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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佳人董贤》
对于此文的前言,似乎怎么写都显老生常谈。不过我还是想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一下。
董贤,字圣卿。生于西汉末年,中国古代美少年中次于韩子高、周小史,排行第三。他一生周旋乱世,玩转天下。民间有个迷信说法,说是圣卿与哀帝刘欣之情,盛于公元一年左右,算是一个轮回的红颜劫难。
楚汉相争,汉高祖刘邦揭竿而起。西汉王朝后期因外戚王氏占权专政,内部又有官员从中作梗,帝位频繁更替,最终走向灭亡。
与《倾世佳人周小史》一样,我还是采用借人借时,不全借实的写法。对于文中的所用到的成语,我也很头大,许多成语是西汉时还没有的。大家请见量,不要当成历史文看。
第一章
元延元年 (公元前12年)
深秋,万山金黄。风过之处,几里落叶平地起。
长安城郊外,专为皇亲贵族们开辟的狩猎场区里疾速奔过一支马队。轰轰马蹄激起飞扬尘土。一只小鹿被数匹猎马逼得走投无路,彷徨地在蹄下四处躲闪。
小鹿像是自知难逃此劫,徘徊几圈,竟站在当中不动。竟管如此,它仍未换得对方的一点怜悯之情。刹那间,带血箭身穿破鹿体,猎物中箭倒地。
“皇上,我又射中一只!”
刘陨命人收拾猎物,自己先行骑马赶到场外的石亭,恭敬却又不失亲近地做着汇报。一张十七岁的脸透着锋芒毕露的锐气。
端坐于石亭中央的长衫男子,虽过而立却更增威严,看着亭边堆满刘陨打来的猎物,也不免心生满意。刘骜虽为皇帝,可后宫佳丽却无人为他诞下一名皇子。平日外出游玩、狩猎也只好带着皇侄出行。
目光无意间瞥到亭角的一个身影,刘骜一皱眉,说:“欣儿,你怎么不去骑马狩猎?你看你堂兄都带回这么多猎物了。”
闻声者抬起头,星亮瞳眸将他未脱稚气的脸庞衬得英俊非凡。同为年少,刘欣却显与世无争,整场狩猎,他都没有出过石亭。
“侄儿身子有些不适,请皇上恕罪。”刘欣站起身,比堂兄刘陨小上两岁的他,身高上却已占了优势。还未定型的身子却已见修长的轮廓。
刘陨不屑一哼,冷道:“欣儿身体实在太弱,这等屠戳场面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
到底是十五、七岁的男孩,看他一脸轻视,刘欣被一激,取过弓箭对准亭外堂兄的汗血宝马猛然射去。
马首中箭,猎马抑蹄长嘶,飞奔几步,猝然倒地。
“你……”爱马被杀,刘陨怒火中烧,一把拽起刘欣的衣领:“你敢杀我的马!我非你好看不可!”
“啊?原来这是陨堂兄的马,我不知道啊。”刘欣露出一脸无辜,反让刘陨进退两难。
“欣儿!”随着刘骜一吼,两个男孩自行停止纠缠。刘骜低声道:“欣儿你过来,让朕看看你的手。”
刘欣称是,走去将手伸出。刘骜拉过他左手,展开拇指与食指一看,忽然笑了。
“你一直在练骑射是吗?”刘骜问后,不等他回话,自答道:“从你左手虎口处的擦伤就可以看出。虎口用来掌弓,常被射出的箭末所伤。练箭的人都有这个擦伤。”
刘欣瞒不过皇上,低头道:“侄儿不才,练了半个月还是毫无长进。”
“不要妄自菲薄。半个月就能一箭毙命一匹马,欣儿,你是个奇才啊。”刘骜欣喜夸道。
刘欣淡淡一笑,也不继续搭话。反倒是刘陨听了着急,疾步走到刘鳌面前跪下。
“皇上,欣堂弟习武不久,我愿和他做个比试,看看他究竟进展如何。”
刘欣无可无不可地站在一边,更让生性好斗的堂兄大为恼火,恨不得立刻在骑场上让他大出洋相。
“陨殿下何必如此心急,往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俩较量!”
一个沉稳却又温柔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见王莽温文儒雅地走进石亭。此人相貌与他的名字大相径庭,生得眉目清秀,白净俊逸,灵动的双目还带了一抹娇媚。
身处郊处,刘骜特地取消烦琐的通报礼节,一见王莽,立刻赐座。
“表弟,你总算回来了,太后整天念你念得茶饭不思呢。”
王莽彬彬有礼地入座,拱手道:“一回京就赶来见皇上,回头我立刻去长乐宫给姑母请安。”
虽是皇上的表弟,年龄却相差十岁光阴。王莽刚过弱冠,但凭借做太后的姑妈和自身的聪明才智,已迅速挤身朝中。
刘骜心情愉悦,也顾不上另两个毛孩子,向王莽问道:“这次朕命你去彻查各地藩王的圈地之事,结果如何?”
