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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这些书在当时学校很有名望。当时学生思想很混乱,大学生的生活困难,物质紧张,带来很多波动,前途茫茫。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人们也有各种理解,好像不能再有什么上进的思想。有些出身不好的,也看到前途的暗淡。大跃进后带来物质紧张。缺乏。烟丝卖到十多元一斤,猪肉也要十六元一斤。原来知识分子工资高,现在工资高,也顶多买几斤猪肉或二只鸡,二只鹅,便也造成学校的生活紧张。
由于经济停滞,工厂压缩,人员又要动员回乡。1958年后进城的都要精简回乡。所以又要搞下放,或精简压缩,有些在搞了。有些还没有搞。学校员工也要压减,新办的学校一律要取消,大学要搞定额取录,动员学生回乡生产。本来好好的计划,一时大大增,一时又大大减,请神容易送神难。有的哭哭啼啼不愿回去,真是使做工作的人也不好做,不过有任务的,不通也要做到通。
当时学校是很多思想的。这时最好的政治课是中南局书记陶铸的几个讲话和几篇散文。如:《太阳的光辉》、《精神、生活、思想、情操》、《对暨南大学的讲话》、《松树的风格》,这些讲话学生听了很高兴,感到党内有一个敢说话的公道人。不是大话,当时大人物里讲这些话,这样的讲话,公开发表的,不见得很多,内部怎样,人们不可而知。大家思想实在太愉快,很佩服陶铸的才学,勇气。这几篇文章互相连贯,都是可以理解到,有缺点不奇怪,功大以过。人要有能耐,经风雨,挨风霜不怕。人要有伟大抱负,要怒力学习知识,要有社会主义的热情。又要识时务,认清形势。好像从心底里爱护青年,也知道人们的委屈。不知是否多情,当时学生们很热爱除非陶铸,就是出身不好的同志,也看到前途。他是出身不好的人,但他敢表示出来。要自已创造条件,这样直爽的领导人,在当时来看,就只认识到他。因为他有文章发表教读,并非说只有他。写出当令的文章,正是如光明的红灯。
张庆欢的脑子过早纳入社会,给他的学业有了很大的阻碍,他上课也无心听讲,只在思考自已的文章,有时就旷课不来,对数、理化更是不能入耳,他想的是国家的风雨,这好像是他的天职。他无心考大学,人各有志,也是他的灵感,因而他学业有了畸形,除了文学、史、地以外,其它只能勉强应付,这是后话,就此搁着。他要写他的文章,不知怎样去写,有无写成,以后再说。
这里只表陈早起那天夜里一直走到天明,已经走出字全地带。他没有再怕遇到什么行人。他不是杀人犯,不是公安局追捕,故只是防些无理的私设牢房,范围不能追捕很远,就只很由他去了。他这时虽已腹饿脚倦,但也不愿歇息。他有米票,钱可以免去饥饿之忧,少不得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直到平塘镇饮食饮店找到他的亲叔父陈田。陈田见侄儿来到,接到家里。问后来家中兄长已死,不胜伤感,这也是人伦之情。幸得他住饭店,买些饭食容易,三年饥荒,也饿不死厨倌。近水搂台先得月,这是不用愁的。陈早起安心住了几天,向叔父说明自已意向,是要到广州找工做,不知可否。
“你要去可以,男人有志在四方,广州人多地大,好寻食,有力就不怕了。我听人说广州还有很多工可做,码头工最多,青年人也不怕去撞撞,不要做坏事就行了。”陈田表示赞同的说。
“我也这样想,只有跑出本县,才保险,这里怎是安身之地,又无工作。小小墟镇,挤不了几个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陈早起说。
“这里走,我可以给钱你搭车去,不用行路。现在给你三十元,三十斤粮票,放心去就是。家中事我会不时叫人前去看望,不过目前也有困难,市上无闲人,吃饭也要快,人人要做工,上下都无安宁。老人要学老黄忠,其实是老人也不要在家坐着。有些农村青年出去做工,农业只有老头干,不怪农业又减产,不知怎么搞的。”陈田说。
