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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什么一直没有发觉。
一直没能发觉。
不曾注意到崎山芽衣投向他的目光是多么的痛苦又燃烧着微弱的希望火苗。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对对方抱持着恋慕的心情;自然也会希望得到回应。
然而爱的越深;却也是会越让人永远的将对方放在自己之上,替对方着想;不希望对方困扰;宁愿将心情深深埋在心底一个人痛苦,也不要让对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们都笨拙的藏起自己的心情,一边抱着微小的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一面一厢情愿的将对方推开自己的身边,自顾自的替对方选择了自己认为对对方好的道路。
明明心情是一样,却在封闭了交流之后渐行渐远。
他们都是……笨蛋。
就像崎山芽衣的姐姐所问的那样。
“奥迪那先生为什么会确信自己不能开导小芽衣?”
“连试一次都没有,连交流都不曾有过,就这样直接否定;是不是太武断了?”
“您确定您没有低估您在小芽衣心里的位置吗?”
“不好好和小芽衣沟通,单方面作出一切决定,您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吗?”
迪卢木多用双臂紧紧的将崎山芽衣箍在怀中,少女瘦小的肩头还在微微的颤抖,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着。
“对不起……”
迪卢木多这么轻声说道。
“对不起……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
“对不起……一直不曾告诉你我的想法。”
“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这么痛苦。”
“这样笨拙又迟钝,总是自顾自做下自以为对你好却让你痛苦的决定的我,这样的我的感情,你……依然愿意接受吗?”
2。
芽衣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那是梦。
那一定是梦。
是她不知做过多少次的梦的延伸。
很想多睡一会儿。
很想多做一会儿美梦。
等到睁开眼睛就会回到现实,那位英俊的骑士先生依旧只会温和而有礼的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疏离也不亲近。
然而意识还是渐渐的回笼,理智回来了。
芽衣缓慢的睁开眼睛,眨了两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在离她无比近的地方,那是一张精致却不带一丝女气的俊朗英气的面容,她的骑士正对她温和而又有些腼腆的微笑着。
“芽衣,早上好。”
Lancer伸手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额发仿佛有些好笑的开口道
“那不是梦,昨晚您在睡前曾叮嘱我在今早告诉您的,我确实的转达了。”
芽衣呆呆的看着骑士蜜金色的眼瞳,那其中终于不再有躲闪和疏离的意味,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蓉司带着欢快和喜悦的声音传了进来。
“芽衣,姐姐生了,是对双胞胎。”
……简直像是梦境的延续。
简直就像……幸福一样。
简直好像……得到了幸福。
好像升上海面上的泡沫,幸福的简直要飘起来。
然而,这份幸福,却也正像海面上的泡沫一样,很快的破散消失了。
3。
不在逃课回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芽衣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这和当初还在圣杯战争的时候下意识感觉到蓉司有危险的心神不宁十分的相似,然而芽衣和蓉司发短信询问的时候却很快得到了回复。
从邮件里能觉出蓉司的平静,那并非装出来的或者粉饰太平,语气和措辞都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芽衣这么想着,若有所思的放下了移动电话。
然而那种心神不宁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几乎要转变成坐立不安的焦躁。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芽衣这么确信着。
她趁着学校午休的时候溜了出来直奔蓉司的学校而去——虽然蓉司所在的驹波学园今天放假,但是蓉司似乎有什么事要去学校去办。
快点,再快一点。
芽衣焦躁的在冬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跑动着,哪怕是以魔法少女的模样快速的在没人注意的小巷穿行,芽衣依然觉得太慢了。
会来不及的。
仿佛脑海深处有什么在回响着。
芽衣摇摇脑袋仿佛要把不祥的年头甩脱出去,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没问题的,上一次她不也赶上了吗?而且她不是已经基本清扫了蓉司周围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人,或者生物了吗?
……或者,没有……
芽衣猛地刹住了脚。
面前……是肉。
并不是一团,两团蠕动着,散发出仿佛腐烂一般味道的肉团,而是几乎遍布了整座建筑物的肉海。
校舍入口处的圣母像被污秽的肉片附着着,表面微微鼓动着,就像是心跳一般,天花板和地板上的肉片的蠕动着,发出粘稠的水声。
就像是数不清的无形的人层层叠叠,在地板上蠕动着。
无穷无尽的抽泣,难以压抑的怨恨呻吟,无法忍受的苦闷喘息。
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现实。
“蓉司哥哥!!!”
芽衣惊恐的冲着建筑物大喊着,没有回应,甚至连自己的回音都被铺天盖地的肉片所吸收听不见了。
芽衣在新校舍的走廊里疯狂的奔跑着,试图寻找着蓉司的踪迹,然后,她看到了翁长善弥。
已经死去的翁长善弥。
腹部被剖开,手心中捧着自己内脏,脸上带着满足而诡异的笑容的翁长善弥。
是他吗?是他吗?!
之前没有处理掉他,所以给哥哥带来危险了吗?!
