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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去做地,只就把地租给人种,经过几年,他两又买了一间几平方米的小店,只专供他两补鞋摆档用。但他利心不止,照样老本不吃,拿去利上滚利,到土改时她已经有了五亩地了。他四口人,可以说每人平均亩贰地。这时、照这里的水平他不会评地主,也要评富农。城内人,多数自己耕田也请人,自有从乡下来想清算的人来探听。都希望他评为地主,自已不用交租,天天来攻击他。东主是地主,不但不用交租,还可清算,利息更大。
但这城内人,人人皆知这几亩地是他夫妻二个人怎样弄来的,家中又一无所有,其它一切农具都没有,相当部份人不同意评他什么地主,故每次也通不过。这个管玄钦虽照样晚晚去开会,但回来都给他老婆问住了,自己答不上话,说不清楚。一直经过三翻五次地评定,他方记得住、回来才告诉他老婆听,根据最后评定,叫做;小手工业兼小土地出租。
这一说使他老婆暴跳如雷,大骂;“你这个大混蛋,为什么评了这个成份你也领回来呢?人人的成份都二个字,你的就这样多字,我也念念也不上。别人就、地主、富农、中农、贫农、雇农、佃农、你的什么这么多字。我听也听不清楚,快带我去找工作队同志。”他被这老婆一骂,也骂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这老婆娘真行,能分析,有胆量找工作队同志,有事她会去顶,自己反而高兴了。巴不得由她自己去问个清楚。自己带头行着,他的老婆后面一步一拐用凳子扶着走着。他二个来到叶氏祠堂,因工作人员还留着研究一些事,还未散会。管玄钦指着宣布的同志姓叶的说;“就这个同志宣布的。”
“啊﹗同志,我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你把我的成份定了什么?我也念不出,这么多字的以后人问我是什么成份,我怎么说,请你向我讲一下吧。”她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言大声地说,周围 的人也被弄得大笑了,她也不管,有声有色,理直气壮。
“这是大家决定的,也不是我个人的决定,群众评语,领导审核,你这个成份是很恰切的,字多了不怕,以后念顺了”就好念。“这个工作队员叶同志看到这种情况,更了解到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个人实际是不能耕田而出租的,自己不是好逸恶劳,也明白了很多,难怪她不理解。这土改也是新鲜事儿。
“我不管顺不顺,反正我不要这样的成份,我要二个字的就好,地主这样有钱的也行只二个字,我为何要这么多字的成份?”这个女人再次重申地说,好像有恼气迫人的样子。
“好、好、我会考虑一下,和大家商量,你的成份怎样才合。”叶同志点点头答应着说。
“不能再商量,你向我解释一下,这个成份即像什么成份,”她要立即取信,不愿拖延。
“又象小手工业,又像小业主,可以像富农。”傍边一个人扦嘴说。其实也有不理解的。
“我怎么会当富农,我家中没一点粮食,没一套农具,我二公婆勤勤俭俭才挣到几亩地,也只怕我二公婆老了,不能做食而打算的,怎就叫我富农。”说着又大哭起来,声音更悲。
“并不是这解释,按照你的情况还可再作祥细斟酌研究,评为贫农,就因有了几亩地,但这也有实际情况,我们同大家研究再说。”叶同志说。
“我现先回去了,请同志做主儿,我本来还要有劳动果实分的,只就我们勤俭大过,不分你们的就好了,还要算我什么富农,这怎么会公道的呢?”她说完慢慢拐着回家,管玄钦也慢慢在后面跟回去了。一前一后在路上说,“只有老公无用,才会被人欺。”
