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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跟我上床你就直说了嘛!何必这样扭扭捏捏?
这句话一样在耳边盘绕着,蓝悠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打过人,可那拳头还是失控挥了出去,那家伙居然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说这种不好笑的笑话!
他狠狠踢翻了马路边一只垃圾筒,里的面垃圾到了一地,一只老鼠哀号着窜了出来。
夏日的热风刺得他眼睛都发疼,三年了,为什么这么一段时间刘如看上去基本还是没什么区别?他仍然在撒布线网挖张佑明的消息,他仍每年准时去赵俊的墓边祭祀,完了以后照常去酒吧渴个大醉,他仍然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出赵俊的名字,然后露出只有那时才会露出的温柔的笑容,看了教人心酸,他仍然像三年前一样的——痴情!
不懂得跟进潮流作出改变的家伙!让人要恨恨不来,要爱爱不及。
他突然就很霉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更霉自己跟他一样到现在都没有死心,更是不甘心。
刘如他说他再也付不出任何感情,他说蓝悠你就别再这样了我跟你交往只会让两人都不高兴。
不尝试,又如何知道这样不行?
如玩魔方,不到最后又怎知道谁才是赢家?
蓝悠在马路边上站了很久,热风刮疼了脸,汗流了一额也没有感觉,直到手机的铃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的接过。
“小子你在什么地方?”是刘如的声音,蓝悠想:他在紧张么?
“没有,在街上逛!”
“街上有什么好逛的!你要么马上回家,要么马上回来!”
蓝悠不说话,他这是什么意思?蓝悠马上挂掉电话,好笑,以为他会这么快就原谅他了?不过,他大概也不希望他的原谅吧?
他把手机关掉,继续在路上逛,街上有醉鬼东摇西晃唱着难听的歌,重复的唱着那两句唱烂的歌词: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然后,他就坐在天桥底的凳子上,看着江面发呆。
刘如会出来找吗?他会像赵俊不见了的时候那样,像疯子似的满街找吗?
不会吧?
夜晚风渐渐转凉,蓝悠感到有点冷,就抱紧了双肩,可仍然不愿离开。
远处传来了机车奔驰的声音,分明是在向他靠近,蓝悠下意识的看过去,看不见车上的人,眼睛也被车头灯闪得睁不开眼睛。
机车在他前面停下来,车上的人没有戴头盔,头发乱得像杂草,车上那个下巴有着几天没剃的胡渣子,车上的人眼睛赤红,气喘吁吁,车上的人很生气。
可是蓝悠很高兴。
他终于来了嘛!这不就是来了?
“混蛋!你混到什么地方去了!把手机一关就跑得无影无踪,你这样子会把人吓死的你知……!?”
下面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前面那个被骂的人就这样突然扑上来狠狠揍他的鼻子,一股血腥从鼻腔中涌出来,这是蓝悠今天给他的第二个拳头,力道比刚才的重了许多,刘如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栽倒下去。
“你这臭小子……”刘如挣扎着把压在车身下的那条腿抽出来,还没有坐稳,刚才还给他狠狠一拳头的人再度扑上来,刘如以为又要挨揍,可对方却毫无预警地吻过来。
他笨拙的舌头探索着进入他的口腔中,刘如感到口中一阵刺激,舌头本能地回应起来,从三年前起,他没有再跟谁接过吻,就算会跟别人做,也绝不再碰谁的嘴巴。
这个不算激烈,却少不了缠绵的吻持续了数分钟,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微微喘着气。
蓝悠没有预计过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会否引来刘如更多的躲避,当时他就一头热的做了,从来做事不冲动的他居然也有这种不理智的时候,事后想起来也觉得难以置信。
只是,蓝悠这趟是猜错了,也不知是老天有心要成存这件美事,或是无意间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却在事后成了真实一样,蓝悠有种感觉,他跟刘如的关系终于有了转变。
他说的话不再对自己夹枪带棒,也不再带谁谁谁出现在他面前,故意气他,迫他走,有一段时间尽管他不太多说话,可蓝悠仍能感觉到他在改变心思。
任谁也不可能独自一个走完人生旅程,天晓得,刘如其实是最害怕寂寞的那个。
他们间仍然保持着距离,但不要紧,这段距离正在缩短,渐渐的,刘如会跟他开玩笑,会有意无意地抱他一下,行为上会若有若无的给些暗示,他不再反对他给他买饭,有时还会主动留他过夜,虽然还不会做些什么。
小三子说,他这是在做思想斗争,在尝试接受。'
这个现象很好!是好的开始!怕就只怕刘如不愿意开头罢了!既然他现在愿意踏出第一步,那么蓝悠就有信心,他们会有机会。
赵俊没能玩到最后的魔方,就由他去接手,玩到最后吧!
