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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吧?
我伸手碰他的脸以作确认,他不耐地推开我的手,转身走进屋里,我过去从后面抱紧他,以确认他的温度……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走了么?为什么还会在这屋子里……我这是做梦吧?谁告诉我这是真是假?
这当然不是做梦了,哪有这样真实的梦境?
然后我就知道,一切只是我的被害妄想症作祟。他一直都在屋子里,我回来所以会看不见他,是因为当时他正在澡房洗澡,他出来没有看见我,就打电话,但我手机留在屋里没带走,他只好等。
四点钟出国的事,其实只是他的母亲要去公干。
“她也许是想放弃我吧?”他笑得有点凄苦“在学校这样一闹,她脸皮再厚出挂不住了!听说,她已经在学校里帮我办了退学手续。”
“哦!我知道!我已经被退学了。”我对他无耻地笑。知道他没有走以后,我黑暗的心又从地狱里爬上来了。
他把两条长腿搭在沙发上伸直,大大叹了一口气:“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走?你这样做,以后的前程都毁了!”我口不对心地问。
“有听过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可是在为我的自由而奋斗!”
“那我帮你一把!”
“你只会让我再不自由而已!”
“是吗?呵呵!”我装傻,眼角余光却瞥见他手腕上那圈紫瘀的痕迹,禁不住懊悔起来。
如果能得到他的爱,我会给他很多自由,在我的范围以内,我发誓!
10
我们只想着那个不会通情达理的母亲,却没有想过,他那通情达理的父亲正在暗暗部署着。
俊这两天一直关心蓝悠的事情,向我不断打探处理黑眼镜的事情进行得怎样,尽管我很不满意他紧张蓝悠的事情还比我多,但既然都答应了他,我不会反悔,我告诉他行动就在今天晚上,黑眼镜会为他对蓝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价。
“光打他一顿就行了吗?你说过他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俊显得很不放心。
“难道你要我把他打得躺进棺材不成?”
“我可没说这话。”
“他是不好惹没错,但却不上道,他有像我铁兄般有义气的朋友吗?没有吧?那就行了!你就相信你老公我的实力吧!”
他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咪起眼睛轻轻对我笑,我心情无比舒畅。
今天晚上,俊打电话叫蓝悠上来,问他这几天在学校里有没有受到骚扰,他说没有。
蓝悠不知道我找人对付黑眼镜,帮他摆脱麻烦的事情,也不想让他知道,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蓝悠从进门开始就不敢直视我,也许是因为被知道自己对我感情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
俊叫蓝悠今晚留下,我虽然不想留一个电灯泡在这里,却拗不过老婆的意思,只好让他留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俊居然把我赶到老妈的房间去!!
真是岂有此理!
他看我不愿意就要胁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马上回家里去!”
我气短。
老妈的房间有他阳台,我站在那里抽闷烟,目光一直停留在旁边亮着灯的窗户。既然蓝悠对他完全没有那种意思,那他们应该不会干出什么,可我还是不放心,我不知道俊会做些什么。
他到现在还是那样紧张蓝悠,就证明他对蓝悠还没有死心。
烟抽到后面,我越觉得烦,就离开阳台,到厅里找水喝。
经过他们所在的房间时,我故意把耳朵凑上去听听他们有没有在说些什么,他们果然在谈话。
于是我留住脚步,把耳朵紧贴着门板。
“既然你没有喜欢过张佑明,那为什么当初还要跟他一起那么傻?”
俊的语气很责难,但却不见得像以前那么暴跳如雷。
“你就当我是贪玩吧。”很明显的诡辩,无理得让关心他的人肝火,当然,那个不是我,是我老婆。
“玩?你拿自己的感情去玩?……小悠!你干嘛要这样对待自己?”
“我对自己下了个赌,却输得精光。”蓝悠叹着气,说了一句我听得懂,俊听不懂的话。
“赌?什么赌?”