评成分虽然是只有一段时间,但定下来的,成份却会造成终生的烦恼。所以若知成份带来利害的后况,先收买了不少佃户,少人出头告的,也有免了此的。有的只认为几年可以挣回,解放后再发的就不怕了,他们认为辛苦几年光景,当他赌输了,不太计较。他们在社会识人多,容易做生意而挣到钱的也有,只管制几年他又无什么血债,斗也斗不凶,挨过了就不怕。这是当时有些地主,特别是小地主的思想动态。总是希望管制解除后,再发家。这样总可发永远太平了。
家乡解放了,这时有些外逃避债的穷人,纷纷回家乡,叶落归根,人心所向。中国巨人,如今已在世界上站起来了,中国国誉不断高了,回来祖国,建设新中国。
层云县在旧社会的陈济堂当省长时就开了二条公路。因为抗日战争的第二个年头,怕日寇打进来,便把公路毁掉,桥梁废去。抗战胜利后,又要防共,因而并未修通公路。只在解放后才着手修通。当第一部汽车驶进城来捡查公路桥梁时,人们还以为是飞机下地,老少妇孺皆上前围看,行人塞得水泄不通。
汽车通了,第一部驶来的客车是载上北京见毛主席的烈士家属和革命老人回来的。此后有华侨回来包车,不定期开。那时的搬运工人也希望多华侨回来,可以多挣钱。那时后搬运工人有权拢断,一切货物,不伦你愿不愿,都要由他搬。有一个华侨说要自己搬行李,他也不许可,一定要给他搬,这叫做合理强搬,但只收规定的手续费,并没有要多一点,这也是千真万确的。工会有权保障,他们的工权。
这里最先回来的华侨叫做袁金德,他回来开了一间叫华侨商店,写有明码实价字样,这是当时一般商人所不能做到的,他们都有是写着早晚时价不同,货物出门,概不调换。又因华侨人们皆以为他是外国商人,不知在外国还有多少资本,人人愿意和他交易,故一时生意相当兴隆。一早开门到下午十时半,那时虽无电灯,但汽灯是光亮的,气派的灯具。大商号每晚都照样营业,小摊贩也是一样跟随,所以街上也开始有了些气息。点点光光。
以后还有几户华侨回来,有些本钱只够买一间店,无法买商品,有的开修理单车店,有的去开旅店,敢做生意的看来就只有这一家,因而人们对他也有崇拜敬佩。还有要补说一句的,那时中国单车很少,人们对华侨修理单车也认为他们行,外面见单车总是多些。
就说这个袁金德回来做生意时,因为不敢请工人,只靠自己的亲人帮忙。请工人要入工会,便你不得安宁,今日要报你漏税,明日要斗争你欠了工人的钱。因为没有工人监督,税所经常来人,这天欧阳明又来了,他说;
“袁伯,生意很好吧﹗”
“不好,一天也卖不了多少钱, 不够缴费。”袁金德笑着吸着水烟筒说。但心中也很不平静。
“不够缴?这样大的招牌,生意不忙吗?”欧阳明不大客气的说。心中想道;“真奸滑。”
“一个月要做的钱也做不足,赚数不足啊﹗除了要营业税,所得税,工商税,摊联费,华侨费,捐飞机大炮费,救济费,工会费,补税买公费,这样我所赚的百分二十利润,不足这些开支。”
袁金德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你一日来三次,今日又说我漏税,明日又说我瞒税,单这一项不知要多少才满足。我有一个侄子入了工会,每月也要交些费用。但最难的就是补税这一门,你说多少就得多少,我说做千万,你说我做二仟万。看来这生意也没有做的,我也要改行做旅店,看每晚房子满座,也有一个限度,总不会说我以多报少了。”
“你对党不满吗?我们和你收税你有意见吗?你一个月做三千万都做不了,你吃什么?不要这样,对党不忠诚老实,如果以后查到还要罚税,你是华侨资本,我们还算原谅了。如果是本地的,或是有地主成份的所在,就不客气了,你再想想,还要补交多少营业额的税。”欧阳明说完便走了。
袁金德想着其他人更为严重,他也到街头上一看,果然看到几间店上写有结业告示。
我店经上级批准以月十七日正式结业,仍和本店有往来帐务者,有财产协及者,请以下月底前来结算,过时来结,不再补办,此告。
洪大盛五月五日启、
他们觉得做生意没有味道了吗?都要回家里去分田分地了吗?像这样的店有很多了,不断出现。正在这时又看到有一种告示在门前贴着;
本店出售,总价面议,若有主顾,可前来全昌宝号接洽,承卖者李俊发
代理人张文华五月九日启。
现在有这样多人卖店了,生意真不好做了吗?国家成立了贸易公司,花纱布公司,合作社,食堂,这些生意要由国家做了吗?现在大生意难做,小生意易做。本小利大,才不可估量,我何必挂此大招牌呢?也不如转行了。正在这时看到永盛店的老板从街上走来。他上前去问道;
