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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时间。只是流川,你就真的那么笃定,我会听懂你曲中的含义么?”
流川微微偏过头说:“没听懂就算了。”
藤真苦笑一声:“还真像是你说的话。”凝视他片刻,藤真幽幽长叹一声,忽然间说道,“小枫,十五年前,龙泽山上,浅川家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流川怔怔的盯着藤真,眼中迷茫渐渐散开,半晌,他轻轻叫了一声:“浅川哥哥。”
藤真知道流川终于认出他来了,一瞬间泪流满面,伸手将流川拥在怀中,哽咽道:“小枫……”
流川身体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藤真抱着,脸上是罕见的柔和表情。好一会,藤真才慢慢放开流川,拉着他在阁中长椅上坐下,擦着眼睛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都这么高了。如果不是你来翔阳,我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流川“嗯”一声问道:“你怎么改了名字?”
听他这么一问,藤真面上笑容一黯:“当日你才两岁多一点,很多事情大概都记不清了。我那时出去找你父母和我爹,却听说他们都已……不在了,惶急之下,暴露了行踪。我情急之下,改了母亲的姓,谎称是附近农家的孩子,这才逃过一劫。随后我遇到师父,就是当时的翔阳掌门宋祁山,他觉得我天资不错,于是收我为徒,从此我便入了翔阳门下。后来我终于找到借口,再去找你,你已经不见了。”
流川低声说:“师父找到我,带我走了。”
藤真疑惑道:“你师父是谁?看你的身手,他应该不是泛泛之辈。你们住在哪儿?我怎么会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听着藤真一连串的问题,流川沉默一下,慢慢的说:“我只知道师父和我父母有很大的渊源,我一直怀疑她和我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并没有说过。至于她是谁,我现在还不能说。”
藤真温柔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似蕴着无限的喜悦,流川只觉得藤真握着自己的手柔软而微微有些发紧,突然间十五年前被淡忘的事情竟然清晰的浮现出来。
当时也是在晚上,龙泽山一处隐秘的山洞里,浅川伯伯和爹娘准备出去,娘亲拍着自己的头温柔的笑:“小枫,要听浅川哥哥的话,乖乖在这里等我们,知道吗?”
那时,九岁的浅川也是这样紧紧的牵着两岁的小流川的手,用力的点头:“清姨放心,健司会好好照顾小枫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是他们同自己父母相见的最后一面。
想起这些,流川心中微微的痛,看着藤真说:“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说等我十八岁会对我说,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藤真听他提到往事,脸色渐渐凝重:“小枫,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查到现在,我才渐渐发现,咱们两家的灭门,可能关系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看见流川脸上的神色,藤真接着往下说:“大概十八年前我父亲在龙泽山上救下一个重伤之人,虽然最终他仍不治身亡,却在临死前给我父亲留下了一份江湖上人人想要的藏宝图。我父亲虽然知道此图乃是大祸,但仍是忍不住将图留了下来。当时他和你爹爹流川叔叔是八拜之交,于是连夜修书让他来龙泽山商量大事。因为那留图之人说过,除了地图,要想开启宝藏,还需一把钥匙,那把钥匙其实就是一把剑,叫做夜离。”
“夜离?”流川一惊。
藤真好像并不吃惊他的反应:“就是流川叔叔后来用的那把剑。当时他跟爹爹商议,由爹爹去找藏宝地点,而他根据留图人的提示去找剑。两年之后,在龙泽山我家汇合,再共同去开启宝藏。”
“后来,流川叔叔果真带回了夜离,但是却是在两年半之后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你娘亲,清姨,而且,还有了你。据说流川叔叔当时盗剑受了很重伤,是清姨救的他,因为养伤而耽误了时间,但两人却也因此相爱。而我父亲早就等得心急,看见你们带回夜离,而他也找到宝藏具体的地方,当下商定,修整几日,准备好东西,就立刻出发。”
“没有想到的是,藏宝图的消息竟然被泄露了出去,他们根本就没有走成。各路武林人士,黑白两道开始涌向龙泽山,流川叔叔和我爹还有清姨,都是当时顶尖高手,但最终却是双拳难敌四手,都负了伤。”
“当时我爹爹想把藏宝图交出去算了,清姨却说,不论交不交藏宝图,他们都会杀人灭口的。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清姨竟然在两天之内,召集了大批高手到龙泽山,这些人应该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身手非常了得,而且出手极为狠辣,一时间龙泽山血流成河。”
“那时我爹爹和流川叔叔他们商量,带着东西撤离龙泽山,却没想到当时所谓武林的正道已将他们三人列为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由当时的陵南山庄庄主发出号令,联手务必要铲除他们。”
说道这儿,流川忽然问道:“那个陵南山庄的庄主,是仙道的什么人?”
