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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城
从五月下旬至七月初,这个国家最美丽的季节,我,梅露罗斯˙比夏斯,将会在古兰格尔郊区,克莱西斯˙罗夏哈帝的城里渡过。
克莱西斯˙罗夏哈帝是父亲的商业对象,也就是我的商业对象的贵族阶级企业家。
於这位罗夏哈帝的独特的社交季节,被他招待到他所属的夏城里渡过可算是阶级社会里的人们的一种荣誉。
他的这个习惯在我和他的国家之间发生战争的第二年只停止了一年。
除此之外,战时,在广大的领地沿至败战的我国的国境为止的广大领地,他得意的猎鹿等等挂以奖金展开,还被刊载於报纸的社交栏上。
就算是在废除贵族制度的国家里,罗夏哈帝不但是和王室有关系的大贵族的後裔更是位成功的实业家。
事业的成功是来自他亡父开始的。不值得称赞的买卖,之後由他继承,一口气发展成功,接著又在这次的战争中获得膨大的利益。
战争以不怎名誉的状态下收场以前,我和父亲都疏远罗夏哈帝商会,对那位年轻社长,克莱西斯˙罗夏哈帝感到轻蔑。
原因是罗夏哈帝商会是武器商人,就连可怜的奴隶们所摘的棉花、东国辛苦栽种的果实、鸦片、绢物、陶壶、自古代神殿和遗迹盗来的装饰品以及跟诅咒有关的不吉祥物品都要参上一脚。
可是,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们一族如果不为他们运输商品的话,便要面临破产。
收到克莱西斯的招待状,我代替因中风而无法起床的父亲到他的夏城去。
是个沉重的旅行。
但是,到达夏城的那个夜晚,和我料想不到的人物再会,我的忧郁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克莱西斯的夏城里遇到的,是卡特.弗莱格雷斯上校。
弗莱格雷斯上校是我在战时所属的队里的其中一名指挥官,一位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初时见到上校的那份惊讶和感动,我到现在依然记得一清二楚。
他是一位拥有漆黑的卷发,深翠绿色眼眸,充满神秘感的美貌的男性在我军当中,那比谁都优美,苗条纤细的身体也源自源自他东洋人的血统。
让人联想到柔软的皮鞭的人物。
同时,我们也见识到他身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在如何情况下都能冷静地下达命令的能力。
他有时可以用冷酷来形容的行动和判断大概是他体内的东洋精神让他这么做的吧……我一边为他倾倒,一边想像著从未接触过的东洋国。
为保护国家而守在最前线,同时被忧国情怀所驱使的我们无法停止对憧憬的上校倾倒,就犹如从中寻求解救般。
也因为这缘故,我们崇拜著他,绝对服从他有时过份冷酷的行动和判断。
然而,战争在败北的情况下结束了。
我们得以免受捕虏,归国,但是很多将校却以战争犯人的罪名被处刑。
在被处刑的将校里,应该有卡特.弗莱格雷斯的名字在里面。
大家对上校的事片字不提,离开了军役回到故乡,我也曾几何时开始忘记了他的事了。
那是个在意想不到的场合的意想不到的再会。
我甚至忘了我和弗莱格雷斯上校现在站的地方,是我们过去共同对抗的帝国,招待我们来的是敌军的将校,克莱西斯这件层烟往事。
“看到你还健在,真是太好了,卡特.弗莱格雷斯上校!”
我走近战在暖炉旁的他,声音毫不隐瞒我的惊讶、高兴及困惑。
有一瞬间,他看了看我,然後想起,点头。
“梅露罗斯.比夏斯少尉,是你真是奇遇……”
那时,我没察觉到他下沉的语尾声,只为上校还记得我的名字而欣喜若狂。
“在这里能和上校相遇,真是太巧了!”
