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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晚小刚安慰他的话:没关系,忘不了就不要勉强,如果真的想忘的话,将来一定会忘的了,记得我小学数学有一次考得很烂,我超想忘记当时的分数,结果现在真的忘了,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考几分了。
阿承微笑地回想,果然很像小刚式的安慰法,他噗嗤了一声,忽然发觉自己饿了,肚子正咕噜作响,想起小刚贴心帮他买的早餐,他下了床将之拿起。
已经有点冷凉的食物,可是阿承咬下时却感到无比的暖意,控制不住的泪滴又掉了,阿承混着一股酸涩咽了下去。
没有关系的,忘不了就别逞强。阿承似乎发现了另一番天地,他想改变他的想法,他知道他是不能爱着那人的,可是他却是可以爱着自己的回忆,记忆中的那人,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每一分气味、每一度的体温都是阿承的,他不是别人的丈夫,而是自己的恋人,他想珍视这些残存的影像,纵使这样做在别人的眼中可能会更加地痛苦、更加地空虚,可是他不在意。
他在自己的脑中重复播放着那人的声音,就像在聆听着古老的音乐盒,很珍惜、很小心地听着。
然后,他需要勇气,向小琳坦白的勇气,他要对小琳说,他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
他想让自己的心情重新出发。
小琳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阿承想着如果自己下辈子还是男生一定会娶她为妻。
“别哭了,我一点也不难过,是我要分手的,你应该给我一拳的呀!”阿承对着怀中的女孩说道,她正啜泣着。
听了阿承所说的告白,小琳只说了句:“阿承你好可怜。”之后便伏在阿承的怀里直哭着。
阿承知道,小琳并不是同情他,只是她无法以言语来表达她的感受与想法。
“没想到我的第一次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我一定会找一个比阿承还要好的男人。”
“我祝福你。”
小琳抬头用着清澈的双眼望着阿承,笑着说:“阿承,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虽然不能当你的女友,可是希望我们还是像朋友一样。”
阿承点点头,他觉得小琳真的很坚强,他知道小琳的内心很难过,可是他觉得自己再对她瞒下去到最后她一定会伤得更重,所以他将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告诉小琳,他的内心现在还装不下她对他的爱意,因为过去的伤痕还没治好,他需要时间来治疗,他很对不起她,希望她将来能过得快乐。
毕竟阿承不是女人,他无法得知小琳的内心想法,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像完成了一件工作地呼出一口气,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阿承问着,他搔搔自己的头,他要恢复以往的平静日子,把那次意外的相见忘掉,他只要保留那人过去的温柔就好。
时间的洪流会将他的感伤带走,回想的甜蜜会掩过分离的悲伤,阿承想着,静谧的生活一定能磨灭那时的所受的伤吧!
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平静且安稳的生活,对他而言,那是一帖心灵良药。
25
I。选择---两个人
“我得走了。”
阿明吸进最后一口尼古丁便将烟蒂丢在地上,几天未刮的胡渣布满他的下颚使他看来苍老好几岁,他一直想着两年前的那句话:“我得走了。”,听到真真没有怀孕的当时,他觉得宛若松了一口气,于是,那句不自觉即脱口而出的话就像把利刃的刀深深地插进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那是他对真真说的话,简短又残酷地伤了她的心,同时也将自己割伤了。
为什么那时会那样说呢?还有自己想去哪里呢?
阿明其实都知道这些答案,只是他不敢回答,如果他回答了,那么他真会成为世上的真正罪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将放置在一旁的咖啡一大口解决,他朝着目标走去。
耳旁传来自己手机的震动与铃响,他将手机掏出来扔进路过的垃圾筒里,他真的得走了。
离开家里有几天了呢?他忘了计算,也忘了几天没去上班了,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像只突然冒出的幽灵,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生存,他只是一缕佝偻的流浪小丑,卑微而渺小地默默上演自己的剧本,他不在意观众的有无,他只想继续执行自己的编剧,趁他现在还有着一丝弱小的勇气。
“喂,喂,那个怪人又来了耶!”班上同学大声叫喊着,深怕别人听不着似地。
“怪人?”收拾背包的阿承向着小刚问道。
“是呀!大概从三天前吧!校门口就一直有个人站在那里,可能因为他没有什么其它的可疑举动,所以教官也没下什么命令,警卫伯伯也只能盯着。”
“喔!没想到我没课这几天发生这样有趣的事呀!会不会是变态?”
