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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要按照你讲的话去劝导他们。”但是当他来到聚集在那里的人们面前，
刚一开口，神的力量却已经走在他的前面。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仁
慈的国王啊！我们摈弃我们那些不免于消逝的神，我们准备皈依雷米吉乌斯
所传布的永生的上帝。”这一消息传到主教那里，主教满怀喜悦，令人把洗
礼盆准备好。街道上挂满了色彩缤纷的帐幕，阴凉蔽日，所有的教堂里装饰
着白色的帷帘，浸礼堂布置得整整齐齐，香烟氤氲，香烛生辉，整个这所举
行洗礼的教堂里充满了神圣的芳香。这时，国王首先请求主教给他施洗。他
①
好象是一位新的君士坦丁，移步前行走向圣水，去清除往日的麻风病， 去用
这种清新的流水湔洗从早年带来的污迹。当他进去领洗的时候，上帝的圣徒
②
以流利的口齿说出了这些话：“西干布尔人，谦恭地低下你骄傲的头，崇奉
你所烧过的东西，烧掉你所崇奉过的东西。”由于雷米吉乌斯主教极为博学，
尤其精于修辞，而在圣洁方面又是这样可资仿效，以致他的奇迹颇可以与神
③ ④
圣的西尔维斯特 的奇迹相媲美。有一卷记载他生平的书一直留传下来， 书
中谈到他如何使一个人死而复生的事。于是，国王承认了三位一体的全能上
帝，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受了洗礼，并用圣脂涂上基督的十字架的符
⑤
号。他的军队有三千多人领了洗。 他的姊妹阿尔博夫蕾德也领了洗，不久以
⑥
后，她被接到上帝那里去了。 国王正为她的死而哀伤时，神圣的雷米吉乌斯
送给他一封慰问信，信的开头这样写道：“你悲伤的原因确实使我十分哀痛，
因为你的亡故的姊妹已经长逝了。但是她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去世的，那就
是与其说我们应该为她悲伤，倒不如说应该对她仰慕，这就使我们足堪告慰
了。”他的另外一个姊妹名字叫做兰特希尔德，以前曾经迷陷在阿里乌斯教
派的异端里，现在也皈依了上帝，在承认了圣子和圣灵与圣父同等之后，接
受了圣脂。三十二 当时，贡多巴德和戈迪吉塞尔兄弟二人在罗纳河和索恩河
以及马赛一带地方拥有国土。他们本人和他们的人民都迷陷在阿里乌斯教派
里面。由于兄弟二人处于敌对状态，戈迪吉塞尔听说克洛维国王取得的胜利
之后，就暗地派使臣到他那里去对他说： “如果你帮助我追击我的哥哥，让
我可以在交战中把他杀死，或者把他从国里赶出去，那么随便你需索什么，
我每年就交纳什么贡赋。”克洛维欣然接受这项提议，并且答应无论他在什
么时候需要帮助，就什么时候去帮助他。在双方约定的时刻，克洛维出动军
队去攻打贡多巴德。贡多巴德不知道他弟弟的奸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
派人到他那里去，对他说道： “你来解救我吧！因为法兰克人已经起兵攻打
① 罗马皇帝君士坦丁 （公元306—337 年在位）于公元313 年承认基督教。其后曾出现一种传闻，谓西尔维
斯特曾为君士坦丁施洗，并治好了他的麻风病。——译者
② 西干布尔人是日耳曼人的一支，原来住在西格河一带，后来为罗马人安置在莱茵河流域，其中一部分住
在瓦尔河流域，他们在新住地区与法兰克人汇合。墨洛温朝诸王常自称为西干布尔人，当作尊称。
③ 公元314—335 年的罗马教皇。——译者
④ 可能指被认为是福尔图纳图斯所著的简短传记。
⑤ 布雷豪特认为这一数字可能有夸大，克洛维军队人数实际较此为少。道尔顿引辛克马尔所著 《圣雷米传》
