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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处急急驰来一条人影,发声唤道:「域主。」不一会儿,人影已来到面前,原来是宗虎。
宗虎气喘吁吁地来到主子面前,急急地禀告:「域主,刚刚公子醒了过来,像发疯似的说要找你,我告诉他您很快就回来了,可是不知怎么公子突然咳了起来,还吐血了,我赶忙差人去找高香主来帮忙。」
龙傲天听见爱人吐血了,吓得心脏倏然一紧,急急道:「我们赶快回去。」
话落使施展轻功朝前飞奔,后头的三人也紧跟在后。
◇◇◇◇◇
「不要急,慢慢地呼吸。」
大床边,一个年约三十余面白无须的男子,左手扶着坐在床上的上官紫音,右手在他的背部轻顺着。
原本胸口郁闷难受得几乎快要无法呼吸的上官紫音,在那透着温热的大手顺抚下,只觉得他每顺抚一次便舒畅了许多。
「渐渐觉得舒服了对不对?呼吸再放慢些,等会儿心口就不痛了。」高晋之边帮他顺抚边说。在他的眼中,域主的情人就像是朵初绽的白莲般纯净无瑕,令见者都喜爱。
「紫音!」龙傲天回到水云阁奔进睡房,来到大床前,便急切地问:「高大哥,紫音怎么了?」
高晋之停止顺抚,对龙傲天微微一笑。「公子没事,只是悒郁之气攻心,只要顺顺气再喝个汤药就没事了,我已经吩咐弟子去准备汤药了。」话落起身让出位置。
高晋之是楼澧峰的得意弟子,在武艺和医术方面尽得其师真传,医术更蒙「赛华佗」陶然指导了半年之久,颇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之势,在冥域中有小神医的称号。
龙傲天在床缘坐下,正待开口之际,上官紫音却抢先说:「龙傲天,我想到办法了,你要帮我代传弟子,我把武功招式和内功心法写下来,你帮我找到适合的人教给他。」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原本还担心爱人会把自己给想疯了,没想到还真让他想出了可行的办法。
他的不语引起了上官紫音的疑惑,不禁问:「你办不到,还是不愿意?」
龙傲天立刻回神连迭点头:「当然愿意,我会为你找到一个根骨、姿质俱佳的孩子来当你的徒弟,我也会踏遍高岭深泽去寻来奇珍异果为他增长功力,你说好不好?」
上官紫音凝着他,眸中闪烁着迟疑,好半晌才说:「我想想觉得不太妥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你这个坏胚子来帮我代传弟子,也可能教出个坏小子来。不行!我还是去明月山庄找凌大哥帮我的忙好了。」话落挪身就欲下床。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凌氏兄妹身边抢夺过来,怎能让他就这么离去!急得龙傲天伸臂阻拦他,急语保证:「紫音,你先听我说,我把人找回来给你,除了把你师门的武功教给他外,我什么都不会教他,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安排。」
上官紫音看着他好一会儿,依然不放心地问:「你说话算话吗?」
龙傲天闻言神色一正。「我冥域域主之名虽然恶名远播,但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虽然他是如此地信誓旦旦,但事关师门武学是否得以延续,上官紫音仍不敢轻易地信任他,遂摇头想下床。「我想我还是去找……」
「我立字据给你好了,白纸黑字就不能赖了吧。」龙傲天抢了他未完的话之后,回头吩咐道:「宗龙,你去请另外两位护法长老来。」
「是。」宗龙领命而去。
龙傲天说完起身走至衣植前,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内衣撕了块方布,走至圆桌边将布摊在桌上,弄破食指在布上书写。
站在一旁的三人俱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没想到他为取信爱人,竟以血书立誓。
龙傲天写好了立誓血书,使要立于一旁的三人也在立誓血书上署名见证。
楼澧峰和徒儿高音之相视一眼,便依言上前也弄破食指以鲜血署名,宗虎也是。
随后被请来的况泽巽和贸逵亦被作相同的要求。
真鲜!况泽巽和贺逵不由相视一眼,向来今出如山、一言九鼎的域主,如今竟得以血书立誓来取信于人。
待宗龙也署名之后,龙傲天急急地把血书送到床上让爱人过目。「我写血书表达我的诚意,我也请他们当立约见证人,还在血书上署名了,这样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了吧?」
