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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头顶窜。
阿健翻了几个身还是没睡着,转过身来看见小虾把自己包在松软温暖的被窝里已经睡熟了,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小半张脸。
没良心的东西。阿健睡不着就在心里抱怨小虾几句,睁着眼睛瞪着小虾睡得美美的样子,完全忘了是自己主动把硬被子占过来,其实他那么‘英勇’的举动也只是想让小虾感激那么一下。
窗帘坏了一半拉不上,满月的光把房间了照的清清楚楚,从阿健这个距离看小虾,几乎可以把他的睫毛一根根的数出来。小虾的睫毛长而密还带点微微的自然卷,就像他以前在杂志上那过的那些外国娃娃的睫毛,但是到小虾这个岁数的就很少见了。小虾长得很像母亲,阿健见过照片,一个很小巧玲珑的美丽女子,小虾唯一像父亲的地方就是那两道微微上扬的剑眉了。
这小子长的也挺不错的嘛。阿健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凑近了点,细细的研究起来。小虾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帅哥,首先他身高不够,只比当地女孩子的平均身高强那么一点点;其次那种精灵秀气的长相怎么也威武雄壮不起来,给不了大多数女性要求的那种安全感。不过随着这两年大批日韩美少年的出现,小虾这样的模样倒是开始格外受一些女孩子们的追捧,他的一个女同事就说过小虾长的暴像那个什么谁谁谁,还拿了图片给他看,是有点像,但是他觉得照片上那种加了化妆和灯光艺术处理的效果怎么也比不上小虾那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虾米啊,你还是不要结婚了,否则一定会变成妻管严被老婆吃得死死的。呆呆的看着小虾的睡颜,满脑子不着边际的乱想着,裹在那床怎么也睡不暖的被子里阿健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阿健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就像浮在阳光灿烂的云端,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清爽,闭着眼睛打算先伸上一个爽爽的懒腰,可是手才才伸出去就碰到一片光滑温暖的肌肤。
靠!我说怎么那么舒服呢!阿健一睁眼就明白了。原来他身上盖的是小虾的那床被子,而那张湿凉滑腻的青蛙皮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飞到地上去了,被抢了大半被子的小虾只好挤过来和他靠在一起,整个人被冷得八爪鱼似的盘在他身上。寒冬的早晨,松软温暖的被子再加上一个人体红外线供暖仪,能不舒服么!
阿健一动,小虾也醒了,刚一睁开眼就看见阿健近在咫尺的脸庞,嗖!两道愤
怒的小火苗从眼睛里蹿了出来。
“那个。。。早上好啊。。。”阿健心虚的打着哈哈,边不着痕迹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小虾那边挪。
“好。。。你个头啊!!”随话音落下的是小虾的枕头,正正的拍在阿健引以为傲的挺直鼻梁上。
六.
阿健洗完澡出来看见小虾桌子上的一堆学生资料,就顺手翻了翻。
“这不是。。。”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再一对上面的照片,阿健忍不住惊讶的笑出来。
“是啊,这也是老王争着接这个班的原因。”小虾探头过来看了一眼。
“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吧。”阿健又看了看这人的开学测评和期中测试,高的叫人咋舌,老师评语也是一溜的赞扬。
“这倒不会,评语和成绩是各科老师单独给出。这也算劣竹出好笋了。”小虾摇摇头,把评语指给阿健看,果然都是不同的字迹,也有小虾的,写得很中肯。
“人家一个年级组长,高级政治老师,你的顶头上司,怎么就成了劣竹了呢!”阿健呵呵的笑着,又去翻别的资料,心中对小虾的看法倒是无比的赞同。
“不错嘛!这两人竞争一定很激烈。”阿健又去翻小捷的资料,呵!也是顶尖的成绩,就是数学稍低了点。看班内职务,一个班长,一个团支部书记。
“简直是王不见王!”小虾头疼的摇摇头,老王不知道小捷的来历,小捷可是很清楚老王是怎么欺负自己的哥哥的,所以小捷很好的继承了老王和陈俊的恩恩冤怨,并且毫无保留的转嫁到了人家儿子头上,名曰父债子还,说白了就是没事找茬。
