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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来吗?毕竟地点不是定益,他能够施展的手段也是有限的吧?”身为一国丞相,张说会轻易离开都城?
“这一点倒不能够确定,不过就算他自己不来,也一定会布置下人来等着引我们中他的阴谋的。”
“哦?布置人?估计就是那位公主周敬仪吧……明摆着的美人计嘛,这招可是千古流传,屡试不爽的。”易伦商讨正事之时仍不忘酸一下封昊。
封昊看着他斜瞟过来的眼神轻轻一笑,摇头叹息道:“要说是美人计,我已经中过一回了,可不敢再中第二回。一次就让我签约还地外加丧失了攻下离国的机会,要是再来一次,还不知道要赔出去什么呢。”
“听你在说鬼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易伦拥着棉被把身体缩得更紧一些。
开过玩笑,封昊正色道:“总之,张说那个人设下的计谋,绝不可能只有一手准备那么简单,就算是想用美人计,后面也一定还会有别的招数,所以,多防着一些,总是没有错的。这一趟,我不想出事,更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
易伦看着他,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三十六
抵达周敬仪的封城仪州,封昊一行以贵宾的等级被迎接入公主行宫附设的迎宾馆内,而随行军队当中则抽调出两百人住进迎宾馆附设的住所,其余八百人被安排在城内的行馆内。这次公主的二十岁生日宴会,虽然宾客云集,但邀请的大部分人都是泉国人士,而泉国与离国前不久刚刚进行过战争,因此离国人自然不在被邀请之列,所以再没有人的地位如封昊般尊崇足以被邀请入住迎宾馆,整个迎宾馆差不多相当于他此次的私自人行馆一般。
他们到达的时候距离周敬仪的生日还有五天,晚间,周敬仪在行宫内设小宴为封昊接风,易伦自然也是座上客,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周敬言派来的专使梁秉仁,泉国安西将军韩超,以及其他一些官员文士等。
易伦借此机会,终于见到了身为主人的公主周敬仪。她长得端庄贵气,明若秋水,但却又自然流露出一股妩媚风情,令人无法不对她投以注目的视线。今晚的她穿了宝蓝色绣金线压边的宫装,更衬出白皙的皮肤和尊荣的气质,顾盼神飞之间,引得在座的男人们都随着她移动眼神。
根据身份排位,封昊自然是位于主席下的首席,面对着的是梁秉仁,而易伦的位置则要在三桌开外去了,因此他一手端着酒杯慢慢啜饮,一边拿眼斜瞟着远处正在互相敬酒的封昊和周敬仪,虽然明知这是必需的社交礼仪,但仍感到心里的火气就着热酒的催化而缓缓上扬。
为了克制住这种不应有的情绪,易伦硬生生将视线移开少许,转到梁秉仁的身上。这位梁专使,三十余岁,乍看起来是个相貌普通,无甚特殊之处的人,但凭着易伦对于现代选择间谍要求的了解,像这样的人会被派来当专使,不是他真的毫无本事只是被当作幕前的人,就是已经达到了掩人耳目的高境界,用这副完全无害的样子来欺骗人,以达到真正目的。
“易先生为何看起来兴致不高啊?是不是下官等人有所怠慢了?”易伦闻声转头,是右手边的一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官员在说话。
顾全着礼节,易伦举杯示意道:“这怎么可能?大人的盛情在下都快不敢当了呢,刚才只是沉醉于美酒之中,一时失神而已,想必大人也有过此等经验吧?实在是公主准备的酒太香醇了。”
“呵呵,先生说的是,美酒当前,怎能错过,下官敬先生一杯!”