藤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愣了愣答道:“是仙道的爹,仙道明,他……也死在了龙泽山。”
流川低下头,不再说话。藤真看他一眼,接着说:“爹爹他们听到消息,将我们藏到山洞中,自己出去想要引开众人,就……再也没能回来。我听说,流川叔叔和清姨是在断崖那边,……去的。当时流川叔叔身中数剑,清姨抱着他,纵身跳下了断崖。”
藤真说到这,眼中一直弥漫的悲哀忽然间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种铁一样冷硬的神色:“小枫,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因此在入了翔阳之后,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有几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盘旋:首先,当年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还有,当年引起群雄争夺的藏宝图在我爹和你爹娘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那这图到底在谁的手中?当年你爹娘跳崖后,尸体一直没有被找到,而开启宝藏钥匙的夜离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这把剑到底在哪里?还有,清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够号令那么多的高手为她卖命?我查了很久,这些疑问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多,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这起所谓的武林浩劫,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我爹和你爹娘,都不过是别人操纵的棋子罢了。”
说完这些话,藤真住了口,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流川侧过头去看他,风吹动他一头褐色秀发,秀丽面庞带着一丝憔悴却决绝的表情。沉默一会,流川说:“你的疑问,我可以回答一个半。”
第 10 章
藤真诧然睁开眼睛,看着流川,只听他清凉如水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起伏的说:“我现在用的剑,就是夜离;那张藏宝图的一半,半个月之前,一直在海南。”
藤真愣了片刻,不可思议的问:“夜离怎么会在你手上?你又怎么知道有半张藏宝图在海南?你说半个月前它在海南,那现在呢?”
流川转过头说:“我从能拿得动剑开始,就一直用它。师父只说这是我父亲以前的配剑,名叫夜离,并说绝不能让江湖中人知道此剑,因此用玄银丝将剑缠了起来。”说完这句话,流川开始沉默,藤真望着他,用手轻轻摸着流川那一头如丝缎一样的黑发,不再追问他没有回答的问题。
两人静静的坐了良久,流川忽然开口:“健司,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保密比较好。”
藤真一愣,随即笑道:“小枫,你就算不叫我浅川哥哥,现在也应该叫我一声藤真哥哥才对,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呢。”
流川脸色微微一红,轻哼一声:“你现在长得没有我高,武功也不见得比我好,怎么还能当哥哥。”
藤真又好气又好笑:“这跟身高武功没有关系好不好!不过,”藤真话锋一转,“你说得对。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但会给我们自己,还会给整个翔阳带来灭顶之灾。现在我在明处,随时可以知道各大门派的动静,你在暗处,可以暗中查找线索,这样的效果可能会更好。只是,我怎么联系你?”
流川想了想说:“我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来找你。如果你有要紧的事找我,就用这个。”说着他从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铁管,“放出信号,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你只要告诉他你有急事见我,他就会带你跟我汇合。”
藤真收好铁管,看着流川疑惑的说:“小枫,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么?”
