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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针快要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大哥和菊隐一行人出来了,大哥又嘱咐了守卫几句,与菊隐道别,各自上了车,绝尘而去,艳城的夜重新安静下来。
我们在夜色中又等待了约二十分钟的时间,确证没有其他的来访者,给索奇发出信号,表示我们要行动了,索奇又嘱咐了我们几句,无非是〃尽量不要杀人〃、〃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之类的话,我和魏文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魏文掏出爬墙用的绳索,负责用麻醉枪解决站岗的守卫,我则直奔配电室,切断二楼的电源根据我们的观察,除了在岗的卫兵外,其余不需要值班的守卫,都统一安排在一楼休息,所以只切断二楼的电源,不会引起特别大的骚动,何况对于从小在艳城玩大的我来讲,找到配电室,就如找自己的卧室一样简单。
我和魏文同时就位,魏文的一声信号,我同时拉下电闸,早已适应了黑暗的魏文在二楼停电的刹那用麻醉枪将四名守卫射倒,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捅开窗户,跃入室内,此时的我,也从二楼尽头的窗户进入小楼。
离下一班人换岗,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有人值班的时间里,一楼的守卫一般不会到二楼来闲晃,这使我们的时间比较充足。
我小心的打开病房的门,床上的千叶沉静的睡着,对外面的动静竟一无所知,看样子是服用了镇静剂的样子。
我掏出准备好的麻袋,门外的魏文已经将麻醉针清理干净,并把倒在地上的守卫扶成坐姿,一切作完后,进来帮我把千叶装进麻袋,又在被子下面放了枕头,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五分钟已过去,麻醉剂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将一切回复原状,并逃离小楼才行。
事不宜迟,我们顺着原路回到地面,魏文扛着千叶先走,我回到配电室,将拉开的电闸重新合上,就在我做完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耳机里传来魏文轻轻的声音:枫少爷,你出来时小心,我看到有十来个黑衣人,正向你的方向前进,速度很快,估计是要去小楼的!
魏文还有时间通知我,至少说明一个问题,他没有危险,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透过配电室的小窗向外望,果真有几条人影,正飞速向小楼靠过来,行动非常迅速,也非常诡异,但配电室有一个好处,它处于小楼的地下,它的出口隐藏在小楼形成的暗影里,除非熟悉配电室的人,在夜里找到它的入口,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决定冒险一试,总不能让人堵在配电室里!
悄悄打开门,黑衣人们已经靠近了小楼,分散着躲藏在小楼的正门附近,配电室附近并没有人,我先在暗影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异常,便悄悄挪动身子,转到小楼的侧面,逃脱了黑衣人可能的视野,然后一下扎进附近的树丛中。
回头再看,黑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抛出绳索,正向小楼的二楼攀登!
我已无暇多看,因为魏文看到我脱险,正在耳机里催促:〃枫少爷,我在你十二点钟方向,快些过来跟我会合!〃
我答应一声,向魏文的方向跑去,此时,身后已有人大喊:〃什么人!〃
我和魏文不再回头,一人一头扛起麻包,飞速离开现场。
废弃的仓库越来越近,令我惊奇的是,按时间推算,艳城的报警笛应该响起了,但不知为什么,仍然毫无动静!
虽然心存疑惑,但脚下丝毫不敢怠慢,笛声一旦响起,整个艳城的守卫都会开始搜索,如果不能把千叶及时的隐藏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我和魏文拼命奔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现在很矛盾。。。。。。〃
好熟悉!艳!是艳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怎么会?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没有把今晚的行动告诉艳,他不会武功,我怕他有危险,在我离开的时候,不是嘱咐过他,有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卧室吗?为什么会在这儿听到他的声音!
魏文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他拉住正要冲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我:〃枫少爷,别去!〃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这声音!李青!怎么可能!
我再也抑制不住,我要弄清楚!我甩开魏文,大踏步的向树丛走去。
四十二、生死抉择
〃我。。。。。。〃漆艳无语。月色忽明忽暗,使李青的面容也阴晴不定。
〃艳,为什么要犹豫呢?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但他不可以,他只需要你的肉体,而你要的是自由,不是吗?〃李青明亮的眼睛紧盯着漆艳,在月光下闪着逼人的光芒背叛、动摇、犹豫不决、甚至出卖,他见得多了,他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惊慌、愤怒,他只会迅速的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毫不留情的攻击这,就是成长教给他的,他会毫不犹豫。
漆艳的目光黯淡下去,他被李青的坚定所击倒,他已经没有别的问题要提出了,虽然心中仍有一丝不忍,但他被说服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这样的地方,见这个人?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谁?是谁只需要你的肉体?我吗?我的心一阵绞痛,我只想冲上前去,将那个看着趾高气扬的家伙打倒在地但我什么都没做,因为脖子后面的一记手刀,让我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索奇坐在身边,躺在另一边的,是刚刚被弄醒的千叶瞳。
索奇见我醒来,微笑着说:〃小枫,没事了吧?小文下手重些,你不要怪他,你差点就闯大祸了啊!〃
我呆呆的看着索奇:〃刚才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啊!要不我怎么会专门嘱咐你,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漆艳呢?〃
〃你是说。。。。。。〃
〃只是感觉啦,早对你讲漆艳有问题的话,你可能接受不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漆艳有事瞒着你呢!李青我现在还抓不到把柄,不过也许千叶,能告诉我们,恩?〃说着,看向正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千叶瞳。
我并不是个不懂轻重缓急的人,深知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冒失,也便不再多话,静静的等着索奇问话。
千叶瞳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着两个陌生人发呆:〃我为什么在这儿?〃
索奇没有说话,只见魏文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千叶,还记得我吗?〃
千叶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魏文:〃啊?原来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魏文回头看了看索奇:〃他,是我的主人。〃
〃主人?〃千叶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呵呵,有了主子,就理直气壮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以前见过一面,我就会告诉你们什么,要讲的,我都讲过了,再问什么也没用!〃
千叶一顿毫不留情的抢白,让魏文低下头去。索奇微笑着站起,拍了拍魏文的肩:〃千叶,我纠正一下,我不是他的主人,小文,是我的朋友,信不信,随你。〃
千叶稍稍一呆,疑惑的看向魏文,魏文抬头,认真的看了索奇一眼。
〃千叶,我叫索奇,他是索枫,我和他,都是艳城的人,这次把你偷偷弄出来,是想问问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方便说不要紧,菊对你做了什么,我想我也粗略能想到。。。。。。〃说着,手指轻划过千叶脖子上露出的伤痕:〃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些事情:你是艳城卖给菊的人,对菊来讲,你的死活,并不重要,甚至还可以这样讲,你死了,对菊来讲,应该是非常好的事,这样,至少省了很多麻烦,而且,还可以顺便给艳城栽一下赃,不过,艳城没有那么轻易倒下,你今天,也见识了艳城未来的城主索英了吧?〃
千叶的脸上,渗出汗珠,那个人,真得好恐怖!比菊还恐怖!
