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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三杰闻言,亦是满面惊惧,同声道:“这个魔头来此,多半没什么好事,怎么办呢?”
张逸叟道:“别无他法,祇有豁出老命不要,与他拚了!”
说时,张逸叟率先前行,徐州三杰紧随身后,越过庄前广场,来到柳林入口的迎宾亭前!
四人纵目一看,见迎宾亭四周,围着一大堆人,全是三侠的宾客。
这些人面上,全带着悻悻之色,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七嘴八舌,纷纷议论,所说的话,全是在说赤霞尊者太过骄横,如不给予颜色,心实不甘。
这些人,口内尽管说得凶,但却无一人出手。
张逸叟抱拳拱手,敞声笑说道:“诸位好友,请暂且让过一边,由我这总知宾,亲身迎接贵客。”
围观的人,听张逸叟发话,知这位老前辈,内外家功力,已臻化境,由他亲身出迎,多半能给赤霞尊者,吃点苦头,轰雷似的发出一片欢呼,跟着人头拥挤,退离迎宾亭约三丈远,静观双方动作。
众人一让,张逸叟和徐州三杰,这才看出赤霞尊者,天神也似的,挺腰伫立迎宾亭前,铜铃大眼,凝视天空,现出轻蔑之色,一根儿臂粗,七尺长的铁禅杖,颤巍巍插入亭前石鼓中央,入石约尺多深。
赤霞尊者见众人让开,以为来了能手,纵目向张逸叟四人,瞥了一眼,发现是张逸叟和徐州三杰四人时,立刻恢复那种不可一世的狂态。
张逸叟见赤霞尊者恁般无礼,心中不快,但是,他身为总知宾,不能有失江湖礼节。
再说,临城三侠,对他的为人武功,信赖得过,方能付讬这样千斤重任,如因一朝之愤,替主人树下强敌,岂不是愧对良友!
他强压满腔怒火,步入亭中,朝赤霞尊者,含笑拱手道:“不知尊者佛驾光临,未能远迎,尚祈原谅!”
赤霞尊者祇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旋即叉腰凝视天空,鼻中冷哼一声道:“这般看不起朋友,还配称侠义吗?”
张逸叟闻言,这才知道,因迎接来迟,致令生气,存心找麻烦来的。
急忙陪笑说道:“迎接来迟,张某甘愿受责,尚望尊者原谅,不要责怪三侠怠慢嘉宾,张某就感激不尽了!”
赤霞尊者,连理也不理,厉声说道:“你们既然目空一切,看不起我这个野头陀,如今没别的可说,能把这支禅杖从石鼓中拔出来,我掉头就走,否则,一定要萧氏兄弟亲自来此,当众叩头陪礼,任由我责罚,方能作罢!”
赤霞尊者,说话时的态度,越发骄横,根本未把这多人看在眼里。
张逸叟知道今日之局,非凭口舌能够奏效,表面毫不动怒,抱拳打拱,连陪不是,暗地里却将全身功力,运于双掌,哈哈大笑道:“既是尊者赐教,张某受人之讬,说不得,祇有献丑了!”
张逸叟把话说完,蓦地,将背上灵蛇丝竿拔出,倏然一抖,竿上灰白色灵蛇丝,立即搭在杖身上,绕了两匝,运足全力,一振钓竿,祇听沙沙连声,那支深入石鼓尺多深的铁禅杖,应手而起,向赤霞尊者飞去,赤霞尊者随手接过,面上微微一惊,纵目向石鼓一看,见那支石鼓,并未移动分毫,而石鼓中央的杖痕,亦无一些破损之迹,暗赞张逸叟内家功力,果非等闲。
张逸叟以内家深厚功力,运于灵蛇丝竿上,拔出赤霞尊者沉重禅杖后,拱手笑道:“在下献丑了!”
张逸叟话刚讲完,赤霞尊者却恼羞成怒,厉声暍道:“老狗接招!”
赤霞尊者真个心黑手辣,语声甫落,掌中禅杖,已夹着凌厉的劲风,朝张逸叟当头磕了下去。
赤霞尊者出手太快,张逸叟又未想到他这样无赖,因此,杖临头顶,意欲闪身躲避,都来不及了!
眼看张逸叟,行将被赤霞尊者,击毙杖下之际,祇见人影连闪,清叱与叭吧的耳聒声,吵成一片。
赤霞尊者,厉吼一声,倒拖禅杖,纵身暴退丈五六尺远。
张逸叟匆匆一瞥,见赤霞尊者右面脸上,红肿约寸许高下,圆睁双目,射出凶光,似是愤怒已极!
祇见晓岚手执一朵三尺长的玉莲花,含笑向着张逸叟行礼,说道:“侄儿兄妹应援来迟,使叔父受惊,真是罪该万死!”
