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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一条庞大如鸟身影疾掠而至,两蒙面人似乎一怔,悚然躬身道:“令主也赶来了!”
星光闪烁下,映出来人身影,正是锦衣汉子口中描叙的自称为邓公玄师叔老者。
邓公玄不禁一呆。
老者沉声道:“邓小贼现在何处?”
蒙面人答道:“不知为何邓公玄追踪谷中凤二女,似已入得镇街上,同行三名弟兄已暗暗尾随而去。”
老者鼻中冷哼一声,目光炯炯凝向远处。
一个蒙面人似放胆问道:“令主,邓公玄有如此重要麽?”
老者微微一笑道:“邓公玄似与川南三煞之事大有牵连,何况他武功机智无一不高,与老夫他日行事不无梗阻,为未雨绸缪计,如不能收为臂助,趁早歼戮以免後患。”
邓公玄暗中闻言不由机伶伶打一寒颤,忖道:“好一个大言不惭老匹夫!”
只听那蒙面人道:“邓尉梅隐在江南武林中虽名望甚高,但本身武学却不能算顶尖高手,邓公玄家学渊源,未必就可青出於蓝。”
老者点点头,似甚为赞许,道:“邓公玄一身武功似非出於其父,恐另有隐秘。”
邓公玄闻言暗中大惊,忖道:“这老鬼究竟是何来历,武林中黑白两道隐去已久高人名家,自己大半所知甚详,怎麽未听说过有如此形貌人物!”
忽闻蒙面人道:“方才令主在七剑府施展那招剑学,委实威力无伦,属下斗胆请求可否传授,藉以防身。”
老者闻言不禁哈哈宏笑如雷,声播夜空,宿鸟噪飞,十丈方圆内枝叶簌簌落下如雨。
邓公玄更为震惊此老者好精深的内功。
半晌,老者笑定,道:“武学造就高下虽说其火候经验极有关系,却端凭於本身根骨秉赋,你姿质虽然不差,可属中上之选,但须习成老夫这招剑法七成威力,非十年不可,这样吧,趁著此处夜深无人之际,老夫不妨演练此招,假时再传授口诀心法。”说著缓缓拔剑出鞘,又道:“你两人紧立在老夫之後,免致误伤。”
邓公玄暗中聚精会神凝视老者剑式,只见老者将长剑缓缓平伸而出,吐气开声,剑随身转,虚空划了一圆圈。
剑罡破空,发生裂帛刺耳锐嘶。
老者划满一周天後,即放剑回鞘,四外并无任何异样情状。
邓公玄不禁暗感纳罕。
老者笑道:“你两人以劈空掌力挥向四外,便可明白老夫剑招威力如何。”
两蒙面人身形一分,相背而立,双掌一招“风卷落叶”挥出,劲风潮涌,只见四外树木迎风根根断裂,哗啦啦大响,尘雾漫空飞涌,威势骇人。
半晌尘定,碗口粗径大树断折了数十株,断口平整光滑,邓公玄目光锐利,不由心神凛震。
蓦地——
镇集上三条黑影现出如飞奔至,以惊疑目光望了四外一瞥,躬身向老者禀道:“谷中凤二女未在镇集上逗留,继续前行,似转返北海,但未发现邓公玄形踪。”
老者目泛怒光道:“无用的东西,邓公玄必已发现你等暗暗在後蹑踪,择处隐藏,必隐身在镇集周近,你等速速搜觅,一察觉有异,即施展旗花传讯。”
五蒙面人闻言身形分向掠去。
夜风狂劲,老者须发衣袂飘拂出声,他屹立如一座泥塑木雕神像,目光沉凝,眺望远处。
邓公玄矮身蹲下一动不动,心中大感急燥。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远处天际忽冲起一道红光,老者两臂一振,腾起宛若飞鸟穿空,身形迅若流星,划空疾逝,杳失在苍茫夜色中。
邓公玄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身形掠出,转望往麻城方向掠去。
他离去不久後,嗖的掠出一蒙面人,扯下面巾,现出一乾枯如柴中年汉子,嘴角似笑非笑咧开,扑向村街上。
东方已现鱼肚白,镇街上渐见行人,一家饭庄店夥忙碌著应市,门首放著一只大油锅,热袖滚沸。
一个裸著上体肥胖汉子在旁舞动一双铁筷,拨弄锅中所炸的麻花油条糯饼。
食客渐渐旺盛,已上了五成座,傍栏一张座位上端坐著一中年文士,目光不时眺望街心。
忽地发现食客中有四道极为稔熟的眼神,就在邻座上,中年文士不禁一呆。
这中年文士正是南宫鹏飞,方才易容为老者施展剑术绝乘奇招“一元太极”,惊退了邓公玄,以免邓公玄追踪谷中凤节外生技,再换易文士模样来此饭庄,听候丐帮弟子传讯丁老贼行踪。
他发现察觉这四对眼神甚为稔熟,猛然忆起双邪铁臂仙猿杨玉龙及龙驹寨混元爪樊炎杰二人。
樊炎杰系龙驹寨外坛舵主,张福在客栈中系由樊炎杰接来寨内,谈过两句话後却不复见。
