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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水柱,又强又冰,凉透了整个毛细孔。
但他还是在水里睡著了,一连被罚著不睡,他已经太疲倦了。
「小济,你听著!」宁修恨小济,也恨自己,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命的扣住
济风的手腕:
「我是真心的想要你……跟我比赛。」
济风虽然看著他,空洞的眼神却看不见他,两人之间,孤单沉默了良久良久。
恍惚浮现一个奇怪的笑意,在济风的嘴边。
他低眼掠过地面,微弱的跟空气对话,被撕扯的心口却极度倔强:
「如果打输了,我就随便你。」头也不回转身走向包厢。
里面的佩兰和宋先生正在激烈争吵,连两个大男生走进来,两人也丝毫没有休战的意思。
「你太自私,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佩兰,你不可能把你的幸福一辈子葬送在吴家,为什麽不肯跟我回温哥华?我也有成家
的压力,难道你要我留在台湾等你一辈子吗?」
「你走吧,你回加拿大去吧!我跟你的感情就到你出国的那天结束!」
「说来说去,都是回国的问题,你为什麽不能带著你儿子跟我回家?他会是我们家唯一的
宝贝。」
佩兰掩著面,泛流的泪水已经涂满了脸:
「你永远都不会懂,他是我先生的根,他是属於吴家的,你不会懂,你走,滚回国去呀!」
最後几乎是尖叫而出。
「好。我的看法很清楚,除非你想通,我是决不会改变我的计画。从现在起,直到我回国
那天,我不会再跟你联络,除非是你想通了。」宋先生随手写了一张条纸放在佩兰桌前,接著
拿回衣架上的西装外套,起身准备离去,临走前还是维持绅士的跟济风和宁修点过头。
宋先生走了,悲泣的气氛更加高涨。
济风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最怕女人在他面前哭,根本会让他陷入不知所措的谷底,但女
人已经开始在他面前淅沥哗啦,所以他的倔强很快就投降,挪挪身体,靠紧了宁修,他碰了碰
他的身体,渴望宁修想个办法。
「佩兰──,」宁修连她的名字都喊不顺,就得要帮忙安慰她:
「我们先回去看奶奶,她老人家连午饭都没吃,要是血糖过低可危险了。」
佩兰听到陌生的男子声音,果然很快就回到现实世界,她赶紧擦乾眼泪,努力平静波涛
汹涌的情绪。
「佩兰,」济风唤著:
「这是他留下来的纸条,你留著。」
济风把纸条尽量放在佩兰桌前,但佩兰的心意已决,连瞧也不瞧,直接把纸条丢回给济
风,济风低头不到两秒,又立刻丢给了身旁的宁修。
宁修一接过纸条才恍然明白,济风之所以会视它如烫手山芋,是因为这张写了班机名称
和时间的纸条上,找不到半个中文字。
宁修看完纸条後,又把纸条交还给佩兰,佩兰很快就把纸条撕碎,真正拧乾了眼泪,转
眼间,纸条碎片已经被丢进剩汤里。
(本章完)
第十四章 输赢 之一
济风终於要拆石膏了,哇塞,一跛一跛庆(台语)了这麽久,今天总算可以身轻如燕。
他一个人到医院挂了外科,坐在白色的床上,又一次看著医生拿锯子贴著他的腿,朝著坚
硬的石膏无情锯著。
叽喀叽喀的尖锐宛如猪嚎般,在济风心底投下一股浓烈的不安。
眼看著医生在他身上一来一回使力锯著,济风硬著头皮捱著恐怖的时刻,搞的整个鸡皮疙
瘩在头顶发麻,这男医生隔著厚厚的镜片冷冷审视著他的腿,一点也不像可靠的人,但这里不
是能让他脾气发作的地方,除非济风想自己拆石膏。
一粒一粒的汗珠,不知在时间里滴了多久。
终於等到了结束的那刻,病人和医生同时抹下一头的热汗,呼,还好,他真的只锯下石膏
,没切下他的脚,济风全身的肌肉终於得以松懈。
出了医院,走起路来总是不对劲,难不成打著石膏走路也成了习惯?辙~~(台语)这种烂习
惯还是及早改掉。
他靠在医院外面的大柱上,为自己点了一支SEVEN。