张逸叟见晓岚,好似飞将军而降,祇一照面,就把那么厉害的魔头挫败,内心中那份高兴,就不用提了。
把手一摆,敞声说道:“贤侄来得正好,老夫诸多依仗!”
张逸叟说时,瞥了晓岚身后的赤霞尊者一眼,见赤霞尊者,正被两条矮瘦乌黑的人影追扑,拖着百多斤的禅杖,在五丈方圆内,团团乱转,鼻孔中哼哈连响,神态颇为狼狈。
张逸叟的内心固是恨极敌人,希望多给他吃点苦头,发泄满腔闷气,但是,回头一想,自己身为总知宾,对宾客间之争执有劝阻责任,否则,就显出有厚薄、亲疏之别,那能对江湖道义交代得过去?
急忙对晓岚道:“那两条瘦矮黑影,是否是贤侄师妹?”
晓岚躬身答道:“正是!”
张逸叟道:“赶快请她们住手。”
晓岚听张逸叟语气,竟误会麻姑是两个人,暗赞佛门离合身法,端的神妙不可思议,难怪枯禅子老前辈,拿得那样稳,说她江湖上尽可去得了!
晓岚忙喝道:“主人有命,宾客间发生争执,应看主人面上,化干戈为玉帛,错开此时此地,再行一较长短,与主人无关,师妹还不赶快停手!”
麻姑闻晓岚之言,笑声:“好!”
但见乌黑人影一闪,麻姑已站在晓岚身前垂手微笑。
赤霞尊者此时好似斗败公鸡般,呆呆站立发楞!
场中众人,见麻姑现身时,两条人影合而为一,乃是个大头麻面,黑肤癞痢的小尼姑,形态丑恶已极,与晓岚站在一起,全不相称,一美一丑,各到极处,二人神态,偏偏又是那样亲热,使人既惊且怪。
张逸叟不愧是老江湖,对江湖过节,毫不放松,顾不了内心的惊异,抢步上前,拱手笑道:“尊者不要误会,请快随张某进庄款待。”
书中交代,赤霞尊者被晓岚在桃村遣走后,怒气匆匆,找雪山老魅算账,谁知雪山老魅事先遁走,赤霞尊者越发认定晓岚的话不差,提着禅杖,找遍淮河两岸,仍未发现踪迹,本欲追到大雪山去,途中听人说起三侠庄的较技大会,得悉三侠对头乃好友宣镇东翁婿,乃赶至湖神庄,与宣镇东会晤,盘桓两日,单独提前赶来找碴,正耀武扬威的时候,不想晓岚和麻姑兄妹赶来,一下碰到钉子上。
赤霞尊者,见张逸叟以礼邀请,他虽是骄横自恃,但是,到底成名多年,对江湖上过节那能不晓?
忙合十当胸,点头笑道:“我与主人并无过节,小狗男女,万万容他们不得,少时假主人盛会,找他们偿清这笔账。”
说完,提着禅杖,扬长而去!
晓岚师兄妹,何等聪明,听出张逸叟语气,恐赤霞尊者无赖,迁怒主人,因此赤霞尊者刚一动身……。
晓岚和麻姑两人,同声说道:“随便何时,愚师兄妹都可奉陪,祇不迁怒主人,做出欺善怕恶的卑劣行为,我们就感盛情了!”
晓岚和麻姑说话时,声音特别响亮,赤霞尊者固是清清楚楚,听入耳朵不禁大怒,厉声答道:“五台三尊,几曾那样无赖,尊者和你们没有完!”
晓岚、麻姑两人,见已将其扣紧,他再怎样无赖,也不会把吐出的吐沫收回去,乃宽心大放,敞声大笑。
徐州三杰,亲眼目睹晓岚师兄妹武功,莫测高深,五台三尊那样凶魔,被其轻描淡写赶走,由衷地佩服,急忙赶上前去,含笑拱手为礼,各报姓名。
场中众宾客,见晓岚、麻姑年纪轻轻,武功这么高,全想和他们亲近订交,纷纷围了上来,寒暄问候,乱成一片!
忽听蹄声得得,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翻蹄亮掌,绝尘而来!
马上端坐一个三十多岁,英姿勃勃的壮士,到了迎宾亭外丈许远,倏将马缰一勒,那匹黑色宝驹,登时口发长嘶,前脚离地,人立而起,两只后蹄,则紧钉地上,动也不动,端的人是英雄,马是龙驹。
众人闻声后顾,看出来人是三侠萧清之子,宝马龙驹萧绝尘,但见他满面惶急,纵落马鞍后,匆匆向众人行了罗圈揖,口中轻说一声:“有劳了!”
立刻赶到张逸叟跟前,拜了一拜道:“禀报张伯父!巫显已率领三只水里快,进入微山湖水域了,请伯父和徐家叔父三位,赶快到码头迎接吧!”