听到我说“巧” ,上校自嘲地笑了。
刹那间,美貌转变成犹如刀割的表情,几乎让我忍不住後退。
虽然我并不明白为何……
大约两年不见的上校比以前更瘦,更纤细的感觉,但穿扮华丽。
可是,对於那仿佛要掩饰美貌,遮住了额头的呈波浪状的刘海,我觉得太多余了。
然後,在谈话间,看到他呈现优雅地用手指梳了梳刘海的举动,我确信他现在生活满足。
从再会的惊讶和感动中冷静以後,要问上校的问题犹如山一样高。
“和久违的战友见面,心情如何呢?”
但是很快地,仿佛切入我们之间,克莱西斯˙罗夏哈帝出现了。
金发的克莱西斯.罗夏哈帝有结实的身体,端整的面孔,但可能因为与生俱来的坏胚子吧,总觉得他的容貌里潜伏著邪恶。
也可能是因为那沉著的举止以及自信家所有的尊大的语气,所以我才会认为年轻他是个有恶魔栖息的怪物也说不定。
我和克莱西斯坐了简单的寒暄。
我们以初夏的今天的微寒和来到这里的舒适车程开始聊起,然後小心地对父亲的病情及目前的景气闲话家常。
“我们对身为我们的战友的弗莱格雷斯上校觉得惶恐。我是很崇拜上校的,所以……”
最後,我对敌国的将校如此回答,却立刻被上校否认。
“梅露罗斯.比夏斯,就如同你不在是少尉,我也不再是上校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名叫卡特.弗莱格雷斯的男人。”
克莱西斯很感兴趣地望著这么回答的上校,最後以尖锐、冷漠的眼眸转向我。
“你们如何称呼对方与我无关。在这久违的相会里,你们就尽管叙叙旧吧!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没错吧,卡特?”
对克莱西斯无视於长幼的语气,还有明目张胆地表现出胜者的骄傲态度,我非常不快。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确实在战场上被打败了……
“啊啊,对了。卡特,你今晚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太多了,清楚了吗?”
立刻,克莱西斯.罗夏哈帝以上校的保护者的身份,或是主人的口气对上校说话,令我十分无法忍受。
“那么,妨碍者就此失陪了。”
克莱西斯用嘲笑的眼神看著无法隐藏住内心的愤怒的我。
然後。
“卡特,他可是重要的客人,好好招待人家吧!”
这么说以後,才从我们的面前离开。
感觉到在我们之间,似乎还残留著克莱西斯留下的气息。
是一种诡异气氛。
之後,卡特唤来附近的侍者,交代他把我的行李搬到房间去,留下我一个人往里面去了。
我被带到一间两房连在一起的,稳定色彩的西翼的房间里。
在寝室里有最近才换过瓷砖的乾净浴室,再加上为长期留宿的客人准备的丰富书籍、名酒,几乎把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更何况,能见到我敬爱非常的卡特.弗莱格雷斯上校,令我把住在这儿的痛苦都忘记了。
“卡特.弗莱格雷斯上校和罗夏哈帝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我给了搬运行李的侍者一些小费,想从他那儿知道上校被招待来这里的理由。然而。
“请直接问卡特吧!”
侍者冷淡地回答,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他的态度,大概是对身为过去的敌人的我和弗莱格雷斯上校的不好印象所来的吧!
而我的猜测是对的。
晚餐时间,不只是克莱西斯招待的友人、贵妇人和生意上的客人,就连负责与兴节目的乐士和舞者都对我投以冷漠的视线。
尽管离战争已过了两年,他们还是无法无视於我是敌国的将校这过去。
就连我也无法忘记败战的屈辱。
而且现在,我父亲对这说法很排斥我认为我们在靠克莱西斯˙罗夏哈帝吃饭。
饭後,我被他们礼貌性地邀请到沙龙去,却被我以疲倦为由婉拒,回房间去了。
虽然找了弗莱格雷斯上校的踪影,他果然也没想要加入无聊的沙龙,在那儿不见人影。
“弗莱格雷斯先生在哪个房间呢?”
