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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某天在国家队时那个人刚洗过澡,穿着浴袍给自己开门,湿淋淋的头发垂在额头,他看着一滴水从他宽阔的额,高挺的鼻,划过性感的唇时,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真是忌妒死和他同房间的卡纳瓦罗了!
又或者是在他在球场上大汗漓淋,然后在他和整个球场面前毫不犹豫地脱下弄破的球衣,那在他的身体被别人看到时一瞬间的心悸?还是是在更早的时候,某个有着美丽夕阳的下午,那个人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中,轻轻把头发拔到耳后,静静地低头微笑?或是……
总之具体的事件已经不记得那么清楚,但那种渴望的感觉却深深留了下来。
可是吻那个太过一本正经的家伙却是如此可望不可及。天知道看到他打开门时看到他和加布接吻时那猛地冲到脑袋里的怒火,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们分开!他怎么可以让那个女人亲而不让自己亲!那种性感的样子,又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面前展露!
……可那不是别人,是他女朋友,这一切理所当然。这太郁闷了,他知道必须清楚地知道阿历不是他一个人的。但,仍不可控制地,挥之不去心中不快的感觉,即使一再告诉自己这种独占的想法多么幼稚与不可理解!
托蒂摸摸自己的嘴唇,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在接触的一瞬间他感到了内斯塔的惊讶,他身体的僵硬,那个人一定觉得这样子被男人亲了,实在是倒霉透顶吧。
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可以回忆很久的事呢。比如那柔软弹性的触感,和那吹拂在脸上的,内斯塔的气息……
为什么那个人如此吸引他呢?天晓得当在卧室里,他躺在地毯上时的样子,几乎让他热血上冲到几乎分不清身在何方!那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的眼睛,微张地嘴唇,还有那紧身恤下毫无防备微微起伏地躯体,当自己的指尖从那温热强健地胸膛上滑过的时候,感觉到薄薄布料下身体的触感,他的整个手几乎都激动得麻掉了……
托蒂觉得身上又热了起来。如果现在去找他,开玩笑说要再亲他一下或者开开这类的玩笑他应该不会……太激烈地拒绝吧?他实在太想再体验一次了,否则的话他今天晚上一定会睡不着!
……如果实在不行也可以用点强的,必竟这种时候阿历不会真的跟他动手。
可恶,一想到最后加布在他唇上留下的一吻他就生气。
不行不行,他现在一定要过去!
托蒂站起身。
“喂,都陪你这么久了,我先走了可以吧?明天还有训练呢!”
“不行。”加布冷冷地说,“就算你要走,我也会跟着你。”
毫无商榷余地的声音。
当然不能放他走,看他刚才傻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现在放他去找阿历,他还不把阿历整个吞了!
弗兰西斯科·托蒂,阿历迟钝我可不迟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虽然你化装成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其实从头到尾一直在找机会占阿历便宜!
夏日在静静地流过,不管这么的不情愿与不可理解,一切仍在混乱中进行着。并在不知不觉地时进入了尾声。
内斯塔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合同,上面一个空白的地方是给他签名用的。签了字以后,他就要离开拉齐奥,离开罗马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是这里的人。不再是为她而战的一员。
仿佛是要亲自了断二十多年来的眷恋,用一纸把自己卖掉的契约。就是这么一回事,把自己卖掉。而现在还要他亲自在卖掉自己的合同上签字,多么可笑!
内斯塔突然停住所有的思想,快速地拿起旁边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这样一切就结束了。至少不用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出糗吧。
可是在名字的最后一划结束的瞬间,还是有一阵刺痛狠狠袭击了他的心脏。像一把锋利地刀,毫不留情地切断了他生命某个很重要的部分,斩断了,再也回不去。
灵魂在痛苦地哀号,内斯塔冷酷地告诉自己,很快就会不痛的,他现在必须忍耐住,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它总会慢慢长好,虽然不再完整。
安切洛蒂松了口气,满意地接过合同。实际上在场所有AC米兰的人都抑不住从心底透出的喜悦,他们终于得到了他们一直想要的。阿历桑德罗·内斯塔,意大利第一流的后卫,他根本生来就应该属于圣西罗球场,每一个米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欢迎你来到AC米兰,内斯塔。”
安切洛蒂轻轻拥抱了年轻的后卫,满心喜悦。
“是的。”
内斯塔不自然地笑笑,保持着他一向沉稳的形象。
安切洛蒂叹息一声,觉得一阵心疼。这孩子笑着的样子仿佛在哭泣一般,连看着的人,都能感到那血淋淋地,刻骨地心痛。
真不知道克拉尼奥蒂怎么舍得卖掉这样的球员,而得到他,也是自己无上的幸运。
对不起,他在心里道歉,但是AC米兰需要你。希望圣西罗球场,米兰热情的球迷,甚至联赛的冠军能治愈你的创伤。
米兰,会好好珍惜你的。
内斯塔慢慢向外面走去,没有人要球他一起留下来的庆祝,每个人都像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悄悄地并不声张,气氛是窒闷的。在看到那个年轻后卫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地身体时,仿佛的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合伙做一件,狠狠伤害着那个男人的,如此残忍的犯罪。
内斯塔现在只想回家。让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离开这个多呆一分钟都会加深痛苦的地方。一直都是如此,他已习惯了一个人舔伤口,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和疼痛。
“桑德罗……”
一个曾熟悉无比的声音叫住他,克拉尼奥蒂。内斯塔的身体定在那里,并没有回头,他没有那个勇气和力量,他现在只想回家。
“关于签约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球迷,我怕会引起骚乱……”
内斯塔点点头,除了点头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他绝对不能现在回头。
“桑德罗……”
天哪,不要再说了,让他回家!什么他都会答应他的,现在让他回家!
