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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痴。」咦?樱木停住一切动作,霍地转身过来。相视片刻,流川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笑……笑甚么笑?」樱木恼怒的红着脸,本能的摀住包着厚纱布的鼻头。
「你那是………甚么样子啊?」流川肩膀抖着,头一次觉得不笑是件辛苦的事。
「还说咧,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弄成这样吗?还笑,忘恩负义的臭狐狸。」
「为了我?」流川止住笑。
「本来就是!」说起这件事,樱木就有气。「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这只狐狸恐怕早就……就……」
「怎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樱木红着脸支吾了一会,「啊!干嘛要我说?你自己都不记得吗?当时仙道他抱着你,又亲又舔的,你还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
「浑蛋,你胡说甚么!」流川红了脸,「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蓦地,一个模糊的记忆窜入脑海里……
「真的不记得?」樱木鼻尖对鼻尖的盯住他微红的脸蛋,像要看出他最细微的表情。
「哼!」流川不让他得逞,别开脸去。
「真的不记得吗?」樱木搔搔头,不过想想也对,那时他好像已经昏了…耶?那不是更好吗?那种记忆不要也罢!「好啦好啦,既然不记得那就算啦,算啦,当作被疯狗咬到就是了,别提了别提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是谁在提啊?流川无力摇摇头,起身往川廊出口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后来呢?」「后来?后来幸好天才我及时赶到,和那变态打了一架,还牺牲了我高贵的鼻子,才保住你这只笨狐狸的贞操……可是…………没想到你一见面就笑我,早知道狐狸没有心,我就不用那么鸡婆了,哼!」唠唠叨叨的说完,突然又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又酸溜溜的问:
「对了,那家伙怎么会大清早在你家出现?你们甚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我们在谈事情,你少胡思乱想。」流川冷冷道。
「谈甚么?那么重要?」真不公平!他这么努力在补偿,狐狸却离他越来越远,甚么事都不跟他说,却可以和那个认识不久的臭仙道说…浑蛋,清晨时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痛又回来了。「我不管,我也要知道!」
「说甚么啊?」简直无理取闹。
「说你和那个南烈是甚么关系啊?还有北野是甚么人?你之后又去哪里?所有你和仙道说的,我通通都要知道!」哼哼,以为他会忘记乐园里发生的那些可疑点吗?他可是天才,不是蠢蛋。
「我凭甚么要告诉你?」
「凭我是你的朋友………最要好的朋友!」不给流川反驳的机会,他又说:「你别否认啊,否则在那个鬼乐园时你就不会说那些话了,对吧,对吧?」
最要好的朋友吗?流川低下头……
来玩啊,来啊……
走吧,那不是你的世界……
「喂,狐狸,你去哪里啊?你还没回答我啊……」
笨蛋,如果能说早就说了。慢慢走到玄关口,一件事却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门口没有他的鞋子。
红发男跟了出来,见他看着自己双脚发愣,了解的拍拍他的肩,慷慨地说:「我的鞋借你穿好了,反正我就算赤着脚也能跑,无所谓。」
「谁要穿你的鞋啊,白痴。」流川没领情。
「不然我抱你。」
话才出口,两人同时怔住。流川像见到了外星人般的看着他……
红头是不是发烧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你可别想歪了,我只是看仙道抱着你挺轻松的样子,想试试罢了。」
「我又不是道具。」流川无力的吐口气。
红发少年无法反驳,却越想越不平衡。凭甚么仙道能做的,换成他就通通不行……可恶!
「喂,你干甚么?」身体突然悬空,流川大骇。
「等你走到家天都黑了,干脆我扛你比较快啦。」
「浑蛋,放我下来!」流川扭动着手脚,险象环生。
「别害羞啦,我的车就停在诊所门口,不会有人看到的。」嚷嚷完,正要打开门,却因为肩上的人不肯合作,于是一个失去平衡,两人便夹手夹脚地跌了出去──
在一群候诊的病人面前!
