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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乾山走过来的时候,仙道才看清原来这个远远看上去黝黑健壮的男子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已,而且长得浓眉大眼,别有一番粗犷的豪气。
当乾山从土屋淳手中接过犀牛角的时候,满心欢喜的朝着尚美看过去,前两年他拿到奖时,尚美都会冲着他甜美的笑,但是今年,他诧然发现自己心心念念关注的人此时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自己这里,而是盯着他旁边坐着的一个白衣人发呆。他举着牛角想要拿给尚美的手忽然间就这样僵在空中,脸色沉了下去。而流川自刚才仙道提到雪衣之后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走神,根本就没注意旁人。
仙道看见这几人的表情,心中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无奈的暗叹一声,笑着对乾山道:“这位兄弟真是好骑术好剑法,难怪尚美夸你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啊!”
乾山一听这话,心中又高兴起来,看了看尚美,问道:“尚美真的这么说?”
仙道笑着点头,还待说些什么,流川却忽然站起来说:“走吧。”说着就往下走,尚美一见,立刻起身跟着说:“枫哥哥等我……”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一边的乾山。
乾山立刻脸色大变,仙道看着流川,微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三人刚刚走下看台,乾山就已快步的赶了上来,拦在流川前面:“你站住!”
流川抬眼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尚美道:“乾山你干什么?快让开!”
乾山对着流川剑一样的目光,心中一滞,看一眼尚美,高声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此时旁边的许多人本来都已渐渐散去,此时听乾山竟然主动向流川挑战,又都围拢过来。众人看流川长相俊秀身体单薄,虽然背上背着剑,但却并不给人很厉害的感觉,而乾山却是族中出了名的勇士,都觉得流川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旁边已有人劝道:“乾山,算了吧,看他这么瘦弱,肯定不懂骑射!”
“就是,他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
乾山看流川不答话,冷笑一声说:“怎么,不敢接受挑战吗?哼,尚美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小白脸,连为她打架的勇气都没有!”
此言一出,旁边的尚美已经气得俏脸通红,怒道:“乾山,你在胡说些什么!”
而此时还在看台上的土屋淳却并没有下来阻止他们,他早已替他们把过脉,知道两人皆怀有上乘武功,因此并不担心。而且他知道乾山也曾拜过高人学习武艺,但他一直没有机会试探他的深浅,如今看着他们因为尚美争执,不但不劝阻,眼中反而露出一丝兴致。
仙道听完乾山说的话,心中叫糟,果然看见流川微一挑眉,淡淡的道“怎么比?”
“啊?”尚美和其余众人看见流川竟然应战,都是一惊,“枫哥哥,你别理他……”
“好!有种!肯为心爱的女人打架才够男人!”乾山打断尚美要说的话,看着流川道,“比什么随便你,骑射,拳脚,摔跤,任你选!”
仙道看着流川晶亮的眼神,知道已阻止不了,好在他知道流川的实力,倒也并不担心,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流川,宠溺中带着一丝纵容和信任。
流川微微皱了皱眉,心道:她不是我心爱的女人,却不耐烦解释,只是说:“随便。”
乾山一愣,看着流川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一阵莫名的怒意,此时旁边围观的人已经完全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看见两人说不出比什么,有人高喊:“乾山,就比自由骑射吧?”其他人一听,立刻大声应和,乾山盯着流川问道:“比自由骑射,你敢不敢?”
流川眼中的闪过一丝迷惑,仙道已替他问出来:“什么是自由骑射?”
一边的尚美立刻答道:“基本规则和刚才的一样,但是对手之间可以互相干扰,也可以将对方的箭抢为己用,到最后,谁先到达终点而且射中靶心的箭最多,谁就算赢!”
仙道抬眼看了流川一眼,接着问道:“那可不可以使用工具?”
尚美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听明白。仙道笑眯眯的解释道:“比如说用剑将别人射出去的箭拨开,或是用丝线将地上的箭捡起来什么的。”他刻意强调丝线二字,流川心中自然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淡淡一个白眼过去,仙道却回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乾山听得不耐烦,说道:“既然是自由骑射,自然什么都可以用,这就开始吧!”
流川转头对尚美说:“借我一匹马!”