流川直视着他的眼睛,慢慢的,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等我听师父说完当年的事情之后,就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我想,你和师父说的,肯定有不一样的东西,到时候我来找你,将我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合并起来。至于我的身份,到时后我一并告诉你。”
藤真看着他漆黑晶莹的眼眸,微笑道:“我记得你是新年的生日呢,还有两个月,我在翔阳等着给你过生日!”
流川“嗯”一声,站起身来,望着沉沉夜色下一池湖水,冷冽的声音清楚的说:“健司,如果真的是整个武林对不起我们的父母,我就要整个武林为他们陪葬!”
藤真看着他绝美的侧脸和冰冷的表情,缓缓站起来,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小枫,哪怕是赔上整个翔阳和我这条命,我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一大清早,三井被一阵剑气惊醒,披衣起床,刚一开门,忽然愣住。
庭院正中,流川正在练剑。他依然一身白衣,身姿极为曼妙,剑招繁杂,每一式,都有好几个变化,如不是他剑招中剑气纵横,隐有破空之声,三井简直要觉得他是在舞剑而不是练剑了。
仙道斜斜倚在门口回廊的柱子旁,面上带着温柔似水的笑意,看着流川。正当三井要拍手叫好的时候,流川剑锋一转,直刺向仙道:“拔剑!”
仙道似早就料到流川会有此举,呵呵一笑避开,绮墨出鞘,两人过起招来。看着两人打得起劲,三井也觉得手痒,大笑道:“我也来凑凑热闹。”说着拔出摩诃,加入战团。三人各自为战,一时间只见人影翻飞,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半个时辰后,“当”的一声,三人俱都停了下来,只见三人的兵器缠在一起,两相制约,片刻之后,三井率先撤刀笑道:“痛快!”
其余两人各自收剑,仙道接着三井的话说:“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打过了!”
忽然听见藤真的声音笑着说:“还没吃早饭,就开始练剑,你们还真是用功啊。”说着藤真走进院来,身后跟着几个翔阳弟子,端着早饭。
仙道招呼他们将早饭放到客厅,看着藤真调笑道:“花形呢?他不是一向都跟在你后面的么?”
藤真瞪他一眼说:“我来陪你们,花形当然得处理帮中事务了,不然,仙道你去帮帮花形?”
仙道摇着头说:“还是算了,当我没问。”
流川走到藤真面前说:“藤真帮主,比一场吧?”
藤真抬眼看看他手中的夜离,微笑道:“叫我藤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流川不再多话,剑尖轻挑,一个起手式,等着藤真拔剑。藤真的剑名“碧玺”乃是翔阳历代掌门的配剑,整个剑身浅浅的泛着一层淡淡的绿光,因此而得名。
碧玺一出,流川眼睛一亮,一绿一白两个身影,在剑光中穿梭,竟是极为赏心悦目。仙道笑吟吟的看着院中两人,低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三井在旁边笑道:“仙道,你将流川和藤真比作女人,当心他们待会找你算账。”
仙道还是笑嘻嘻的说:“谁说我将他们比作女人的,天下哪还有比他们更漂亮的女人?”
三井看着院中两人,一个清俊如月,一个秀丽似锦,当真是交相辉映,点头赞同道:“嗯,当真是赏心悦目啊。”
两人一边看着一边闲聊,院中两人却听得心头火起,藤真对流川使个眼色,流川微一点头,两人分开,分别攻向仙道和三井。这一下两人猝不及防,被攻了个手忙脚乱,仙道好不容易用绮墨挡住夜离,哭丧着脸说:“流川,干嘛啊?”
流川收剑冷哼:“叫你乱说话!”
另一边三井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藤真甜蜜的笑脸下,三井只觉得自己浑身直冒冷汗。
仙道看流川收剑,笑嘻嘻的收起绮墨:“流川,就当我说错了,咱们吃早饭去吧,待会我带你去逛逛翔阳城啊。”
流川对他的厚脸皮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理他,径自走到客厅去吃饭。仙道对着三井和藤真微微一笑,也跟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仙道忽然说:“流川,咱们的一对一加点赌注吧,如果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流川白他一眼,没说话。仙道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