他也一定会在天堂微笑着祝福他们的,对不对?
蓝悠相信自己会是唯一能代替赵俊地位的人,可是,他决万万想不到,这样保险的情路,半路还是杀出了程咬金。
03
每年春节过后的三月份,刘如都会捧着鲜花去那个墓边祭祀,这一年,他是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前往。
赵俊的父母请了专人打理,因此他的墓碑总是整洁干净,旁边没有一棵难看的杂草,那里仍然栽满花,每年都只有他和蓝悠两人一起去。而只有在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刘如才会拒绝蓝悠同行,他想跟他独处。
他去的时候是在上午,蓝悠下午自己再来,往年都没有别人来祭这墓,可今年来这地方时上面却已搁了花,鲜嫩的,还沾着水珠的鲜花表明了来祭祀的人才刚离开不久,蓝悠上午有课不可能来,那么就肯定是别人了!
刘如站起来四处张顾,整一个墓园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他张望一会儿又蹲下来,才下来便发现坟边搁着一支钢笔,看起来还是挺贵的那款,怕是刚才来祭祀的人留下吧!刘如想了一想,便把钢笔拿起来收进自己的口袋,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个人的话,就还他吧,否则定然会被这里的管理人员拿走。
坟墓仍然很干净,可他还是带了干净的布,像往年一样替他擦拭黑白的照片。
俊的笑容,就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
往年他会在坟前说很多的话,像年度总结一样把自己一年的事情倒出来,然后会怔怔的看着他的笑容,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不能在我身边……?”
而今年,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到底还是对蓝悠出手了?只是因为,跟赵俊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蓝悠,跟俊有着相似的味道。
蓝悠对他的好他知道,赵俊的事情总会随着岁月而远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终有一天会真的喜欢蓝悠。人非草木,他不可能永远都无动于衷。蓝悠从来没有对他要求过什么,只一心想留在他身边,他说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他甚至不抱望他会爱他比赵俊更多。
可是,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两人真的这样一直下去的话,蓝悠的要求会越来越高,他怕他付不起他想要的那东西,为此,他想了很久,蓝悠不是别人,不可以对不起他。
他对着赵俊的照片苦笑:“俊啊!如果换是我死了,你会跟蓝悠一起吧?对不对?……如果真的是我……那该多好啊。”
临别前,他像往年一样,在那张黑白照片上轻吻一下,然后带着不舍离开坟墓,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察觉,有人站在较远的山坡上看着他,而那个人是因为在坟边落下了一点东西想要回来取,才刚好碰上这一幕。
那人目送刘如的背影离开,眼中透出迷离的光。
他——是谁?
刘如有个习惯,每年拜祭完了以后,都会去酒吧喝上两杯,以解心里愁,而今年的烦事却也特别多,所以酒也喝多了两杯,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醉了的人喜欢拿着酒瓶东歪西倒走路,并大叫着‘我还没有醉’,而刘如醉了喜欢唱歌,不断地唱着,声音是够大了,可却全无音律可言,路过的都被吓得退避三舍。
他一边叫着,一边迷迷糊糊的向前走,手机响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路边某个热心的路人提醒他:“先生!你的手机响了,可能是你家里人找!”
“家……我没有家!”刘如大叫一声,大手一挥,刚好挥中那个路人,路人没有嫌他动作粗鲁,迅速地接过他的手臂,把他搭在自己身上“你醉了!先生!这样走路很危险的!”
“我老婆死了……我家里没人了……”刘如叫着叫着就伤心,心一伤就想要哭鼻子,然后头一倒,倒在那个热心的路人身上,鼻下闻到一股清香的洗发水味,那牌子跟赵俊以前用的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多嗅两下子。
“你没事吧?”对方轻声问,这声音……怎么这么像……
刘如抬起一双醉眼,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对方长着跟赵俊像极了的桃花眼,像极了的鼻子,像极了的嘴唇,像极了的脸……
什么嘛,这不是赵俊??
