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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道:“九指和尚,在下没叫错你吧?”
知机子接口道:“他就是九指秃驴,一个最无耻的和尚。”
玉琦沉声道:“当年你变节媚贼,狼狈为奸,以你在武林名位之尊,不该自损羽毛,你
不惭愧?在下与太清一决后,再领教大和尚的高论。”
九指佛淡淡一笑,没做声。
无情剑哈哈一笑道:“杨玉琦,你太嫩了些,贫道要与谭坚见个高低,你还不配和贫道
动手。”
“你不敢下场,是么?刚才咱们已较量过内劲,来来来,在下要看你的无情剑法,是否
浪得虚名,滚出来!”
一旁的孔千里看到玉琦那傲然的神态,不由火起,突然一闪而出。
菁华也一闪即至,迎面截住,叱道:“狗东西,退回去!没你的事。”
孔千里大怒道:“丫头,你胆大包天。”
“本姑娘叫你滚回去,免得耽误正主儿的事。”
孔千里呛啷一声撤下长剑,厉声道:“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东海毒龙岛绝学是啥玩意。丫
头,先让你三招。”
姑娘冷笑一声,宝剑倏然出鞘,说道:“老贼,你将会看到东海绝学。报名号。”
“连我三剑追魂孔千里也不认识,难怪如此狂妄。接招!”
姑娘闪身扑上,剑走轻灵,虚点老贼右胁。
孔千里上身微摆,叫道:“你要不珍惜三招,尔后你将没命了。”
姑娘冷哼一声,连点两剑,三招虚着一过,她蓦地身形一侧,身剑合一向前一冲,寒芒
电闪,剑气飞腾,攻出一招“毒龙现爪”,猛攻老贼胸胁。
老贼绰号追魂三剑,前三招定然非同小可,他沉喝一声,剑化万道青虹,用绞抄崩点四
诀,迎着寒芒攻去,剑势凶猛绝伦,走的是刚猛路子。
姑娘也够凶狠,宝剑如闹海狂龙,尽情发挥。但见两人倏进倏退,八方腾跃,剑芒连
闪,人影渐杳。
姑娘沉着地接下三剑,也回敬了三招,双方展开抢攻,剑气直荡两丈外。
八进退九盘旋,孔千里长江大河也似的攻势,全被姑娘以毒龙剑法揉和着幻形步,一一
阻住并步步反攻,拉成平手。
姑娘先前险些栽在哭老怪之手,经玉琦指点后,顿悟玄机,无形中进步多多,这次她可
不愿再丢脸,险招迭出,攻势如狂涛怒涌,有出色的佳招表现。
三剑招魂孔千里比哭老怪棋差一着,比姑娘强不了多少,毒龙剑法更胜追魂剑法一筹,
加上神异的幻形步,他就不轻松了。
先头三招落空,他已有点焦躁,再经姑娘凶猛地步步反击,他沉不住气啦!
玉琦一看姑娘已抢得先机,大为放心,向太清喝道:“无耻狗贼,你为何龟缩不出?滚
出来!”
最右侧一个勾鼻老人,猛地一声巨吼,挥舞着一条蛇藤杖,电射而来,口中一面叫吼:
“小狗,你敢目无尊长,出口伤人,取你狗命。”
玉琦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反而迫前五丈,赤手空拳迎上。
蛇藤杖荡起风雷,兜胸攻到。玉琦存心给他难看,俊目中杀机涌现,斜身由杖侧抢入,
右掌如开山巨斧,猛地攻出一招“力劈华山”;左掌向左一挥,像是一招“拨云见日”,掌
出无声无息,但暗劲足可裂石熔金。
蛇藤杖被柔劲一震,连人飘飞丈外,也救了那人一命,“力劈华山”狠招落空。
玉琦如影附形逼进,五指箕张硬往里抢。
那人怒叱一声,“庄家打狗”拦腰便抽。
大手化成无数虚影,只瞬间便抓住了蛇藤杖,右掌向前一登,神功倏发。
“糟!”太清叫,人已飞掠而到,伸手去切玉琦右肘。
同一瞬间,那人胸前响起一声“蓬”的闷响,身躯飞起,掼倒在三丈外,口中鲜血狂
喷,只手脚抽搐了几下便寂然不动。
同一瞬间,玉琦一带手肘,猛地反掌拍出,硬接太清的切掌。他对自己的功力有自信,
故敢冒险硬接。
“嘭”一声巨震,人影倏分,地下的雪花,被劲烈的罡风气流,荡得八方激射。
老道的罡气已发九成,这一掌他要切断玉琦的手掌,别说是人,钢铁的手也禁不起罡气
一击。
双方接触之快,惟有闪电二字可以形容,谁也来不及接应,谁也无法解救。
同一瞬间,武陵狂生、知机子、九指佛,这三个武林名宿同时抢到,可惜仍插不上手。
掌劲一发,罡风迸射中,反而将他们阻在外围,裂肤气流猛烈无比。
两人皆飞退丈余,用千斤坠止住退势,这一记硬拼,似乎难分轩轾。
无情剑用四平桩止住退势,单掌前伸,脸上神色木然,每一根线条都冻结了。他心中暗
懔,难以置信这是事实,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无坚不摧,可反震任何外力的玄门绝学罡气,
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掌震得四散飞逸,岂有此理?
