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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
“倍尔迈先生,我是拉达尔·叶达庄凯山姐妹的委托代理人,我是劳佛子爵。
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凯山先生的事情变成了一件破绎不出的悬案。
“针对这件事,我谨代表姐妹二人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这里有她们的委权书,请您过目。”
罗宾取出了从前卡得丽签过名字的委托代理书。
为了调查出真相,并且保证个人的生命安全,我将一切权力赋予劳佛
子爵
卡得丽
“你有什么事?”
公证人一边询问,一边将审查过的委托书归还罗宾。
“在我看来,这件疑案与米切尔先生的遗嘱有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所以特地来请教一番。”
“你不必客套,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好了。”
“米切尔先生的父亲在买下拉达尔·叶达庄的时候,买卖契约是由您这里给办理的吧?”
“不错。不过,那是发生在19世纪中期的事情了,是我的前任公证人处理的。”
“那么,当时的契约留着副本吗?”
“那是当然,这么重要的文件当然要存副本,以备参考。所以它现在还保存在这里的金库里。”
“你听说过米切尔先生遗产继承的事吗?”
“是的,米切尔先生对我提及过,我已经将详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的孙女贝兰得,还有卡得丽。”
“它的内容中,是不是有关事项特别有利于她们中的一个人呢?”
“不,绝对没有这种事情。当然,米切尔先生一直与卡得丽小姐相依为命,所以对她宠爱有加。他从本意上也许有心把这座古堡留给妹妹卡得丽,但事实上,米切尔先生并没有写这样的遗嘱。”
“是他忘了留遗嘱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是一个极不平凡的人,整日沉迷于化学与炼金术的钻研,所以忘记写遗嘱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哦,对了,我又想起一个细节。
“有一天,米切尔先生激动不已地冲进我的办公室里,对我说:‘倍尔迈,经过长时间地钻研和探索,我成功了!我炼出金子了,你看……”
“说着话,他便举着一支闪着金光的试管放在我的眼前,“你不要吓坏了,这是金子,是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金呢!我的实验终于成功了,这种兴起于古埃及,又由阿拉伯流传到欧洲大陆的炼金术终于被我掌握了!
“‘几千年以来,数以万计的炼金人绞尽脑汁地钻研探索,但无一人得到结果。
至今为止,研究出炼金术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有我成功了!
“‘你好好看一看,这些就是我从铅里探寻出来的黄金末呢!’
“说完,米切尔先生禁不住潸然泪下。”
“那么,试管里盛的东西真的是黄金粉末吗?”
“没错,他送给我一点儿。起初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把它送到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里化验了一下,结果证明那是千真万确的金子,真让人不可思议。”
“哦?”
虽然嘴里这么问,但罗宾的神态一点儿也没有显出惊诧来。他说:
“实际上,我认为这件疑案或多或少与炼金术有关。”
“这是为什么?”
罗宾没置可否。
“哦,对了,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的事务所中,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有没有员工辞职呢?”
“有的,有一位为我工作了好长时间的书记员前几天忽然离职了。”
“他是谁?”
“那是一位忠于职守、一丝不苟的男人,我对他十分信任。他的生活一直清贫简朴,同事们都认为他太怪吝了,他却不以为然。我知道,他那样紧衣缩食只不过是为了省下钱来买块土地。
“没料到前不久,他忽然向我提出辞职。我询问他离职的原因,他解释说他从前购买的彩券中了大奖,由此他获得了两万法郎的钱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发生在几个几星期以前……对,是5月8日,因为那天凯山先生被人谋杀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他是不是马上用那两万法郎去购买土地呢?”
“没有,这件事太让人怀疑了。据说他住在豪华高级的宾馆里面,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他那两万法郎很快会挥霍一空的。”
“原来是这样,那个人是……”
“他名叫伏莫路。”
“太感谢了,倍尔迈先生。”
罗宾离开了倍尔迈先生的事务所,直奔里昂而去。大概在夜里9点钟左右,他在一家宾馆里找到了伏莫路。
伏莫路是一位年近50岁的颀长挺拔男子,他面目表情十分沉郁。
罗宾将他领出了宾馆,和他一块儿去酒吧饮酒。伏莫路好像十分喜好饮酒,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心情爽朗了许多,开始不住地谈论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海量!”
罗宾喃喃自语道。
接着,他就一个劲儿地为伏莫路斟烈性的威士忌酒。过了不大一会儿,伏莫路就喝得神魂颠倒了。
“喂,先生!你也来一杯!”
伏莫路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推到罗宾那边。
罗宾将喝醉了的伏莫路用计程车送回了宾馆。第二日,罗宾又请他喝酒。
这回,伏莫路又喝得东歪西倒,他打开皮夹取出一大沓一百法郎的钞票,扯着嗓子大叫道:
“来吧,今天我出钱,每个人都来干一杯吧!”
他不仅为酒吧里所有的客人叫了一杯酒,还给了传者不少小费。
“喂!你怎么能这样挥霍呢?”
罗宾故意告诫他说。
伏莫路抬起朦胧的醉眼盯着罗宾,然后放声狂笑:”
“不要紧!这些钱即便是全部花掉也不要紧。你知道吗?先生,这些钱就像捡的一样来得容易!”
“捡的?是吗?”