“不说这事了。”蓝悠转移话题“小俊,我知道,刘如对你很认真。”
“干……干嘛提他啦?”俊的声音有点失措,我想象着他慌张脸红的模样,不觉微笑。
“他真的很爱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蓝悠说话的语气很酸,我估计我那粗心的宝贝不会听得出来。
“那又怎样?”他的回答让我很生气。
“你也喜欢他吧?”蓝悠淡淡地说,我马上把耳朵坚起来。
他会怎么回答?这个无论我怎么问他都SAY NO 的问题,在面对蓝悠的时候,他会给什么样的答案?
“我才没有。”他反驳,仍然是那个叫人失望的答案。
蓝悠溢出笑声:“真的没有吗?你一向是很心软的人,他追你追得那么厉害,你不可能完全不动心吧?”
“我……”
“你不用说了,跟你十几年朋友,难道我不知道吗?如果你讨厌他,就不会在他家里住下。如果你真的讨厌他,就会很干脆地甩掉他,不是吗?可你却没有讨厌他。”
俊没有说下去,蓝悠继续说:“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他比我还要多很多。”
“才不会。”
“爱情跟友情不能相提并论。”
“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这状况会改变的。在你承认自己喜欢刘如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对我的其实不是爱情,只是无法改变的执念。因为从小的时候起,你的身边就只有我的缘故,所以你就很固执的肯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对不对?”
“那是理所当然的。”
“但刘如出现了,你认为这种状况会一直下去吗?”
俊又沉默了。
蓝悠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这话怎说?”
“如果刘如喜欢的人是我,那现在被丢下的人就是你了。”
门内又没有声音,我可以想像俊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过现在被丢下的人是我呀!怎样也好,你们幸福就好了,我也总算把你这个包袱丢掉了!”他用很开朗的声音笑,但我清楚他的内心不如他表面平静开朗,他是很内敛的人,不到轻易时候不会把感情外露。
我没再听下去,离开了门边。
我和俊持续逃学中,这样的境况又过了三天,几乎每天晚上,蓝悠都会过来这边窜门,从他口中我知道了,黑眼镜好几天没有下上学,听说好像是在校外得罪不不能得罪的人,被人夜里用棍子打得半死,丢在冷巷子里,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疗伤。
告诉我们这事时,他不时用眼角余光看我,聪明如他大概也猜出来了。
吃过晚饭后,俊提议去楼下的CD铺逛逛,我也刚好想买些摇滚乐的CD,于是我们就一起到楼下去了。
俊最近喜欢上唐磊那首‘丁香花’,说它无论是歌词还是歌曲都很忧伤感人,我听了就笑他:“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他白我的眼:“冷血的,没感情的烂人!”
一回去,他就忙着把CD放进碟机里面,蓝悠显然不太感兴趣,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小魔方扭动,那小魔方买回来一已经一段时间,转乱以后就再也没有转回原位去,我们没有时间去玩它,就由得它丢在那里罢。
碟机里放出唐磊的歌声,用俊的话来说,是‘充满忧伤的歌声’,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他坐在我身边闭上眼睛听,幽怨的曲和词绕着耳朵转。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这首歌听起来怎么像在唱一个死人?”我随口问,俊很生气的瞪着我,我马上知道我说了很煞风景的话。
“刘如……”他咬着牙齿。
“是!”我大声答应。
“你去死吧!冷血的动物!”他说着,抓起枕头就往我脸上蒙去,我哈哈大笑“老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对你可是满腔热情的啊!唔!”
我跟俊肆若无人打闹着,无意间,我瞥见蓝悠听歌听得出神的样子,那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后来,我才知道,那首歌,是唐磊为他去世的女友作的。
上午十时正,我被激烈的电话铃声吵醒,抓起来听,话筒那边是蓝悠着急的声音:“刘如!事情大了!”
“什么事情大了?”我打了个呵欠,半梦半醒中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
“伯父带了人,准备到你们那边去!”
“伯父?哪个伯父……”话没完,俊一下子把电话抢了过去“小悠,你说我爸他怎么了?”
蓝悠在电话那边说了很多话,我没有听见,只看见俊脸色逐渐变白,最后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小悠!”
在他讲话期间,我已经换好衣服。我大概已经猜出发生什么事。
“刘如,我要走了。我爸正带着人上来,如果这次被他逮着的话,我就真的没机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一边说,一边慌张地从乱七八糟的杂物里寻找一些东西,我拉开被子,捡起一个黑色皮夹递给他:“说什么‘我要走了’,难道你想自己一个丢下我跑了?”