11
「浑帐!」流川抚着跌痛的屁股,吃着食物边诅咒。
「…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一大早的,诊所门口就有一堆人在排队啊。」红发少年抚着半边脸颊,忍着嘴唇的疼痛还是边吃边嘀咕着
「哼。」打鼻孔冷哼一声,除了不想理会白痴外,主要是因为嘴巴忙着送食物。
「喂,等一下吃完你就去睡吧,我回总部替你请假就行了。」
「不用了。」
「咦?」狐狸竟然不想睡觉,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红头纳闷了一会,忽地会意过来。「你还想出去吗?你这样子,还想出去?」
流川没多说,吃完盘内的东西,抹了抹嘴便往房间走。就算不看在今天是第一次出正式任务份上,也不想错过任何和翔鹰接触的机会。
「喂喂喂,狐狸,你是认真的吗?」樱木一路跟进了房间,见流川认真的在挑衣服,不禁有些着急了。
刷!衬衫自流川肩上褪去,滑过结实的胸膛,落在地板上。
「喂……」
踢开衣服,开始解裤带。
「喂,我说你──」
裤带解下了,拉下长裤…
「停,够了!」
啪!裤子不听话的落地,流川现在只剩一条内裤。
「流川枫!!」
「你真的很吵耶!」弯身探入衣柜里,顺势顶开了身后的障碍物。红发少年跄退几步,胀红着脸,瞪着面对着自己的那片光洁背肌。
……别让他到处乱跑,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你就没资格和我竞争了,樱木花道。
「别吵,这套给你吧!」一套簇新的西服越过流川的肩头向他掷来。
「干嘛?」拿下罩住头脸的衣物,瞪着。
「穿穿看,不合的话也没办法了。」
「你…你要我跟去?」
流川叹口气,如果这样能让笨蛋闭嘴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我…」心里小小挣扎了一下,说不好奇是骗人的,他的确很想知道他们今天的任务是甚么,竟然能让流川连睡觉都不要了。
可是…「不…不行,我不答应。」为了一点点好奇而让仙道看扁吗?才不要!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流川显然会错了意。
「你有没听清楚啊,笨狐狸,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出去!」身形一转,他出其不意的挡在流川与衣柜之间。
「让开。」流川沉下脸。
「不要。」双手插着腰,现在可是天才掌控大局。
「我叫你让开。」
「不要。」
「让…」可恶,好冷…「哈啾!」
空气静了数秒,红头顶着满脸水雾,足足呆了三秒。「啊…啊啊啊…死狐狸,你你你…可恶,脏死了啦!」
「我有叫你让开啊。」流川低低咕哝,趁着红头忙着擦脸的机会,快步绕到他背后打开了衣柜。
「不准你拿!臭狐狸!」气归气,红发少年的反应却毫不含糊,在流川打开柜子前便又将柜子压得死死的。
「就算不准我出去,至少也得让我穿衣服吧!」流川火了,整张脸却越来越冷。
红发少年怔忡了一下,突然发现流川和他靠得好近,近得刚好就像…早上他和仙道做那件事时的距离……
「喂!你想冷死我吗?」
「嗯?」红发少年心不在焉的,只是愣愣的盯着流川的唇。流川的唇,小小的薄薄的,还带点粉红色…「难怪…难怪他要吻你……」
「你在说甚么啊?」
一抬头,发现流川脸色泛白,贴着自己的身体冰凉凉的,还有,自己的手是在干嘛?不是要推开他的吗?怎么看起来倒像在……抱他?!
哇!吓了一跳的收手,樱木总算回神过来。「好…好啦!要穿就快点啦!」
「你不让开我怎么拿衣服啊?」
「嗯?…喔。」愣愣地走开几步,也忘了注意背后的狐狸了,红发少年自顾自甩着手,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莫非变态会传染?因为仙道对自己说了奇怪的话,结果自己就被传染了吗?啊…啊啊啊,仙道你这大浑帐,都是你啦~~!
