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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看了越野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跟越野擦身而过的时候,越野叫住他:“仙道,等一等。”
仙道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越野:“有事么?”
越野略一踌躇,开口说:“刚才是我说话过分了,对不起,仙道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仙道脸上浮现起平时的微笑,看着越野说:“你只是担心师父而已,并没有错,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仙道……”
“好了,越野,”仙道打断越野的话,“你好好照顾好师父,其余的事,不用多想。”说完他转过身接着往前走,却忽然听到越野在身后说:“仙道,你变了!”
仙道头也不回淡淡的说:“人总是要变的。”
越野呆立在当场,看着仙道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仙道回到自己的“逍遥居”,福田早已在房中等候。仙道也不多话,直接问道:“弥生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福田躬身答道:“最慢后天可到。”
仙道点头:“从明天开始,庄内的客人就会渐渐离开,让植草注意庄内安全,不要再横生枝节。”
福田答一声“是”,看见仙道还有话要说,静静等着仙道开口。仙道想了一想,方才说道:“你去查一下,师父遇刺当晚,除了越野和丰玉的人外,庄中还有哪些人在场。查到之后,安排你信得过的手下严密监视这些人。”说到这里,仙道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另外安排几个好手注意海南各人的动向,特别是他们都和庄内什么人有过接触,一有发现,马上告诉我。”
福田微微有些吃惊:“难道庄内有海南安插的眼线?”
“还不确定,”仙道脸上没有笑容,声音有些低沉,“三月份要召开武林大会,确定新一任的盟主。这一次,海南的牧绅一志在必得,所以他在陵南安插眼线的可能性极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福田点头,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声音带着压抑后的激动:“仙道,我就知道,只要你肯做庄主,就一定能做得很好!我,真是太高兴了……”
仙道看着福田激动的样子,心中一暖,无奈的笑着说:“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福田咧开嘴笑道:“我只是一时高兴,我先去安排了,你早点休息吧。”
仙道微笑着看福田出了门,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喃喃低语:“枫,你现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青门山,琉璃庄。
一大清早,安田着急的声音吵醒了洋平,他披衣出门,看见安田一脸惶急,心中一沉:“安田,怎么了?”
安田看见洋平,急忙说道:“水户堂主,枫少主他不见了。”
洋平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我去枫少主房间看他醒了没有,发现房中没人,桌上只留了一封信,是给您的。”说着他递给洋平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洋平的名字,正是流川的笔迹。
洋平急忙拆开信一看,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洋平,我去办点私事,五日后回来。洋平捏着手中信笺,脸色有点难看:“小枫的雪衣在不在马厩?”
安田摇头:“我已经去看过了,不在。刚才问过庄中暗哨,说枫少主是昨天晚上出门的。”
洋平沉着脸不说话,以流川现在的身体状况,强撑着骑马,只能让逐渐结痂的伤口重新绽开,所以他一方面对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又急又怒;另一方面,流川在这样的状态下,武功最多能发挥到平时的两成,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实在是非常危险。略想了想,洋平对安田说:“给我备马,我去找他。”
“您知道枫少主去了哪儿吗?”
洋平微一点头,转身回房。以雪衣的脚力,五日来回的路程,除了陵南山庄,洋平还想不出第二个地方。
洋平猜得没有错,流川此刻正在赶往陵南山庄的路上。不过洋平还是低估了雪衣的速度,不过一天两夜,流川便已到了陵南。他先找了一家客栈,稍事休息。背上的伤因为一路颠簸几乎全部开裂,又开始渗出血水,流川咬着牙用纱布重新层层裹好,却痛得几乎全身脱力。
在客栈中待到将近中午时分,流川牵着雪衣,慢慢走到陵南山庄门口。门口两旁站着陵南的弟子,流川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递给他一封信:“把这个交给仙道彰。”
说完他也不等人回话,骑上雪衣,扬尘而去。门口弟子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嘀咕道:“真是怪人。”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问:“什么怪人?”
