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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经过数次,陈早起感到没什么干头,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日凌子山来到,陈早起问:“现在不知干什么好,这午伙饭店虽可赚到吃,但几天一次的没收,连钵子都拿去,只是八分钱一个。市管主任我也去讲过,他总说没有办法,这是政策,午伙饭店都规定不能开。除了饮食门市可规定收米票的米饭出售外,任何人皆不得经营的。他也劝我不要再干这午伙店之事。”
“我看午伙店既是犯法,就不去干吧,我认为目前最多人干的就是搞建筑。现在建房都是土砖土壁,还是偷偷摸摸的干。水泥纲筋计划供应,无法可买是另一回事,水泥也按指标供应,以打地坪或修修补补才用,一般人也无想建水泥房的构思,建房要查钱的来路,因此建房的人往往成了运动对象。”凌子山说。
“我从无学过建筑,怎么去做,这真是笑话。”陈早起有些为难的说。
“你真是呆板了,现在搞建筑不比以前要学什么鲁班尺寸,良时吉日,各种规矩很多。现在从修补到建一,二间小房子,只要跟跟班就会的。你不看看一些回乡干部,无什么干,耕田又要按工分吃饭,一、二角钱都无处来,个个都去另谋门路,不少去干建筑这行,现多以小建筑为主。”凌子山笑着说,“我有几个认识的干部都去干这行。他们人事熟些,单位容易打进,修修'补补的泥水工,干食的,是可以找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认识几个干部下放无事干,干建筑也是事实。”陈早起有些觉悟的说,“这也是一条门路。”
陈早起自些另搞建筑,干了一个时间,很有体会的说:“这个行业在农村还可搞到二碗饭吃。我在城里,他在乡下,又不认识我,也不知我的功夫深不深,做这玩艺儿多人操作,不是一手包干,倒可边做边学。不怪得一些无所作为之人都可从这行业找饭吃,可以混混。其实这里搞泥墙土壁,也无高浓技术,旧时所谓师傅,多无文化者,现时人聪明得多,都会乖巧,何愁找不到工作。”
凌子山见他有些头路,高兴的说:“我不是说吗?干什么都要敢去干,况且这行这个时期无严格的高尖技术,不是高科技,小建筑吗!不比大建筑要一整套科技上的工艺。”
这些皆是这个时期的一些自谋职业的较好门路,按下不提。
一日、陈早起上街头,见有人问他有没有布票,米票卖。陈早起说:“怎么卖?”
“米票二元一斤,布票一元一尺。”那个人很细声的说:“有也可卖,价格不同。”
陈早起一时觉此门路可行,随便干干,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出面,倒有兴趣,便问:“听说河源每斤可卖一元三角,一元四角。反过来我同你多买,那里交贷,价格多少?”
“我经常此地上落,要时我可带到别处,卖价都到当时定,不会亏你,有时价。”
“好,我回去看可否搞到款。”陈早起说完便告别而去。
自此陈早起地饭店搞建筑,看看家中有何可变钱,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可卖,史得向他的堂二伯父说:“二伯,我想搞点钱,一时无处搞到,你可否借二百元给小侄儿。”
“钱是可以借的,问题要有抵押方可,人熟礼不熟,以免日后产生别的意见。”
“我无什么可抵押。”陈早起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当钱。无可奈何说。
“你现在这间房子可拿来来当。”二伯说。
“那我无地方睡觉。”陈早起说。
“你可到上间去挤一下。你母亲的房间楼上可住,二伯笑着说。
陈早起想了想,现在燃眉之急,是无米之炊,和他借出二百元来,一次赚他一十二十元钱,也可利上滚利,也只此希望了,因此说:
“好吧,就将此房当给你吧!”
经过证人,就将此房当给你吧!
经过证人,双方签字,房子腾出,议定二年后来赎,若超时间,当作房子相送,款也不能过问。那时房子无买卖,只有私人交道,互相认可,一般当作多余互赠。实在内部交易。有的写送字,实在曲解。
陈早起拿到款按全数除了车票钱,买了二百斤米票,搭车下河源去卖。以为这回可以搞到些钱。不想到河源因人生路不熟,一开台就被市管会抓着,米票全部没收,还要扣人,但看他一贫如洗。吃饭钱都无,即时将他逐出市管会,说他搞投机,买卖米票是犯法行为。
陈早起一时傻了,无话可说,也无可辩驳的,想入收容所吃二餐饭也不给去,空着肚子在街上行来行去。正急着,见对面人群中,有一个面熟的人,正不知是谁,那人便先叫声:
“陈早起,你怎么也来河源!”
