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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数人。
众人因见紫鹃领了雪雁过来,忙行礼问紫鹃的安,倒把雪雁忘在脑后了。雪雁因见人群里竟无月棠,遂找了王嬷嬷悄悄问,王嬷嬷摇头不语。
雪雁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彼时,黛玉于探春闺房中歇息,探春因被赵姨娘请去了遂不在。
雪雁见紫鹃去王煕凤处,登记录册去了,这才上前道:“姑娘自今日起,定是要小心留意,言行上必不可得罪他人,凡事但记不可交心。”
黛玉点头笑道:“我自知其中道理,俗语云:日久见人心之长短,我岂会轻易就为人所驱使?”又见雪雁竟有些不安之色,急忙扶她起来道:“你即是跟着我过来的,荣辱便是一体。今日为何作如此之言辞?”
雪雁道:“老太太既拨了人过来,可知即是心疼姑娘。姑娘一举一动莫不是要更加仔细,若姑娘仍旧是偏疼于我,岂非落人口实?”
黛玉叹道:“难为你了。”
雪雁心里极怕重蹈覆辙,便又道:“姑娘人才自不必说,但凡事太过出头即被视为众矢之的,唯有隐其锋芒才是正理。此话皆是夫人临终前嘱咐,望姑娘采纳。”
黛玉闻及贾敏,又想起今日种种拘束克制,不免有些委屈,眼泪竟簌簌地落了下来。
正慨叹间只闻宝玉过来道:“妹妹还没睡麽?”
黛玉忙拭泪道:“宝哥哥怎么来了?”
宝玉因见黛玉仍有泪痕,便有些气恼,忙问雪雁道:“林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谁的委屈?”雪雁忙见礼道:“回二爷的话,并不曾。姑娘感念老太太的疼爱顾惜,因想起夫人,这才有些伤心。”
宝玉细想果然有理,遂坐在黛玉身边道:“老祖宗因不放心,便命我过来瞧瞧。妹妹放心,方才已遣了人送信过去,林姑父得知妹妹一切安好,也必能宽慰的。”
黛玉点头。
宝玉因见黛玉方才梨花带雨的哭,心中一动,遂问道:“妹妹可有玉?”
黛玉因见他项上戴着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记起父亲说过,这宝玉自来时便带了一块玉,合府无不纳憾,皆说此乃他之命脉,刚要回答。
不料雪雁却抢言道:“回二爷的话,我们姑娘并无玉,却有佩,此事恐姑娘并不知情呢!”
黛玉纳憾,道:“何来佩?”
雪雁道:“夫人临终前唤我前去,将诸事交待,又说:‘玉姐儿出生即带有奇佩,尝不敢言,恐生不虞。今我将去,便将它置于棺木枕畔,权当她尽了孝道罢。’此事,奴婢并未向姑娘提及,怕姑娘伤心,遂姑娘也不知。”
黛玉闻言果然眼眶又湿了,道:“为子女者尝不能持孝榻侧,一朝而去,实乃大憾。”
宝玉本来因闻这个神仙似的妹妹有佩,心中不甚欣喜,却见她触景生情,不免又是一番柔情安慰不提。
彼时,探春早已收拾妥当,因略听道屋里的谈话,遂也进了屋内,忙转变话题道:“我方才听道说谁有佩呢?岂不是和宝哥哥的玉成一对了?”
适时,黛玉因被探春打趣,不禁也破涕为笑道:“三妹妹也来取笑我?这也是可胡说的?”
探春遂转身向宝玉道:“你快去回了老太太罢,怕是等着回话呢!我好和林姐姐说些体己话呢!”