南宫鹏飞暗道:“龙驹寨有此吃里扒外的内奸,岳父素有知人之明,怎未察觉,樊炎杰竟与杨玉龙沆瀣一气,神情鬼崇,—定然不是好事。”
只听杨玉龙轻唉了一声道:“不料七剑府一夕之间烟消瓦解,五死二逃,那无名老鬼身怀五行绝命针却不知是何来历,毫无端倪可寻,甚感棘手。”
樊炎杰道:“想必丁大江已知,日後相遇丁大江不妨套问真情。”
杨玉龙摇首道:“丁大江老年成精,机智绝伦,若然相遇只恐自投罗网。”
樊炎杰道:“如此说来,少寨主就此罢手不成。”
杨玉龙道:“事有缓急之分,在下必须获得一柄宝剑,才能立於不败之地。”
樊炎杰诧道:“少寨主身後这柄不是上好缅钢打造,锋芒犀利的好剑麽?春秋神物,切石若腐,此乃罕遇难求之物,恐难如愿。”
杨玉龙不禁笑道:“在下已探出燕京宋御史府中藏有一柄‘星寒’剑,若能到手,此剑切金断玉如摧枯拉朽,纵然宇内六凶联手在下亦不畏惧。”
樊炎杰满面欣喜之色,低声道:“少寨主是想将‘星寒’剑盗出么?”
杨玉龙摇首微笑。
樊炎杰愕然张目道:“当面求赠或重金购买麽?”
杨玉龙低哼一声道:“说得这么容易,即是宋御史本人也不知府中珍藏此剑,其祖先癖嗜古玩,收藏甚丰,俱存在一密室中,此剑连柄仅二尺七寸,漆黑无光,宛如一截锈铁,锋口滞钝,比平常刀剑更不起眼,施展起来非内家绝顶高手,力透剑身才能发挥星寒剑威力,风闻宋御史祖先收购此剑时本不愿买,但卖主力证为大禹治水时,禹帝则持此星寒剑歼除群妖,方予给银五十两勉强买下。”
樊炎杰目露惘惑之色,说道:“少寨主怎么知道得这麽清楚,无稽传闻,何可采信。”
杨玉龙微微一笑道:“家父手下有一高手辣手人屠庞洪,樊兄必然知晓。”
樊炎杰点点头道:“令尊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却常不露面,长年潜迹在後寨小楼上。”
杨玉龙点点头道:“樊兄那知他是当年一名独行大盗,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他潜迹在宋御史府中充任一名护院武院,假此身份作为护符,在燕京城大户官绅家中盗窃珍宝。
庞洪无意窥得宋御史府中收藏古物清册,发现有一柄‘星寒剑’名称,他在山习艺时偶闻老辈人物谈及此剑出处神奥,故而紧记在胸。
但他费了匝月功夫,始终未觅得‘星寒’剑所在,不知宋御史先世弃置另处或是为人携出,套问宋御史本人,亦茫不知情。
後因庞洪犯案如山,京城大户无一不失窃,只有宋御史宅中毫无所事,是以六扇门因而生疑,庞洪自知无法再留,潜逃无踪……”
混元爪樊炎杰听得津津有味。
而南宫鹏飞亦在聚精会神倾听著。
杨玉龙虽自诩工於心计,目光锐厉,早就详察店中食客中无一人是江湖人物,又是低声谈话,无异蚁语传音,却不料南宫鹏飞易容神妙,精华内敛,内功精湛,两人对语无不清晰入耳。
只听樊炎杰道:“庞洪虽曾目睹藏珍记述,但始终未曾觅得‘星寒剑’,说不定早就遗失,欲觅得星寒剑不啻大海捞针。”
杨玉龙摇首笑道:“依家父判断,‘星寒剑’未必遗失,因宋府屋宇宽宏,年代久远藏珍之处屡经迁徒,也许其弃置之处为人遗忘,若剑流落在武林中,必然震动江湖。”
樊炎杰道:“杨老前辈料事如神,必然不差,你我应及早赶至京师,捷足先得,以免落入他人手中。”
杨玉龙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况无他人知情,觅获此剑并非一蹴即成,须用权变之术,家父与庞洪等人已先行赶往京城,慎密策划,才可收水到渠成之效,在下缓慢行程之故,意在侦明川南三煞失物下落。”
樊炎杰略一沉吟道:“目前武林纷纷,无不追寻失物及找出三煞死因,找回失物便可寻得那册武林绝学‘伏义天玑图解’,但星寒剑是否有助於此事。”
杨玉龙微微一笑道:“樊老师有所不知,在下未明言‘星寒’剑诸般珍异之处,此剑不但可助於防身,而且有避毒避邪,水火不侵诸般妙用……”
樊炎杰道:“京畿实是藏龙卧虎之处,宋御史权势炙手可热,若有失慎,恐弄巧成拙,不知应如何进行才能不露形迹到手。”
杨玉龙目光四外巡视了一瞥,道:“据家父与庞老前辈判断‘星寒’剑仍藏在宋宅,因此剑有此珍异,夏日蚊蝇不生,毒物远离,只需逐处查视,定然可找出端倪,再不然……”说著目中突逼射狠毒神光,接道:“纵火烧毁宋御史宅等,如此剑仍在,藏处必然无法波及!”