“啊!原来是你,说来话长,现在真是死路一长,二天无吃饭了。”陈早起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通,几乎哭了,但亦强忍着。
“原来中这样。我因出身不好,什么也不敢去干,只想来这里看有无小工做。做了十多天,也完工了,现正想回去。来、来、来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我还有二斤米票,一个人买半斤米票饭,填填肚子吧!”赖先平说。
二个人进了饭店,半斤米票三角钱一位。此时茶楼多见有小菜饭,肉食只供应专门招待客人。陈早起一时心中大兴,且吃此,说:“回去我会还给你的。幸好遇到你。”
此时不但钱要互借,米票多也要互借,并无白吃的,皆因此时粮食定量,并非小器。
“我以为你成份好,干什么方便些,我父亲因为喜到街上阅报栏看报纸,并抄录些,以打发日子,也被说他想翻天,梦想寻机报复。我不知地主就有这样的危险性吗!”赖先平说。
“是啊!报纸也不是见人可订阅。收音机也不是谁都可以用,有些人看报纸子讲新闻,也说你想掌握新动向,伺机报复,梦想翻天。本来报纸是国家判的,并非敌人判的,怎么会讲什么地富好听的消息?收音机还可收到敌台,也情有可能。不过敌台讲的也只报一些消息。毛主席讲的,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我的成份好,有什么用,贫下中农多的是,是依靠对象,也依靠不了我,我现在总觉得一筹莫展,难有作为啊!”陈早起说。
“当然,说什么阶级也好,地主阶级也有一部份生活过得好的,关键在以怎么去处理周围的问题,也有自已现在的地位情况。一个人站错位,干错事,就要相当长的时间才可翻到身。”赖先平说着与陈早起一起前去车站。
此时买车票要证明,凭出差去向,二个人没有证明,幸好遇到熟人,搭买了二条车票,陈早起将事情经过也慢慢告知赖先平,陈早起说:“现在房子没了,不知怎么好啊!”
“我看还是学打灶头易赚些钱,现在人穷,总想打个太平灶,看有无希望搞些生活。顺便搞本通书,看看日子,搞个把红包,迎合下目前一此穷困怕了的乡民,这个事千家万户,看有无搞头。”赖先平说。
看看搭车时间已到,二个人上车回家。
陈早起回到家里,什么也没有了,房子没了,钱也没有,怎么办呢?此时凌子山恰恰路过看到陈早起回来,便道:
“这几天去那里来?有什么情况吗?”
“唉,又失败了,想做的米票生意,没有做成功,本都全部蚀完了。”
“我现有几角钱,你可买二斤米来吃,这里送二斤米票给你,度一日算一日。”凌子山说着拿着钱和米票给陈早起。
陈早起也来不及客气,将钱米票收了,说。
“前天,赖先平对我说学打灶头好,你看怎么样,我又不那么在行,不知可否行得通!”
“这事儿还可以,人穷好看相,年年讲希望,都希望换年换运,总是这么希望着,做屋移居不那么容易,打个灶头,看有无新的希望,既现实,又易做,倒是一个好办法。”
“我看这个由我先起头,你和我选个日子打个新灶,看能否有个希望吗?”陈早起说。
“好啊!香港通书有这些宜忌,有十二定值,董公作灶法,所谓丙不作灶,寅不祭祀,缘有书可搬,不怕不会。反正,虚者虚也,谁也看不见摸不着,人的机遇也天天在变,总会碰到一此变化的好运儿,碰对了,起码有一个胆量,也一个希望,人的希望,往往是战胜各种困难的力量泉源。”凌子山很赞同的说。
“那就这样决定,你先和我看过灶位。”陈早起拉他去看旧灶,看他有无意什么语言。
这凌子山看着这破旧灶位,慢慢审视,点着头说:“我也无带罗盘,当然也无罗盘。但依大方向看,你这灶子门向大门,大意问东,所谓,安灶面西子孙良,向南烧火无祸殃,面东贫穷无吉利,务要推求子细详。既可以向西方,以日落之处,也就在甲寅得财辰卯富,选成日,开日,所谓成开移锅大吉昌,如又遇天德月德,更为妙也。我再堪清楚些,你先准备好砖泥,并把这旧灶拆掉,反正你现在也无必要起这个大灶的火,小灶都难炊,何来柴米?”