“你没有做生意吗?这样自由自在。”
“回老了,我们是三个人合伙的生意,开了个空鱼行,人担了来就代卖,卖了就拿钱,卖不完便寄放,明墟再来的。但不想我们才白赚了工做,除店租税款,也已赚得微毫了。不想每月要进行评税,补税,交了几种税。这种补税最可怕,补了还说不足。也确实、做生意也没有底的,好做时多赚点,不好做时少赚点,这样月月评税,怎么做得过?交了又说不老实,反正做生意也没有贪头了。回去耕田还快活,一年二造紧,半年辛苦半年闲,何必在这里天天被子人说奸商,囤积居奇,什么打倒,打倒的。就是没有像地主一样斗就是了。”这老板很不满地说。好像有些情绪不对劲。
“不做就不做了,做得过就做,做不过就不做,如果给人听到了,又说你抗拒交税。看来现在‘三反五反’又要来了,我看我也要走你们的道路,耕田我就不会,开旅店就可以的了。”袁金德自己盘算着,回到家里来了。
他的生意做不了很久,就用以上办法结业了,他也开了一间旅店。这一道路,日后公私合营他做了私方人员,他的老婆入了从业人员,他的儿子,女儿各人也已有了工作,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学开学已经有了十周了,校长黎坚今日回来了,他说中农评上地主,使他被抓了回去,经过斗争。因他是从小参加革命,父母地主也不能防碍他出来工作,因而经过斗争几个月后,回到学校来了。这学校原来也有一个校长提到中学当教师,后来也因家中是地主,被拿回去斗争,学校无权干涉。这个校长叫刘海,人很鲜趣,他热爱自然科学,把死人骨头洗干净拿到自己床头放着。对学生说,没有鬼的,我和骨头在一起睡的。你们看,现在他已经被斗争了几次,打吊、拖、逐渐死了,想到这里学生也怀念他的。人们还得他在初解放时迎接红军,讲红军的故事,对新社会充满信心,学生对他很有威望,听到他死了,心里难过,但有谁敢去看他呢﹗只是寄以一种不理解的心情。
凌子山对自已的老师很热爱,但有几十个老师也参考资料坐牢了,学校经常有老师被抓去。这是文化界的地主,队伍复杂,有的伪职转文教,有的红军人员,犯了错误转文教,有的又有不满或其它原因,被清除了出队,在当时是经常看到的。小学生怎可理解。
凌子山又在想念李志云老师,他是他四年级第一学期的老师,他看见他的老师写着这样的标语;“学习、学习、再学习。”这个老师很看上他。有一次在野外凌子山向全班同学讲、《石狮出血》的故事,说到神仙如何救出好人时。他的老师还向同学们指出,《石狮出血》是封建时代的一个故事,说人是为能救的,是恶的,不如猴子,鸟类那样善良,人可以恩将仇报,都是贪图荣华富贵。对封建的东西,要批判地吸收,不要以为石狮出血真会有仙人去指使屠夫去染猪血在石狮头上。仙人是没有的,这是想出来的,凌子山对老师的讲话很记得,他就已经初步接受了新的教育。他的祖父讲的故事,现在他要重新回忆,不能再一概照搬,全部相信,要有所取舍。老师是有清醒头脑的,使他更加尊敬老师。但是又说这个老师参加过义合剧社,说这个剧社是特务组织,究是怎么一回事呢?有根据吗。这个剧社演戏我也看过,是做革命宣传戏,这个剧社宣传了不少革命道路,是红军组织的,他又为什么是特务组织呢?特务又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呢?这个老师被抓去坐牢,几个月后被子清理回家。一切都是听说的,纷纷之言。
轰轰烈烈的镇反运动,在这个山城继续深入,社会上已经告了一段落。机关、学校、已经进行着这清队的工作,使原来快乐的机关人员,一时紧张起来。那愉快的歌声,已经变成那打敌人的吆喝声。这个机关,那个机校,这所学校,那所学校,这个组织,那个组织,清出了很多在国民党做事的人,有的调动工作,有的清洗回家,有的降职。那些原任职的区乡长,一律选用新的人员,对旧职人员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