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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独自走下石阶大叫:“谁先上?且试试韩某的风雷剑。”
玉琦将黑狗放下,向前迎上说道:“血债血偿,我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
风雷剑气吞河岳,在祭坛前广坪上首站定,傲然拔剑,伸剑傲笑道:“哈哈!小伙子,
前三剑是你的。”
这时,四面八方的数十名白衣人,将三人团团围往,撤兵刃准备动手。
玉琦一飘而前,站在下首,说道:“杨某岂是占你便宜的人?”
风雷剑一看他那古怪的功架,心中大惑,也暗自心惊,这种怪异的功架,表面上看去,
似乎是以防守为主,事实上却是最凶狠的进攻手法,不出剑则已,出则专走外门,神奥莫
测,一般人称这种功架为邪魔外道,易仿难精,精则骇人听闻,甚为泼辣狂野。
玉琦受艺双绝穷儒,老人家每日逼他;幸而天资特高,聪颖过人,举一反三,大有青出
于蓝之概。经二十载的着意薰陶,玉琦自己参悟出一套诡异霸道的剑法,揉入了老人家的
“星罗剑法”中,威力倍增。
他神定气闲,心意神各凝为一,灵台空明,一步步向前欺近,垂下的长剑,发出嗡嗡振
鸣,剑气微荡。
风雷剑一看他的神态,心中暗叫道:“这小子已得剑道神髓,我这数十载英名,今晚将
受到考验了。”
他向左侧徐移两步,剑尖斜指。
玉琦却不向左移,反而向右逼近。
风雷剑被他这种大逾常规的举动,惊得心中一震。
“着!”玉琦轻叱一声,踏前两步一剑轻飘飘地挑出,待对方沉剑斜撇,他已收剑右滑
两步。
一连三次虚招,他轻喝,“三招已过,你小心了。”
“你难逃韩某剑下。”风雷剑冷然地说,滑进三步。
“剑下分晓,着!”
风雷剑只觉银虹贴地而至,急逾电闪,抵身前尺余处,突然向左一闪,“嗤”一声剑气
破空锐啸之声乍起,银虹竟然从右后方急袭上盘肩颈。
他总算是经大风浪的高手,身形向右一闪,手中剑招出“射星飞虹”,急袭玉琦右胁。
两人交手都快如电闪,寻暇蹈隙步步抢攻,虽则招式全未用老,但凶狠万分。
巧斗十余招,两人都暗自警惕。最后风雷剑似乎大为不耐,发出一声长啸,剑势立变。
银芒加快,剑上发出风雷殷殷,慑人心魄,剑气激射丈外。他用上了看家本领风雷剑
法,展开抢攻。
玉琦像是个肌肉已僵的人,毫不动容徐徐运剑,他在捕捉对方风雷剑法的精微变化,思
索如何方能出奇制胜。
又是十余招过去了,猛听玉琦一声叱喝,一道银虹从风雷剑的左侧,由对方的剑外侧一
撅而入。
“锵”一声剑吟,人影倏分。
玉琦退了五步,手中剑仍在震鸣。
风雷剑则飞掠丈外,他的剑嗡嗡狂鸣。左上臂外侧,鲜血几乎染透了整条手臂。
“再接一剑!”玉琦叫,身剑合一,化作一条长虹,射向风雷剑胸前鸠尾大穴。
这一瞬间,阶上两名白衣人同时飞扑而下,两支长剑像电光一闪,向玉琦射到。
“鼠辈斗胆!”菁姑娘娇叱,纤手一扬,两丝淡影一闪即逝,没入两白衣人的右肩中。
“哎……”两人同声惊叫,长剑堕地,人向下一栽,滚倒在阶下,哀号不止。
同一瞬间,风雷剑大叫一声,手中剑脱手飞抛三丈外,用左手掌按住右小臂,向左急
退。
“孩儿们上!”阶上一名白衣人沉声大叫。
“且慢!谁敢在这儿撒野?”声如巨雷,发自墓园破栅门。贼人们闻声急退,各自回到
原位戒备。
玉琦徐徐转身,心中微凛。
走道上,大踏步走来五个高大的人影。
中间一人是个身穿青色法服的老道,一头灰发挽了个道士髻,腰悬长剑,鹰目中寒芒冷
电四射,虽在黑夜中,但雪光微映下,仍可看出他那紫黑色的脸孔和勾鼻鹰嘴的狰恶尊容。
左首那人是一袭白袍,方面大耳,年约四十左右,人才一表。他手中点着一根双面鸭舌
枪,代替拐杖之用。
右面是个灰发老太婆,身穿两截银衫,背上斜系长剑,脸上死板板地,鸡皮皱纹像是刻
上去的,脸色白惨惨没带丝毫血色,像煞了刚由墓中爬出来的僵尸,身材也够高大,将近七
尺。
最外侧两人,是全身裹在白衣白中中,只露双目的高大人影,左右仗剑护卫。
五个人大踏步而来,脚下似乎极为沉重,可是雪地上并未留下丝毫履痕,可见他们的功
力已到了着雪无迹,似实还虚之境了。
五个人迎面撞来,声势汹汹。
可是玉琦和两女阻在路中,并无闪让之意。
老道似乎知道不能期望对方让路,为免没趣,只好在他们丈外自行止步,一字排开。
菁姑娘神目如炬,已看出这三个男女功力甚高,知道以玉琦目下的造诣来说,定然难以
和他们一争短长,她不等玉琦发话,若无其事地向前迎上两步,“唰”一声将剑归鞘,冲老
道淡淡一笑道:“道爷,是你在出声狂吠么?”