上官紫音细护血书内容,又望了眼站在后边含笑抚须的楼澧峰,漾着微笑、气质温文的高晋之,以及那对他猛眨眼、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的贺逵,收回视线定视在龙傲天那充满诚挚的俊颜上,片刻才点头:「好,我相信你。」
仿佛得到特赦般,龙傲天这才放下一颗忐忑的心,正巧此时苗青青在外轻语道:「禀域主,公子的汤药送来了。」
「快端进来。」
龙傲天接过婢女送来的汤药,掀开碗盖拿过匙,舀了匙汤药略略吹凉后送至上官紫音的唇边。「事情既然已解决了,就把汤药喝下,然后好好休息。」
上官紫音看着那送至唇边的汤药,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被师父喂食过外,从没被人这么伺候过,颇觉不习惯,遂说:「我自己喝。」
好不容易才取得他的信任,龙傲天只得依他了。「好,我帮你端着你自己慢慢喝。」话落把匙递给他。
上官紫音接过汤匙,舀了匙汤药暍下,汤药的苦味让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龙傲天见了便柔声安慰:「汤药会苦是不是?忍着点,良药苦口。」
后边,被撇在一旁的六个人,不由相互瞄了眼。贺逵对众人比个手势,六人便悄悄地离开内室。
来到外厅,三魔之首况泽巽边走运摇头叹气:「唉,臬雄也难过情字关,唉──」
跟在他身后的贺逵说:「天生一物必被一物克。」
随后的楼澧峰和高晋之师徒,只是相视一笑,走在最后的宗氏兄弟,宗龙对胞弟低语:「快把输我的二十五两拿来。」
宗虎答道:「知道了。」
【第六章】
水云阁前方,一条清澈如银的细瀑自仞壁悬落,水花四溅,宛似碎玉纷飞,仞壁寸草不生,只有几株松柏攀生其上,枝虬形美,眼见如画幽境,耳闻细瀑流泉,是个心灵极佳的休憩之所。
龙傲天一脚踏出书斋大门,便看见廊上那睡卧在白狐皮毯上的爱人,俏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这才看见爱人怀里还窝睡着一白一黄两只仔猫,仔猫大约才两个月大。
这两只仔猫是高晋之的所有物,三天前他和其师要出门采药时特地拿来寄养的,表面说是寄养,但高晋之的用意,是希望这两只仔猫能替他讨得上官紫音的欢心。
近十天来,虽然上官紫音愿意留在他身边,与他同床共枕,但对他的嘘寒问暖总是不置一词,白天不是在书斋里看书打发时间,要不就坐在廊上望着飞瀑发呆。自己如此一厢情愿地爱他,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冷不热。
在龙傲天冥思之时,上官紫音突然翻个身,未久就醒了过来,当他看见上方那漾着笑颜的俊脸时,不由楞了楞。
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地可爱,让龙傲天情难自禁地俯首去啄他的唇,但只敢像蜻艇点水般的浅尝即止,然后抬起头心怀忐忑,唇遣漾着微笑凝着他。
上官紫音实在不懂他这样的举动有何意义。
龙傲天一把将他揽抱至身畔。「睡得舒服吗?」
上官紫音点头,低头去寻那两只高晋之寄养的仔猫,见它们窝在一起睡,便小心地挪身移开些,怕压伤了它们,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干,便起身走向拦干边,伸手掬接顺壁而下的一涓泉水,冰凉的泉水通过咽喉,顿觉精神了不少。
龙傲天见爱人对他不理不啾,不禁有种受挫的感觉,无声轻叹口气伸手逗弄那两只仔猫。
这时,上官紫音突然转过头来说:「我想养鱼,在这里弄个水槽把泉水引进来,这里刚好有接雨水的檐沟,可以把满出来的泉水排掉。」
「好啊。」龙傲天立刻起身朝他走去,遑论只是养鱼,只要他喜欢就算把水云阁拆掉再重建也不算什么。「如果我让你养鱼,你可以爱我一点吗?只要一点点就好。」
上官紫音看着他,半晌才满面疑惑地问:「爱是什么?爱你要怎么做?那时你失手夺去我的武功,说是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已经留下来了,每天就吃饭、睡觉、看书,和坐在外面看风景,我一直在想,难道你留下我来只是为了养我,天天和你一起吃饭、睡觉,这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龙傲天傻了,过了一会儿不自觉失笑出声,原来他的思考逻辑是这么一回事,对他不理不鳅、不冷不热,是因为不明白被他强求留下的用意为何,更不懂俗世间的「情」与「爱」为何物,这好些天来的胡思烦恼全都是自找的。