阿承往窗下探去,可惜这今天上课的地点不佳,这栋建筑物看不见校门口。
“我想应该不是吧!大概是在等人之类的,我看他还蛮正常的。”
“咦?你怎么知道?”
“我有向他问过,不过他好象不会说话。”
阿承心想,不愧是热心的小刚,就连校外人士也帮忙。
“他的方法还真笨,怎么不去问问学校的行政人员。”阿承帮小刚把笔袋塞进他的背包,挽着小刚的手就要走出去。
“呀!等等,阿承,我有东西要交到教务处,你先到校门口等我好了。”
阿承应了声好,愉快地下楼,他们约好了今晚要跟小琳去吃火锅。
“啊!校门口不是有怪人吗?”阿承突地想到,但转念一想现在是下午六点,大部的学生都在这时结束课程,出入的人也多,没什么好怕的。
那应该是破坏这帖平静生活良药的不法添加物吧!阿承这样觉得,他的世界开始碎裂,好不容易再次搭盖的堡塔又要被那人崩毁了。
这人就是大家说的怪人,好眼熟呀!那怪人低着头,路过的学生没人肯在他身上流连一眼,阿承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高耸的校门口瞬间离得很远,每踩一步那怪人也渐渐地转过他的身体,每前进一步那怪人也越来越清晰,阿承的心底突然有个声音叫他不要再前进,强制地命令停下他的步伐,他胆怯了,阿承的背脊彷如攀上了死神,坚硬冰冷的镰刀正抵进他的脖子,他动弹不得,无法再挪动半分。
明明已经不再前进了,为何那怪人的影像愈来愈扩大?愈来愈来靠近?阿承的双脚抖了起来,脑中的声音不断敲击着他: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
那怪人已在阿承的跟前,并且出口叫他。
“……阿承……”
那是很好听的声音,就跟阿承心中的音乐盒一样,宛若天籁之音,敲击着每颗细胞渗入每寸心灵。
“不,别过来!”干涸的声带让阿承发不出声来,他只好用尽全身肌肉嘶喊着。他不想再见他的,因为那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人霎时停住他的脚步,他望着阿承快欲崩溃的脸,不舍地瞧着,宛若他的视线只剩下阿承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为你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阿承在内心问着,他已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阿承所建构的新世界不需要有这样不安的元素,他得逃,逃离这颗不稳定的因子,否则自己只会变得更不幸。
不行,这种情况不能让它发生。霎时闪过的念头使得阿承有了移动的力量,他转身提起了脚,摆脱后方过来的阻拦,阿承甩掉那人的手往前狂奔,在他的眼中已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人群,只能瞧见逃命的道路,耳朵彷佛丧失了听觉功能,他无法接收身边所发出来的任何声音,只有传自后方的叫声,宛若勾魂般动魄,可以令他失了神真的停下来不走,但是,他不能,奋力抗拒那股惑力,他得逃。
“阿承,别走!”
阿承听着这不舍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充满着悲恸,彷如失了伴偶的鸳鸯泣血啼鸣,他每叫一声阿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脚步也逐渐地凝滞起来,他明明在跑,阿承却感到自己难以前进,犹如有着阻力挡住他令他逆风而行。
迎面而来的不同声音撞上了阿承,他恍然惊醒地往身后瞧去,那人的身影正被警卫伯伯给拦下了。
“阿承,你在跑什么呀?”是小刚的声音。
“小、小刚,我们走侧门吧!”喘了口气,阿承拉了小刚从侧门离开。
“怎么突然走侧门?”