尚美一愣,随即记起流川根本就没有骑马,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好马,土屋淳的声音传过来:“我的马借给你用!”
他早已听见几人的对话,此时已叫人牵出一匹青骢马,皮毛发亮,高大健壮,一眼便知是匹好马。只听土屋笑着说:“我这匹马虽然比不上乾山自己驯服的黑闪电那么快,但却也是匹日行千里的好马了!”
流川也不客气,伸手牵了马缰,对乾山道:“开始吧!”
众人一见他们要开始,比刚才还要兴奋,立刻聚到赛场两边,等着观看。尚美看流川只拿了张弓却并没有带箭囊,急忙从旁边一个牧民身上摘了一个,递给流川道:“枫哥哥,你拿着这个!”
流川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场中土屋淳刚才安排好新放的五支箭和远远的箭靶,摇头道:“不用!”说着牵着青骢马走到起点线上。
仙道看着略有些尴尬却又十分担心的尚美笑道:“不用担心,他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尚美吃惊的看了看他,不再说话,两人也不去看台,只是站在场边,看着场中二人比赛。
一声响箭,比赛开始,乾山急忙飞身上马,却见流川并不上马,只伸手在青骢马臀上用劲一拍,青骢马长嘶一声,冲了出去,而流川身形一动,在马已跑出三五步之后,纵身稳稳跃上马背,立时赢得一片叫好之声,仙道看得微微一笑:这小子,我还以为他不会耍心眼呢。
就因为这上马的时间,流川反而领先了乾山一个马头的距离,乾山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心中简直又气又怒,却又不能说是流川犯规,只好铁青了脸,纵马疾追。
到了第一支箭的地方,乾山已基本追上流川,两人同时俯下身去,捡起各自道上的箭,乾山习惯性的反手将箭放入箭囊,眼角余光一瞥,却吃惊的发现流川骑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腹,上身稳坐不动,拉开弓,瞄了瞄箭靶,已一箭射了出去!
如此远的距离,而且是行进当中,众人见他拉弓的动作,都是一阵惊呼,只有仙道微微一笑,他见过流川用寒蛛丝转瞬之间杀人和借力逃遁,能练到将一根半透明丝线运用得如此纯熟,腕力、巧劲和准头这三样缺一不可,所以射箭这样的事情,对于流川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众人惊呼之声未停,另一阵惊呼又起,流川射出的那一支箭,已稳稳的插在了箭靶的红心之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看似弱不禁风的美少年,竟然有着如此的身手,之前的小觑之心顿时消散,而尚美则低低的自语道:“怪不得他不要箭囊……”
转瞬间第二支箭已到,黑闪电显然还是比青骢马快了一些,乾山先俯身拾起自己的那支箭,看流川随后赶到,正要俯身的时候,他却单臂一横,一拳摆向流川,阻止他俯身拾箭。流川在马背上一仰身,躲过他这一拳,抬手隔开他的手臂,坐起身来。然而就在这一挡一隔之间,青骢马早已跑过路边放箭的地方,流川想要去捡,只能倒退回去。
乾山冷冷一笑,他为了阻挡流川捡箭,此时已和流川并行。流川依然面无表情,但眼中光芒大盛,好胜之心已被他完全挑起。眼见到了第三支箭处,乾山又已超过流川少许,他拾起地上的箭,正想故伎重演,却忽然看见流川已经斜坐在马背一侧,一只脚蹬着脚蹬,另一只却悬在空中,右手紧握缰绳,像是准备要取箭。他不假思索,忽的一拳过去,流川似早已料到他会再出手,空出来的左手迎上去,接住他的拳,将他往后一推,身子就势一矮,悬空的足尖往地上一勾,地上的箭便已被勾到空中。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空中的箭,纵身而起,论轻功,流川自然不在任何人之下,他抢先一步抓住箭羽,却正对上落后一步的乾山一掌来夺箭,他冷冷一哼,倒转箭羽,箭尖直指乾山掌心,他不得已往后撤掌,两人双双又落回马背之上。
场外之人一直屏息看着两人马背上相斗,此时见他们又骑回马背,这才松了口气,轰然叫好,只觉这场比赛精彩之极。
岂料两人落回马背之后,流川将箭用嘴咬住,右手立刻向乾山一挥,乾山以为他是要放暗器,身子本能往旁边一躲,却根本没见什么暗器,只有一丝银光一闪,自己箭囊中的一支箭已飞到流川手中。流川拿着箭,丝毫未停,拉开弓一箭射出,毫无疑问又是正中靶心。
