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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君鼓励人的方式一如既往地含蓄。”
迹部景吾唇角绽出不羁的弧度。
“彼此彼此。”
隔空的眼神交锋持续几秒,没有明确的谁胜谁负。迹部景吾不着痕迹地从无聊的较量中撤回视线,径直走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手冢国光。
“打一场?”
手冢颔首。
“正有此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食堂,紧随其后的还有真田弦一郎。
不过,他前往的是与那两人截然相反的方向。
》》》
厨房外室
偌大的厨房被分为内室和外室两个部分,内室的顶级大厨们负责烹饪,而前些日子被雇佣来的女仆们三两成群负责装盘工作。
现在就要搬上餐桌的是饭后的甜点,今天菜单上表明的甜点是布丁。
“藤井,外面有人找。”
一个与藤井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冷不丁拍上她的肩膀,藤井握着勺子的手一颤。好不容易稳定了布丁的运动轨迹,藤井没好气地转过头。
真田弦一郎站在食堂外室的走廊,似乎被藤井气鼓鼓的样子逗乐了。
看清来者何人,藤井绘瑠立马换上另一幅表情快步走出去。
两人走到距离食堂外室稍远一点的地方,面对面站着。
“弦……请问你是哪位?”
熟稔的称呼只是在舌尖打个转的功夫就变成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绘瑠,我比赛的对手已经定了。”
对藤井绘瑠故意的疏离不加理会,真田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在比赛开始前的半个小时内特地跑来找她。
难道只是为听她亲口说一句“加油”?
藤井绘瑠还在冲着真田挤眉弄眼,试图提醒他这走廊里可能隐匿在某处的摄像头。
真田弦一郎的眸子里淬进零星的笑意,绘瑠现在畏首畏尾的样子与平日迟到的时候是多么肖似。
他躁动不安的心跳神奇地平复下来。
对于真田弦一郎而言,手冢国光与幸村精市都是特殊的存在。
如果立海大三巨头是挡在切原面前的高山,那么手冢和幸村就是挡在真田面前的高山。
从得知对战分组的那刻起,真田的内心再没有平静过。
如果无法战胜幸村,就无法战胜束缚自身的魔障。
永远停留在原地,裹足不前的真田弦一郎不是他所期望的。
藤井绘瑠看着眼前早熟的少年流露出坚毅的神情,心知他已做下决定。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多余。
跨前一步,尽力伸开臂膀拥抱住真田的背脊。
感受到真田背部肌肉的紧绷,藤井的右手轻轻拍了几下。
她踮起脚尖在真田的耳边说道:
“我等你回来。”
热气喷洒在真田的脸颊上,他的耳廓霎时红作一片。
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藤井绘瑠压抑的笑声里分明有嘲笑的意味。
真田弦一郎倒也不计较,只是抬手回抱她。
闭上眼睛在藤井耳边许下承诺:
“好。”
目送着真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玻璃门外,藤井绘瑠转身就被出来寻人的厨师长逮个正着。
“藤……藤井,你为啥么……”
厨师长是英国人,日语说得不顺溜。
要是放在往常,藤井可能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不过,现在她不打算这么做。
“厨师长,我请求半天假期。明天午餐和晚餐的装盘工作我来负责。”
没等厨师长首肯,藤井就踩着那双圆头皮鞋“蹬蹬噔”地跑出去。
可怜还没回过味的厨师长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憋出一句:
“Oh,fuck!What’s up?”
》》》
宿舍营地3…A场
场内即将进行的是立海大真田弦一郎与幸村精市的比赛。因为立海大在国中网球界享有的盛誉,这场比赛聚集了许多观众,藤井绘瑠亦在其列。更让她意外的是,竟然能在看台的最上层遇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前辈,上次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
鬼十次郎低头看向偶尔出手帮助过的少女。
身旁的入江奏多故意做咬牙切齿状。
明明上次他也有帮忙嘛,怎么被搭讪这种事就轮不到他!
