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多月?那梦开始的时候,我一路行去京城的时间不就是一个多月吗?
我急忙把手探入怀中,触到一块和体温同样温暖的玉石。
风云一时的十七皇子礼亲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人世;生我养我的草原,迎回了它最珍爱的恶霸。草原的人民,再次开始了苦难深重的哀号。
我坐在碧浪翻滚的草原上,看着远方的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的另一端。金色的余辉笼罩着草原的所有生命,温暖而又美丽。远方的皇宫,是否也是日落时分?天那一端的穆兰国,宏雨是否也在看着同一个夕阳,思念着一不小心爱上他的我?也许四哥已经告诉了他我假死的真相,而他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又或者他根本对此一无所知,听到我十七皇子被赐死的消息,已经在一阵伤心后忘记了曾经爱过的我,又找到了新的玩具?
我不要像痴心不改的傻瓜秦香莲般跑去遥远的穆兰国找他,也不需要包黑子般的清官为我了断一段脱轨的恋情,我甚至不想告诉他我还在人世的秘密。我就在这里,坐在这片纯净的天空下,落日的光辉中,广阔的草原上,等待着他的到来。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爱我,那么他一定会来这里,这片天才长大的土地,这片随处留下我的脚印的土地,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个羊群,每一个人民,都有着关于草原上独一无二的恶霸的深刻记忆。
所以,我在这里等待我爱和爱我的人。少了任何一方的爱,都不是我记忆中熟悉的宏雨。
那块暖玉,还在我胸前暖意溶溶。
“云儿。”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回过头,看着师傅和驽卡叔叔双双坐在了我身边。相爱,原来是如此甜蜜的事情,远比我吃过的任何美食更加美味。可笑我这样的天才,却不如驽卡叔叔悟的早。
“云儿,有件事师傅想亲口告诉你。”师傅的口气中透着鲜少的兴奋,“有人来向你求亲了,是……”
“我不要。”我打断他,一口回绝。
奇怪的是,驽卡叔叔居然稀奇的没有附和师傅,反而顺着我的话说道:“小云儿不愿意就算了吧,我看还是我去回绝了他们好了,就说他不喜欢来求亲的人就好了嘛。”
“可是那是……唔唔……”师傅急忙想劝解,却被驽卡叔叔一只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驽卡叔叔强行拉起不情愿的他,满脸堆着暧昧的笑容:“你徒弟都说了不愿意了,我们作长辈的怎么能强迫他呢?厘厘,我们要为他的终身幸福着想啊。”
看着眼前反常的两个人,我如坠云雾中。那个老是嫌我碍眼的驽卡叔叔会为我的幸福着想?那个温柔的师傅要强迫我成亲?他们两人的台词似乎……弄反了吧?
被驽卡叔叔捂着嘴巴拉着胳膊的师傅在挣扎中被他越拉越远,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林立的大帐后。一时闹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只见师傅又气喘吁吁的奔了回来,来不及理顺呼吸,他就急急的说道:“你真的不去阻止,驽卡已经去回绝他了。”
“那好啊,我根本不想和不认识的女人成亲。”
“不是女人啦,是个男的要你嫁给他,是……”
“那我更不要!”
“你听我说完啊,是穆兰国的五皇子宏飞!他就在大帐里!”