“没什么,我想偶而也要尝试一下不同的路嘛!”阿承呵呵两声敷衍过,尽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的脸色很糟,没事吧!”小刚望了望阿承担心问道。
“没事,呀!对,小刚,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我不跟你们一起去了。”阿承匆匆说完随即离开。
他还沉缅在方才的极度惊骇,难以置信的事实仍旧冲击着他,那人是来找他的?没错,阿承感到惶恐,因为他可以肯定这个答案,就在刚才,阿承听到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应该觉得高兴,过去的恋人来找他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可是现今的阿承连一丝窃喜都感觉不到,他只有深度的愕然与难以抚平的惧怕。
他觉得自己早已伤痕累累,为了治疗伤痛早就分身乏术了,他无法再处理这些破坏平静生活的外来因子。阿承他感到疲惫不堪,同时对于自己的信念有些疑惑了,他万万想不到罪魁祸首一至自己的堡垒就崩塌了。
“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平静生活?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堪一击?”
他好象迷失了,阿承彷佛被扯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停地转着,但他还是期望着漩涡中心的平静,无奈到了中心的他却不断被往下拉扯,那是另一条没有止尽的瀑布,他只能无力地往下坠落,往下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与那人有任何牵连,否则只会导致一个更没有结果的结束罢了,所以,他想逃,从有着那人的空间中逃脱。
阿承回到自己的住处,用力关上窗户,右手再一挥便拉上了窗帘,并且将所有的门都上了锁,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只知道这是必要的,房间刹时变得昏暗,他没有点灯的意愿,因为他想让自己的气息消失。
阿承拿了瓶水,背靠着床缘在地板上蹲踞,他粗鲁地喝了口水,倏地,他觉得冷,那冰寒发自于自己体内,阿承双手抱肩却止不住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不停地说着。
阿承明了自己无法从那人世界逃脱,所以他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他不想再看见那人了,因为那人就像是要抹上伤口的盐巴,只会让他的心更痛。
26
是那张有点陌生的脸孔,可是阿明知道,那是张他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他好想再次抚摸那张脸庞给他的肤触。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阿明呵呵地笑着,他讽刺自己把对方吓跑了,还被警卫当成不明人士驱赶,如今的自己再也无法靠近那间大学一步,同时也远离了阿承所在的空间。
“呀!一定是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太可怕了。”
阿明回到平时寄住的旅馆,以着极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衣服,他走进浴室转开水流,让温热洗涤身体每一个部位,顺便冲涮掉自己内心浮漫的犹豫。
那份犹豫来自于自己心中的重大决定,那不仅会使自己堕入极恶之地,连带也会将对方拖向万丈深渊,可是阿明他不在乎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只想执行这个决定,果断地实行。
他发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不稳定,这几日过得浑浑噩噩,他已经快分不出白昼与黑夜的区别,有时明亮的太阳在他看来却一点热度与光明也没有,他就像不相信自己已失明的人一样,将自己的手掌在眼前晃动,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瞎了,但,他还是看的见,他确信自己的眼睛还留着它们应有的功用,那么是老天爷的时钟坏了吗?
为什么他的四周这么地暗?一点亮度也没有,他只能在记忆中搜寻光芒,那是一个鲜明的影像,阿明微笑地回想着,他喜欢那影像给予他的照耀,洒在他身上温暖,可是这个影像也渐渐地愈来愈黯淡了,他害怕着,如果这盏微弱的灯灭了会如何?他再也无法看见东西了吗?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只剩下对黑暗的恐惧?
不,不对,应该是懊悔,剩下的应该是懊悔这种成分而已,阿明心里想着,他已做了太多令自己后悔的事了,他要扼止这一切,不容许自己再犯错了,纵使最终的扼止方法是错误的也无所谓。
他像是丢了感情的机械人,只剩下一个意念,一个惟一强大足以控制他的意念,那就是他要延续这盏微弱的灯光,他要到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阿承的身边,是的,这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