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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被废了武功,你的腕力倒是一点不减!”一口咬住那对薄唇,不含轻柔,却似蹂躏。
面团、平板胸小贤版:
王莽说完,抄起案上的一杯凉茶向董圣卿的脸上泼去。
迎面一杯水,将脸上的伪装统统解下,倾城之貌令王莽满意一笑。
见王莽要扣上自己的脸,董圣卿颤抖着向后挪去,摇头道:“王爷,不要……”
不敢与他对视,董圣卿低下头,紧咬下唇。不料王突然改换腰间,用力一带,将董圣卿带到面前。
“嗯……” 下唇被人咬住,痛意袭来,眼泪立即在眼眶里打转。
王莽挑起董圣卿的下巴:“没想到被废了武功,你的哭的本领倒是一点不减!”
董圣卿哽咽得说不出话,又香又软的身子被人完全束缚在胸前。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住呼唤:欣,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第二十八章
皇后受孕,当今天子便一病不起。病来如山倒,刘骜抱病半个月,气息紊乱、唇角微青。见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太医们连连摇头。这些病症像是中毒之状,可几番试探下,又难以确认。
赵飞燕天天守在皇后别院内垂泪,听闻刘骜病情不稳,急急赶去。
空旷的未央宫内,就连寝厢也空得吓人。刘骜挥退了所有侍从,御床御帘,仍掩不住他渐渐消逝的锐气。
见案上未动的汤药,赵飞燕难过道:“皇上为何不喝药?”
刘骜望她一眼,眼神忽然悲痛万分:“朕何处待你不好?你要下毒害朕?你把朕骗得好苦啊!”
一听此言,赵飞燕方寸大乱,极力摇头:“没有……我从没加害过皇上……”
“你以为太医们查不出,朕就不知道吗?”刘骜吃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栏上:“你在碧螺春里下了毒,最阴险之处是它不会即刻发作,要慢慢致人死地。”
赵飞燕又急又忧,忙道:“不会的!这新茶是王爷送给我的,我们都喝过,并没有中毒症状!”
“王爷?哪个王爷?”刘骜的瞳孔急剧缩小。
赵飞燕一急,吐露出秘密,立刻吓得浑身颤抖。
“说!是谁?”刘骜咆啸着,眼珠就像要崩出一般。
“你何必如此大怒?”厢外步入一个金色身影,赵飞燕与刘骜的心都被猛然重创。
颀长、儒雅。刘骜见王莽风度翩翩地走入,怒问:“朕的寝宫,你怎么随便闯入?”
“你半个月没上朝,朝中之事都由我亲历亲为,这会儿怎么如此见外了?”王莽舒口气,接着道:“还是你的那些侍从懂人情世故,一见到本王,人人下跪。我不让他们进来,这附近是连个影子也不会见到的。”
刘骜瞪大了眼睛,望向赵飞燕,又转回王莽,惊愕道:“难道是你……”
王莽大笑:“鲜卑的鹤顶红无色无味,可让人突然猝死,价值连城,可相比之下,这孔雀胆就更加名贵不凡了。它非但无色无味,还可让服毒之人不宜察觉,慢慢毒入攻心。你喝的碧螺春,可是我命人耗费数月,将茶叶与这毒液容于一室,一点一滴蒸发进去的。”
此话一出,赵飞燕与刘骜皆是浑身酥软、震惊不已。
赵飞燕先回过神,猛然抓住王莽的衣襟:“怎么会?你我都喝过,怎么会有毒?”
“飞燕,我怎么舍得杀你?”王莽一拥赵飞燕,轻笑:“我早已让你服下解药了。”
岂料他这话说完,赵飞燕忽然跪地,哀声求道:“求你!给皇上解药!”
王莽早已算准,刘骜迟早会喝那带毒的碧螺春。赵飞燕不敢相信、难以面对,自己竟是那把被人借来的杀人之刀。
王莽一笑置之,跃过赵飞燕,坐到刘骜床头。
刘骜震怒到浑身直抖,一瞬间,点点滴滴都重现眼前。王政君千方百计将她王氏族人拉入朝政,多年来,他对王莽也深信不疑,大小事务都交予他处理。到头来,撕破了面具,竟是一只人面兽心的豺狼。
“虞荣妃是你杀的?”想起那可怜的妃子,临终时的警示语,却被自己当成了耳边风。
“不错。”王莽凑近刘骜,低声道:“不止如此,还有我那太后姑母,也是死在本王手里。”
啪!一记耳光声响彻整个厢房。刘骜喘着粗气,眼里布满血丝,怒挥王莽一掌。
王莽一抹嘴角,一把抓起刘骜的衣领:“莫气!气着了,毒走得更快!你们刘氏统治天下已有两百年,盛衰兴亡本是常理,又何必逆天而行?”