左首白袍中年人迈前一步,厉声大喝道:“闭嘴!在清字坛总坛主面前,你怎敢如此无
礼?”
菁姑娘哼了一声,闪电似的向前一冲,一耳光掴出。
白袍人身手确是不弱,向后一仰身,一招“如封似闭”攻出,上封来掌,下击姑娘左
胁。
老道也在同一瞬间,发觉姑娘绝非等闲人物,一声不吭双掌齐吐,罡风狂射,以摧山裂
石的雄奇内劲,攻向姑娘右侧肩胁。
三方面动手,快逾电光石火,没有变招的余暇,也没有闪让的间隙,他们的功力委实太
过浑厚了。
“蓬蓬”两声狂震,罡风锐啸着四面迸射,三人的内劲接实,人影急闪。
菁姑娘屹立原地,嘴角含笑,颊旁现出一双笑涡儿,正默默地注视着由身侧挺剑扑到,
怔怔地呆望着她的玉琦。
老道双手无力地下垂,退滑丈后。那白袍人一双大袖残破不堪,退了十来步坐倒在地。
这一记雷霆一击,把在场的人全震撼住了。玉琦想不到姑娘竟有如许浑雄刚猛的内力,
应变又那么神速,对她这么小小年纪即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大惑不解。
也由于这一来,他自策自励的决心益为坚定。
老道有气无力地叫道:“你……你会妖术?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姑娘冷冷地问。
“无为帮清字坛,河南府清字总坛主逍遥道人妙如。”老道自报名号。
“清字坛总坛,护坛客卿氓山冷面婆婆宋。”那老太婆也自报绰号,只说姓而不道名。
白袍人狼狈地爬起,面红耳赤地说道:“护坛客卿彭家元。”
菁姑娘一撇红艳的小嘴儿道:“咦!你们想造反?称为客卿,何不迳称公侯?”
“姑娘何必出言损人?请教姑娘是哪位高人门下,贵姓芳名,不知可见告否?”老道前
倨后恭地问。
“你不必问那么多,只须知道本姑娘姓赵就成。”
“赵姑娘既然不说,贫道亦不勉强……”
“谅你也不敢。”姑娘抢着答。
“这里乃是本帮清字坛重地,赵姑娘如无他事,请即离开。”
“放出昨晚被你们诱来的两个少年男女,我们立时离开贵帮重地,不然……哼!”
“你真想埋骨在此么?”老道怒火渐生,语气转硬。
一旁的玉琦冷笑着接口道:“道爷,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么?”他用剑向众人一指。
“小狗,你道咱们收拾不了你们么?”
