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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实话,也是多接触,有了些情感,半推半就,二厢情愿就是了,由她怎么昏了,关她几天看怎么样,看能否使她冷心。”郑维说。
“只有这样办了。”王云秀没有奈何的说。“只疼着她无再上进的机会了。”
学校的办公室里。已是十一点正了,还见灯火不熄,校长正和许若怀二下将军的说:“你怎么会搞得这么不守本份,和学生鬼混的呢﹗”
许若怀也不示弱的说:“我怎么会鬼混?最多是方法不够妥当,她没有爱人,我没有老婆,她不反对和我结婚,这会怎么不行的呢?”
“她也是军婚啊,不怕人们有意见吗﹗更坏的、你是先斩后奏,怎么行呢。”赖正还是耐心的说。
“什么军婚,也不过介绍过军人,又无正式见面,只有通信,没有法律手续,怎叫军婚。我是先斩后奏,可也是领导上对我不关心,我今年、年纪已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总叫人心急的。我二个人可说是有错误,但法律上还无责任的。”
“这虽然是,我也有责任。但你要知这是谁的亲人,一般人还好办,他是什么官儿呢﹗”赖正还想劝他休了此心,“还是回头是岸好了。”
“回头是岸,我却要受处分了,这怎么行呢?不菅怎样,你也要帮助我,写了证明给我们结了婚,一切烟消云散。他家里的人是什么官儿,也是我的亲人了,日后你还有什么责任。”许若怀迫着他说:“你愿看着我犯错误吗,玩弄学生﹗”
“这… …,也是的,那就这样,一不做、二不休了,等王云美上前来要求,不会改变,我就写出证明给你们到公社去登记吧,就合法了。也算我支持你完了此心愿,在舞台上来说,我可也做了正面人物,成全了你们的好事了。”赖正定了定神说。
“这就感谢你了,破坏婚姻的人,不菅谁,到头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相信郑维也一定会改变主意的,生米已煮成饭,还改变得了吗﹗”许若怀说。
“好、你先回去了吧,太晚了,见机而行就是。”赖正说着伸伸腰,表示倦意,打着阿欠的说。
“我回去了,以后会请你吃喜糖的。”许若怀说着出了房门,心中也有着愉快高兴的喜悦。
一天、王云美从房中逃了出来,和许若怀同到校长室向校长示了决心,并不怕阻力,愿意结婚。不负初心,冲破难关,要求达到目的。这也要看时候,要尊重历史,时代背景,这也可叫做有情报人终成眷属。
赖正只得写了证明给他,算完成了他们的心愿,可也不能再去反对他们了。反对也无济以事,造成伤亡,责任更大,人命案才难吃官司的。
王云美和许若怀毅然结婚了,谁可阻拦。郑维见这情况,只得罢了此事。当时不去参加婚礼,也说不再行往,也是气头上说的,大概这状况,不会坚持很久的吧。
黄汉游和廖春英成了夫妻,起初也还很好,但过了一些时候,黄汉游又冷淡的对廖春英说:“我们虽叫同类项合拼,可也时过景迁,情况有些不同了。我是有工作单位的,经常要填表,说明家庭组成情况,一写就是二个地主成份,太难看了,有时我填了表,装了几日几夜还不肯交,但始终免不了,总是要交出去的。”
廖春英一边洗碗筷,笑着说:“看惯了就好吗,有什么相干,写就写了,这也是事实。我也早这样想,早知我也不该嫁你,不过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肚了里面也有你的地主仔了。”
“啊,有了吗,这个不合时宜的小家伙,怎么这样快的就跟着来了,也太辜负了他。”黄汉游心间又疼着,心中也闷闷不乐的说。
时间已经深夜,黄汉游和廖春英还在床上打滚,总睡不入觉。到了十二点正许,黄汉游拧亮了电灯,抱着廖春英看了又看的说:“电光夜景看挂人,可真美啊﹗我实在太爱你的,我不菅怎么胡思乱想,实在也是舍不得你的。”
廖春英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口中微笑,二眼直看着黄汉游,但就没有说什么话。
