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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席方雨是向飞的同学,人们开始对他们两人的过往感兴趣。在一连串的追问之下,向飞无意间透露席方雨歌唱得不错,立刻有人提议让他献唱一首。
这个年岁的人都喜欢起哄,有人开了先,自然有人附和,连庄静都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大家只是为了好玩,倒没什么恶意,只是席方雨感到很困窘——他很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他求助的看向向飞,向飞却浑然不理。
开始有好事者上去拉他,席方雨则是摇头坚决不肯上去。他有些不明白,可以唱歌的人很多,为什么这些人硬要跟他过不去呢?而向飞的置身事外更让他觉得悲惨。
拉扯之间,席方雨的手肘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高脚杯,杯子倒下,满满的一杯红酒尽数洒在庄静的身上!
十一
所有人都呆住了,庄静一声惊呼,花容失色。闯了祸的席方雨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慌忙拿起餐巾为她擦拭。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推到一边,席方雨愣了愣,才看到向飞拥着庄静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一名女孩也匆匆跟了过去。
桌上的气氛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尴尬,人们都觉得有些扫兴。没有人怪席方雨,但也不好再跟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跟去的女孩匆匆回来,向席方雨转达向飞的话:他已经先护送庄静回去了,让你自己打车回旅馆。
向飞一定生气了吧?自己让他的女朋友出丑了。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想着心事,对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
如坐针毡的呆了半个小时,终于借故得以离开。外面的空气清冷冷的,却让席方雨由衷的感到放松。
十点左右,路上车少人稀,出租车也不太好找,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本想给向飞打个电话,终因太晚而作罢, 这一晚上,就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没有等他去找向飞,向飞已经自己来了。尽管知道他的来意,心里还是不争气的跳了一下。
向飞的脸色似乎比往日更加阴沉,进门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席方雨有些不安,试探着问:“庄静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直接送她回家,天黑也没人看见,只是衣服报销了。”
“那我赔给她……”
“你赔得起么?”向飞突然的一声大喝吓了席方雨一跳,抬起失措的眸子看他,才发现他象突然爆发的火山一样令人恐惧。
“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让自己从以前的事中走出来?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开始新的生活?我已经摆脱过去了,我已经要忘了你了,可你又出现了,就好像从噩梦里走出来一样,重新让我陷入不安之中,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都打破了。方雨,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这几句话他几乎是嘶吼着说了出来。象是面具被一锤子打碎,向飞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冷漠以外的表情,痛苦、挣扎、惶惑……然后,是满脸的脆弱!
席方雨的心被敲痛了,痛到麻木,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被残忍的打破,一时间竟然无法呼吸!
努力的,平静,再平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原来是不受欢迎的,我以为你会想见到我。”就象我想见到你一样!
低下头,不敢去看向飞的脸,生怕这一看,所有强装出来的坚强都被冲散!隐隐的,听到向飞叹了口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声音也放柔了许多。
“方雨,忘了以前的事吧。那时候咱们都还小,有些事情只是凭着一时的冲动,太缺乏考虑,很不成熟。现在长大了,再回头看看,那其实并不是什么爱情,只能算是青春期的冲动而已。就当是小时候的玩笑,谁还会把玩笑念念不忘的放在心上呢?况且,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不要被过去锁死,忘了吧!”
相爱也需要深思熟虑吗?那样炽热的感情不是爱情又是什么?怎能说忘就忘掉呢?席方雨想开口反驳,却还是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一心想和过去诀别的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会使自己的处境显得更加凄惨。
这样的向飞,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苦苦思恋了八年,到头来一切还是终成泡影!
所谓的幸福,大概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吧?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听得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凭时间在沉默中流失,过了好久,席方雨才轻轻的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打扰你的生活了。我……会尽快离开。”
“你能来送我吗?”
“如果你想来,能不能只自己一个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最后这一段跟你单独呆会儿。”
向飞出乎意料干脆的答应了,一直把席方雨送到站台上。火车是下午五点多,站台上人很多,有乘客,也有送行的,都依依不舍的相互叮嘱互道珍重,只有他们两个是相对无语。
不过席方雨已经感很知足了,至少向飞还肯送他。
临上车的时候,他把一个塑胶袋交给向飞,打开,里面是一件天青色套裙,跟那天庄静穿的一模一样。这是他跑了一天时间才找到的,花了近一半的积蓄。这才发现他和他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庄静这一套衣服的价钱几乎是他半年的工资。
“你知道我不习惯欠人家的东西,回头代我跟庄静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她,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心头酸酸的,热意冲上眼眶,强自忍住,转过身去。
“我要上车了,再见!”
“方雨……”
脚步停住。
“……保重!”
笑了笑:“你也是,保重!”
踏上列车,席方雨并没有寻找自己的座位,而是转身向后走去,穿过两节车厢,又下去了。
火车是开往小镇上的家的,可是那个“家”他已经回不去了!
躲在站台的柱子后,隔着纷乱的人群,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个正向车上张望的男子。
是在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上车吧?席方雨不敢天真的想向飞是对他还有些依恋,自己的离开应该是让他松了口气吧?