“确有此想,即以这座简易的颠倒五行阵来说,还难不倒区区在下。外围的戊已中枢主
阵的白莲会余孽,道行也太过浅薄,更不必说。”
氓山婆婆目中寒芒一闪,踏前两步怒叫道:“小狗语出不逊,凭你,敢说咱们是料?接
我一掌!”说完,左掌斜拍而出。
玉琦不知厉害,哼了一声,左掌一扬,也抽出硬接。
“噗”一声闷响,玉琦只觉左臂一麻,一股无穷劲道沿左臂直攻内腑,眼前发黑,身躯
也被奇猛的潜力,震得向后急射,直飘丈余,足一沾地,被地下的黑狗一绊,“噗”一声坐
倒在黑狗身上了。
“哎……”菁姑娘惊叫一声,跟踪掠到,一手将他的虎腕挽住,向怀里一带。
他赶忙运功调息,按下心神,勉强站稳说道:“谢谢你,我还承受得起。”
人影急闪,对方已发动抢攻,飞虹姑娘一声娇叱,剑起万道银虹,挡往五人的冲势。
“杀!”祭坛上的人发出号令,纷纷挺兵刃奋勇扑到。
玉琦一手抄起黑狗,说道:“先抢祭坛。”他挺剑跨前一步,只觉一阵晕眩,胸隔间隐
隐作痛,他知道,内腑已经受到严重的震伤。但他的男子汉自尊心支持着他,得奋起支撑,
猛一咬牙,强压伤势站稳,挣脱姑娘的手,向祭台走去。
“退!”菁姑娘向飞虹叫,紧依玉琦身左,向祭台上冲。
五名白衣人和两侧六名大汉,狂风也似的卷到。
青姑娘柳眉一轩,左手微扬,右手宝剑恍若银龙飞舞,狂鸣着四面怒张。
惨号之声大起,五名白衣人在两丈外便倒了三名,冲近的两名只嗯了一声人剑变成八
段。
玉琦虽受伤甚重,但对付其余小贼仍绰有余裕,被他刺倒了两人,已抢到了祭台之上。
左面扑近的另三名大汉,惊得伏地飞退而遁。
飞虹一支宝剑十分神异,每一剑皆平平无奇,但每一剑却恰到好处,将五名高手逼得谁
也不敢冲近八尺之内。她从容挥剑,徐徐后退。
祭台后丈余,是一方高大的楼阁式墓碑,这时突然发出轧轧的机簧转动声,接着射出十
支沉重的闪亮镖枪,电射而来,破空劲啸之声后至。
距离太近,镖枪来势奇疾,看来三人性命难保。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 八 章 亲朋故旧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 八 章 亲朋故旧 菁姑娘艺高胆大,肘弯一推,在千钧一发的危境中,将玉琦推倒在地,长剑顺势挥出,
左手一抄,抓住一根枪尖,猛地一振腕。
“叭叭叭”连声暴响中,九根镖枪全被一剑一枪拍飞,向两侧飞射。
响起数声惨叫,镖枪将刚由两侧扑上祭坛的贼人,穿鱼似的贯胸没腹,滚下了台阶。
“扯活!”老道大喝,首先撤剑飞退。
只片刻间,贼人全都四散而逃,纷纷隐入暗影之中,一个不见,只有地下十数具尸体,
静静地躺倒在雪地中。
突然,黑雾由坟后袅袅上升,墓园外的黑雾,也向园内涌入。
玉琦虚弱地叫道:“要能射落那亭中的绿灯,妖法自破,可惜……”
他语声未落,菁姑娘绰枪尖,脱手向三十丈外凉亭飞掷,只见寒芒一闪,破空劲啸方突
然升起。
黑雾刚涌到凉亭,摇曳着的绿灯突然炸裂,绿芒倏隐。镖枪撞到灯后的石柱,发出一声
暴响,火花迸射。
黑雾逐渐上升,也逐渐散逸,四面的鬼啸凄号倏然沉寂,万籁无声。
黑雾向上升散,坟后十来丈处,现出一座高台,四根大木柱高有三丈,台仅有一丈见
方。
台上面,有一张木案,案上摆着法器,鼎炉上香烟袅袅,有一面杏黄旗迎风招展。
台前,站着一个白袍人影,头上梳了道士髻,却不是道士。手上仗了一把松纹剑,正张
惶地向下俯视。他身后,站着两个白衣劲装大汉,提着鬼头刀左右拱护。
玉琦轻叫道:“那是法台,要能……”
菁姑娘人影一闪,掠上坟顶,又再次纵起。
“糟!去不得!”玉琦大叫。
可是迟了,姑娘去势如电,太快了,声音传到,她已到了台下,莲足一点地,正欲凌空
纵上法台。
她还未提劲,台下暗影中已喷出两道青色火流,在咝咝声中眨眼即至。
她大吃一惊,脚向下一点,左掌疾拍而出。在她一声惊呼中,人影已杳。
这一瞬间,飞虹已电掠而至,那青色火流刚熄,她已到了台下,纤手连扬,三枚淡淡黑
影脱手飞射。
她只顾到台侧隐伏使用火筒喷火之人,却未留意脚下有异,台下响起两声闷哼,她已向
下坠落一闪不见。
原来下面是个两丈宽的深坑,上面铺有用白布架蒙上的陷坑幕,人一向下落,暗中便有
人操纵机捩,布架疾沉。
两女一时大意,还以为那是雪地,布架一沉,她们一时无法提气,真气一沉,人便着了
道儿。
玉琦这时已纵至一旁,拔起两根镖枪。就在飞虹身躯下沉,台上的老道仰天发出一阵狂
笑“哈哈哈……”之际,镖枪出手。
笑声未落,玉琦已到了坟后,枪出逾电闪,寒星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