他看着我,我对他笑:“不是说好的一起私奔的吗?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他接过钱包,脸上漾开笑容。
匆匆收拾过后,我带着他从后楼梯离开,才刚搭上往车站的公车,就看见一辆黑色的房车在我楼下停住,我想了一下便说:“下一个站我们下车,转乘出租车去,不然的话,这八个轮子的乌龟可比不过你家那四个轮子哦!”
他点头同意。
这一次,我可真的跟他一起私奔了!心里涌起刺激的快感。我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没有反抗。
本来,我想到我在市外工作的一些弟兄那儿躲一下,但俊却另有提议。
我们在车站见到蓝悠,他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来。
怎样说也好,这回要谢谢他要,要不是他的话,俊就要被他的父亲绑走了。
“是伯父让我在这里堵着。”他解释。
“那事后你不是很麻烦?”俊担心。
“让你被他们逮住我会更麻烦!”他轻笑一声“我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们赶快跑!”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给我们,我很奇怪他居然知道俊的目的地是他乡下的奶奶家中,难道他们心意相通?
俊接过紧握在手中,目光对蓝悠仍然有许多不舍,他们就这样互望着一句话也不说,最后我不耐烦,匆匆拉了俊就走。
他乡下奶奶的家是间建了三层高的大房子,老人家住在一楼,其余两层租出去给别人住,房子的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水里的鱼又肥又大,俊告诉我他小的时候曾经去乡下玩,那是他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村里的小孩子还教他学会游泳。
看到俊的身影,精神饱满的老太婆脸上皱纹全笑开了花,用她枯瘦的双臂紧紧抱着俊:“哎哟!我的小俊,没见一段时间又长高了啦!没有想念奶奶?奶奶可是想你想得要死了啦!”
俊温柔地对他奶奶笑,那神情是我至今未见的,我不禁看得有点发呆,竟然忘了要打招呼。
“刘如,这是我的奶奶!奶奶,他是我的好朋友,叫刘如,这次是陪我下来看你,顺便来玩玩的!”
俊在我俩间介绍,她是俊的奶奶,我当然要哄着她好点,于是我对他点头哈腰打招呼,老人家见了我张大嘴巴露出满口稀疏发黄的牙齿咯咯直笑:“好俊的孩子哦!”
他招呼我们住在一楼两个很干净的房间,又亲手烧了一手好菜给我们吃。因为有点撞聋,所以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像个高音嗽叭似的。
吃过晚饭后,她拿出俊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原本极端讨厌小孩子的我,却觉得俊小时候的样子异常可爱。
“你看看这张!是他尿床的照片!那时他六岁,怕被发现还把一床湿被子藏到床底下,骗我们说被子被河童偷走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
“还有这张,他说要爬到树上捉小鸟玩,结果树没爬一半就被树上爬着的毛毛吓得掉下地来!”
“不要提那些陈年老旧鸡毛蒜皮的小事啦!奶奶!”俊抱怨,我笑得快要断气了。
“还有这张!他三岁的时候,那时我家后面有一块养鸡的地,我捉了一只鸭子回来,他看了以为母鸡生了一只扁嘴怪物,于是跑去鸡笼里看看有没有别的扁嘴怪鸡,结果被母鸡追得满园子跑,这是那时拍下来的!”
照片里是一个被鸡追得哇哇大哭的男孩,说实在,他小时候的样子挺丑的,没有现在漂亮,但看在我眼里去无比可爱,
“奶奶!你尽是拍这种照片!”
老人家捂住半边嘴笑:“可爱嘛!”真是个活宝!
“奶奶!这张照片送给我行不行?”我指着一张俊小时候的裸照问,俊马上就骂:“色狼!奶奶不要给他!”
老人家听了咯咯直笑,像怕被抢掉宝贝似的匆匆合上相片簿,夹在胳腋底下危危颤颤站起来:“我做了糖水,现在舀出来给你们喝,等一下啊!”
真是吝惜的老太婆!
照片拿不成,我就对老婆撒赖:“作为补偿,你今天晚上就让我真人吧!”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