南宫鹏飞暗暗惊心道:“此人心计委实辣毒,星寒剑必然不能容他到手。”心内盘算如何施展釜底抽薪之策。
但听混元爪樊炎杰道:“如此说来,兹事重大,决不可纹风泄露,不然洞庭将成众矢之的。”
杨玉龙笑道:“星寒剑武林高人虽有人知其珍味,但无人知此剑落在宋宅,只须我等不露行藏,定可神不知鬼不觉将星寒剑取到手中,再说,目前若有与洞庭为敌者则无异与七大门派作对,家父以幼弟送质少林,以示徵信,并力言非找出川南三煞死因寻回失物不可,恐无人甘冒奇险惹火焚身。”
南宫鹏飞暗道:“看来事态越发严重了。”愁眉深锁,意欲立即出手将两人制住,突然发觉邻近各座有数人目中神光一闪即隐,猛感心神一震,忖思:“这数人如非洞庭党羽,必是七大门派中高手遣作暗中防护杨玉龙,此时出手定引起一场劫杀。”
他投鼠忌器,筹思无策,最令他为难的是无法分身,因追觅催魂迦蓝丁大江行踪虽说比杨玉龙较为重要,但星寒剑倘落在洞庭手中,为祸更烈,目前处境无法并顾,忽地目中一亮,只见邓公玄率领五人走入茶楼,择座坐下,不禁计上心来。
原来邓公玄折返麻城後,他同党亦随後赶到,聚商密议之下决不能让催魂迦蓝逃脱,更不容无名老人得逞,仍须继续追踪,但邓公玄系惊弓之鸟,惧形迹败露,亦易容而来。
南宫鹏飞不禁哑然暗笑,忖道:“好啦,暗中相斗,智者为高,有热闹好瞧啦!”
杨玉龙目睹邓公玄等人走入,虽不知是谁,但一望而知均是武林人物,赶忙住口不谈。
南宫鹏飞离坐而起,飘然离去。
…………
玄武湖波平似镜,满眼尽碧,周十馀里,钟山峙於东,幕府山亘於北,西侧石城迢递,逶迤湖畔,湖中有五洲,堤柳含烟,幽篁蔽日,盛产樱桃莲藕,入夏满湖红裳绿盖,暗送荷香,泛舟其间,风光胜绝。
那日,正交未末辰初,玄武湖中一艘华丽画舫荡漾於碧波间。
舫上两面明窗蒙以碧纱,弦管娇笑之声隐约可闻,舱内南宫鹏飞已恢复本来面目,剑眉星目,面如冠王,丰神秀逸,潇洒不群。
一双貌美船娘依偎其旁,轻颦浅笑,不时响起一串银铃,一个身著浅绿灰罗衣纤手握著一管竹箫,道:“公子尚要吹奏一曲麽?”
南宫鹏飞微笑道:“不用了!”说著目光凝向纱窗外,只见湖面附近现出一叶扁舟,舟上两人对坐打桨相谈,不禁眉头一皱,暗道:“他终於到了金陵!”
扁舟上正坐著邓公玄与一丰额浓眉,虎目炯炯,身著灰衣中年汉子,南宫鹏飞自离开镇集茶楼後,即密命丐帮调遣高手暗蹑杨玉龙及邓公玄等人,并故意放出风声,谓催魂迦蓝丁大江等人逃向金陵。
果然杨玉龙及邓公玄等人先後赶抵金陵。
船娘察觉南宫鹏飞神色有异,不禁互望了一眼,绿衣少女娇声道:“公子可是发觉有熟知友人亦在湖上泛舟么?”
南宫鹏飞微微颔首展齿笑道:“姑娘委实伶俐聪明,不过尚碍难与他们相见,在下意欲拜托两位姑娘一事,但不知可否愿意相助。”
翠衣少女格格笑道:“公子有何差遣,贱妾定能尽力以赴。”
南宫鹏飞道:“那么两位姑娘紧记那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