“陈俊知道么?”阿健又问。
“没什么大不了,也算良性竞争。”小虾摇摇头,陈俊一向恩怨分明,知道还不收拾小捷,小捷是皮了点,但另外那个孩子很懂事,出不了什么乱子。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老师啊~”阿健笑着去揉小虾的头发,谁想到曾经被老师骂到哭的人有一天也会成了老师,还是个好老师。
“我也没看出来你会那么有出息。”小虾拍开他的爪子,白了他一眼,看来现在的社会还是宽容的,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都能混得这么好。
话头一点,两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抬起了杠。和小虾斗嘴是阿健的乐趣,牙尖嘴利的小虾毒舌是出了名的,但在阿健看来这时的小虾更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还是没断奶的那种,挠到了有点疼,却没什么杀伤力。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小不点男孩会走进他的生活,在他的生命中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年高二分班的时候,一班的男生走了大半,另外三个班来的大部分也是女生,但就在这么个阴盛阳衰的班里,那仅有的十几个男生也没抱成一团。各个班来的依旧壁垒分明的站在自己的圈子里,只有小虾是个例外。
和他一起从三班来的还有两个,但他很少和他们在一起,倒是一来就和那个从二班转来的陈俊走的很近。
因为身高相近的关系,排座位的时候阿健和陈俊成了同桌,小虾则和另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坐在第一排。阿健很喜欢陈俊的爽快和义气,相似的个性让两人很快成了朋友,小虾总是一下课就来找陈俊,除了陈俊他对所有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每次阿健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一声,这个眼睛大大的男孩就像一只高傲的猫,永远把背影和侧脸留给试图接近他的人,但和陈俊在一起他会笑,眉眼弯弯的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这让阿健有些不爽,他觉得这小子很势力眼,一定是看上陈俊大方有钱。所以在小虾来找陈俊的时候他总忍不住拿话激他,起先小虾不理他,只是白他两眼,后来忍无可忍了就反击,一来二去,不吵不相识。后来阿健发现小虾的个性其实相当的可爱,也知道了他悲惨的身世,就像失去了父母保护的幼兽,他的冷漠和伪装的坚强都是一种自我保护, 他从心底里想去疼他保护他,但欺负他已经成了一种乐趣,根深蒂固,谁叫他们一开始就选错了相识的方式。
吃过了午饭阿健就回去了,两天没着家了,免不了又被老娘念一顿。
这头阿健刚走,另一头局里房管科的人又登门拜访了。
科里的人说的很客气,请他下个月15号以前记得去科里把他父母以前交过的两万块钱退回来。拿钱,说得多好听啊!拿完了钱他也应该走人了吧?15号,是巧合还是讽刺?刚好是父母去世十年的忌日。
小虾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看着屋子里那些熟悉的摆设,老旧的家具还是八十年代的风格。卧室里那张床,听妈妈说是他们结婚的时候爸爸一钉一板自己做出来的,后来他们买了弹簧床,妈妈也没舍得扔掉那木床,就留给了小虾用;那个带着一面镜子的高低柜听说还是奶奶留下的,那么多年,连镜子后面涂的水银都剥落了,斑斑驳驳的痕迹;身下的这个人造革的沙发还是四岁那年爸爸出差从广州拉回来的,他还记得那天妈妈是那么高兴,小小的他也是,兴奋的扑在上面跳着蹦着,20年了,沙发的表面早裂开了一道道的白色口子,露出泛黄的海棉;妈妈手很巧,电视机上盖的,冰箱上罩的,书桌上铺的,都是她一针一线自己绣的。。。
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什么痒痒的聚在眼睛里,小虾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液体骨碌的落下来,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清晰,不一会又朦胧了,他就再眨一眨。
七.