奶奶至今还在留院观察,没工作的济风,理所当然被规定天天去病房报到,连农历春节,
吴家上下出国旅游的日子,济风更是得天天住在医院。
但尽管如此,他能单独跟小桑独处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
「济风,我答应你生日那天去看你乾爹,我不想失信,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少见面,免得
跟你发生争执,我不愿意这段时间为了气你而失约。」小桑曾经这样正经八百对他说。
济风不懂小桑在想什麽?为什麽他生日之前,两个人见面会争执?他真的不懂。
薇薇再过几天就要出国,这阵子不能找小桑,唯一知道他今天拆石膏的人又没有来,搞的
他一个人在医院外头猛抽闷烟。
真想找个马子来陪!他想赌赌,看薇薇今天在基隆、还是回南部。
手机一接通,薇薇娇柔的声音让他整个人Hing了起来。
而且她竟然就在台北东区!挂上电话前,他跟薇薇约了最近的一家宾馆。
「好想你!」两人进入房间,济风一把紧紧抱住她:
「你别出国,留下来,当我马子。」
薇薇依旧是鬼灵精的横他一眼,简单说了一句:
「是哟?风哥,跟你马子吹了吗?」
济风很快就不说话,只管脱掉自己的上衣和裤子。
薇薇挨近他,低下身替他褪下袜子和球鞋,紧紧贴著他,舌尖的热气绕在他耳边,诉说柔
情几许:
「我没有勇气出国,更没有勇气离开你,可是…。。你叫我怎麽有勇气留下来,看著你不属
於我的。」
听的济风一头雾水:
「我本来就不属於谁的。」
「风哥,」薇薇紧紧抱著济风:
「我好怕,我好怕出国,可是我哥又强迫我听话,风哥,为什麽我哥总是强迫我做不喜欢
的事?他明明知道我舍不得这里的朋友,……还有你。」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李吉去!」济风听完这段话,血脉喷张,果真又把上衣穿回去
,怒气冲冲就要出去替李薇出头。
「风哥,」李薇赶紧抱住他粗壮的腰干:
「不要今天!你忘记了吗?我不要你跟我哥吵,我要你风风光光把我从他身边带走,二月
二十八日,我上飞机的那一天。」
济风皱著眉头,又是二月二十八?
「我搞不懂你们女生在想什麽,不过我答应你会去机场,就算撞车我也会赶去。」
「不吉利,别说──。」李薇粉细的指尖堵住他的嘴,语气幽幽:
「如果你不出现,我只当你是决定不要我了,那麽我李薇从那天起,身体虽然到了澳洲,
心却已经葬在台湾。」
李薇想到这决定性的一天,不禁眼眶盈盈,她搂他全身,搂的好紧好紧,不甘心放手。
济风很快就欲火焚身,不过这次他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把手机丢在床头,在脱掉她衣
服以前,突然交代:
「如果电话有响,你就摇醒我,没事别乱接。」
很不寻常。
以前帮里就算常常有急事,风哥都不见得会大费周章,何况这次怎麽看都不像帮里的事,
李薇不禁试探性问著:
「等谁的电话?」
「男的。」
风哥不会这样称呼风陵渡的兄弟,果然是另有其人,李薇更加困惑:
「不是帮里的事?那是什麽事,要不要紧?」
「还好。」
济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宁修说不定早忘了他拆石膏的日子,对於宁提出的烂赌注,他竟
然比对方还认真。
「跟……小桑有关吗?」
济风想了一下,点点头。
李薇的脸色开始沉寂,或许这是她拥有风哥的最後一天,她情不自禁发出咿咛娇喘,大胆
跨坐在济风坚硬的腹肌,还自动把他的手送往酥胸,她自忖,另一个她绝没有她的放纵。
「薇薇,你好白,好柔软。」男人的反应果然非常强烈。
济风把她的上半身拉近自己,用嘴吮著她晶莹白皙的胴体,舌尖忽快忽慢的挑逗女人的红
梅,要不了多久,红梅果然开始高耸,四周的乳晕都兴奋起来,济风激动的缠入薇薇瀑泄的长
发,担心扯动她的发根,却难以克制的把口鼻埋进柔柔的长发中,令他锺爱的难以自拔的黑绸
长发!
