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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没听到这句话之前,州协没有自觉自己一直在瞪着床上那个人。有田慢慢坐起身体,立起单膝坐在床上仰望着自己。隐藏在棉被下的股间,昨天的宫泽不知道把头埋在那里舔了多久,还做了一些不在常识范围之内的事。连味道……州协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回去。”
一想到宫泽昨晚的行为,州协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无法允许宫泽所做出蠢事的结果,继续停留在自己眼前。
“你赶快回去,你打算在我床上坐多久?真碍事。”
州协粗暴地拉住有田的手把他扯下床。有田脚步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州协?”
“你没听到我叫你回去吗?”
在州协的瞪视之下,有田咬住下唇缓缓起身。
“我的衣服……”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自己找。”
有田赤裸着身体慌张寻找自己的衣物。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的州协,打开衣柜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往他身上丢去。
“穿上它赶快给我出去。”
有田照他的话穿上衣服。州协面对着他的背影残忍地再加上一句。
“被男人玩还那么爽,你是不是脑筋有毛病啊?”
即使宫泽再怎么逼迫,他也应该坚拒到最后,因为可以逃走的机会不只一次。但是他没有逃,反而越来越陶醉于宫泽的爱抚,扭动着身体取悦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自尊?
“我看你是累积太久没有发泄才会如此欲求不满吧?没节操的家伙。”
穿上了衣服的有田一动也不动。
“你要站在那里多久?赶快走,别在那里碍眼。”
始终没有回头的有田,像是在州协恶言的催促之下冲出了房间。
跟室外的阳光普照成对比似的,家里是一片灰暗、静寂。白天的家里没有人在,英一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寂寞。
直到在门口脱了鞋子,英一还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一回来就先冲进浴室,因为全身都充满了湿黏的不快感。在脱衣间看到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时英一大吃一惊。那无数的痕迹实在不忍卒睹……他冲进浴室用毛巾拼命想把那些痕迹擦掉。他越想越不甘心、越生气,但是他越是不想偏偏记忆就往那里回去,他清楚地记得州协说过的每一个字:“你脑筋有问题……”、“被男人玩还那么爽……”
说喜欢和要做爱的人明明是州协,但是为什么受害者的自己要受到那么残酷的指责?
就好像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一样。随心所欲玩弄过我的身体后还用那种口气说话,我一开始就拒绝过了啊!是州协硬要强迫我的。英一觉得一股热气从胸口升上来,他咬住嘴唇拼命压抑那种冲动。他不想为了那种话受伤,哭了才真是可悲。
英一洗完澡,湿着头发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虽然今天还有课要上,但是他已经没有去上课的心情。桌上有一包香烟,应该是父亲的。没有抽烟习惯的英一就好像个老烟枪似的,点上一支烟后深吸了一口。
烟呛得他咳嗽连连,他把才刚点着的烟捻熄在烟灰缸里。就好像加深了自己悲惨的现状一样,英一粗鲁地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想要乘凉的英一把椅子移到窗边,再把电风扇挂在上方。随着风扇左右摇晃发出奇怪的叽嘎声。这电扇是一个毕业生留下来的,既没有遥控器也没有定时的老古董,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只要把窗户和门打开就会通风良好,起码在这个位于旧馆的教室里可以度过一个不那么躁热的下午。
充满尘埃味,没有什么人会接近的文艺社教室。那从旧书里飘散出来的印刷味总是可以让英一觉得安心。那供人坐卧的布沙发也被烟灰烧出好几个圆形破洞。
英一翻阅着今天在学校书店里买回来的书。他虽然不是很喜欢外国作家,不过在介绍文字的吸引下,他一口气买了好几本。不过,看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期待中好看,眼皮越看越沉重。英一不可思议的觉得在这么热的大气里,自己居然还会想睡觉。他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在胸口上,就在这第四堂、也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堂课开始之前小憩一下。
要是真睡着的话恐怕两个小时也醒不来,但是英一觉得无所谓,再也没有什么比睡眠的诱惑更让人心动的。
“英一。”
梦里的声音。他不想醒来。
“英一。”
他摇摇头想甩掉那声音……
“英一。”
第三次的声音。他轻轻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是那张从昨天一想起就会痛彻心肺的脸。英一用右手拨开了那张越来越靠近的脸。
“好痛!”
对方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他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话只会伤害到自己而已。就像……昨天。英一不只一次在脑里重组自己反讽他的话语,想象着自己在挫败他后胜利的场面……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别说迎战了……恐怕受伤害的自己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手一下子就被握住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放手啊!”
英一低着头说道。他无法正视这个男人。
“昨天是我不对。”
英一感到耳垂一股灼热的气息,他是靠在自己耳边说话吗?
“我无意说那些话来伤害你,真的……”
“算了,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知道道歉于事无补。我真的无心伤害你,真的很对不起。”
不如何时英一的肩已经被州协抓住了,封住他行动的手指传来一阵阵颤抖。英一抬起脸来。
“那是你的真心话吧?”
“不是!”
“你说我脑筋有问题,还说我被玩得很爽……”
“对不起……”
“明明是你主动,但是却把罪过都推到我头上……我真是愚蠢才会去可怜你。”
“你没有不对,错的人是我。”
“你别骗我了,你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现在夺眶而出。
“我觉得自己好悲哀、好无耻。”
“嗯……”
他拭掉英一的眼泪。
“我好不甘心……”
接着被强而有力地拥进他的怀里。
“我喜欢你,我爱你。”
俯拾皆是的话,或许这又是谎言。但是即使是谎言为什么自己仍觉得安心?