“也不去理他们了,我明天走就是,么正我们是小小老百姓,讲多了,吵着人。”陈早起说。“少讲为佳。”
“也是的,希望上面早日来政策才好了。不然这样下去,物质怎可回复。”陈田点点头的说。
第二天陈早起搭车来到惠州市,这回他的心情舒畅些。他第一次看到这样阔大的西湖景色,也觉到人生的天地广阔。但他的道路又像西湖的九曲桥,不是直的,有一定的限限制性,这种限制并非不好,也给人一种教益就是。
他无心赏景,只草草玩玩,就回码头等船。不时大船已到,他下了船,一路看到二岸风光,亦觉新奇,也有巨岩大石,也有丛林翠竹,良田坝地,山村,市镇,不一、一细说。他的心事并非闲人所比,此去何去何从,怎样着落,不可而知。想来想去,已是深夜十二点钟,因为船上吃了三角钱的免票饭菜,有些肉丝,很久无尝过这种味道,一时联想:“车船吃饭不收米票,又有肉味,不怪人们都要跑来跑去,我早知有些这样的去处,不致在那里吃那么多苦。大城市讲政策,人民就安乐,小乡小镇,土政策多,变本加厉,下面就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了。我想,相信广州的生活更会好些。”他想了一回便入睡了,此时江风很大,但他挨惯了,也没有去租被子盖,可节约二角钱。第二天一早,他就上岸,当他来到大沙头船站时,天还未亮,只有灯火辉煌,真是一个大市岸。既然到了广州,就是到了目的地。现在要怎样去领工做呢﹗一时也无判法可想,听自已叔父说,有很多码头工做。这里是码头,也就在这里看看风,怎样使舵,看些风向,也好从中想出策子。
他身上虽还有些余钱,但不愿使了,准备不得已才用。他先来到饭店看看,广州饭店是先吃饭后给款结数的,可也有些紧张。但怎么也不比小山城那样紧张。吃饭不用米票,由你买多买少,都是牌价,二分钱一两饭,不怕饿了你。不管怎样他也不去买饭,这些多数来路客,买时贫多,都吃不完的。他但去收拾些干净的饭吃,也无人相识,不会怕羞。加上这些饭在水库里,要吃多一点也不知要担多少担泥才可吃多一点儿,事不经过不知难,要爱惜五谷啊﹗须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虽说行乞,也比家中好多了。如果自已母亲来了,给他些吃,强在食堂吃少米之炊。
他夜里就在码头的候船大厅和很多人挤在一块睡,这些在此睡眠的人,是有的怕住旅店远,赶不上时间,或无法找到每日挂着‘满’字的旅店。所谓良好安排接待,实际是一句空话,只得在这里住宿,不去求情面了。虽然到处写着不准睡人,但又不见写着这里可以睡人的牌子,因此凡是看到有写不准睡人的牌子,就会有人去睡。正因为那里好睡些,不是可以避风便可以避雨,故怕人去睡,才写这牌子,所以一样多人那里过夜。比方大街中心,没有写不准睡人。因为车行不停,亦不敢在那里睡人,这好像是人们掌握规律。
这一晚,陈早起睡着码头骑楼下,傍边有一个年令比他大些的男人,说着顺德口音问他道:“细佬,睡好些,给我挤挤吧﹗”
“好的,大家都是出门人,互相帮助,无所谓。敢问你贵性,何方人氏﹗”陈早起笑着缩着脚说。
“我是顺德人,叫张锦,你呢﹗”张锦歉意地道。
“我叫陈早起,层云县人氏,你无亲人在广州吗?这样巴贝,真难受啊﹗”陈早起说。
“无亲人,出门那里都是亲人,挽食吗﹗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多得朋友帮助,搞些工做,过过日辰罗。”张锦也很健谈,爽直地道:“乡下转食堂,限食,要大做,不对劲,出来自由,随便都可过生活。”
“啊﹗你也中逃出来的吗﹗我也是挨不过劳役才跑的,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了。”陈早起很高兴地说,“你可以帮助我找到工做吗?”