“大人请!”客套而虚伪地捧起酒杯浅饮一口,面对着这种四五十岁脑满肠肥只知道用眼睛瞟着自己这个美青年的无聊官吏,真是恶心得让人想吐。相对比之下,自己在这儿受苦受难,另一边的那个人可就是享尽温柔了,有美女软语殷勤问候,还有人布菜添酒,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对了,不知易先生现在在永国官居何位?想必一定是官运顺达吧?”旁边的官员一脸谄媚地问道。
再次被打断了思路,易伦心中十分不爽,转过头去对着他极为夸张地一笑,在将他电得头晕脑转之时说:“我什么官儿也不是,没有级位,不好意思让大人失望了。”
“啊?没有?”那人明显地脸色一变,眼神也跟刚才不一样了,扯了个笑出来,暧昧地瞅着易伦的脸说:“原来定北王如此公私分明啊,易先生还真是……嘿嘿……”
看着他的嘴脸,易伦恨不得直接将他按到饭桌上去,不过可惜现在的时间场合不对,只好忍下怒意,说:“王爷公私分明,自然是整个永国的福气,想必贵国皇帝一定也是很公私分明的喽?否则我大概还真不能在这里见到大人你呢。”
“你……”虽然这位官员的智商不是非常高,但这么明显的嘲讽还是听得出来的,他怒极反笑,轻视地看着易伦说:“哼哼,一个仗着床第关系想往上爬的人,还没人老色衰呢就已经爬不动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小小一个不知道什么阶位的破官儿就敢如此公然讥笑他,看来自己和封昊之间的事已经是上层人士之间公开的秘密了,这个人也是倚凭着此等败坏伦常的事不能公开讲明,所以才能放肆地侮辱他吧?他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太小瞧人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同性恋,在现代社会里都没有被异样的眼光击垮了,在这个异时空里他就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反正已经找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人,别的人怎么样怎么想,他根本就懒得放在眼里。
易伦端着酒杯,缓缓靠近他,媚眼如丝,唇角含笑,先是将他迷得一时间神智不清,然后乘机将他的手拉过来,往自己手上一覆,顺势将酒杯倾在自己身上,清洌的酒液立刻沿着衣痕留了下去。
“哎呀呀,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完了,一身都是酒了,这可怎么办?”易伦假意地一叹息,然后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抓过桌子上放的每桌一块的布巾塞到他手中,然后再拉着他往自己身上招呼来,当然,易伦还是很小心地没让布巾真的碰到自己。
此时这位官员大人才如梦方醒,发觉到易伦正在做的事情,刚想站起身来推开他,却被易伦抢先一步,使劲地推了他一大下,同时伴随着惊呼声:“大人请自重!你这是想干什么?”
这一声惊呼立刻吸引来众人的目光,本来都投注在主席的视线都转向了易伦这个角落,易伦此时已站起身来,刻意显出被酒渍洇湿的前胸,并摒住呼吸将脸憋得涨红,伸手怒指着那名官员,一副气极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你、你、你干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干的,干嘛指着我?居然使这种卑鄙手段!”他也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明显比自己高了快一头的身材,易伦表现出受到压迫又不畏强势的样子,怒瞪着他,同时拿眼瞟着一边的封昊,发现他已经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暗暗露出个没有被人注意的奸笑。
“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封昊虽然问话的对象是泉国官员,但眼却看向易伦的身上,眉头不由得有些皱了起来。
此时周敬仪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她赶紧打圆场道:“想必是误会一场吧,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想必刘守备也不是故意的,不如让易先生去后殿换身干净衣服吧。”
谁想这位刘守备还真是不懂察言观色,听到周敬仪的话,立刻抢白道:“公主,我没有!是他,他自己把酒泼上的,还拉着我往他身上摸!这种只有脸蛋的男宠,就会搬弄是非,公主不要相信他!”
易伦一听他的话,心道正好,也不反驳,只拿愤怒的眼神瞪着他,拳头紧握。
周敬仪瞟了眼封昊的脸色,已经阴得像是要下暴雨了一般,心里暗骂自己这个蠢材下属坏了自己的好事,向封昊赔笑道:“王爷别误会,他是一时说话欠思考,这件事情我会要他向易先生赔礼,还请王爷看在本宫的薄面上,不要动怒才好。”
封昊看了一眼周敬仪,又看了看那个刘守备,沉声说道:“公主殿下,今日公主肯为小王开设这个洗尘宴,小王已是感激不尽,承蒙公主盛情,今晚十分愉快,此时天色已晚,小王赶路过来,身上着实有些劳累,不知可否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见公主?”