刘骜哈哈大笑:“你也配做皇帝?朕早已立刘欣为太子,朕一旦驾崩,他就可立即登位!”
王莽霍然一震,瞪着刘骜,问:“你什么时候立刘欣为太子?”他脸上素来挂着笑容,此刻目露凶光,却格外狰狞。
“王莽!此次你已输得一败涂地!”刘骜沉声道,“论血统、气度、才智,刘欣都在你之上,你连争的资格都没有!你不过是个为篡帝位,不折手段、甘愿雌伏的男娼!”
王莽紧咬牙关,眼神犀利、恶毒。他筹划多年,本以为刘骜一死,就可取而代之,不料半路杀出个刘欣,城府之深,可与自己旗鼓相当,制服他只怕又要耗上几年。
王莽怒发冲冠,一把拽起刘骜,猛地将他拖拉在地。刘骜已是病体弱身,倒在地上,竟咳出一口血来。
“你这只老狐狸竟敢合谋刘欣来骗我!”王莽猛地朝刘骜胸口踹去,怒道:“也好!让我这肮脏、无耻的男娼先送你上路,过些时日,再让刘欣前来陪你!”
胸口痛得就快裂开,刘骜想要开口,却已吐不出话来,鲜血如破堤般从他口中涌出。
赵飞燕猝然尖叫,飞扑过去,发疯般地捶着王莽。她已全然明白,王莽即便有爱,也敌不过江山皇位的诱惑。回望刘骜一眼,万般心酸诉不成,九五之尊现已气若游丝。
“飞燕,是朕不该将你接入皇宫……”
千言万语皆化在这最后一句上,眼泪在心底狂流,赵飞燕突然跪倒在王莽面前:“求你饶我一命,我已有了皇上的血脉……”
身边的刘骜眼睛一亮,赵飞燕轻握住他的手。所有的仇恨都会随着她腹中生命的成长,而不断壮大,因果循环。今天践踏他们的人,终有一天会细细品啜他自酿的苦酒。
王莽蹲下身,平视两人:“原来飞燕已有了身孕!皇上放心,我一定好好扶持小皇子!”
阴险的笑容,落入眼底,赵飞燕轻靠到奄奄一息的刘骜肩上。女人一旦受到伤害,报复心往往令一切万劫不复!
扶持吧!用最毒辣的手段,全付诸在你亲子的身上,届时你就会尝到何为痛苦。
□
绥和二年(西元前七年)三月,刘骜驾崩,谥号“孝成帝”。
赵飞燕入住长乐宫,荣登太后之座。刘骜临终前立下遗诏,召公天下,已立益州郡王刘欣为太子。
刘欣虽久居长安,但其父长年驻守益州,世袭传位,本已无份登上龙椅。但因刘骜亲自授位,且除了皇后腹中尚未出生的婴孩,宫中并无嫡嗣可任,皇侄中又数刘欣最为优秀。满朝文武自是没了意见。
刘骜走前,嘱咐刘欣善待太后。刘欣信守承诺,虽知赵飞燕怀的并非刘骜之子,但也以礼相待,敬为太后。
太子身份告之天下后,刘欣挟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王莽交出长安、洛阳、太原三地的兵权。此三地以长安为心,形成一个中央三角,一旦兵权在手,就如树起一面坚固铜墙。
王莽的兵力,大多为剿藩得来,军心并不稳定。相比之下,新帝即位,朝中百官、黎明百姓都寄予希望,彷若现在发难,胜算甚小。王莽左思又想,不得不忍,交出兵权后,在家大病了一场。
历代汉帝即位,均先入汉高祖庙,祭祀先祖,穿上冕服,戴上珠帘冕冠,再到未央宫前,举行登基大典。
忙碌了一日,刘欣微感疲惫,回到书厢时,已经入夜。
总管赵昆拿来披风,为刘欣披上:“皇上,南阳舂陵郡刘钦传来喜报,他府上又添一子,想请皇上赐名!”
“刘钦之子,算来应当是高祖的第九世孙了吧。”刘欣心里估量,算来那家人的血统比他更为纯正,不过他们半隐舂陵,多年不参政事,看似这几代也无心掺入皇位之争。
赵昆点头称是。此人入宫二十多年,深悉宫中事务,地位仅次前朝总管之下。授刘骜钦点,侍候刘欣。
他直言道:“皇上今日登基,万事齐全,只有一事与理不合。儒家礼教中,新王登基入朝时,应由太傅、国相、中尉陪同。今日皇上登基,身边唯缺太傅。”
刘欣坐到案前,轻笑:“总管说得是,是朕疏忽了此事,明日就商议帝师人选,定为太傅!”