芽衣来不及痛悔和愤怒,她丢弃下翁长善弥支离破碎的肢体继续在学校寻找着,然而她跑遍了学校也没有找到蓉司的踪迹。
手机也……突然打不通了。
芽衣又惊又怕的紧紧盯着手机,手机里传出单调而机械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芽衣,冷静下来。'
脑海里传来Lancer的声音,依旧是沉稳而可靠的,没有丝毫慌乱的平静声音。
'先回公寓看看,如果崎山先生遇到危险,逃脱之后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回家暂时休整吧。'
芽衣深吸一口气强行安抚下杂乱无章的思绪,然后迅速扭头离开了学校。
Lancer说的对。
或许……哥哥已经脱险回到家里了。
一定会没事的。
芽衣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因为,他已经和她做过约定了。
4。
通往公寓的楼梯上散落着许多散发着腥臭味混合着血渍的黑红色脚印。
除了哥哥的,还有两个陌生的鞋子。
……有陌生人?
芽衣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狂乱的跳动着的声音,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得心脏病。
呼吸急促,眼前发黑,耳中传来嗡嗡的声响。
芽衣飞快的跑上楼梯,在楼梯口处她就意识到公寓的门市开着的,被强化了的五感让她能清楚的看到房门上被按了清晰的血色掌印。
那猩红色的掌印透出强烈的恶意和憎恨来,绝非属于蓉司的。
“哥哥!!”
芽衣喊着冲进了房间,然而就在她跑过公寓长长的玄关看到小客厅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枪响。
“砰!”“砰!”
仿佛有什么腥腻而滚烫的液体溅到了芽衣的身上,她呆滞的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片血红。
是血。
是新鲜的血。
是新鲜的刚从人身体里飙出来的血液。
芽衣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看了看面前交叠着躺在床上的两张熟悉的脸。
唯一陌生的,就是他们眉心的黑洞。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崎山芽衣狂乱的尖叫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芽衣的右手中浮现了深红色的长枪,狂乱的向房间里唯一还活着的人挥去,那是一名中年男子,脸上有着横贯了整张脸的疤痕。
“你杀了哥哥你杀了哥哥你杀了哥哥!!!”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
男人——姬谷的手里有着枪支,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芽衣,不断的射出子弹,然而芽衣却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一般,并不躲闪,只是持续的手持红色的长枪刺着,劈着,砍着。
这样疯狂的攻击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也没有人能够抵挡。
“芽衣!芽衣!芽衣!”
仿佛有谁在很远的地方在呼唤着她。
动作突然变得不顺畅了起来,好像被什么绑住了一样。
“芽衣!醒醒!”
就像坏掉的收音机,声音忽大忽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芽衣,他已经死了!不要再刺了!”
好像有什么人抱住了她。
视线终于汇聚到了焦点之上。
那是……Lancer焦急的脸庞。
神色不再平静,不再沉稳的脸庞。
越过Lancer的身体,地上有一团东西。
那是因为狂乱的愤怒,芽衣的攻击彻底且毫不留情。在对方断气的之后依旧不曾停止,血腥而残虐的行为持续着,直到对方成了真正的肉泥。
“……哥哥?”
芽衣挣脱开Lancer的怀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奔向蓉司和那天在蓉司学校遇见的男生,蓉司的脸上凝固着歉意和某种怀念的神色,仿佛想到了什么温暖而重要的事必须拒绝对方,并为之感到抱歉却并不后悔,恐惧并没有在他脸上刻下痕迹。
“Lan……Lancer……”
芽衣剧烈的颤抖着,仿佛求救一般向Lancer伸出手去,金色眼睛的骑士急切的握住了那只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手。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瘦小的少女猛地投入总是沉默而忠诚的追随着她的骑士的怀中凄厉的痛哭了起来。
☆、episode。31
a glimmer of hope
1。
污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灵魂宝石的底部蔓延开来渐渐侵蚀了整个宝石;简直就像起了瞬间起了某种化学反应一般;芽衣痛苦的抓住衣襟;再次感受到了一年前魔力几乎耗尽时曾经历过的痛苦。
“……Lancer先生……救救我……”
少女痛苦的低声呼喊着,简直像是在绝望中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挣扎着;迪卢木多能做到的;却除了拥抱什么都没有。
散落了一地的悲叹之种无声的宣告着,芽衣的灵魂宝石已经是无法净化的了——净化不能阻止灵魂宝石从内部的自我污染。
“……好痛苦,好痛苦,蓉司哥哥,我好痛啊……”
由于灵魂宝石的污染,她已经无法维持着魔法少女的模样,穿着校服的芽衣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她意识模糊的胡乱说着什么;迪卢木多痛苦的紧紧抱着她,金色的眼中渐渐开始蒙上水汽。
……真正的男人,是不应当在他人面前落泪的。
这是迪卢木多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无论生前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一直觉得这并不是做不到的事。
虽然困难,但却并非不能做到。
但是现在,他却无法控制渐渐涌上的泪水不从眼中滑落。
无论是谁,救救崎山芽衣吧!
她还这么年轻,甚至没有成年,很多美好的事情都不曾见过,不曾经历过,她这一生中总是充满了痛苦和磨难,苦难是如此的恒久,像蜗牛充满耐心的移动,而快乐又那么短暂,仿佛兔子的尾巴拂过深秋的原野。
“芽衣,芽衣,振作一点。”
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候,在她要走向最坏的结局的时候,他只能用这样苍白而无力的话语不断地呼唤着她。
“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