萧绝尘在禀报的时候,本来是面带忧色,但掉头见李晓岚和麻姑两人,站在右侧人丛时,面上阴霾,忽然退尽,欢容满面道:“老弟几时回来的?可把愚兄急死了!”
晓岚笑答道:“小弟刚偕师妹回来不多一会,让尘兄如此耽心,深觉过意不去。”
说着,又命师妹麻姑,与众人一一引见。
众人听说这丑尼姑,乃是他的师妹,非但不觉她丑陋,反而感到她天真活泼,热忱可亲,齐向她寒暄问候。
麻姑自幼形单影只,居优昙谷多年,有时纵然出外结缘,与人接触,大都受到冷眼厌恶,几曾得到这多人的温暖,喜得心花怒放,张开阔口,露出编贝银牙,大头晃个不停,高兴得连话也答不上来。
众人见麻姑这样神态,全都忍俊不住!
张逸叟回顾萧绝尘道:“我和晓岚师兄妹及徐氏昆仲,去到码头迎接,你赶快通知你爹他们,要他哥们赶快到迎宾亭等候,以免失却江湖礼节!”
萧绝尘向张逸叟施了一礼,答声:“是!”
立刻往庄中而去。
张逸叟复向众宾客施了一礼,敞声说道:“如今敌人即将到来,在下身负主人重讬,不能不前往迎接,诸位请各回到东台座上,自有人接待,恕在下怠慢。”
说完,一躬到地,立刻率领徐氏三杰和李晓岚麻姑师兄妹,往湖滨码头而去!
一行六人,刚抵码头不久,祇见三只水里快,已冲风破浪,疾驶而来。
三只水里快,离岸尚有旬丈左右,一字排开,抛锚停泊,再不前进了。
晓岚凝神向三只船上打量,见每只船,除了两个精壮水手外,各站着三个人。
左首船上,站着阴司秀才韩当,铁鞭章云飞,仙人掌徐亮三人。
右首船上,站着独山湖神巫显,万妙仙姑宣银娃,豹子头巫勤父子。
当中船上,立着两僧一俗,这僧俗三人,晓岚全都认识,就是辽东独脚强盗宣镇东,五台三尊中赤霞尊者、西藏红教喇嘛呼鲁吐温。
晓岚把船上诸人,一一指点给麻姑,命麻姑对敌时,多加小心。
麻姑轻声笑说道:“师兄请放心,妹子招术虽不如你,但决败不了!”
晓岚知她的话,乃是实情,点头笑笑。
晓岚和麻姑两人,因为是后辈,不便与张逸叟、徐氏三杰,并肩而行,故落在最后,被众人闻声后顾,看出来人是三侠萧清之子,宝马龙驹萧绝尘,但见他满面惶急,纵落马鞍后,匆匆向众人行了罗圈揖,口中轻说一声:“有劳了!”
立刻赶到张逸叟跟前,拜了一拜道:“禀报张伯父!巫显已率领三只水里快,进入微山湖水域了,请伯父和徐家叔父三位,赶快到码头迎接吧!”
萧绝尘在禀报的时候,本来是面带忧色,但掉头见李晓岚和麻姑两人,站在右侧人丛时,面上阴霾,忽然退尽,欢容满面道:“老弟几时回来的?可把愚兄急死了!”
晓岚笑答道:“小弟刚偕师妹回来不多一会,让尘兄如此耽心,深觉过意不去。”
说着,又命师妹麻姑,与众人一一引见。
众人听说这丑尼姑,乃是他的师妹,非但不觉她丑陋,反而感到她天真活泼,热忱可亲,齐向她寒暄问候。
麻姑自幼形单影只,居优昙谷多年,有时纵然出外结缘,与人接触,大都受到冷眼厌恶,几曾得到这多人的温暖,喜得心花怒放,张开阔口,露出编贝银牙,大头晃个不停,高兴得连话也答不上来。
众人见麻姑这样神态,全都忍俊不住!
张逸叟回顾萧绝尘道:“我和晓岚师兄妹及徐氏昆仲,去到码头迎接,你赶快通知你爹他们,要他哥们赶快到迎宾亭等候,以免失却江湖礼节!”
萧绝尘向张逸叟施了一礼,答声:“是!”
立刻往庄中而去。
张逸叟复向众宾客施了一礼,敞声说道:“如今敌人即将到来,在下身负主人重讬,不能不前往迎接,诸位请各回到东台座上,自有人接待,恕在下怠慢。”
说完,一躬到地,立刻率领徐氏三杰和李晓岚麻姑师兄妹,往湖滨码头而去!
一行六人,刚抵码头不久,祇见三只水里快,已冲风破浪,疾驶而来。
三只水里快,离岸尚有旬丈左右,一字排开,抛锚停泊,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