这夜色沉沉,星光点点,户外一片漆黑,房内灯光划破部分暗景,他们的心怎么也表示不出什么以暗同色。是地主出身的人都不热爱这个世界吗?他们是黑暗的代表吗?这些子女是黑暗的祸根吗?这使他们有着痛苦的思想。
黄汉游摸着廖春英的脸容,认真地欣赏着这美丽的面宠。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渡过长夜的,这种心情也是错综的,今日方知婚姻之幸福,苦中犹甜。廖春英不知不觉的流出眼泪,但他还是微笑着的,她还象一朵鲜花,含着雨露向着这个曾经钟情於她的青年。就在这时,黄汉游艺机更觉她的春色,想到杜甫的诗…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不想在这时应着她。
“小妹子,我太对不起你了,我只知个人的痛苦,没有想到你同病之情。我的心有了动摇,这了个人的幸福,其实我也并不会因为你而减了愉快,还因为你难我增添了欢笑。”黄汉游抚着她的一身,总感到这是一躯幸福之泉。
廖春英只是微笑,总无话可说,这笑容就象她本来的面目,经久不退,实在可佳可爱。
“怎么,不说话,无可表示吗,不要苦着心儿,这小宝贝还会怪你的。”黄汉游摸着她的肚子,又吻吻她的口,望着这满面春色的人说。
廖春英又侧过身子,要背过去,使黄汉游急急的爬上她的身上,照样滚过去的说:“怎么听说厌了吗?我的话都不实际吗,辜负了你﹗”
廖春英购买他滚过去,自已又背转来。黄汉游又随着滚回来打趣的说:“怎么,我得罪了你吗﹗”
“也并不是,我这时也无什么主意了,人生我看破了,象你这样的人,一不感谢我跟你受到岐视,还觉得我砣着你,我有何话说。”廖春英还是高兴愉快的,脸色不改地笑着说。
“我是感谢你的,我还感谢这小生命,如此看中我,要认我们做父母,我该怎样去供养他呢?实在我已在幸福之中,还不知福啊﹗有你对我的关心爱护。多少地主仔三十、四十岁娶不到妻子,有的、也逐步改嫁了,我太辜负了你。”黄汉游又吻着她,更亲切紧紧地抱着她的说。
“我是有意跟着你的,这小生命是无意给我们结合出来的,我们对不起他,是罪归我们。”廖春英还是一动不动笑着说,她的洁白牙齿,朱红的咀唇,长眉秀眼,鼻直颧红,实令人可爱。
黄汉游被这话一塞,总觉得说不出什么说话,只是抚着她的背部,静静的趟着想着:“我一时冲动,讲了些话冲撞了她,这也不可怪我,她还是读书的,可不能象机关那样多提到成份。但不菅怎样,都是我的不对,算她有志气,不吭一声,任我摆布,也已经够受的了。
天色将明,他们还是声细语轻地论着,黄汉游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光,总也感到人生的一些快活,对那苦恼的估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万先上学恰巧遇到廖春英也在校道走着,他便上前的说:“春英,今日早上这样精神不足、眼珠儿也微睡了的,可和汉游吵架了不成。”
“呀、你在后面来我也不知,真可巧遇到你,也该向你讲讲事儿,见到那石凳上坐下吧﹗”廖春英心中很苦闷,正要找人开开心儿的。
“也好,今早不上早操也不怕,自由活运,我们就坐谈下也好的。”王万先笑着走向石凳的说。
他们二个人坐下后,廖春英说:“你介绍的姻缘,看来他又要反悔了,我也不睬他的。”
“怎么,他不拿镜子自照一下,自已是什么样儿的人,有这样绝色佳人相配,大家青春年少,还有什么意见?是我也无这等福气,如果是我作他,该多自足了,真是人心无厌足了。”王万先莫明其妙的说,心中总觉蹊跷。
“我原来也不认识他,看来他是一个风流公子,只可会玩弄女子,一见钟情,花言巧语,使人不可走出其圈套。现在觉得自已手路到了,又有另外打算。我可也放宽心,由他就是的。”廖春英坐在石凳上,心中沉重的苦笑着说。