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那强韧无比的掌劲中,竟然有其热如火,直薄掌臂的奇异潜流,
将罡气逼得不能不散,两种力道雷霆一击,反震力更烈,身躯不由自主,竟然抛飞丈外。
在真正的印证中,他算是输了一招,因为他辈份太高,理应服输,但这是拼命,又当别
论。
他心中懔然,暗自警惕道:“假以时日,而且不须太久,我将会毁在他手中,也许我利
用他苟延残喘等待机缘的计谋是错了。”
玉琦已全力进击,罡气的反震,令他心血沸腾,真气一窒,身躯便被抛退。
他用金鸡独立式定下身形,吸入一口气调息气血,并用玄通心法疏导真气,暗自思量
道:“杂毛果然厉害,他的罡气实可使他成为不坏之身,取他性命确非易事,我得再下苦
功。”
他大喝一声,左足落地,双掌一阴一阳,欺身进击。
太清左足略伸,采丁字步错掌以待。
武陵狂生见玉琦不但接下了一掌,而且平安无恙,更能展开抢攻,不由心中狂喜。
他向九指佛扫过一眼,无名火起,只道九指佛要助太清向玉琦下手,怎不恨上心头?他
戟指点向老和尚,咬牙切齿冷笑道:“贼秃驴,你又来为虎作伥了,好不要脸!你活得太久
啦,咱们拼了!”
声落,猱身扑上,立掌一翻,突然连拍两掌。他已功臻化境,掌出无声,但暗劲之强,
足以化铁熔金。
九指佛急向旁一闪,沉声道:“谭檀樾,请听老衲一言。”
武陵狂生二十载冤屈,现正如山洪外泄,怎肯听他胡说?一声长啸,欺近又是两掌。
如山暗劲上下急旋,一涌而至,老和尚心中骇然,他除了向后下方挫身急退以外,左右
闪皆会被暗劲击中。
他不得不出手自卫,左手大袖猛拂,右手九锡杖一推一振,身形急撤。
“嗤”一声气流厉啸,双方劲道四散。
云梦侠女打开锦囊,一声龙吟,电芒四射的长剑出鞘,她向前急射,喝道:“爹,接
剑!”
电芒飞射,飞到武陵狂生身侧,他一把扣住剑把,仰天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啸完,哈哈
狂笑道:“二十年春花秋月,几若大梦一场,剑啊!辜负你了!”
他向前伸剑,剑发龙吟,蓦地电芒化成一重剑幕,挟殷殷风雷之声,向九指佛凌空罩
去。一代名宿,端的不同凡响。
九指佛已无选择的机会,只好放手一拼。
“阿弥陀佛,施主要后悔的。”他朗声叫,九锡禅杖一挥,冲入剑影之中。
刹那间风雷俱发,五丈内裂肤罡风激射,雪花狂涌,人无法站牢。
九指佛的三名弟子同时奔出,苦行尊者脱口叫道:“谭施主,请住手,有话好说。”
武陵山樵和乃妻一声长笑,一剑一斧双双迎出,接着两个和尚,立时展开抢攻。
知机子撤下含光剑,从一侧射到,向飘萍生古如风说道:“无量寿佛!古庄主瞒得江湖
人好苦,贫道筋骨未衰,想领教庄主三招两式绝学。”
含光剑一动,异彩四射,几乎见光不见影,果然不愧是上古奇珍,殷帝三宝之首。
古如风退后两步,正色说道:“道长,家师自有苦衷,晚辈愿将内情奉告,可否请谭前
辈住手?”
知机子漠然一笑道:“司马昭之心,何用多说。古庄主,你在这时废话,未免太不是时
候了。贫道不占你的便宜,让你和那位独臂金刚柏施主一齐上。喂,大个儿,上啊!哈
哈!”