“……对不起。”
那个声音轻轻地说,内斯塔轻轻点点头,没有看他一眼,快步离去。
自己十八年的忠心和汗水,就被这三个字这样打发了。可是真奇怪啊,当那三个字响起时,他竟突然没有了半丝怨恨。再没有遗憾留在了拉齐奥,只是清楚地知道,他该走了。
离开拉齐奥了。
打开门,空无一人的空间让他觉得安心。这里是他的家,怎样悲伤难过或者失态都不会有关系的地方。拨掉所有的电话线,关掉手机,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人,接受任何强加的同情,或猜测的目光。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呆着也成为了一种奢侈。因为他总是必须把自己分给大家,球迷,球队,媒体,或者别的什么。但今天,就让他任性一下吧,他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的力气去伪装了。
把自己丢在床上,安静的空间没有一丝人声,可以任他无所顾忌地哭泣,失态,而不需要顾忌形象,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想,去听,去看。灵魂因为疼痛骚动着,它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身体不自觉地蜷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这样的痛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并不记得过了多久,内斯塔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因为潜意识觉得一动就会牵动那道伤口,如此真切的,刻在他心上的伤口,血淋淋地,还没有结疤。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吧?很多球员都是这样过来的吧!可是……他……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这么,这么难受的,虚脱无力到要死了一样的感觉……
灵魂的一部分,正在慢慢死去。他焦急地,却阻止不了那一部分的消亡。只能静静看着,它的坏死……
无力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也不错啊……媒体和教练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呢?会很吃亏地觉得钱白花了吧……
内斯塔苦笑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实在不像他呢。他能坚持过去的,他可以的……
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内斯塔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他没有任何的力气移动一下,失去的,不是体力,而是意志。
会是父亲或大哥吗?不会,因为父亲说了,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离开拉齐奥这件事,大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杵逆父亲的意思吧?是加布?可是……她最近不在意大利吧,他记得她一脸担忧地道歉地样子,必竟,世界不是只为他一个人转动,她有她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只围着他一个人。不过说真的,他很庆幸,不要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对女朋友也还无法完全地敞开,最后那道防线啊……
门好像被打开了,有人走进来。不管是谁都好,不要来烦他,他现在连说半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被任何人看见。
卧室的门被推开,门口有人的站在那里。内斯塔好半天才慢慢转过头,门外那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托蒂。
“我,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又关机,我有点担心……”
看到内斯塔的样子,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托蒂反倒无措起来,慌慌张张解释道。他想到他可能会沮丧,甚至发脾气,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似乎连抬起手都困难的内斯塔,仿佛将要死去般脆弱,让他的心狠狠痛起来。
“弗兰……”内斯塔用托蒂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声音说,“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你先回去好吗?”
仿佛那句话已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般的虚弱。他看过他锐利逼人地眼神,绝妙优雅地拦截,温柔沉稳地微笑,却从未见到那样被伤害到,无力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般地内斯塔。
托蒂觉得指尖都在轻轻颤抖,一种疼痛地感觉迅速漫到了整个身体!怎么可以这样,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是那么……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狠狠地伤害他!
他不该……遭到这种事的……
而自己,又怎么能离开,在这种时候,放下这样的他一个人走掉!
轻手轻脚走过去,不知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却又无法离去。心脏失速地跳动着,害怕脚步重一点都会震伤了那个虚弱的人。这样的内斯塔让他觉得手足无措,心疼不已,却不知如何是好。孩子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半晌,试探地碰碰内斯塔的肩膀。只是最为古老的安慰方法。像小时候一样,拥抱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或者,只是呆在他身边一个字也不说。
内斯塔感到肩膀上那片温热的感觉,那实在的触感让他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他依然没有动,没有任何想移动或说话的欲望。他感到他慢慢靠近的气息,眼睛只是茫然地望着远方。他的呼息吹拂到他脸上,“阿历……”他轻轻说,带着有点哽咽的味道,“你不要吓我啊……”
内斯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声音好像不太受自己控制了,而他也没有去尝试的心情,只是依然茫然地看着前方,觉得眼前的东西一片虚无,好像假的一样。
感到那个身体在他身边坐下,床陷下了一部分,实在的重量感在他的背后,坚实温暖的手臂轻轻搂住他,仿佛在触碰一个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轻柔,却坚定。不过对他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差别。
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许一两分钟,或者一两个小时。在完全静寂的环境下,停止了所有微微一动就会撕裂伤口的思想,静静等待着伤口复原。不记得到了什么时候。直到,第一丝曙光划破了天空。
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地发现阳光已充满了房间,内斯塔眨眨眼睛,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夜。抬手把床头灯关掉,觉得自己已拥有了行动的能力,力气像是经过了一晚上又溜回来一样,心情终于恢复了不少。至少比昨天好像快要死掉的感觉好得多了。
看吧,果然是这样。只要有时间,伤口总会好起来的,难过的感觉也会消除的。即使它曾经多么痛彻骨髓,刻骨铭心!
总之最糟的一晚已经过去,希望以后再不要经历了。内斯塔轻舒了一口气,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这是他疗伤时常用的方法,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的哭泣、绝望、甚至歇斯底里,永远只在心底深处最深的角落释放,遥远的自己都快感觉不到。却常常因为那样的伤痛太过可怕,而丧失动作的能力,让他仿佛虚脱一般。
小时候,是叫做“好孩子”的东西,长大了是一个叫做“温柔稳重”的面具,已深入他每一个细胞,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真正情绪的流露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苦笑一下坐起身来,感到背后温暖的触感,内斯塔心里一惊,回过头去。
一只手臂仍搭在他的身上,身后是那张睡熟时显得尤其孩子气的脸,金色的长发放肆地散落在床单上,阳光窗口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