赵昆一愣:“皇上不是有董太傅吗?”
刘欣未答,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那个太傅,应当已经上路了吧!若没算错,此刻,他已到了长安境外。
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身影在脑海叠现,晶亮美目、薄唇白肤,颀长身材武时惊人、静时销魂,犹如青竹一般的气质扑面而来,高雅、清秀……
刘欣回过神,吩咐道:“董太傅已辞官葬亲,太傅一职得由别人顶替。命人告诉刘钦,朕赐名他的次子叫刘秀!”
刘秀刘秀,睿智清秀。彷若他真能如这引伸意中的人一般,重情重义,但又深藏不露,将来必成大器。
赵昆应着,立刻出门,唤人一同张罗朝中学士名单,以备刘欣明日酌选。
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刘欣从怀中取出一份书函。
清秀笔迹,字如其人。
今日清晨,寝厢内的床榻上仍留有青竹残香,而那带香之人却已高飞他处。一份辞官函静静躺在案上,墙上挂着的那幅最别致的画——大汉第一美人的画像也已不在。
刘欣坐着闭目沉思。那个脆弱、坚强、善良、自私的疯子,一直因自己可以洞悉他的心灵而耿耿于怀,殊不知,真正的胜者,并不取决于把谁看透,而是可以生生地将一个人的心带走。
羽翼丰满,独挡一面,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已登上皇位。而那个助他蜕变的人,却已功成身退。
刘欣起身,走到窗边,低吟:“彷若你知道那个狡诈学生的心也被你带走,一定可以解气。”
今夜天色混沌,不见有星,星下诺言却不曾改变。
□
烟花三月,一路西南而行。虽是深夜,长安郊外的客栈却依旧灯火通明,生意如门口迎风而挂的长串灯笼般,火红而热络。
柜台前站着一个秀颀、挺拔的男子,垂纱斗笠遮去了倾城面貌,但只看这优美身形,及脖颈处露出的一小截白,便可猜得定是长得相貌堂堂。
店家看了,忙迎道:“客倌是要用饭还是住店?”
“用饭,但也住店。”董圣卿压低斗笠,“我的马已牵去马棚,劳烦店家再准备一个马位。备上菜单,两副碗筷,就在大堂内用,再准备两间上房。”
听他这样吩咐,店家伸头向外张望,问道:“客倌不是一个人?”
“还有一个,马上就到。”董圣卿说完,自行选了一张桌子,于前坐下,随手翻阅店家递来的菜单,不一会儿便点了一桌子菜。
这家客栈开在来往长安的官道上,即使夜晚,大堂内还是客源不断。身边几桌客人正在议论新帝即位一事,诉之详细,犹如亲临一般。
董圣卿举杯,喝了口送来的女儿红,不禁微皱眉头。想起与刘欣在倍阳宫,一喝便是几坛,想必是在宫里喝惯了极品陈酿,外面的酒已经沾不上口。
身边只有一只轻便的包袱,他没有多带行李,随身除了一些银两和更换衣物外,便是装有嫂娘骨灰的瓦罐,以及那幅独一无二的画像。
他答应了嫂娘,要将她葬去一个祥和之地,如今刘欣已即位为王,自己也当兑现诺言了。
骑马通过长安城门,通关时,士卒并未为难自己。看来刘欣已下令,让他们放他通行。本以为,就此离别,可以让刘欣紧张一阵,不料他还是未卜先知。
董圣卿淡淡一笑,忽闻背后有人走近,说道:“出了吧,你都跟了我一天,也该饿了。”
他一路放慢马速,时走时停,就是为让身后之人可以跟上。听他这么一说,果真有个人从后磨磨蹭蹭地走出。
“又是刘欣想的主意,让你一路跟着我?”董圣卿看芷薇灰头土脸,立刻让店家准备湿毛巾让她清理。
一番调整后,芷薇坐下轻声说:“殿下料事如神,知道董大人今日要走。他对我说,只要在后跟着,不要扰你,大概走到长安郊外,你就会心软,主动等我现身。”
芷薇随身,如同刘欣的触角,万水千山,都难以离开他掌心。
“他已不是殿下,你我也应改口称皇上了。”
“他也是逼不得已、无可奈何。”
逼不得已、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头突然泛上酸楚,董圣卿又啜一口并不香醇的女儿红。
“你可知道,我要去哪里?”
芷薇据实答道:“芷薇不知,但殿下知道。他说你要去益州云南,要问天下哪里家家有水、户户有花,就数云南最为符合。”
虽知刘欣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但清晰到如同透明一般,还是让董圣卿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