“是的,先生,它们是自己找上门儿来的。那种繁杂而又琐碎的书记员工作,我早就厌恶透顶了,就辞去了……我已经在银行里面存下了足够我花费的钱。这些钱就请客人喝酒算了,痛快就好……”
伏莫路得意洋洋地笑着。
“你的生活真惬意啊!你可以告诉我,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哦,这个不可以说。”
他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片谨慎的神色,并且一下子闭嘴不谈了。
“伏莫路这个人太可疑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员罢了,却拥有这么一大笔钱财,真是不可思议。
“当我打探这些钱财的来路时,他本来已经晕乎乎的了,却又马上闪过了警觉的神色。这一点太怪了,一定有内情。
“他是如何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财的?而这笔钱财似乎又来路不明。如果调查清楚这件事,一定会对侦破案件有用的。”
罗宾心中暗自思忖。
“我觉得这个案子好像与米切尔先生的遗产继承问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米切尔先生去世时并没有写遗嘱,但他一定将大宗财产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于是,这个想将财产独吞的人,就要对凯山先生与那对姐妹下毒手。
“他们三个人是有遗产继承权利的人,只有他们三个才可以得到米切尔先生的财产,因此只要将这三个法定继承人除去,财产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中。干这件事的人一定怀有这种不良企图,他也就是那个潜伏在拉达尔·叶达庄的神秘人。
“这个人还杀死了卜切儿婆婆和她的独子多蒙尼格,因为这对母子知道他阴谋诡计与贪婪的心。”
因为心里产生了这种念头,为了调查一下米切尔先生遗产继承去向,以确定他是不是有秘密财产,或会不会将财产转赠他人,于是罗宾又一次来到利尔本市,会见公证人倍尔迈先生。
他从公证人的嘴里得到3条十分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米切尔先生对卡得丽疼爱有加,他有意将拉达尔·叶达庄遗留给卡得丽,但却没留下遗嘱。
第二,米切尔先生说自己从铅中提炼出了纯金,成功研制出炼金术,这根本是不合常理的,也难以让人心说诚服。但是,公证人却证实那粉末是金子。
当然,这种说法一定也是一种故弄玄虚的计策。
第三,书记员伏莫路究竟怎样得到两万法郎巨款?这也是一件疑云重重的事。
而且,他恰好在5月8日那天上午向培尔迈先生辞职,而凯山在那天被谋杀了。
“伏莫路与凯山被杀案一定有脱不开的干系,因此我一提及两万法郎这件事,他就小心谨慎地提高了警惕,这中间一定还有许多隐密的情况。”
怀着这种猜测,罗宾每天都请伏莫路去酒吧里豪饮。罗宾的战略战术终于在第二个星期大获成功。
那天,伏莫路并不像往日那样喝得醉醺醺的,返回宾馆以后,他脸上阴沉沉的,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嘿,伏莫路!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呢?要不要再去喝点?”
罗宾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但他摇头表示拒绝,忽然一下子用手蒙住脸庞,大声哭泣起来。
“出了什么事了?你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罗宾晃晃他的肩头,但伏莫路愈哭得悲痛了。过了不大一会儿,他终于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先生!”
他呼嚎般地大叫一声。
“你怎么了?伏莫路……你是不是有为难的事?”
“不,先生,我是个大笨蛋!我是一个废物!”
“你怎么这样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先生,我说了谎,我是一个坏蛋,我做了一件坏事……”
“什么?”
“好吧……我全部告诉你吧……有一天夜里,我在利尔本大街上遇上一位先生。
因为他经常到倍尔迈先生事务所里来办理公务,所以我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而已。这个人喊住我,并掏出了一个大信封。
“‘请你将这个信封放进米切尔先生的文件里面。’他吩咐我。
“米切尔先生去世之后,他的大部分书信、文件都保存在公证人事务所的金库中,只有倍尔迈先生和我拿着金库的钥匙。
“这个人递给我的大信封表面上写着‘遗嘱’两个字。
“因为遗嘱是要紧文件,绝对不能随意夹人其他文件中间,所以我没有答应他提出的要求。
“于是,那个人告诉我说只要我为他做了这件事,他就用一万法郎的钱财作为我的酬谢。
“我还是声色俱厉地断然拒绝,并对他说我不能这样做。那个人就说:‘那么,一万五千……怎么样?好吧,两万法郎,我给你两万,你觉得如何?’
“对我这个小书记员来说,两万法郎无异于天文数字。即便我这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本来,我就打算在乡下买一块土地建一幢房子,退休后好在那里安度晚年,所以我的生活一向清贫、简朴,但是要存到两万法郎也是不可能的。
“最终,我再也抵抗不住诱惑了。我接过了那个大信封,当时我一定是被金钱迷失了本性才这么做的。第二天,我就趁人不备,悄悄地将那个大信封塞人了金库的文件中,并因此得到了两万法郎巨款。
“但是,没过多久,我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起来。啊,我竟然为了区区两万法郎而背叛了自己的灵魂……不知道那封遗嘱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一想到这儿,我就再也无法忍受在事务所里工作的日子了,所以我立即向倍尔迈先生提出了辞职。当时他追问我原因,我就骗他说道:‘以前我购买的奖券中了两万法郎的大奖,所以打算去乡下买一块土地和房屋,到那里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是,这两万法郎是昧着良知得来的钱财,所以我无论怎样也不会用这笔钱去购买土地的。我原打算将钱退还那个人,但他却不知怎的销声匿迹了,我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现在更由于加重了罪恶感而整日里坐卧不宁、提心吊胆。为了打消这种惊惧心理,我天天在酒吧里买醉,从这个酒吧跑到那个酒吧,不论什么人我都要与他干一杯,而且付给侍者们大量的小费。
“我满以为这样做便可以使自己的良知麻木不仁,但还是无法做到。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还好说,但次日早上醒来后,便会因为自己的罪过而失声痛哭。
“我曾经打算一死了之,但基督教明令禁止自杀。如果我自杀,不但灵魂升不上天国,反而会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一想到那副惨状,我就不敢自杀了。
“啊,我是一个中了魔鬼的咒语而又被神唾弃,马上要沦入地狱的人……”
伏莫路双手捧着脸痛哭不止。可怜的人,他原来是一个耿直而诚恳的老实人,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