阿健再到小虾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桌子的租房信息。
“要搬了么?”阿健把落在四处的报纸捡了起来归拢放到桌上。虽然是男孩子,但小虾家里很干净,他总是很认真的保护着里面的一切,大到桌椅,小到一双筷子,因为里面包含着太多的回忆。
小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上的资料按区片分了分,把离学校近的用笔勾了出来,又划掉了几个标价高的。
阿健默默叹了口气,在心里把他们局里上到局长下到门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群狗娘养的黑心贼!!同时也怨起小虾的倔强来,如果他答应和自己搬出来住,省钱不说,还可以多个人照应,再不然去找陈俊帮帮忙,他路子广,这种事说不定两三下就解决了。
阿健陪着小虾在市区找房子,手上的信息不少可事情并不是很顺利。在这个城区租房居住的人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房子所在的地方大多也是龙蛇混杂之处,他们一开始去的几个地方阿健才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和左右邻居就拽着小虾头也不回的走了,真住在那些地方,估计小虾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都给搬空了,这也许还是好的,再糟点保不准人都给拆了卖了。
阿健和小虾把目光放到了几个地段比较好的房子上,上门看了几家都还不错,离学校也近,但就是价钱下不来,小虾一千不到的工资,每月还要寄去给乡下的外婆二百块钱,如果再家上房租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眼看着交房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而他们却还没有找到个合适的住处,相对于小虾的冷静,阿健有点着急上火
“要不,我就租南站那边的房吧,先应付一段时间。”小虾缩在沙发上,跑了几天,跑断了腿了没跑出个结果来,这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下算了。
“不行!!!”阿健想也没想就吼了出来。小虾被他吼得一愣,怔怔的看着他,阿健也发现自己的失态 ,一时有点尴尬,但是光想到小虾要去和那些来路不明的人一起挤在阴暗肮脏的出租屋里,阿健就满心的不舒服。
“只是暂时住住。”了解阿健的脾气,小虾反而笑了。
“那也不行!!”反正吼也吼过了,阿健也就不再刻意的压着自己的脾气,反正小虾心里明白自己是为他好就成了。
“反正你别去那边住,我再想想办法。”抬手看看表,已经快4点了,小虾是语文老师,一般下午没课,但是阿健不一样,他最忙的时候就是从4点以后开始,下了班的人大多是这时候去健身房。
“XX体育馆,谢谢。”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阿健就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这两天白天陪着小虾到处跑,晚上又要工作,铁打的人也有发软的时候。
“健身啊,呵,小伙子体格练的不错啊,不像我们跑出租的,这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啊。。。”车才一动,司机就说开了。这个城市的司机不知什么时候也传染了北京的哥的毛病,客人一上了车他这两嘴皮子就翻得比计价器还快,从事实政治到明星绯闻,从中国足球到克隆生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说不到的。
出于礼貌,阿健勉强睁开了眼睛,那司机说一句,他就笑着点点头也算给个回应,心不在焉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影响司机的谈兴。
“你知道不,现在的治安真是不如当年了,那天夜里我在南站那边看见几个男的追着一个男的打,打得那叫一个惨啊,这事我没敢管,就给报了个警,也不知道后来警察去没去,后来看报纸上也没什么人命事,估计是去了吧?”司机说完又自己摇了摇头,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没报不等于没发生,在这个城市的阴暗角落里每天都有人无声无息的消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机的话让阿健呼吸一紧,那个在午夜被人围殴的男子的脸似乎突然换成了小虾的,如果是真的呢?不是不可能,那充斥着无业人员、流氓,流浪汉的阴暗角落。绝对不能让小虾住到那边去!!
“师傅,麻烦调头去柏联。”下定了决心,阿健决定给小虾来个先斩后奏。
“喂,小张么?帮我和经理说一下,我今天有事不去了,就这样。”给同事拨了个电话,阿健两三句交代完就挂了甚至没给对方回话的时间,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哀号。
“阿健?你怎么来了?”陈俊抬起头,正想看看着个门都不敲就闯进他办公室的冒失家伙是谁,却很意外的看到了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这里的老友。
“老大!商量个事!”阿健毫不客气的抓过陈俊的茶杯就灌了几大口,楼下三部电梯有两部在检修,排了黑压压一群人,他干脆就跑楼梯上来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但他就是一分钟也不想耽搁。
八.
“小侠,房子的是我和陈俊说了。”看着小虾还在翻那一大堆的报纸,阿健走上去把报纸从他手中抽走,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直说算了。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