王莽端起石几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圈地数目我已记录在册。如皇上过去所说,我只带了几位精干大臣先去暗查,最后再请各藩王会谈,他们自知轻重,不敢有所违抗,全自行退地,有的怕触怒龙颜,已着手在写辞官呈。”
削弱了外戚王氏的职权,避免了隐患。刘骜大喜,又问道:“莽表弟这次带了董圣卿,应当是一起回京,怎么近日不见他?”
王莽突然面露遗憾,叹道:“圣卿他……受了点伤……”
“董大人受伤了?”刘陨在一边大叫起来,众人都被他一惊。见刘骜板着脸,氛围紧张,他不敢再作声,退到一边。
“怎么伤的?伤势如何?要不要把他接到未央宫,请太医照料?”刘骜沉声寻问,话中带着怒气。
“倒谈不上严重,是在咸阳传唤九王爷时,遭到抵抗。他们用剑割破了圣卿的右腕手筋,伤口不深,却让他武功全废。”
刘骜听后,怒不可遏,吼道:“九王爷人呢?”
“九王爷得知我们是皇上的人,深悔不该动武,已递上辞官呈,准备还乡隐居。”
“让他不用递了,朕要在三天内看到他的人头!”
刘骜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心头突然闪过一双带着高傲的亮目,犹如星辰一般,美得不像话。
董圣卿!
这个犹如堕入凡间的仙子,竟然有人伤害到他!
“皇上,请派我去。三天内,侄儿一定提着这罪臣的首疾来面圣!”刘陨听得同样血脉贲张,拱手向前,主动请命。
刘骜应了一声。另一边,侍女芷薇拉拉刘欣的袖子,低声说:“就算是武功全废,能让皇上发这么大脾气,连皇储也不放过,那个董大人好厉害。”
刘欣对此并不感兴趣,随口道:“那又如何?”
芷薇从小陪伴刘欣,早知主子对万事都不冷不热,细心解说道:“那董大人原名董贤,字圣卿。听说武艺、才学样样精通,不只如此,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倾国倾城,世间难得一见。”
刘欣与芷薇相处多时,彼此了解,不像一般主仆那般拘紧。他又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的傻主子。”芷薇眨眨俏皮的眼,压低了声音说:“如今董贤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要想方设法接近他。皇上还没子嗣,说不定会立你做太子呢。”
“没想到我还有个这么诡计多端的侍女。”刘欣笑骂,转头轻咬芷薇的耳朵:“你看事物总是只看表面。董贤被废武功之事,你我都没有亲眼看见。他与王莽关系密切,这其中可能有诈。”
芷薇听了点头,心里暗赞这小主子虑事周详,已有了防人之心。
石桌对面,刘骜还是放不下心,说道:“如今圣卿武功全无,还是让他搬来未央宫,请侍卫保护。”
“皇上放心。”王莽又举杯啜了口茶,说:“圣卿天资过人,六岁已能通篇背诵《史记》,虽然不能再为皇上效戎马功劳,但他通晓天文地理、军时朝政,还是能为我大汉做些文职工作。”
听到董贤就要入宫,刘陨得意万分,又想起比试一事,拉住王莽求道:“莽皇叔,你回来得正好。欣儿说他练了骑射,我想和他赛马,你快请皇上应准。”
王莽看看刘骜,会意一笑:“好吧,陨殿下的马被射杀了是吗?那就骑我的马吧。”他又看向刘欣,问:“欣殿下,这样你可愿意?”
刘陨眼中满是挑衅,芷薇心头一颤,不放心地拉了拉主子的衣角。刘欣轻轻拍拍她的手,向刘骜、王莽行了礼,径自走向自己的猎马。
刘陨跟着走出石亭,跨上王莽的战马。同是青春年少,一样英姿飒爽。
刘骜看二人都已蓄势待发,朗声道:“这狩猎区向东三里处有个湖泊,其中的卵石五彩斑斓。你们从石亭驾马赶去那里取来卵石,再折回,谁先回来,朕有重赏!”
“是!”刘欣、刘陨异口同声。
刘骜一挥手,骏马抬蹄长嘶。
“驾!”
两个男孩一握缰绳,挥鞭奔腾而去。芷薇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主子虽然机智过人,但他毕竟心腹太浅,不怀心计,万一在途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这该如何是好?
“你叫芷薇是吗?过来坐!”