我走出沙龙,叫了走廊上的女侍来问上校的房间。
女侍显然受了待客教育,以比先前的侍者更礼貌的态度,适当的用词说明了他的房间位置。
上校的房间在南翼的角落。
才八时,并非拜访人的失礼时刻。
我找到上校的房间,轻轻敲了门。
可是没有回音。
难道还没回房吗?我想著,再加强手力敲门。
似乎没关紧的门大概因为我的用力而慢慢打开了。
房间虽暗,我还是可以看到上校的黑绢外套任意地挂在长椅背上。
“上校……弗莱格雷斯上校?”
叫唤了几次,还是没有回音。
尽管如此,我直觉上校是在里头的,决定踏入房中。
进入後,立刻感觉到暖炉的火。
是一间高天花板、宽阔的房间。
家俱都是樱木制品,最里面是有天花板的大床。
透过从天花板下来的薄纱,我看见在床上的上校。
“上校……”
我萌起不祥预感,慌张地走近床边,挽起如雾的柔软纱布,望著上校。
上校解开腰带以及胸口的纽扣,任意卧在床上。
端正的侧面戴些苦闷。
“上校!”
又叫了一次,上校似乎听到我的声音而睁开眼眸。
额头稍稍出汗,仿佛很不舒服的上校察觉到我的狼狈,犹如脸颊抽筋似的勉强笑了。
“没关系。……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上校……”
“没关系。虽然服了药立刻就会好了,可是我害怕太依赖药的话,会有一天变没效。所以,我尽量……”
话忽然中断,换来的是上校痛苦地皱眉。
“上校,我叫人来好吗?上校……”
“不,比起这些,梅露罗斯……抱歉,帮我拿药和水来吧!今晚,似乎不行的样子……”
大概是无法忍受痛苦,上校服下我拿给他的药,再次躺回床上。
稍微恢复冷静的上校望向仍在担心的我,露出比先前更平稳的笑容。
“让你看到我丢脸的地方了,梅露罗斯……”
“不,比起这个,到底……”
我对一向冷静、敏锐的上校投以为何如今会如此软弱的疑问。
没错
过去的上校虽然纤细白晰,可是拥有如皮鞭般柔韧的刚强身子。
犹如东方人般细致,散发著健康的光辉的皮肤现在却是青白色虽然不损它的美,但有种被深深地、锐利地侵蚀的感觉。
“像今夜这么冷的天气会特别严重。”
上校如此说著,坐起了身子,以枕为靠,坐起上半身。
“如何,你也坐下来吧?”
接受了他的邀请,我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你现在在做些什么?职业是?”
我简短地告诉他我在帮忙父亲的事业,因为如此而接受克莱西斯的邀请到这里。
知道话题完毕,短短的时间内,上校的药似乎见效,恢复到和以前不变得样子。
“我听说上校在战争正要结束的时候被派到大吉尔前线去了,可是从此之後再也没听到如何消息,担心你不晓得怎么样了。”
卡特.弗莱格雷斯上校并没告诉我他应该以战犯的身份被处刑。
他如今就在我眼前,所以处刑的事一定不是真的。
或是,有其他人以卡特.弗莱格雷斯的身份被处刑了也不稀奇。
我国为了尽早取得邻国的原谅,把战争的责任都推托到高级军人身上了。
因为如此,发生了很多失误吧!
要是被发现被处刑的人物是另有其人想到上校会遇到如何遭遇的我不禁感到恐怖。
上校似乎察觉到我的恐惧。
“我确实在正要终战的时候率领了一组人道大吉尔去,不过因为作战失败,全灭了。我也中了弹,在昏迷之下被送到敌人的医院去,清醒以後,战争已经结束五天了。”
不可能……在我插嘴以前,上校继续道。
“而我已经以战犯的身份被处刑,是从谣言听来的。”
上校的美貌因痛苦而扭曲。
那似乎不是因为想到被误会身份而处刑的人,或是因为变成如此地步,如此身子而痛苦的表情。
他习惯性地用手指梳前面的头发,继续说道。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感觉到自己昏迷了五天,没有办法掌握事态,大多数的时间都陷入混乱状态中。也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也不相信我就是卡特˙弗莱格雷斯。结果,後来大概是发现了,医院也不想摊这荤水,我稍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