（即雷米吉乌斯。——译者），谓当时有一部分法兰克人背离克洛维，投奔拉格纳卡尔。——译者
⑥ 阿尔博夫蕾德约于公元497 年嫁给东哥特国王提奥多里克，死于公元526 年。本书谓其不久死去，实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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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来进犯我们的领土，要夺取它。因此，让我们同心协力，抵抗这支
仇恨我们的人。因为如果我们保持分裂，我们就要遭遇别族人民所曾经遭到
的命运。”戈迪吉塞尔回答说：“我一定带着我的军队来，一定来援救你。”
于是三个国王一齐调动军队，克洛维向贡多巴德和戈迪吉塞尔进军，他们带
着全部军事配备来到第戎。但是当他们在乌什河畔交锋之际，戈迪吉塞尔加
入了克洛维一边，他们的联合兵力击溃了贡多巴德的军队。贡多巴德在此以
前一向不曾对他的弟弟有所怀疑，这时看出他的背叛行为，就转身沿着罗纳
①
河逃去，直到逃进了阿维尼翁城。戈迪吉塞尔这样地获得胜利之后， 答应把
一部分国土给克洛维，然后安然班师，凯旋维恩，俨然是整个国家的主人。
可是克洛维增调了军队，尾追贡多巴德，打算把他从阿维尼翁抓来杀死。贡
多巴德听到此事，大为惊恐，深怕突然遇害。当时他身边有个阿里迪乌斯，
是个有地位的、智勇兼备的人。贡多巴德把他召来，这样说道： “我被困难
团团围住，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这些蛮族在攻打我，要想杀死我们，毁灭
整片土地。”阿里迪乌斯回答道： “你最好是减轻一下这个人的暴戾，以便
保全你的性命。因此，要是在你看来惬意的话，那我现在就假装背弃你，去
投奔他。我一旦到了他那边，就设法使他既不加害于你，也不毁灭这个国家。
只是千万要注意一点，对于他经我建议而提出的一切要求，都要予以满足，
直到上帝垂恩使你胜利的时候为止。”贡多巴德回答说： “我愿按照你所吩
咐的一切去做。”于是阿里迪乌斯向他告辞，起程前去，来到克洛维国王那
里，对国王说： “最虔诚的国王！请您把我看作是您的低贱的奴仆，我已经
舍弃了卑鄙的贡多巴德，前来事奉陛下。如果蒙您善心，肯予眷顾的话，您
和您的子孙就会发现我是一个忠诚老实的臣仆。”克洛维当即收留了他，把
他留在身边，因为他会说生动有趣的故事，积极献策，断事公正，忠于委托。
当时，克洛维继续用军队围困这座城市，阿里迪乌斯说： “国王啊！尽管崇
高的陛下诚然无需劝告，可是如果您肯于倾听我几句浅陋之见的话，我愿意
竭尽忠诚地把它们奉献出来。这对于您和您所意欲进入的那些城市都是有益
的。当您的敌人固守在一个坚不可摧的地点时，您何必让您的军队采取行动？
您蹂躏了田野，毁掉了草地，割断了葡萄枝，砍倒了橄榄树，彻底破坏了这
一地区的全部物产，但是并无助于使他蒙受损害。倒不如派使臣到他那里，
要他交纳年贡，这样，这一地区既可免于毁灭，您也可以永远君临您的属国。
如果他竟然拒绝，那么随您怎么高兴，就怎么办。”国王听从了这项劝告，
命令他的军队班师。然后他派遣使臣前往贡多巴德那里，命令他每年交纳此
刻加在他身上的贡赋。他立刻交纳了，并且保证此后继续交纳。
三十三 后来，当贡多巴德的势力恢复的时候，他不屑于向克洛维国王交
纳所应承的贡赋，并且进兵攻打他的弟弟戈迪吉塞尔，把他围困在维恩城里。
当普通老百姓开始缺乏粮食的时候，戈迪吉塞尔恐怕饥馑会延及自己，就下
令把居民赶出城外。这件事情做是做了，但是在被驱逐的人当中，有一个管
理水道桥的工匠。这个人对于自己竟和其他的人一起遭到驱逐，感到气愤，