说到农村灶位,很有讲究,现在看这大灶子,多用泥砖,约要十多个,火砖盖面约二十个,看看那有搞建设的,他今日搞二个,明日搞二个,倒不用花钱,讲实话,也无钱可花。
这几天他把旧灶也先拆掉,看样子有意另立新灶,以图吉利,自已又会搞泥水工,也比较现成,人生怕穷,人人都望脱穷,小康人家人多羡慕。所谓小康也是很低水平的,只是要求一年中不缺粮食,就是人平四百斤谷的口粮,其它就无什么希望了。居民每月吃二十四斤米,有时还要扣二斤支援粮,每月最怕有三十一日,有家的,会匀出米。单只仔,吃了算,常有挨饿,这一、二天的。人们一坐下来,都在羡慕这肚子任填饱的日子。陈早起也说只自已也顾不了,母亲也自已煲饭,自已掌握生命了。这时不少一家子各锁上自已的米磅,这样也确有些好处,大多数人都能算好日子来放米,一般似乎不会缺粮,主什搭配,来客自理,只有寒喧,不留客餐。就是请酒,包礼,亦有自带半斤米票之实。这是习惯了的乡规民约,并无多议论,也知粮食亏空过大,买都无处买,买卖犯法,偷买一此,危险性小,经济也负担得了,故这也很为顺理的。
陈早起的灶头料子已准备好了,凌子山看了通书选取了个大吉日子,半夜起工,去基建的地方拿些泥沙,又拿些溶好的石灰,十分方便。一文不花,多也无用,少又无卖,也只得如此了,算拿算偷,各人取义,难去理论。
灶头打好了,还少了一片锅头,恰这时有一位刚释放了的犯人,家中无吃,拿个旧锅头来卖。那时卖锅头要用旧锅生。买牙膏要旧牙膏砰,既利旧用废,多可节约,环境净化。这里有旧锅头,价钱讲好一元伍角,由凌子山出钱,无什么煮,先烧些开水,当起火,就这样算是有个灶头。起火开始。
陈早起只买此米,碾成粉,重操旧业,偷偷摸摸,做米糕卖。因为那时人口馋,买一些米糕,改改胃口,既当小食,又可填肚子饱,
凌子山由单位抽调,县委组成的工作队,此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停时起,有时讲批这个路线。有时又讲批那个路线。一时反‘左’,一时反右,人们不知所措。只有为些学生,天天叫喊口号。工作队下乡,有时被说是支持运动,有时又说是镇压运动。故下乡的同志,一般多照章办事,看看怎样去掌握运动方向。
凌子山与公安战线抽调的同志前往老苏区一个大队驻点。
凌子山被分到一个贫农的队长家里住,当他进到这个农家,一看先有些傻了。这里解放十多年,生活清贫,家中一无所有。凌子山自带有被帐,席子。但主人算很热情,因少房间,厅子里有一张现成的床。那天下午凌子山看东和买来了敌百虫,在床上放涂那开火水的敌百虫剂。以为这是以杀虫讲卫生为目的。不想睡到半夜,木虱十分旺盛,咬得凌子山不可入睡。天哪!十多年不见的木虱,这里还有这么多。自解放后,县城木虱已绝迹。以DDT为主。基本灭绝。
凌子山只得半夜叫醒主人,不敢说木虱咬人,只说自已想偏僻些的地方睡,自带的被帐,不用占用主人的地方,以免叫他们去挤床。主人仍客气了一番,他们被木虱咬惯了,亦不觉怎么厉害,原无歹意。最后就选取给他在房间楼顶放杂物的地方,扫一个角子给他睡了。
这虽不是什么房间,但有一个角落,也别有风味,因陋就简,何况这是一个时期的事。他们累年累月,无个尽头,这样挨苦,前路茫茫,何日才可有小康日子过啊!
这位主人叫黄东洋,四十上下年纪,家中有老母八十多岁,二个儿子,小的才几岁,长的十多岁,一家衣物十分欠缺,食用没有点滴油类。只是些喊菜,可送饭,长年如此,没有什么生活乐趣可言。那位老母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