刘骜命人加座,芷薇有些震惊,但又不敢违拒,只好坐下。
“你一直贴身照顾欣儿,他平日里爱些什么?”
“回皇上,欣殿下好学多问,也说不上来最爱什么。”芷薇答得战战兢兢,深吸一口气道:“自从王爷王妃过世后,殿下几乎没什么感兴趣的了。”
刘骜叹了口气。当年刘欣之父为抗北方蛮夷,战死沙场,王妃难忍丧夫之痛,跟着投河徇情。年幼的刘欣被父母弃在人世。刘骜深知他天赋过人,却总也想不出办法弥补他内心的创伤。
“那……现在宫中,谁在教他学识?”
刘骜此问立刻引来王莽接话:“是个姓徐的老书生,那老匹夫昨日已被我抄了家,不教殿下正当学说,净出些蛊惑人心的题目让他作文章。”
芷薇一惊,说道:“王大人抄了徐老师的家?殿下可是很尊敬他呢,说他不畏强权,敢言直抒。”
王莽淡笑:“那是因为欣儿还太年轻,我已为他物色了一位更好的老师。”
天际如火,冥冥之中,宿命情仇难已抛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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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驾!”
旷野之上,两匹骏马飞驰向前。刘陨咬牙,怨恨赶了许久仍甩不掉刘欣。他回头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庞,顿时又生妒意。大叫道:“刘欣,别人说你长得俊俏是因为你娘和一个戏子鬼混,生下你这个杂种。你娘当年根本不是徇情,她是和那戏子私奔了。”
刘欣在马背上颠簸,紧皱眉头,看着前方的刘陨,大喊:“你和一个杂种赛马,可见你连杂种都不如。”
刘陨又气又急,一拽缰绳绕到刘欣后面,猛挥马鞭抽中刘欣的马身。猎马大惊,长嘶着乱奔而去。
“卑鄙!”刘欣骂道。身下的猎马受惊发了狂,如何也不听他的指示,一个劲地乱冲乱撞。
刘欣跨于马背,任它一路飞奔。身后的刘陨早已没了去向,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座竹制的小桥,别致典雅。猎马飞蹄驶过,小桥不堪重负,塌了大半,溅起桥下的清澈的溪水。
“吁……”
前方矗立一座竹扎小屋,朗朗书声顺风而来。刘欣拍着马脖子,猛拽缰绳,仍拉不住向前冲去的猎马。
眼看就要向小屋冲去,突然间,一声动听的竹叶吹奏声响起,宛如仙人奏响的挽歌。猎马听后,低嘶一声竟缓缓放慢脚步,踩踏几下,最终安安静静地驻足停下。
刘欣下马,向前望去。竹屋前站了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白衣配上雪肤,不显娇柔,却是清雅。凉风忽然平地起,掠起他的青丝长发,绕上修长挺拔的身体。
刘欣只觉浑身一振,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站在竹屋门口的是个俊逸的青年,说他俊逸,是因他的气质实在飘逸,仿若周身笼着一圈明亮的光蕴。
像是受了蛊惑,刘欣渐渐走近,发现他比自己要高上半个头,欣长、俊秀,温柔中又带着慑人。薄薄的唇线、高挺鼻梁,若有若无、漫不经心的微笑。
“你是……欣殿下?”
仅仅五字却如山间音律,怡人轻快。男子望着刘欣腰间的刻名玉佩,开口问道。
普通人面对皇亲贵族,早会立刻阿谀奉承,他的不卑不亢让刘欣有些意外。视线向上,触及那双墨色美目,顷刻间,似曾相识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高骄、犹如星辰的瞳仁。
似乎千百年前他们就已见过,刘欣拼凑着脑中零碎的记忆,喃道:“董圣卿……”
轻和的笑漾在唇边,董圣卿收起手里的竹卷,招呼刘欣道:“原来你认识我。我本想今天去见皇上,经过这里时,发现这个私塾的老师病了,念书时发声困难,我就暂时替他代课,担误了去狩猎场。”
恬静、平淡的语气倒把刘骜一行人说得极不重要。圣卿走入竹屋,又转身道:“殿下是驾不住马才跑来这里的吧,那就一起进来坐坐。”
一针见血的推测让刘欣有些恼,其实他并未见过董圣卿,却本能地说出他的名字。或许世间,只有他配得上这三个字。
刘欣低头进屋。一个老者坐在讲桌旁,像是书塾真正的老师,底下坐着一群七、八岁的幼童。
董圣卿领刘欣坐到最后一排,对众人说道:“他要比你们大上几岁,你们要叫他哥哥。”
学生们个个转头,好奇地打量刘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