“这……”周敬仪语塞,人家没提刚才的冲突,自己也不好再说,又看了看封昊脸上的表情,只好扯笑说道:“王爷觉得过得愉快,这是本宫的荣幸,既然王爷想要休息,本宫自然不敢阻拦,改日本宫再邀王爷一叙,到时王爷可要赏脸。”
“一定一定!”
封昊颔首示意,然后寒光瞪了眼站在一边面如土色的刘守备,才对易伦说:“咱们走吧。”语罢转身向外走去。
易伦当然乐得跟随在他后面,临出殿门之时,回头看了眼刘守备,又瞥向周敬仪,露出胜利的微笑,总算可以跟封昊摆脱这个讨厌的晚宴了,周家公主,想抢我男人,你还要再多修炼几年去呢。
三十七
步出殿门,坐上软轿,一路无话。
直到两人已回到迎宾馆内,封昊才突然开口说:“今晚上玩儿够了?开心了?”
正在解衣预备就寝的易伦听到,手上一顿,一时也判断不出他的话是代表生气了还是没有,回头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啊?你说什么?”不想一转头,整个人已经落入了他宽大的怀抱之中,一下子被拥得密实。
“知不知道这一闹僵了可能会有什么麻烦?”
被圈在他温暖的怀里,易伦有些晕晕得透不过气来,不甚在意地说:“难道你会担心?”
封昊略微松开他的上身一些,手仍揽在腰上,不带语气地说:“你的性子啊,就是这样,虽然问题都可以解决,但毕竟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要寸步留神,经过今晚这件事,要想再恢复友善态度,又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取信于他们。”
“呵呵,有这个过程,才更能令别人相信啊,要不然太顺利就显得有问题了。”易伦轻笑着说,手不自觉地轻搔着封昊的背脊。
封昊不语,只一把抓下他的手,突地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在轻呼声未完之时就已走到榻前,不失温柔地放下他,自己也压了过来。
“喂喂,你不是想要吧?好歹第一天到这里,怎么也让我休息一下啊!”看着封昊微染情欲的眼神,虽然明知大概逃脱无望,但易伦还是不放弃地人一边向后缩,一边抗议。
压住他往床头缩的身体,封昊开始解他刚才已脱了一半的衣服:“你惹的麻烦,我来弥补,怎么说也该给我些好处才对。”
“那我也可以选别的,不用这……啊嗯……别……”胸前突起被一下子捏住,易伦不禁弓起上身。
“记住……以后想整人,也不许拿自己来开玩笑,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了……”封昊一顿一顿地说,随着手的行动,唇也一路亲吻下去。
这时易伦才明白,他的些许怒气不是因为自己惹了祸,而是因为自己所用的方法,心里不禁愉悦起来,笑着说:“你吃醋了是不是?明说就好了嘛……啊啊!”胸前传来痛感,“你……干嘛咬我!”
“先答应我,以后不这样了。”手探了下去。
“嗯嗯……”下身被控,易伦无法克制地呻吟出声,“你先听我说……嗯哼……别,停一下,我没让他碰到……唔……”
封昊不管他的话,从不知哪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在他眼前晃了下说:“看看这是什么?”
易伦在欲火焚身中勉强睁开眼睛,不看还好,一看下惊叫道:“你怎么拿到的?那是我的东西!”那可是他鉴于这个古代没有太多专门用品,才精心调配出来的润滑剂啊,本打算留着到时候给封昊用的,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
“你天天跟我同行共寝,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会不清楚?”封昊边说边拔开小塞,倒出清香的液体来向易伦的菊穴抹去。
小人!这个小人,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完全看透他的真面目!易伦在心里愤怒地哀号着,但没能愤怒太久,封昊一个挺身,宣告着正式的情欲之舞开始。
在进入他体内之时,封昊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忍受那个公主很久了,被你一闹,正好可以脱身。”
易伦闻言,惊讶地怒瞪他一眼,但在他的动作之下,很快又陷入了激情的迷雾之中。
喘息与呻吟声在空气中交织,冬天的寒冷驱散不了房内的热烈,这样的夜晚,且让两人,暂时与外面的阴谋险诈无关。
一天后,周敬仪送来请柬,说是宫内请到当代一位星象大师成玑,邀封昊一同观星。
既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