宝玉闻言便依依不舍而去。
自此,探春与黛玉居于一室,与众姊妹一起读书习字自不必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第16 17 章已大修,大家记得清缓存,辛苦再看下
锦年是个萌妹纸,卖个萌,打滚求收求评。(╯3╰)
☆、庶女巧言访贾府
却说开春之后,甄府众人皆举家迁至京都,一时间,合府上下忙得焦头烂额,恨不能一个人分出八只手来,至月末方安静下来。
这甄府虽是豪门贵族,族中亲支嫡派却也不多。府中凡大事皆是由甄母做主,拿主意。
说起这甄府老太君,乃是有大来历的。其父乃是当日太上皇在时最友爱之弱弟东平王。东平王虽战功显赫,为人倨傲,却唯有一房正妻,膝下仅有一女。
当日卧于病榻,太上皇因感念其恩德,特册封其嫡女为郡主,赐号瑞安。
后来,这瑞安郡主由先帝做主,嫁入开国元勋甄家。如今甄老太爷已化作一嘬黄土,甄府便由瑞安郡主当家做主,众人无不尊重,就连新帝登基也格外优待。
甄母膝下唯有一双儿女,独子名为甄应嘉,娶得是金陵望族之女江氏。
甄应嘉这一辈也是子孙缘薄,仅嫡妻所出一子,名为甄衍,小名宝玉。因幼年巧遇一游方大师曾说,此子命中缺水,若名中带水,又逢木命女子,必成大器,故甄应嘉取名为甄衍。
又因着甄母爱他生的白嫩,随又起小名为宝玉,教府里人皆叫着,以此保小儿无恙。
这甄江氏还有一个女儿比甄宝玉大一岁多,名叫甄薇,如今与贾府大小姐贾元春同为宫中女官。甄应嘉侧室刘氏也生了两个女儿,二小姐甄萱如今已许了人家,三小姐甄蕊仍旧待字闺中。
这一日甄衍省过甄府老太太,遂往甄蕊所住的岚厢轩过来,因见甄蕊正在调琴弄弦,便道:“三妹妹快别弄那个了,瞧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甄蕊见是甄衍,遂也不理会,只道:“你如今越发爱顽了,带的东西却不是金啊就是银的,好是无趣!”
甄衍又走近了些,道:“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见甄蕊似有意听下去,便将来时所遇所见所闻皆细细说了一遍。
甄蕊欢喜地很,忙要抢了甄衍手中的盒子来看。只听甄衍说道:“我为着等三妹妹来,便一直收着也不敢乱动,怎的你倒比我还急了?”
甄蕊无法,便拉着甄衍的袖子,哀求道:“好哥哥,你知道我最爱诗词琴曲了,何必又来吊我的胃口?你若是不给我,我便告诉太太,说你又跑出去鬼混。”
甄衍这才慢慢打开盒子,因那日走时一心想着那画中女子,遂并未听得那丫鬟之言辞,如今一看却还有几本手抄佛经,便有些许不解,心想这林家小姐好端端送佛经做什么?
却是甄蕊反应得快些,忙道:“可误了大事了!”
甄衍不解其意,忙追问道:“怎么了?”
甄蕊抱起盒子,拉着甄衍边走边道:“你原不知道,这林家小姐必是守礼知度,怕仅予你我二人有碍,遂给老太太并太太皆有。虽是礼轻,情谊礼数却是极好。如今数月已过,我们竟未回礼于人,岂不是我们的失礼。老太太最看中礼数周全,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了错漏?”
甄衍一知半解,又道:“这本是各人之事,何以又扯到府里?三妹妹未免也忒小题大做了。”
甄蕊道:“我们这样的家世,何谈各人?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若不信,只可跟我去说与太太理论。”
说话间,已过了厅堂,到了正院正房。甄衍现在也知甄蕊说的有理,心内忐忑,及对江夫人说明情由,果然换得一顿训斥。
甄衍垂首不知如何自处,只听甄蕊走上前道:“太太莫要生气,听闻当日进京之时,府里已遣了人向那边府里送了礼,于府里的礼数上自然是周全的。”
江夫人叹了一口气,随手翻了几页,字迹却很是干净颖秀,不由地赞道:“这礼物虽是小意,用心却是上乘。怕老太太也喜欢。”遂遣了人捧去送至甄母处。
江夫人向来喜欢甄蕊,因着刘姨娘难产而死,所以她们姐妹自小便由自己亲手带大,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此时便挽着甄蕊的手道:“你不知道,当日府里和贾府皆在南边的时候,这林家姐儿的母亲原与我也是手帕至交,如今即又遇着了,便是要好生照看的。你哥哥行事也没个主意,你便替我去贾府看望一回,权当我做姨母的心意。”
甄蕊并不知还有这等巧事,忙应了,便自行出来。
回到屋中方翻看黛玉所赠之诗词,不免叹道,果真奇女子也。所作之辞,增一分姿态嫌累赘,减一分韵律则轻薄,字字珠玑,皆是常人所不能及。
于是细细品味,竟谱成琴谱,用以应和吟唱,阴阳顿挫,乐声清灵空澈,不免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突然听闻外面有人打帘道:“少爷来了。”
甄蕊方起身掀了湘帘笑道:“如何?太太必是好一顿说法罢!”