索奇密切的关注着千叶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奏效:〃你说什么,对艳城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之后,艳城或菊,哪一方会放过你吗?而且就在刚才,菊的杀手已经去了小楼,如果不是小枫他们出手快,你现在可能已是刀下亡魂。。。。。。〃
每一句话,都深深击在千叶的心上,菊的恐怖、艳城的恐怖,他都领教过,在他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对于死,他仍是恐惧的,因为他有牵挂,他还年轻,他还想有一天逃出这个地狱,回到母亲身边,好好读他的大学,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没有人知道,母亲也许会这样傻傻的等一辈子。。。。。。
千叶的眼睛垂下去,手在发抖,他经历着最艰难的抉择:索奇说的对,菊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讲话,这点道理,千叶懂,艳城呢?他诬陷了艳城,以艳城的手段,他就算逃出了这个岛,艳城也不会放过他!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那么,把一切说出来,站在艳城一边?也许,这是惟一的出路吧。。。。。。
索奇没有再看千叶,从身上摸出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然后递给千叶:〃我看,你也是离死不远的人了,有什么话,交待一下吧,省得以后没机会。〃
千叶迷惑的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良久,只听那边个苍老的声音问:〃喂?〃
〃妈妈〃千叶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可能,是妈妈的声音啊!这些日子的恐惧、屈辱如打开闸门的水,一下喷涌而出。
〃瞳儿?是不是?你是不是瞳儿?〃那边的人也激动起来。
〃是。。。。。。我是。。。。。。〃千叶勉强压住自己的哭声,不想让妈妈担心。
〃你在哪儿?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千叶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泪一个劲的流着。
〃嘟。。。。。。〃手机断了,索奇只留了极少的电量,以控制他们的通话时间。
千叶将手机还给索奇,勉强平静了一下情绪:〃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很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包括所有的细节!〃魏文打开摄像机,将镜头对准千叶瞳。
四十三、难道,不是菊?
千叶瞳陷入回忆之中。。。。。。
从被水曜买走的那一天起,千叶瞳就没有得到过任何休息他在为菊不停的接客为了帮菊利用交易会拉拢客户,千叶瞳和菊隐随身带去的奴隶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忙碌着,最初,千叶瞳无法接受这种生活,但水曜用自己的拳头和残酷的刑法,彻底的消灭了千叶瞳想要逃跑和反抗的意志。
艳城城主出事那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水曜通知他把自己洗干净,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一定要侍侯好。其实,在水曜那里,从来没说过哪个客户不重要过。千叶答应一声,机械的走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水曜派人仔细的检查完,才命人将千叶捆好,眼睛用黑布蒙上这时,有一点与平常不同,水曜的人帮千叶带了耳塞!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情况,但千叶是没有权利问的。
从水曜九点多来通知千叶,到千叶到达那个人的卧室,按千叶的感觉,应该是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被送到房间后,千叶又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将近十来分钟,他感到有人解开了包裹他的斗蓬,千叶开始发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冰冷的手,上下摩挲着身体。
那人把他推倒在床上,将他的腿分开绑在两侧的床头上,这时,由于一阵激烈的挣扎,一只耳塞松了下来,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呵呵,只不过是玩玩嘛,索城主何必如此呢?
那个被称为索城主的人声音非常阴沉:我确实没有这种爱好,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呵呵,索城主是担心自己的清誉受损吧,我做事你放心,这个奴隶,现在既听不见也看不见,除非你想让他知道你,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不必了,你还是把他送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礼物,我不能接受!
咦,这又何必呢,我也是一番好意,何况。。。。。。后面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小,千叶瞳虽然拼命想听清,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屋里死一样寂静,但很快被索城主的怒吼打破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索城主何必装作不知呢!你以为自己说自己清白,别人就都觉得你清白吗?口气中有了明显的讥讽意味。
你!只听〃咕咚〃一声,仿佛有重物倒地一般,屋里一下没了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粗重的呼吸,然后一件沉重的物事被搬到床上,与千叶并排放在一起
〃我没有想到,那个东西就是索城主。。。。。。〃千叶讲到这里,眼中已全是泪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我知道的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看着办吧。〃
我没感觉到痛,但我的手开始流血,泪水滴到地上,迅速的渗入: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他!到底是什么人!
〃千叶,那个说话的人,他的口音,你熟悉吗?〃索奇却出奇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