“什么?是宏雨!”我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大叫着向大帐撒腿跑去,“不要啊,臭驽卡叔叔,不要回绝他,谁说我不喜欢他了!你骗我,混蛋驽卡叔叔!你要是回绝了他,我恨你一辈子!我要绑架你最爱的师傅!……”
我的惨叫回荡在整个草原的上空,我想宏雨也一定听到了。
(完)
打出这个“完”字时我的心情,真是兴奋的难以表达。请允许我先大笑十分钟…哈哈哈哈哈哈……
说实话,我觉得四皇子蛮可怜的,可是恶霸没爱上他,我也没办法~~呵呵~~我已经给了四皇子机会,打发走了宏雨,又给了他英雄救美的机会,本来他可以为了恶霸抛弃一切,让对方在感动之余考虑要不要爱上他的,可是他办不到。所以就像他自己说过的那样,最适合恶霸的还是了无牵挂的宏雨,而他能给的,只是一辈子牢牢记住爱过的人。
宏雨是个幸运儿,可以不必像四皇子那样从小卷入宫廷争权夺势的斗争中。可是能始终超脱的冷眼旁观,这也由于他有和恶霸一样超脱于世俗的个性。所以,他才是能给恶霸幸福的那个人~~
从这个角度看,本来注定在尔虞我诈中度过一生的四皇子,能过遇到世间独一无二的恶霸,并和他共度一段快乐的时光,在渐渐爱上他的过程中找到了人性纯真的一面,也是一种幸运吧。人生如梦,如梦人生,他也是有幸一梦黄粱的幸运儿。即便梦醒,梦中的一切也已经深深印入了记忆中。
但愿我的这篇《恶霸》也能带给大家一段同样难忘的邯郸梦。
注:中国历史上两个著名的梦:
(1) 邯郸梦:出自《唐人笔记小说》,说的是唐代一个卢姓书生,进京赶考途中在邯郸道上困倦了。一个老头借给他自己的枕头,然后把黄粱米洗好下锅做饭。书生梦见自己考上功名中了进士,娶妻生子,一路官运亨通,作了宰相,四十年荣华岁月匆匆而逝,他因为犯了罪被拉到东门砍头,刀子落下时,梦醒了。回头一看,老头的黄粱米饭还没熟呢。老头笑言:四十年的功名富贵,很过瘾吧!书生彻悟了人生,跟着老头去修道了。传说,这个老头就是神仙吕纯阳。邯郸梦,又被称为黄粱梦。我觉得这个书生的梦和恶霸的经历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看破了人生,而恶霸领悟的是爱情。
(2) 庄子的蝴蝶梦:出自《庄子》第二篇的《齐物论》。有一天,庄子梦见自己变作了蝴蝶,自由自在的飞啊飞。这个时候,他只知道自己是蝴蝶而不是庄周。突然梦醒了,他又变回了庄周,不复再是那无拘无束飞翔的蝴蝶。这时,他已搞不清:究竟当他做梦的时候是蝴蝶而不是庄周,还是现在他是庄周而不是蝴蝶呢?生命的真谛究竟是蝴蝶是他,还是他是蝴蝶?究竟梦是人生,还是人生是梦?佛经也说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庄子的梦就是要说明这个道理。
恶霸番外
第二天一早,我正打算高高兴兴的出游,便被阴险的四哥派人压去了刑部。好在有善解人意的宏雨在,救英雄於危难之时,我才终於得以脱身去玩。不过代价就是,不得不带上宏雨这个大包袱。
红螺寺的景致,好像还不太难看。不过本恶霸岂是只知风花雪月的俗人,我的伟大目标乃是寺内远近闻名的素食全席。逼著宏雨捐了银两,我们便被当作贵客迎入了後院用饭。美味啊美味,实在是美味。人生是短暂的,不过幸福却无疑是永恒的。
为了更加深刻的领会人生的幸福,我只好牺牲了优雅的吃相,狼吞虎咽起来。宏雨半是讥讽半是柔情的看著我,一双筷子却很少发挥原有的功用,好像只要观看我的表演就足以填满他的肚子和幸福了。
“吃完了,下午我们也到附近逛逛吧,寺後的丽山上有座云天阁,是六百年的古阁,於阁顶之上俯瞰山下,云烟缭绕,刹是别有一番洞天。”看著我恋恋不舍的放下吃的一干二净的碗筷,宏雨提议道。
可惜我这个人绝对属於现实派作风,立刻摇头道:“不去不去,云天阁,听名字就知道很高。再加上还要爬山,真的去了岂不累死了?人为什麽要吃饭?是为了在睡梦中回味美食的,不是用来消耗浪费体力的。我要回去午睡了,要看云烟,生个炉子不就看到了,爬什麽山啊。要去你自己去。”
“亏你还自称雅中恶霸,全身没一根雅骨。”宏雨赌气站了起来,“那我一个人去,不过马车是我的,你要先回去就自己走回去。”
走回去?四条腿的两匹马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两条腿的一个我要走到何时去啊?两者相较取其轻,我还是觉得当个识时务的俊杰陪宏雨去爬山比较好。我急忙站了起来,不想第一步刚刚迈了出去,忽然只觉天旋地转,右手慌忙去扶桌子,却扶了个空,脚下一软,便跌倒在了地上。
“咦,你怎麽了……”宏雨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人体倒地的闷响随之传来,打断了後面的内容。
饭里有迷药!我暗呼一声失算,意识便沈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不知昏迷了多久,耳边传来宏雨焦急的呼唤,我甩甩头痛欲裂的脑袋,终於睁开了双眼。夜半时分,太阳已落,还是那间昏迷前用饭的禅房,四下却早已陷入了一片昏暗中。我动动僵硬的脖子环顾,屋内没有旁人,只有宏雨被五花大绑在另一张椅子上。不用说,我也是同样的狼狈。
我怒道:“太过分了!”