道谢完毕,藤井绘瑠还是站在鬼十次郎面前。
“还有事?”
鬼十次郎只当少女希望站在一个好位置看比赛,全然没看出她的意图。倒是德川和也一眼就望出她的犹豫。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几位前辈。”
》》》
膝盖毫无征兆的痉挛,真田保持着奋力奔跑的姿势向前摔去。
下巴狠狠地磕在地面,立时沾染上一片血红。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黄绿色的网球却抢先一步落下。
幸村施加在网球上的力量使它继续滚动了一段距离,直到真田触手可及的位置。
“副部长这是……?”
站在最底层的看台关注比赛的切原赤也犹疑地看向柳莲二。
“没错,是幸村的灭五感发挥效力了。”
所谓“灭五感”,即立海大网球部部长最引以为傲的绝技。
这种绝技不追求效率,而是在比赛进程中逐渐发挥作用。
起初,失去味觉和嗅觉的时候最不易被对手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灭五感的效力会进一步在对手身上展现无遗。
大部分从未见识过这项绝技的人喜欢把第一次的腿部痉挛归类为失误或是准备不足,等到类似情况次数频繁到不能再以“失误”二字囊括时,他们才会知晓是中了幸村的圈套。
待到那时便已是无力回天,因为紧接着他们会失去听觉,周遭万籁俱寂,不但无法靠听声辩位完成击球,就连人声与鸟叫都一并消弭。
灭五感的最后关卡是视觉,当习以为常的声音和光明被剥夺,生活在一片混沌中的对手往往不需要幸村的致命一击,就会因自己的心理因素分崩离析。
立海大军师柳莲二不止一次地想要从亲身经历中粹取破解该技能的辛秘,却总是在回想的时候由衷产生一阵恐惧的情绪。
灭五感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罩下来。
一步一步收紧,势要把对手最后的勇气蚕食殆尽。
而那个负责收网的人唇角眉梢皆是疏离的温柔。
沉思的间隙,灭五感的效力已然发挥到最后的境界。
场内的真田弦一郎目不能视物,耳无法辨音,一味地靠着直觉横冲直撞。丸井文太一声惊呼,抬手遮住双眼。
原来是真田磕磕绊绊撞倒了支撑球网的柱子,膝盖的地方沁出殷红血迹,与他额头的汗水一起滴落地面,晕开成一朵娇艳的花。
他所尊崇的副部长何曾在人前如此狼狈,切原赤也别过头不愿再看。
真田弦一郎仍旧不放弃,不一会儿又新添了好几道伤口。
久而久之,连幸村精市的眼里也遮不住不忍的情绪。
“真田,放弃吧。”
他说道。
真田弦一郎似无所感,幸村这才想起来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的。
于是只好悻悻地闭嘴,在心里期望真田坚毅的意志力快点被消磨光。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看台的最高层,德川和也面无表情地转身,临行前瞥了一眼不远处脸色惨白的少女。
入江奏多发出沉重的喟叹,视线流连在少女紧陷进栏杆的指甲。
欲言又止。
“啊!”
球场上传来一声长啸。
走在最后的鬼十次郎侧目而视。
真田弦一郎突然狂乱地挥舞起球拍。
这个让他看好的后辈已经到极限了吗?
鬼十次郎的心底涌上一股遗憾。
不,不是的。
黄绿色的网球以极其迅猛的态势擦着幸村的脸颊飞过。
全场哗然。
耳边还能隐约听见风流涌动的声音,幸村精市呆滞几秒,握住球拍的手再度收紧。
“出界!”
裁判宣布。
“我要继续观赛。”
鬼十次郎对着身前的入江和德川说道。
“那我也要留下来!”