“可以,领有工,一个人做不了的,要大伙来做才行的,能老实,不会相欺就行了。互相帮助,也无什么相干,怎样苦也比家乡做水库闲多了。又可观,有现金收入,公平算。不会农民做,干部吃,看不惯。我们自已做的劳功果实,要由他们分给我,太不公平了。”张锦掘掘头发说,也可能几天无洗身了。
“好,我们明天就合起来好了,我请你多招呼我。”陈早起高兴地说。
他们合起来,不止二个,有很多各地来的流入人员,不几天互相介绍,大家相识了,伙伴也多起来,这里确实有很多工可做,生活上看看不用愁了。饭店吃饭有钱就行,实在是一个世外桃园,陈早起可真很高兴的啊﹗当然他们没有户口粮食之忧,这时也无流入城市说法,
一天陈早起来到沿江路的一间饭店饮早茶,也因独饮无伴,正感无聊,忽然听到内厅茶室,有讲家乡口音的人饮茶。听清楚,才知正是徐恒和李占臣口音,即高兴得很,走入内厅,正是他乡遇故知,格外相亲,李占臣和徐恒也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叫妙,三个人汇成一块,一时就热闹起来,陈早起说:
“你们为何到此,怎么这等巧遇呢?”
“我们二个是被国家招工,要到韶关工作,是搞煤矿开采的。这种工作辛苦,我想人生总要有道出路,不然会当一辈子流浪者。”徐恒说。
“也好,做工人,是领导阶级,是产业工人,有志气,不要怕苦,能为建设祖国出力就好。像我的流浪不知要怎样才能下场,是祸是福,前途未卜。起码你们有粮食户口,有固定工作,也是幸福的了。”陈早起很羡慕地说。“我不知到何年,何月才可昭雪,走上正道。”
“现在你做什么职业,可捞到食否。”徐恒说。
“食是可捞到的,今日不知明日事,就使人担心了,你来时,家乡有什么变化?”陈早起说。
“也无什么变化,市场一样紧张,米票都要二元多一斤,一只鹅要三十多元。有人认为这种状况无法解决了,除非换银纸,不然怎可压价,我也为国家担心。”李占臣说,“钱币一到农民手里,怎可回拢。”
“为了贷币回拢,听说要设贷械,设高级餐馆,卖高级饼,原来一个五分钱的饼子要卖五角钱。加上又在紧张备战,人们争着买物。有的卖一条肉猪就可得一千多元,什么不敢吃?高来高去,留着不怕给钱没用吗?一张被单可卖五、六十元,一丈布票可卖二十七元。现在不知怎么,投机倒把的人也多,从投机者有人事,不会被捉到。小投机者,只卖多少,经常被抓。所以抓小投机,好了大投机,变成了他们抬高价格,成了独门生意。好像废百家,独尊儒家。”徐恒说。“真不知成了怎样世道呢﹗”
“据说上面要认真处理‘共产风’了,如果那打人凶手会受到惩办,就大快人必了。”李占臣很有希望高兴的说。
“手掌手背都是肉,自已处理自已,不知会不会敷衍了事,不过认了错也就十分好了。”陈早起说不太敢的希望太大变化。
“认错了,也是大快人心,我们没有半事点说话余地,像奴隶社会一样,变成会说话的工具。”徐恒说。“上面招工,我怎不马上响应,跑得了,早跑最好,土政策,你又奈何他不得。”
“正是上面一阵风,下面一场空,括到此风,物质不知那里去了?下面领导还不通,要三赔,赔钱、赔物、赔礼﹗这不过意思上,怎么赔得起?单那些搬屋或搞钢铁,拆了,毁了的东西,砖、铁、铜、锡等、按价来算,无法计赔。”李占臣说。“千家万户啊﹗”
“还要原价?说说愿赔,就已了不起,表示错了,这也难得,以后才知怎的。只听些风声,不没行到。在我们那里,不是玩的,说错了不好下场。”徐恒说。“太高兴,会说你站在对立面。”
他们正说得高兴的时间,大门口一时停下了一辆大卡车。上面下来很多挂红袖章的叫纠察队样子的人,把这间饭店的大门口守着,正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有一个大个子对店内吃饭,饮茶的人们说:“你们都拿出证明来,没有证明的到这边站好,不得走动。”
这时陈早起虽想逃了,又逃不出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由他。心想:“了、了、早不该出来饮茶,不想饭店也要检查证明,从来冰山有见过。现在要逃不了,只得由他。就是送去坐牢,也不要送回本县去就好了。公事公办好些。”
不一时,检查完毕,没有证明的都上车,押着走了。这里徐恒,杨占臣只见他们去了,也是无法,只是嗟叹不已。自去找旅店,到工作单位安定的住房不提。
陈早起和车上许多没有证明的人,也是几处共搜来的,被运到东山区的一所住宅门前下车,他们下车后,进了此所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