※ ※ ※ ※ ※ ※
「哈啾!」
「啊,你会冷吗?」
「不。」是有人在骂我。
「仙道先生──」
「唉~说过了,我不是甚么仙道彰」真是没天理,满场文官武将、豪商士绅,为甚么偏就他最不值钱的仙道彰被个不知怎么混进来的小记者缠着不放呢?「就我所知啊,那人也没甚么专辑报导的价值。」
「可是...」少年目光一转,指向他身后的荷花池畔。「那位先生也说他觉得在场的人当中就您最符合我要的条件啊。」
「甚么条件?」懒懒的回头瞟过去。
「身材高挺,眼神迷人,浑身都会放电。」
啊?!
也许有意也许无意,那人正好抬起头来,茶色双眸越过对面几名外籍男子的肩膀睇了仙道一眼,似笑、非笑。
完了,糗大了!
「仙道先生,您何必不好意思呢,这赞美对您来说是当之无愧…」
「是...吗?哈哈。」扒了扒头发,顺便遮住发烫的脸蛋。去!不脸红才怪,枉费自己长得这么高,却没发现老鹰一直就在自己身后的地方。鹰鹫相谈甚欢,自己这只老鸟却被个菜鸟给缠住,十足的白痴相…
「仙道先生,既然您承认了,那么是不是可以接受我的…」
「慢着慢着。」大手覆在对方的笔记上,仙道摇摇头。「我可没承认甚么啊。」
「可是您刚才明明…」
「刚才明明没怎样,不是吗?老实说好了,我想你的消息大概有问题,想想看,哪个干特警的会跑来参加这种酒宴呢?除非他有毛病。」
「这…应该不会错,我相信自己的记者本能。」
「哦?」记者吗?才怪!一般记者哪有这种门路,除非...慢着,这人叫做相田彦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年轻、有干劲、缠功一流...
去!王八蛋福田,甚么新交的记者朋友,很可爱很热血,这几天会介绍他们见面...原来是这么回事。
「您在嘀咕些甚么啊?仙道先生?」可爱的脸突然凑到了眼前。
「最后一次,我不是仙道,OK?」
「你……这…。啊!好帅的人!」
还没回头,仙道已感觉到四周微妙的波动。
的确是--好帅!帅得让人想冲过去,撩起那片浏海,在那张苍白的脸蛋上咬一口,再拉拉那张没表情的脸皮,问一问他:到底懂不懂甚么叫做上司的交待?
「唉呀呀!我知道了!」身旁少年突然跳起来,「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这次不 会有错了!」
嗯?怎么回事?
「真的!真的!」相田越说越激动:「据我的消息来源透露:仙道彰除了NO1、身材高大、长相迷人等等以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气势!」
气──势?那这意思是…
「所以,先生,我现在确定我真的认错人了,对不起!」深深一鞠躬后,相田没半刻迟疑,立刻拔腿向新的目标冲了过去。
「喂……」仙道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
※ ※ ※ ※ ※ ※
父亲?
流川停步,回头,回应他的是方才被打开的边窗和一室冰冷的风--无味、透明,像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记忆中参加过不少次这种冠盖云集的宴会,小手总是被一只大手紧握着,只因为大手的主人深深明白,自己的儿子有多轻易在人群中迷失,然后因为无聊而睡倒在任何可能的角落。
而,身为流川家的继承人是不能迷失的,哪怕只是一次。
「您好……我是…」哇!果…果然是名警,好一双吓人的眼神。
「……?」
「您…您是不是…」慢慢来,慢慢来,别紧张,先深呼吸,对,深呼吸...
「我不需要饮料。」
「啊?」低头看了一眼,相田赶紧放下自己不知几时高举在前的冰水:「不不,我不是…我是…」
是生手吗?这个侍者?算了,把他瞪走好了。
「我想……您…」怎么…目光越来越凶啊…「那个...您需要饮料吗?」啪!彦一忍不住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一抬头,却见那名气势惊人的名警要走人了,赶紧又跟上去。
「喂喂,别走啊,您听我说,我想…我想您需要帮忙。」呼,总算把话说完整了,哈哈。不过,好像有甚么不对劲的地方…
唔…帮忙吗?漂亮的黑眸一扫阴霾,闪过一丝雀跃。「那么,请你帮我到门口找一位红头发的,他忘记带邀请卡,可能被挡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