那名弟子抬头一看:“越野师兄,刚才有人要我送信给庄主,却又没有留下姓名,举止很奇怪。”
越野“哦”一声问道:“长什么样子,见过吗?”
那名弟子摇头说:“他戴着竹笠遮着脸看不清样子。”
越野想了想说:“我正好去找仙道,你把信给我,我帮你带过去吧。”
那名弟子略一犹豫,递过信说:“那就有劳越野师兄了。”
流川送完信后,径直去了后山观景亭,小半个时辰之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到离自己近前停下。他轻声说:“仙道,你来了。”
却忽然听见来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约仙道在这里见面?”
流川赫然转身,只见来人正是自己刺杀田岗当晚站在他身边的人,听洋平说过,他也是田岗的弟子,好像叫做越野宏明。看见是越野前来,流川怔了怔,冷冷问道:“仙道呢?”
越野冷哼一声:“仙道他正忙着,让我代他来见你。”
流川心中一黯,心想,仙道他,原来根本就不想见我了么?
越野看流川不说话,心中起疑:“你究竟是谁,找仙道什么事?”
流川根本就不再搭理他,转过头轻啸一声,不过片刻之后,雪衣从山林中跑到流川身边,流川牵着雪衣,缓步出了观景亭,就要下山。
越野看流川要走,想起信封中装着的东西,对着流川的背影大声说:“你是不是叫‘枫’?”
流川身形一顿,越野咬着牙说:“果然是你,你就是刺杀我师父的人!”说着他拔出长剑,直刺流川后背。听见后面风声,流川侧身一躲,同时手腕一翻,趁越野回剑不及之间,手中暮寒已抵在越野咽喉,微一用力,暮寒划破越野喉间皮肤,顿时鲜血长流,越野大骇之下颤声问:“你要干什么?”
流川不说话,只冷冷的从面纱后面看着他。越野看他既不动手,也不收剑,只是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身体却是半分也不敢挪动。
第 20 章
流川刚离开陵南山庄后不久,仙道就送着一批客人出门,回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弟子问道:“庄主,越野师兄把信交给您了吗?”
仙道疑惑道:“什么信?刚才我看到越野,他没提过什么信啊?”
“啊?”守门弟子吃惊道,“刚才有人到门口让我把一封信交给您,越野师兄刚好也在,他说正好要去找您,顺便帮您把信带过去,难道他没交给您?”
仙道皱着眉头问:“是什么人来送的信?”
守门弟子边想着边说:“很奇怪的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竹笠,遮着脸……”
仙道脸色一变:“他背上有没有背着一把玄色的剑?”
守门弟子见仙道脸色难看,知道事关重大,急忙说:“是有一把玄色的剑,但不是背在背上,是拿在手中的……”
仙道沉着脸转身直奔越野房间,房中没人,桌上放着一个空白的信封。仙道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片红色枫叶,枫叶上写着五个字:后山,观景亭。
放下枫叶,仙道急忙向后山奔去,刚到观景亭,就看见流川拿着暮寒指着越野的咽喉,好像已僵持了一会了。他放下心来,慢慢走过去,越野眼角余光看见他,急忙叫道:“仙道,你来得正好,他要杀我!”
仙道只是盯着流川,嘴上淡淡的说:“他若要杀你,不用等到现在,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听罢这话,流川收回暮寒,静静站在雪衣旁边,看着仙道。越野死里逃生,奔到仙道身边:“仙道,他是不是你的那个‘枫’?”
仙道收回在流川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越野,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越野看得心中一惊,这样的仙道他从未看过,只觉自己脊背发冷,心中惧意顿生。只听仙道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说:“越野,什么人给你的胆子,竟敢私拆给我的信?”