“哈哈!”刘如疯子般干笑两声,跟对方说“老婆!我怎地下地府来见你了?”
对方一听吓一跳,似乎有想要把刘如推开去的意思,好不容易才见着老婆活生生站面面前,刘如又怎肯轻易放手,鼻子一酸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对方:“小俊!小俊……我好想你!呜……”
对方似乎是心软了,一个男人能哭成这个样子,想必真的很想念‘那一个人’吧……等等!他说‘小俊’了?
路人被刘如有力的手臂勒得快要死掉,想推也推不开,只好问“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小俊’的?等……你先别激动!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
那个人不知如何安顿拉搭在身上死活不肯放手的人,就只好抬着他丢上出租车,让司机把他们带去他那个临时的家,刘如就在那人的身边沉沉睡去,在梦中寻找他的老婆去了。
事实上,刘如在睡了以后就没再做梦,醒来的时候自然是在陌生的地方,身子下躺的那张床很柔软舒适,张开眼睛就看见一整屋子的现代化设备,心想这是什么地方?他习惯性地看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衣服都被人换去了,现在穿在身上尺码比自己要小的白色浴袍也是别个人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他摸着剧痛的脑袋坐起来,四周环顾之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脑袋探进来:“你才醒啊?”
如果说昨天喝醉酒因思念过度而看见赵俊的脸孔还说得过去,完全可以当成发酒疯处理,不过……他现在应该很清醒吧?
刘如的脑子在半刻钟短路后,说话不清牙齿打颤连滚带爬地向那个人奔去:“俊!俊?你是俊……你怎么还没死……”
这句话怎听怎么别扭,那个见了他扑过来的姿势赶忙关上门躲避,刘如就这么一鼻子碰上门板,可还不知道痛,那种惊喜只差叫他脑冲血,他大叫着俊的名字开门,可没料到对方已经从外面把门锁上。
“俊!是你吧?开门!开门啊!”
他用力打着门,几乎没把门打出一个洞。
门外的人说:“要我开门行!你得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说!你说什么我都听!”隔着门板,高兴得完全失去理智的刘如只觉心脏越跳越快,都快要蹦出来了,先别管他妈的什么可能不可能,俊就在这扇门外……他……
“我不是你口中的俊!我叫赵毅,叫赵毅你听见了没有?赵俊是我双胞胎哥哥!”
啊!?
脑子又是一阵短路,不过心跳已经减速,好一刻钟,刘如才有点反应过来:“你是俊的……弟弟?”
门外的人似乎叹息一声:“你总算明白了!你昨晚叫唤我哥的名字一个晚上!他已经死了三年,怎么可能还会出现?你想想都可以知道啦!”
“骗人!”才刚平伏的声线再度激动起来“你骗人!我从来没听俊说过他有双胞胎弟弟!而且据我所知,他赵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后裔!你骗不了我,只要我一个电话给俊的奶奶就可以知道你在骗人!”
门外有一阵沉默,静得叫刘如惊恐,怕这是俊的鬼魂回来耍着他玩两个圈儿就走了!就算是鬼他也不介意!顶多还不他妈的来一段鬼哭神嚎,惊天动地的人鬼情未了?
“我知道……都没有人愿意想起我了。”
啊?
“哥一直没跟你提起过,是因为我跟一个死人没有区别!我七岁那年遇上意外,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直到三年前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哥已经去了。”
他说,叹了一串长气,然后再没说话。
植物人……三年前才醒来……俊的弟弟……
难道,三年前俊的父亲突然去了外国便没再管他们的事,就是这个原因么?因为俊的弟弟突然醒来了,他们找到赵家另一根香火,才会考虑放弃俊的么?
那么,俊,你对赵家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两人隔着门板许久都没有说话,久得赵毅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打开房门一看,就见刘如出了神般看着窗外发愣。
赵毅对赵俊和刘如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仍能感到刘如对他哥那份强烈、执着的感情,那天他回去坟墓取钢笔的时候,就看见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