含光剑一沉,剑锋斜错,飘逸地一剑点出,一朵剑花已飘到古如风的面门。
古如风晃身急退,身法奇快。
他快,剑光也快,仍然如影附形追到,似是仍在头面之间,古如风不得已再退,三退三
停,他不得不拔剑自卫,立还颜色。
独臂金刚虎吼一声,大护手钩飞舞而上,与古如风双斗知机子,拼上了。
三灵和哭老怪一打眼色,阴森森地向前欺近。
菁华亮声叫道:“剑荡武林,风云变色,结阵!”
三支长剑三面一合,先将孔千里困住。
三灵与哭老怪鬼叫连声,分四方向前急冲。菁华发出一声清啸,剑动风雷俱发,人影缥
缈,五个凶猛高手立即陷入重围。
在众人开始动手之前,玉琦已和无情剑太清拼上了。两人从容移步,泰然出招,一招一
式看似缓慢,其实快极,因为他们不是连续进击的,绝顶高手兢兢业业过招,一切花招诱招
全用不上,不发则已,发则生死须臾;每一招皆势在必得,每一招都全力一搏,没有机会快
攻,也没有机会闪让。
但见五丈圆径之内,雪花时扬时沉,罡风劲流相接触,声如炸雷,连续不断,人影合而
后分,再合再分。
玉琦攻了九掌三拳四腿,也硬接了五掌两拳,七次分合,交换了六次照面。
无情剑愈打愈心惊,他感到少年人似乎愈战愈勇,罡气并无多大作用,虽护身有余,欲
制敌死命仍嫌不足。
他的目光盯紧玉琦的眼神,少年人也捉住他的视线。他眼中余光发觉少年人呼吸似已静
止,而神力逐次增加,令他大吃一惊,难以相信这是事实,这是玄门弟子成道之宝龟息哩!
少年人能有百岁以上的超人修为?鬼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玉琦确是愈战愈勇,他改变策略,用神功进招,以玄通心法调和真气,双掌发出的纯阳
真火,愈来愈盛,对方罡气的神奇反震力,对他的沉重威胁和压力逐步减轻了。
他的信心逐渐增强,雄心大盛,夷然接招,从容反击,虽不能伤敌,至少不致受伤。
两人的功力相差极微,双方都以神功护住心脉,奋勇抢功,但都伤不了对方,两人的全
身要害护得无懈可击,谁也伤不了谁。
玉琦相差半分,久斗之后,双方真力消耗已尽,他就没有侥幸的可能了,所以他心中甚
急。
他急,一旁的夺魄金梭更急,可是他们可不能不顾身份,挺身加入。
最急的是隐在暗中的少公子,他知道玉琦离开客店过久,天涯跛乞的人定然会寻找前
来,将有大批高手赶到,大事去矣!
他突然仰天引吭长啸,并亮声喝道:“一网打尽,火速下手,武林将是两分天下,上!
谁要观望,诸位全不必回禹王台了。”
喝声传到,夺魄金梭巴天龙和另四名悍寇,全部心中一震,迟疑不前。
少公子并未现身,鹰目大汉道:“少公子,我们也出去。”
“不成,三灵在那儿,他们会发现我的真面目,那时可能失去他们,还会成为我们的强
敌。”
“那我们怎么办?”
“胜了,我们现身,败了,我们悄悄溜走。”
“一望无涯,往哪儿走?走得了?”
“傻瓜!瞧这儿。”
少公子拔出一把金芒跳动的宝剑,在苇根下划了一道裂痕,剑犀利无比,浮雪坚冰没刃
尺余。他运劲插手入冰缝中,向上一扳,数百斤的一块厚冰应手而起。他得意地一笑,说
道:“这是藏身的好所在。”
鹰眼人注视着冰下缓缓流动的黄水,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天!躲在水里?”
“正是,这儿最安全不过了。”
“假使他们在这一带搜半个时辰,咱们准变成冰棒儿,他们不必劳神再找了。”
“呸!你不会运功拒寒?”
“运功?哪儿来的气?”
少公子又是一笑,折下一段枯苇,扬了扬说道:“这玩意如何?不能透气么?”
“哦!少公子果然聪慧绝伦。”
“哼!如果愚笨,怎能耍三灵和哭老怪的宝?又如何能替本堡创天下?”他得意地笑,
注视着远处斗场道:“瞧,他们不负所望,动手了。”
鹰眼人喃喃地说道:“这一下一网打尽,他们完蛋了。”
少公子得意地笑道:“只有夺魂旗和天涯跛乞两个老匹夫了,但这不费事,他们逃不出
我们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