入江奏多迅速止住前进的步伐,向回走去。
“随便你们。”
德川和也离去的心意却是不变。
其实两人也知道这个后辈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只是……
想要看看他能努力到哪一步而已。
人越是成长,便越是胆怯。
这种背水一战的畅快感对他们而言似乎已经是泛黄的回忆。
啊,真是怀念呐。
》》》
努力的程度与成功比率不一定成正比。
就像真田弦一郎,最终还是难逃失败的结局。
拒绝幸村握手的意愿,徒留幸村伸出的右手悬于空中,再尴尬地收回。
真田弦一郎面上不见颓废或是挫败的情绪。膝盖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是步伐稍稍不稳。
他平静的目光在撞上藤井的刹那,连同身形一起凝滞住。
“抱歉。”
简短的两个字包含太多的情绪。
真田想对藤井说:“抱歉,没能遵守和你的承诺。”
他还想说:“抱歉,让你看了这么一场糟糕的比赛。”
他忆起绘瑠那封信上的内容。
【有机会的话,希望能看一场你的比赛。】
真田没料到,送给藤井的第一场比赛便是惨败。
即使他已经拼尽全力。
真田的身体踉跄一下,藤井绘瑠的手掌死死地掐住女仆装的裙摆。
她明白,弦一郎一定不希望是借助自己的力量才能站起来。
大腿处传来的痛楚分散了藤井的注意力,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住需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俏皮地歪着头,露出真田熟悉的笑颜。
真田也想微笑着与她道别,上扬的唇角却充斥着苦涩的意味。
“请在比赛中失败的成员立刻整理好行李离开。”
广播内黑部命令的语气让藤井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要走了。”
“恩。”
》》》
“怎么,你不去送行吗?”
3…A场地内已经开始下一场切原与柳的比赛,幸村精市收了球拍,在众人遮遮掩掩的注视下来到藤井身边。
真田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与拐角处。
藤井绘瑠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好了,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啦。”
原以为她的表情多少会有些沮丧或悲伤,没成想她看着自己的脸庞是满满的笑容。
“你要去哪里?”
饶是幸村这么精明的人也被藤井的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
“这还用问嘛,去找弦一郎啊。”
藤井绘瑠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简直要让幸村甘拜下风。
一直在旁边听两人谈话的入江奏多,不甘接二连三被忽视的命运走到他们身边。
“小学妹,十次郎和你说的话你真的懂了吗?”
败者组要去的地方是比地狱还可怖的地方啊!
不等入江劝诫,藤井绘瑠已经走到距离两人几步之外的地方。
“我当然听懂了学长们说的话!”
但是对于网球菜鸟级别的我来说,唯一能为弦一郎做的只有陪在他身边而已。
☆、Ch36。U…17合宿
阴暗的山洞内是失败组的中学生。
不理想的环境或许催发了他们本就堪忧睡相;此刻七倒八歪的众人半点也无球场上的卓绝风姿。
咚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震耳发聩;昨晚被忍足等人怂恿睡到洞口,充当免费人肉挡板的田仁志慧皱了皱眉头;粗壮的手臂横放在身边某人的胸膛上;转头面对内侧继续呼呼大睡,梦里是平安夜才能大快朵颐的烤火鸡。
没办法;田仁志实在太胖了。母亲最近常耳提面命要求他节食。
睡在田仁志身边的是同样被忍足等人交付光荣任务的真田弦一郎。对于田仁志慧身边绝佳的位置,经过立海大军师精确计得出的结论是;被田仁志一个翻身压死的可能性高达76。2%;这可吓坏了一群惜命的队员;他们纷纷以自己身材纤细为由推脱。并且一致推举精通剑道的真田弦一郎担当重任。
田仁志慧没能看到这一幕,因为那时的他早已经背靠岩石壁梦会烤鸡去了。
虽说众人对真田弦一郎寄予厚望;向来以坚强意志著称的真田君这次却是要辜负他们的一番嘱托了。
横置于胸膛上的手犹如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得真田透不过气,沉重的窒息感逼迫真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