一怒之下，他去到贡多巴德那里，告诉他如何可以闯进城去，向他的弟弟复
仇。在他的带领下，一支武装人员沿着水道桥前进，一些带着铁撬棍的人走
在前头。水道桥的出口有一块大石头覆盖着，在工匠的指导之下，大石头被
撬棍移开了。于是他们进入城中，从后路攻击正在城头射箭的守军。接着，
① 公元50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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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城中央发出的一阵号角为信号，围攻者夺取了城门，将它们打开，蜂拥而
入。城中居民陷身于两军之间，被杀得七零八落；但是戈迪吉塞尔躲进了异
端的教堂，就在那里和阿里乌斯教派的主教一起被杀死了。和戈迪吉塞尔在
一起的法兰克人联合一致，聚集在一座塔楼里面，贡多巴德下令不许伤害其
中任何一人，等到他们就擒之后，就把他们流放到图卢兹的阿拉里克国王那
里去了。但是那些站在戈迪吉塞尔一边的出身元老家族的高卢—罗马人和勃
艮第人，他都加以杀戮。他把今天称为勃艮第的整个地区收复到自己的统治
之下，并且在勃艮第人中间，制订了比较温和的法律，以消除对罗马人的过
分压迫。
三十四 贡多巴德看到异端的教义毫无可取，就承认了圣子基督和圣灵与
①
圣父同等，并且请求神圣的维恩主教 为他秘密施洗。但是主教答道：“如果
你真正信仰，那么你的本分就是遵奉我们主的训示，他说： ‘凡在人面前认
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面前，也必认他。凡在人面前不认我的，我在我天上
②
的父面前，也必不认他。’ 我们的主甚至对他所钟爱的圣洁的神圣使徒们也
拿这一点加以勉励，他说： ‘你们要防备人；因为他们要把你们交给公会，
也要在会堂里鞭打你们；并且你们要为我的缘故，被送到诸侯君王面前，对
③
他们和外邦人作见证’。 你作为一个国王，无须害怕有人会加害于你；可是
你瞧，你是多么害怕人民的反抗，而不敢公开承认人类的创造者。丢掉这种
愚蠢的想法，把你在心里所承认信奉的东西，在人们面前用口说出来。因为
正如神圣的使徒所说： ‘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
④
得救。’ 同样，也如先知所说：‘我在大会中要称谢你，在众民中要赞美你。’
⑤ ⑥
还有： ‘主啊！我要在万民中称谢你，在列邦中歌颂你。’国王啊！你怕
人民，可是你难道不曾看到，让人民遵从你的信仰，要比让你纵容他们的缺
点，更为恰当？因为你是人民的首脑，人民却不是你的首脑。如果你去作战
的话，正是你本人要走在你所部的队伍前面，你带领他们到哪里，他们就跟
随你到哪里。因此，你应该引导他们认识真理，这总比你自己不免一死而把
①
他们抛在误谬之中为好。 ‘上帝是轻慢不得的。’他对那种为了世俗的王国
而不肯在世人面前承认他的人，也不喜爱。”贡多巴德听了这些议论，虽然
感到烦恼，可是仍然执迷不悟，一直到死，他也始终不肯公开承认三位一体
的三位是同等的。
当时，神圣的阿维图斯是富于辩才的。异端在君士坦丁堡兴起，尤提歇
②
斯和萨贝利乌斯 都宣扬说，我主耶稣基督的身上毫无神性。阿维图斯应贡多
巴德国王的请求，撰文驳斥他们。他那些令人钦佩的书翰今天还保存在我们
① 阿维图斯，见本章后文。——译者
② 《圣经·马太福音》，第10 章，第32、33 节。
③ 同上书，第10 章，第 17、18 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