“是啊,没想到这千年古刹竟是个贼窝。”宏雨感慨道。
“你怎麽能比我醒的还早!”
“……?”
“想我恶霸武功超群,内力深厚,振古烁今,前无古人,後无来者,怎麽会比你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醒过来的还晚!你真是太过分了!这点面子都不留给我!不行,叫那些贼和尚来,让他们在给我俩下一次迷药,我就不信我比你醒的晚!”
“你……”只吐出来一个字,宏雨便开始向被扔上岸的金鱼般一开一合著嘴巴深呼吸。我发现最近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很喜欢这种呼吸运动。难道这种呼吸法现在很流行吗?
好容易调整好呼吸,他才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你中午胡吃海塞了多少有迷药的东西?我才吃了多少?比你中药轻,当然醒的也就比你早了!这种时候,你不要再发挥你的‘天才’逻辑了好不好?这个绳子,你有没有办法?”
这种问题也拿来问天才?区区一根绳子我怎麽可能没办法?想我小时候,师傅为了让我读书,都是把我绑在椅子上的,而我也不甘落後,每次都能成功脱逃。经过多年的较量,师傅的“二十四式捆绑法”和我的“二十五式脱绑法”已经远近闻名,尽人皆知了。如此粗糙的捆绑岂能奈我何?小菜一碟而已。
“看!”我炫耀的伸出两只手,得意的在宏雨面前晃啊晃。他无奈的苦笑一下,只得顺著我大大夸奖几句,我这才有了帮他送绑的动力。
小心翼翼的推开禅房的大门,却意外的发现门外连看守的人也没有,想来他们定是对自己超烂的绑人技术很有自信啊,害我又大大感慨了一番世人在天才面前自作聪明的愚蠢。
就像故事里那样,主人公遇难的夜晚通常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今晚也不例外的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兴奋的享受著这难得的刺激,回过头,才发现今晚的宏雨出乎意料的严肃。他指著面前的两条路问道:“你知道哪条是出寺的路吗?”
当然是不记得了!来的时候我的心思全部用在了美食上,哪里还能分心去记什麽道路?可是我是谁?我是恶霸!这麽没面子的事我能承认吗?随便指著左手的那条路,我信心满满的答道:“就是这条,绝对没错。”
“才怪!”宏雨立刻接道,“刚好相反,是右边这条,左边的是通往寺院深处的。”
“哼哼哼哼……那就走吧。”我左脚刚刚迈了出去,又被宏雨拽了回来。
“所以我们走左边这条。”他笃定的道。
“什麽?我已经很饿了,我可不要再陪你游寺了!爬那个什麽云天阁的话,更是免提。”
宏雨默默的摇摇头,似乎已经懒的和我争辩了:“你附在地上听听,右边那条路上传来的脚步声不断,这静夜之中,哪来的这麽多人走动?定是巡逻的武僧了。我怕我们是走不出去的。相比之下,还是往里面走安全一点。我们找个地方躲过今夜,到了明天泯然一定会带兵来找我们的,那时就没事了。”
有道理。以我的武功也没自信能带著不会武功的他脱险,想想也只好牺牲今晚的晚饭,找个地方勉为其难的躲上一躲了。於是我跟著宏雨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