此时乾山又急又怒,没想到流川竟能从自己箭囊中取箭,眼见他拿下口中咬住的第二支箭,就要射出去,乾山一声怒吼,红了双眼,竟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一刀刺向流川。流川没料到他会忽然出刀,仓促中只能用手上的弓往前一挡,“喀”的一声,弓应声而断。流川怒哼一声,暮寒已在掌中,剑尖划向乾山背上背的弓,看来是要把他的弓也弄断了才肯罢休。乾山岂肯让他得手,急忙收刀回护,两人竟是在马背上动起手来。
此时天色渐晚,两人离得远了,围在场边的牧民已经看不清楚,但以仙道的目力,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不仅诧异这个乾山竟然是个高手。论身手他虽然不及流川灵活,但仗着自己马术精妙,而流川没有用夜离,他竟然能勉强跟流川打个平手。
此时两人早就已经错过地上的最后两支箭,只是一心想要在拳脚下分出高下来,乾山此时已明白自己不是对面这个自己刚才轻视的少年的对手,心中焦虑,手中短刀招式更是招招攻向流川要害。
仙道看得眉头大皱,他看得出来流川和乾山过招时显然留有余地,不然以他杀人的剑法,乾山至少现在也已受伤。正在想着怎么去阻止他们,忽然听见身边的土屋淳的声音说:“咱们过去让他们住手吧?”
此言正合仙道心意,他点头道:“你阻止乾山!”
说着两人掠向场中动手的二人,临近他们的时候,土屋拔出身上佩刀,挡住乾山的攻势,而同时仙道绮墨接住流川的暮寒,笑着说:“枫,天都黑了,算了吧!”
流川看了看那边挡住乾山的土屋,也不说话,收了暮寒,转身就走。乾山上前一步:“喂,……”话没出口,土屋已拉住他轻喝道:“胜负已分,你要无理取闹么?”
乾山顺着他目光看向百步之外的箭靶,流川靶上两支箭正中红心,而自己靶上则是什么都没有,当下重重的懊恼一声,住了口。
到了晚上,本来流川想要睡觉,却被仙道和尚美强拉了来参加篝火晚会,尚美和土屋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而流川和仙道被安排在了一旁的贵宾席上。其余众人围坐在篝火周围,一边烤着羊肉一边高声唱着歌喝着酒,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这时候年轻的男女开始起身邀请自己心仪的对象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或是好几对男女牵着彼此的手一起欢跳。看到他们那种无拘无束的单纯的快乐,仙道不禁转过头去看流川,恰在此时流川也转过头来看他,仙道冲他微微一笑道:“枫,这让我想起在凤翔阁时,你弹琴,三井舞刀我舞剑的时候,那时候,真是快乐啊……”
其实流川心中也正是想起那天晚上,放才转过头去看他,见仙道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心中仿佛也有些怅然。
过了片刻,流川忽然说道:“仙道,我们去骑马吧?”
仙道一怔,看着流川火光映衬下雪样的肌肤和晶亮的双眼,轻轻笑道:“好……你等我一会!”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金珠身边跟她说了些什么,金珠点了点头,不一会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递给仙道,又向外面指了指,仙道点着头回到流川身边,笑道:“走吧!”
流川也不问他干什么去了,跟着他走到人群之外,看见仙道去马桩上牵下两匹马,接过一匹,两人上马,漫无目的的在草原上奔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渐渐慢了下来,互相对望一眼,只觉刚才一阵疾驰,让人酣畅淋漓,痛快不已。
仙道率先下了马,招呼流川:“枫,下来吃点东西吧!”
流川依言下马,看见他拿出刚才金珠给的小包袱打开,里面包着几大块烤好的羊肉和馕,竟然还有一小袋酒。原来他刚才就是去要这些东西了。
流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吃着东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