汽笛长鸣,火车慢慢开动。送行的人也渐渐散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偌大的站台上,除了那一直矗立在那里的几根柱子,就只是石化般的两个人。
一个向着火车消失的方向迟迟的望着,另一个则是痴痴的望着他。
十二
从车站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席方雨不敢回以前住的旅馆,又人生地不熟,一时间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
脑子纷纷乱乱的,根本没有办法集中去想一件事。霓虹灯在头顶闪烁,明亮而耀眼,一对对笑语晏晏的男女从身边走过,只能突显他的寂寞。
再一次感到,这个城市,看似繁华,实则冷漠。
十点钟的时候,他才在一家小旅馆窄小的门前停下。这才发现双腿又酸又痛,原来他已经在街上游荡了整整四个小时。
自己住店,可不敢再选什么单人房,三人一间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反正他在家也是跟人挤在一起。只是同房的两个客人睡癖不好,鼾声如雷,使睡觉原本就轻的他几乎一夜没合眼。
住房的水准虽然已经降到最低,但长久下去,还是超出了他的经济承受范围。第二天起,他就盘算着自己租间房住。
他对房子没什么要求,有水有电,能够遮风挡雨就行。关键在价钱,毕竟他这次出来带的钱已经不多了。
找了七、八天,才在一家房屋中介处发现合适的房子。房主说话很爽快,一月五百,包水电,不二价。对方的证件齐全,房子的环境也还算可以,席方雨想想可以接受,就先交了半年的定金,象征性的签了一张字据。
一室一厅的房子,小是小了点,却给席方雨一种“家”的感觉,至少,在这半年,这里完全只属于他一个人了。这感觉真好。
交了房租,积蓄便已花得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是找份工作。因为腿伤,他只勉强念完了高中,这样的学历,在A市这种地方找份象样的工作是很难的。席方雨只想尽快找到工作,倒并不在乎工作体不体面,但他即使是去做一些体力劳动,对方一看到他的脚,连问都不问就对他说抱歉了。
找不到工作,日子一天比一天困窘,可是席方雨还是想在A市留下来。他已经对向飞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但一想到跟他同在一座城市里面,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安心。为了这,再艰难他也要留下来。
这一天他在街上走着,看到一路上买蔬果的小贩,忽然心中一动:买蔬果也是一种工作,至少批发商不会看他是个瘸子就不把菜批给他。
取出最后的一些钱,批发了几十斤新鲜蔬菜,就随着一干小贩沿街摆开。
买菜的人多,买主更多,不用他喊,自然有买主上门。一天下来,他发现这一行比想象中赚钱,一天就有几十块的进账,照这样下去,一个月的收入比他以前的工资要高出许多。
但相应的,辛苦也倍增。在街上站一天,首先受不了的是腿,两条腿都站的酸酸麻麻,回不过弯来,而他腿上的旧伤,更使得他比别人忍受更多。气温若是高些也还好,偏偏又是冬天,站着不动,手脚很快就会冻僵,穿得再多也没用。
最难以解决的则是吃饭问题。第一天去没有经验,也没想那么多,直到感觉饿了,才发现附近没有吃饭的地方。身前摆着一堆菜,远一点的又走不开,只好空腹站了一天。
回到家的时候,头昏昏的,体温也有些高,喝了些热水,又吃了药,才沉沉的睡了。
临睡前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病倒,因为即使病倒了,身边也没有人可以照顾。
睡梦中隐隐感觉有人在轻轻摸他的头,张开眼一看却是向飞,忍了许久的眼泪就“哗”的一声,不经控制的流了下来。
向飞在他耳边安慰他,告诉他以前发生的以前都是他的一场恶梦,现在梦醒了,他来了;他会照顾他,永远守着他。
说这话时,向飞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朵上,热热的,痒痒的,连心里也暖和起来。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向飞就不见了,枕头上凉凉的,洇湿了一片。
冬天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身上,那近乎虚幻的透明颜色,让席方雨的思维产生了片刻错乱。不知醒时是梦?抑或,梦是醒时?
今天郁闷死了,想发文。
下午开家长会,有个家长缠着我半天,硬说她儿子的作文“字虽少些,错字、病句虽多些,但内容不错”,不该拿这么点分。我告诉她这分是教学主任给打的,完全按照中考的要求,她非说她儿子写的好,跟我争了半天不说,最后还赌气走了。
其实要求六百字,他儿子只写了四百多,字也乱,满篇病句,话也读不通,给二十七、八分已经很多了,她还不知足。我教她儿子,真是的判错了的话第一个不答应的人是我,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考好点?不行就是不行呀!
起先我还认真听她的意见,后来发现不是我有问题,而是她有问题!简直就是……哎!别提了!
郁闷之极,大家别嫌我唠叨~~~~~~~~
十三
不管是梦也好,总之,烧倒是退了,又可以干活了。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席方雨买了一只保温壶,每天自己做好了饭带去。然而多好的饭菜,在呼呼的冷风中吃起来也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一连干了几天,席方雨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适应这种生活:站习惯了腿好像也没以前那么痛,四周的空气也似乎不再那么冷。
其实,冷也罢,辛苦也罢,只要能支撑下去就好。至于将来如何,目前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天接近晌午的时候,这条街上出现了一阵骚动。
“城管来了!”小贩们开始慌忙收拾东西作鸟兽散。
“城管”是做什么的,席方雨当然知道。一起买菜的“前辈”会好心的提醒他:这里不许摆摊,抓到了要罚款没收的。所以见到城管一定要跑。
到这时候席方雨才发现即使是做小贩,没有一双完好的腿也是不行的。他才跑了几步,就因步子不够快被截了个正着。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你们这些人站在路边上影响市容你知不知道?”
面对城管言词俱厉的训诫,席方雨也只能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他很想告诉他们:他什么都知道,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也要生活,要在这个城市中生存下去。
但他还是没有说。因为他也知道,对方是城管,只管不让他在这里卖菜,不管他怎么生活。
由于他“认错态度较好”,只是“象征性的”进行处罚,没收了所有的菜,装到车上。
周围围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