“好的、我可去找他说说,不用怕。目前因为物质紧张,这方面意识形态抓紧了。以后可不会这样的。刘主席登了台,体制又下放了,迅速纠正了以前的路线,不过下面干部配合得不好,因此行动不快。你看现在很多物质又逐渐多了,国家富裕了,总不会多提这无形有意识。人们是知道过去的困难的,会爱今天新社会的。我也希望国家早日福强,我们才会更安乐的。”王万先说,“好了,上早读课去吧,这年可要毕业了,由他怎样,我也不想上考了,我的成份也有问题的,算了,不要太苦心的,冷掉此心。”
“右派还会有评反吗,看来永世不能翻身了的,真是难於设想的啊﹗”廖春英总有希望的说。
“也可能是有的,右派吗﹗是一个有才学派,听说也有个别不识字的小鬼出身的右派。反对领导也叫反对党,过去反对官也可不叫反对皇帝。不过有民不告官的一条,为什么要有这一条,我也不知道,不知是否指不诬告正直的官呢﹗”王万先站起来欲走的说,“如果右派有平反,可能要下一代的人了,因为当事人怎么会改变观点﹗”
“象我父亲还可看到这日子吗﹗”廖春英也站起来拍拍臀部的泥尘,“他也可受了不白之苦。”
“有什么办法,运行所致,怎逃此厄,我也有自讨苦吃的教训,因为搞阶级展览,惹到事的,悔之无及了。”王万先说。
二个人自去上课了,听了上课钟,学校操场并无一个人在,教室里又紧张起来了。
今日辛苦欲如何、
前途不明自叹多,
不学时可无知识,
且问他日怎奔波。
此时学生思想还很混乱,所学不知所用,城市看不到饥渴的要人才,农村何日机械化,看来安安乐乐的小家生活能过就好了,恐怕这也不行,不能找到安乐窝。
署期到了。毕业过后,考了大学升学试,便告一个段落了,也没有谁再去过问这些闲事儿似的,升不升学已定,可松口气才算了。
读大学又有什么好处呢,到很远的地方去读书,北京、上海、南宁、贵州生活总是很难过的,那里人不熟,只靠助学金。前途又看不见什么,总好象不知所以,大概这些是一时学生的心情。大城市不能飞跃发展,农村怎可逐渐上升,体制不定,没有一条长久不变的方针,人民怎可有长远计划。就是建新房子也不多人去想,一时下放,一时上升,谁能碰上运儿。前途的事更能预定,读什么书,有利。有一个兽医大学毕业的学生,原来有人笑他无用。不想现他回来工作兼自已医猪,每天搞了很多收入,医猪价值高,一下注射费也要三角,比人厉害,医人也不如他,医人还讲人道主义,要廉价。猪死了就汤、不用负责任,十分干脆。有几个读文学的,回来无实干工作,天天之乎者也,人们也怕他们多讲犯事。反而少人去接触他,不要被说成含沙射影,无法狡辨。
事有凑巧。凌子山因为署假没有什么做,前往街上闲游。恰这时他想到:“人生无一技艺,生活也难安排,文学不可养生,医学也全赖出名。不如前彭老师处坐坐,谈谈画理,开开心也好,恐会有进益的。便顺步走到油印社。
这油印社会几位被开除的老师组成。有绘画的,缮写的,刻钢板油印的。名义上是油印社,实际上是坏人的等号。他们原来是老师,反右清队,几个运动间清出的城镇居民籍老师。居民无田可耕,只得组织他们做这工作。派出所开着他们的名字,是自由着的被监人员。这真叫无血出的,又不定罪,又不宣布,无形被当作坏人,右派虽定,新案待查似的。故无事平时很少人去坐谈。
这里几位老师原来都是凌子山的老师,有小学的,中学的,自不必细说。凌子山进去,看到彭老师便道:“彭老师,最近有无绘像,我也想来看看你画像,可以学一点绘画的知识。”
“好的,明天我就要画,可来看看。“彭老师说。
这里有一位姓赖的老师笑着说:“你在小学时,我就看起你了,你可有聪明,不过现在也可无用武之地,学点画子技术也可防着身子。比如我们不是会写二个字,怎么也无吃饭地方。”
“也是的,有志气,还要有吃饭的手艺。不然还会挨饿的,人生也不知有什么曲折,万一轮到你们日子,可我还求合伙不得。”凌子山笑着说,“虽叫无可奈何,却也是奈何无可。”
“哈哈,真有见识,你这样聪明,可分析到形势,目前国民党叫反攻大击,可会有本事。”一个姓张的老师说,“我可也希望他们不要来的,来了,我们这些人更多麻烦,若暂停营业。先吃亏的。”
“可也是的,他们来了,这里以为你们会当内应破坏,先要监视你,可也是麻烦。”凌子山说,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