“我爱你,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换我对你的爱。”
英一觉得自己的心慢慢融化了,就像流出的汗水一样。不想去想太多的英一环住了州协的背。
英一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这种地方做爱。门既没有上锁,两人还在窗户全开的沙发上相拥着。上面虽然还穿着衬衫,但是下半身却是完全赤裸的。他没有考虑太多关于场所的顾忌,也没有抵抗州协的需求。
他们不停的接吻。感觉到手指在自己体内探索的英一虽然不惯,但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他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
那灼热的物体分开狭窄的通道进入时,英一痛得叫了出来。
“好痛……”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愿仍然继续前进。州协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两人四目相接。在这种状况下无法正视对方的英一尴尬地转过脸,州协的嘴唇慢慢贴了上来。
“我爱你、我爱你。”
缓缓律动的腰,越来越强的痛感让英一皱眉闭起了眼睛。
“只有你,除了你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
明明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但是州协那甜言蜜语似乎可以将痛楚抚平。
“州协……州……协。”
“什么?”
“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跟男人发生性关系而丝毫不抵抗的自己,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不是一般人该做的事啊!”
或许这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所该问的问题。
“因为你太好了,你只是在安慰可怜的我而已。”
“我一点也不好。”
从下半身传来湿滑的声音,噪耳的风扇声,越来越激烈的律动。英一唐突地想到自己说不定是喜欢州协的。这个执拗又任性的男人单方面追求着自己,在任意玩弄过后又一把推开,而且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但是,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还说除了我之外什么都不想要。
“我喜欢你。”
这不是对州协说的话,只是英一无意识的低语。然而州协却对这四个没有意义的单字有了强烈的反应。
“英一,你再说一遍。”
被表情认真的州协摇晃着身体的英一说不出那句话其实没什么意义。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就好像是魔咒一样,仿佛每说一遍就会有灵魂寄宿在字面上。英一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字,爱怜地抱住州协在他胸口摩擦的头,轻抚他的头发……
“我喜欢你……”
州协终于哭出来。英一不明白他哭泣的理由,但是似乎能隐约察觉到那股情绪而不觉胸口刺痛。
“没事了。”
州协柔顺地依偎在英一怀里,几秒钟后就一动也不动,就像没电的玩具一样寂然无声。英一意识着还在自己体内的州协,在他身体的重量之下也朦胧地闭上眼睛。
喀搭一声,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把州协惊醒了,那声音规则地持续着。他侧过脸,发现原来是风扇转动的声音。他觉得全身都被汗湿得黏黏的还热得要死。州协起身从发热的来源移开身体,才一起来就觉得自己下身那敏感的部位,也随之从某处抽出。
“啊……”
发热的来源原来是人体,自己叠在一个近乎全裸的男人身上。州协一动,男人也跟着醒来。这才把握住状况的州协,当下明白宫泽真的跟有田做了。
“你要给我负责!”
州协在心中怒骂。在这种尴尬的状态下才放我出来实在太过分了,你自己出来负责。
有田维持着撑开双腿的姿势朦胧地看着州协,州协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好。
“喂!宫泽。”
然而应该出来收拾场面的男人却没有回答。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州协却觉得自己的额头已经流下冷汗。
“喂……”感觉不到,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宫泽到哪里去了?他不是都在胸口的“那个地方”吗?
“喂,你在哪里?”
那个幽灵能到哪里去?他只能寄宿在我身体里啊!
“我在这里啊!”
我叫的不是你而是宫泽。州协听到的却是有田的回答。
“别开玩笑了,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
从出生到现在州协从来没有单独一个人过,宫泽总是跟他在一起,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寂寞。难道说从此以后我就变成孤单一个人了吗?有事的时候要找谁商量才好?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我。虽然也有讨厌他的时候,也有不出来就生气的时候,但是……
“你别开玩笑了,快出来啊!”
没有人可以承接我的怒气,那个该出来承受的人已经不知所踪。有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在这里啊!”
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竟然忘了要挣扎。
“州协。”
用困惑眼光看着我的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宫泽喜欢的女人。他温柔地拨开我的刘海,像安慰以地吻着我。因为宫泽实在跟他相处太久?所以在他抚摸我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自然。
宫泽在侵犯这个身体的时候哭了。跟从前一样,他嗟叹着自己在重蹈复辙却无法停止。然而有田接受了宫泽……接受了这个毫无道理可循、单方面的爱情。宫泽一辈子无法从那个女人口里听到的话,那句他最想听的话透过有田传达了出来。
只要一点点就够,只要把给茂吕木百分之一或千分之一的爱情分给我一点就够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从有田体内释放出来的宫泽,意识在瞬间消失了,他那微笑的感觉或许就是他在人间停留的最后一瞬间。
在习惯那比谁都接近自己的感觉消失之前州协抱紧了有田。
他跟州协做爱了。就在社团教室的沙发上。现在想起来,英一还真佩服自己有在那种地方做的勇气。完事之后,看起来相当尴尬的州协迅速帮英一穿好衣服,然后先离开了教室。而英一只是呆望着州协离去的背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州协做过爱。不过由沙发上站起来时从腰间传来的痛感,又是不争的事实。
隔天,明明没有发烧却觉得全身软趴趴,英一在床上赖到接近中午。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感觉就是哪里不一样。老实说昨天的行为对英一来说只有痛苦两个字,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或许是他看到了州协那意想不到的脆弱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