越野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刚开始他本是觉得好奇,又看信封并未密封,这才先拆开看了看,本想看完之后再交给仙道。谁知一看之下,发现里面的枫叶,心中隐隐觉得此人和田岗被刺的事件有关联,所以就瞒着仙道自己来见流川了。此时听见仙道这么问,这才惊觉自己竟是犯了陵南山庄的大忌。
仙道瞥他一眼,冷冷的说:“你先回去,今天的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用别人动手,我也决不会饶你!”
越野听仙道这么说,心中又惊又怕,却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急忙下山而去。
仙道隔着观景亭,和流川静静相望,短短几天时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半晌,流川别过头,轻轻抚着雪衣的鬃毛,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仙道走到流川身边,轻轻一笑:“怎么会,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着你。”
“你……是要找我报仇么?”
仙道没有回答,只是拉住流川的手,进到亭中坐下,半晌,才缓缓说道:“那晚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
流川挣脱仙道的手,沉默片刻,生硬的吐出两个字:“任务。”
仙道轻叹一声:“如果我问你是谁要杀我师父,你会不会告诉我?”
流川抬头看他,摇头。
意料中的答案,仙道面上笑容黯淡几分,看着从流川竹笠上垂下的面纱,他说:“枫,把竹笠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好吗?”
流川点头,抬手摘下头上竹笠,仙道看他脸色苍白,本来就尖尖的下颚越发显得瘦削,一个月不见,竟是瘦了一大圈。仙道心痛的说了一句:“枫,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说话间一把抱住流川,却不料刚好碰到他背上的伤,流川痛得浑身一颤,紧咬住牙关,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仙道手指碰到流川后背裹伤的纱布,立刻觉得不对,急忙放开他,疑惑的问:“枫,你背上怎么了?”
流川暗暗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没什么,”看仙道还要追问,他忽然起身,岔开话题说,“仙道,我今天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仙道抬头,目光追随者他的身影:“什么事?”
流川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刚才仙道说他瘦了,其实仙道自己又何尝不是?之前他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带着凄楚的神色,脸上笑容虽然温柔,却憔悴异常。他定定心神,以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我的剑上没有毒,你信我吗?”
仙道一愣,忽然间想起在翔阳郊外,流川在给自己拔箭之前,也是这样用漆黑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盯着自己,平静的问:“仙道,你信我吗?”
如果这是那个时候,该多好!
仙道嘴角笑容加深几分,看着流川瘦下去之后,更让人心痛的清丽面容,缓缓说:“我自然信你!”
流川眼中一亮,深深看一眼仙道,转过身说:“我走了。”
仙道看着他走出亭子,骑上雪衣,忽然在他背后问:“枫,如果有一天你的任务是我,你会不会动手?”
流川在马上的背影一僵,接着,仙道听到他轻骂一声:“白痴!”
仙道在他身后微笑:“枫,今天我不留你,你等着我。最迟一年,我要毁了你那个杀手组织,让你再无牵绊的留在我身边!”温柔似水的声音,却透着让流川都不觉一震的冷酷杀意。
一时间,在流川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悲凉,嘴里却淡淡的说:“这么多杀手组织,你毁得过来吗?”
仙道轻笑一声说:“枫,你太小看我了。记不记得我曾说过,你是杀手之王啊,像你这样的杀手,除了暗夜,还有哪个杀手组织配拥有?”
流川骑在雪衣背上,默然良久,忽然用剑柄轻拍一下雪衣,雪衣得令,撒开四蹄,疾奔而去。仙道望着这一人一马雪白的身影,嘴角保留着淡淡的微笑:“枫,看来我猜对了啊……”
流川任雪衣往山下跑去,回想仙道刚才的话,暗自心惊。正想着,忽然间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他立刻收回心神,勒住缰绳,下马遣退雪衣,持剑而立。
雪衣刚跑开,就听见一个轻佻的声音说:“阁下真是好听力!”
流川循声看去,只见从下山的道路两侧走出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