龙傲天愈想愈觉得自己愚蠢,最后忍不住把腰大笑了起来。
上官紫音看他自个儿发笑,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难道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原来教他懂情识爱是他的责任,爱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情欲是无法用口说就能领略其中的奥妙,龙傲天有了这个体认后,反而责备自己的愚昧无知和太自我的心态,也体认到爱他就是要好好地引导,温柔地对待。
想通了之后,龙傲天反而不再急欲得到他同等的响应,只是点点头:「你想养鱼,我就做水槽给你养鱼。」
「你刚才所说的条件,我要爱你什么的,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官紫音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龙傲天凑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接着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从今晚起,我每晚教你一点点,等你懂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爱我了。」
上官紫音还是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他说会教应该就会教吧。
◇◇◇◇◇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一个月圆夜。
上官紫音习惯性地坐在书斋外的廊上,身下垫着的是张貂皮。今天是中元节,魁魅堂那边设了筵席,甚至还请了戏班来唱戏,他不喜欢太吵的地方,而龙傲天似乎也无意带他去那里和谷中的部众见面,所以他独自用过晚饭后就到外面乘凉。
他望着高挂天际的明月,近一个月来,在龙傲天的引领解说下,他己渐能明白何谓情爱了,那是师尊从未教导他的知识,而龙傲天也向他坦然,相爱的两个人大部份是一男一女,而又会拜堂成亲,就像凌逍和花似玉一样,相爱的两个男人是比较特别的,但不是罪恶,被避讳少谈论,是因为自古以来阴阳说是主流的关系。
虽然他己可以了解到情爱与两个躯体接触的关系,但龙傲天并未对他有所行动,是因为他认为时间还不到,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其实他对这样的行为是有点胆怯的,是因为第一次那撕裂般的疼痛犹让他记忆深刻,以致于常常在他以吻挑起了他的情欲后,身体却本能地产生了些微的抗拒,也许龙傲天也察觉了,所以才没有继续下去。
正当他出神时,上方响起了温柔的话语:
「夜风大,出来外面要披件衣裳,不小心受寒了得喝那苦苦的汤药。」
话落,一件外衣便披上了他的肩头。
上官紫音仰首上望,迎上的是一张漾着深情微笑的俊颜。「你不是跟大家一起吃饭、看唱戏吗?」
龙傲天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因为我是域主,所以要露个脸和大家一起喝几杯酒,戏班子唱的那些戏我一点也没兴趣,所以就趁大家不注意时溜了回来。晚上让你一个人吃饭,会不会很不习惯?」
「不会,自我师父过世后的两年多来,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刚下山的那几天,看到很多的人反而觉得很不习惯,总觉得一路上每个人都在看我,害我常常以为是不是衣服没穿好或头发没弄齐,或忘了洗脸,还好师父有教过我怎么找客栈住宿,怎么向人问路,所以我才敢壮着胆子下山游历。」上官紫音转首看着他问:「凌大哥说你是个魔头,出手狠毒杀人不眨眼,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又为什要杀人?」
「呃──」
龙傲天一时问无语回答,他哪敢在爱人面前坦言被他所杀的人已是不计其数。至于理由嘛──对他来说,杀人哪还需要理由,他高兴杀就杀,想痛宰就宰,但他怎么能让不太理解俗事的爱人知道他是那种不理是非、只论喜好,生性带点儿凶残,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人性的人。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