是,而是……而是别的传言。”玉痕眉梢轻扬,提出疑问“别的传言?”小蜻蜓微微抬头看了玉痕一眼,想到主子在大殿之上怒斩方卓,皆只因他一句“水患怪异丛生,神人难测。恐乃天命违之,人力无挽。”可如今宫中的传言可以说更是将此次水患的起源直指皇后,倒有些犹豫该不该说。玉痕看着他,也不说话。小蜻蜓想了片刻,回道“宫中现在有传言,称此次莅县水灾乃……乃……”小蜻蜓不知该怎么措词,神情有些为难。玉痕面色一沉,盯着小蜻蜓说道“乃什么?说。”语气似压抑着什么。小蜻蜓身子一震,接道“乃皇后无德,独占凤巢,温家无道,触怒天神。”说完话方觉自己一身冷汗,不敢抬头看主子的反应,可那股压迫感却越来越重。
不过一瞬,一道黑影飘身而落,不同于流月的飘忽朦胧,让人琢磨不透。而是快若闪电,仿佛眨眼之间便出现,无声无息。小蜻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主子给皇后的暗卫,暗卫向来比隐卫更神秘,几乎从不出现在人前。隐卫除了保护主上,还有听令任职。而暗卫只负责一件事,就是主子遇到危险,以命相抵。看着书桌正前方跪着的男子,虽然一身黑衣,却处处透着肃杀之气。“流霜失职,请主子责罚。”黑衣男子语气清冷,神色里却透着谨慎谦卑。玉痕扫了他一眼,未作理会。“流月。”玉痕低声轻唤,话落一抹黑影落地叩首,正是隐卫流月。“去查查流言出自何处,查明之后不必回禀,全部杖毙。”玉痕轻声吩咐道,“是。”话落转眼间流月已消失身影。
玉痕离开书桌旁,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目光添了几许温暖。小蜻蜓亦知早朝时间快至,轻瞥了流霜一眼,开始为玉痕接着更衣。“为何不报?”玉痕薄唇轻启,声音不温不火,可偏偏让人听来不会有丝毫轻松之感。流霜回道“之前有关于皇后的传言,属下禀报,主子并未有何指示。属下原以为这次流言亦如上次,故并未放在心上。”小蜻蜓暗暗为流霜捏了一把冷汗,自己禀告的时候都觉得心里没底,说话吞吞吐吐。可流霜明知道主子已经生气,还能如此镇定,实话实说,直言禀之。不愧是暗卫首领。小蜻蜓为玉痕收拾完毕,恭敬地退到一旁。玉痕看着流霜,“好一个未放在心上。那如今呢?”语气低沉,声音虽然轻浅可隐隐有凌厉在其中。流霜微微抿唇,回道“如今……如今觉得事有蹊跷,之前只是宫中胡乱猜测的流言,不值一提。可现在的流言分明与吴卓,与水患,与皇后均有牵扯,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恐意在……意在借水患之事谋求后位。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目光坚定,神色冷清。玉痕视线未离流霜,一挥衣袖,一股掌风只逼流霜,流霜一动不动,只静待受罚,直到掌风来到胸前,流霜承受不住,身子向后倾了几倾,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喉中喷涌而出。小蜻蜓连忙叩地“主子息怒!”声音带着忐忑。那一股掌风带了七成功力,更令小蜻蜓心惊地是主子从未亲自动过手惩罚,如此为之可见主子的愤怒。流霜支撑着身子,叩首道“谢主子手下留情!”玉痕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下不为例。”话落朝殿外走去,流霜亦带伤隐了下去。
待温如水醒来,已是下午时分。温如水坐起身子,只觉得头有些昏沉,身子有些僵。松了松筋骨,方意识到自己还在玉痕的帝寝殿中,回想起早朝之前自己被玉痕点了睡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睡就睡吧,干吗要点了穴道,好像显得自己不想睡似的。而且在帝寝殿哪有凤仪殿舒服,毕竟是自己的地盘,突然想到了什么,温如水伸手入怀摸了摸,早已没有了两张宣纸的影子,看来早被玉痕顺手牵羊了。温如水嘟囔道“哼,好心没好报。”此时,殿外传来了杜嬷嬷恭敬的声音“娘娘,您醒了?”温如水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回道“嗯,醒了,进来吧。”杜嬷嬷打开殿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汤药。温如水闻着味道,大体猜到是治愈风寒入体的药。杜嬷嬷将汤药搁在桌子上,回道“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给娘娘用的药,刚才小蜻蜓过来给老奴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