甄衍笑道:“太太不过白嘱咐几句罢了,这事原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倒劳烦三妹妹提点。此次前来却是特来道喜的。”
甄蕊诧异道:“喜从何来?”
甄衍道:“原不过是我的失礼,三妹妹却记着跟了去,难道不是早已打定了主意?你素来得太太的意,自然想到了太太的说法,又趁机推波助澜,请了回礼的差事,又能出去逛逛,又能见到那林家小姐。可不是喜事?”
甄蕊细细听来,到最后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人人皆笑你在姊妹堆里厮混,连性子也懦弱了。却不知你不但如此,就连心思却也比女儿家还要细腻了!”
甄衍见甄蕊拿他取笑也不生气,只道:“别人如何看我,是他们的章法;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甄蕊摇头,笑道:“你当人人都是大姐姐那般心思细腻?我不过是尽人事,若说到阴谋算计,细想起方才所言,却还不如你呢!你倒拿我开涮,若是有这些心思还不如去后院蹲你的马步,练你的箭去去!”
甄衍尴尬笑道:“我只怕三妹妹也如同那些深谙事故的婆子似的,才如此说,倒是我以小人之心猜度了,三妹妹可别不理我了!”
甄蕊见状也不理论,只道:“我听婆子们说你这次回来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以为有什么长进,不想还是这个样子!”
甄衍笑道:“世人皆观皮相,我却道众生相皆皮囊。我爱重女儿,众人皆道我痴傻,我却知女儿灵魂之清纯无染,便是最为可珍可惜可爱。”
甄蕊见甄衍突然说出这一番道理,方知自己平时竟看错他了,遂笑道:“佛理这样通,却还说要娶世间最好的女子,真替你害臊,羞羞羞。”说着在脸上比划起来。
甄衍因见甄蕊拿小时候的事情打趣,便知她并不曾生气,遂也笑了起来。
次日,甄蕊一大早便向甄母请安,甄母因道:“昨日的事情你太太已经俱跟我说了,你哥哥不便过去,你此去正要举止得宜,切莫教人家笑话咱们家没个规矩。”
甄蕊忙答应了,回屋换了衣裳首饰。又打理好一行要带的仆妇丫鬟,并一应礼品,这才复向江夫人辞行。
江夫人因见甄蕊打点的很是得宜,不由得得意道:“你虽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又尽孝膝下。如今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教你担着这府里的大小琐事,不免辛苦了些。倘你哥哥争气些倒还可帮衬些,偏又是个不中用的。唉!”
甄蕊忙劝道:“太太言重了,哥哥心中自有一番经纬,依我看倒是能成大器。我倒听婆子丫鬟皆赞叹,兄长的箭术堪称一流,颇有老太爷之遗风呢!”
江夫人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提,只打量了甄蕊一番,道:“装扮尚可,可想好带谁过去吗?”
甄蕊道:“阿青跟着我久了,也懂些上下分寸,眉眼高低,我便让她跟着了。馀下还有荣大家的和李嬷嬷,处处提点照应着也尽够了的。”
江夫人道:“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仔细着便罢,那边老太太,太太,还有公子姑娘都要一一顾到才是,这才是礼数周全之家。时辰也不早了,可遣了人送了拜帖?”
甄蕊道:“一早便打发人过去了,太太放心。”江夫人又嘱咐了几句,方教甄蕊过启程。
甄蕊带着阿青离了正院,穿过三间正厅,过了穿堂,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往垂花门处坐了一顶雪翠珠顶的软轿,一行仆妇小厮,并一辆拉东西的车辆方往贾府行去。
却说雪雁自贾母将鹦哥等人指与黛玉之后,凡事皆上不了前,又说不上话,就连贴身侍婢的地位,果然也退后了不少。自从开春挪了屋子,如今已接近半月都没和黛玉说上话。
此时,雪雁不免心中怨懑,遂将手里的衣物使劲拍打了起来,引得王嬷嬷赶紧跑过来悄声劝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消停些吧!这屋子里,哪只眼睛不睁大了瞅着咱们出错呢,你倒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委屈麽?”
雪雁听着鼻子一酸,她从小到大虽寄养在姑姑家,却也不曾让她做过这种粗活,连日里干下来,竟连春纤这样的都不如。
王嬷嬷见四周无人,又悄声道:“这里好歹不比当初在府上。我瞧前日里太太遣人送了一碗糖蒸酥酪过来,饶是姑娘那般不喜奶味的人,竟也含着笑吃了。姑娘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教我怎能不伤心。”
雪雁听着也很是酸楚,道:“姑娘隐忍着,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