「风,我要,我还要。」
济风立刻给她窒息的深吻,如火如冰,两个紧贴的热脸尽是烫呼呼的鼻息,再也找不出任
何间隙,济风用嘴灌她一口啤酒,继续交缠的蛇吻。
「你爱我吗?爱我吗?」
「嗯。」
薇薇更用力绕紧济风的脖子,彷佛风雨飘摇中,她是恁弱的菟丝,紧紧攀附著那唯一的松
柏。
济风在薇薇脖上狼吻後,他的下半身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扶起身上的她,柔情又霸道劈开
她的双腿,腾出的一只手开始不安分的拨开她的花蕊,像求汁的蜜蜂,来回忙碌地搔点著。
他很高兴听到女人口齿不清的恳求他,然而他过人的毅力也持续不了多久,熟练的上了套
,探好湿度,立刻迫不及待顺势滑入幽道。
用这种女骑式,男人使力确实有点费力,好在薇薇润滑的身体以女人的小蛮力前後摆扭,
济风也呜呜回应著弟弟激烈的快感,他的会阴尽量上挺,为了让她继续发出颤栗的惊叫。
果然,女人发狂似的扯著他的头发,差点也把头皮扯下来。
现在该轮他主动了,他低吼一声,把她湿答答的细腿高高抬起,轻轻放在他的肩头,一只
手从背後拦著她红通通的娇躯,另一只手则按紧她紧嫩的小臀部。
「薇薇!薇薇!我要你!」
尚未射出的大鹏,像是寻求解除饥渴,摇动下身,极力前挺、涌退,虽然湿热的肉壁紧包
著它,它却偏要强势抢进最深的角落,立誓要征服每一寸震颤不已的幽穴。
「啊~~不要!不要!」
薇薇尖叫著,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她已经闪神,分不清楚身在何地,只知滚烫的熔岩,一
次又一次放肆的延烧她的下身。
接著熔岩一举爆发,滚沸的热浆在拔出後,继续放肆的伞状喷射,济风低呻了一声,连喊
了爽字。
他移动身体,伸手抽了床头的面纸,为她拭去嫩腹上的腥浓液体。
济风再度抽取面纸时,终於肯定耳边的手机铃声不是幻听,而是吵了他们快五分钟的来电
响铃。
他不耐地瞧著来电号码:0920002046,真是一组超级陌生的号码,但济风却被触电似的,
一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
「是你?」济风想也不想。
对方的静默却异常之久。
「喂,你闪到舌头啊?」
对方突然劈头一问:
「你干嘛那麽喘?」
薇薇感受到所有的不对劲,就是从这一刻──
济风非常尴尬的神情开始。
济风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神情,何况对著一通打断做爱的不速电话。
「你还没回答我。」对方又问。
「爬……我在爬楼梯。」
「爬楼梯?」对方似乎难以置信:
「听起来像是跟另一个人贴著爬楼梯。」
「鸟蛋啦!你想干嘛?」
「打球,赌条件的那种。」
「现在?」
「有困难吗?」
就算一个小时後临检,济风都未必有力气跑,这青目(台语)的小子现在竟然找他赌球?
「如果你才爬到楼顶,下不来就算了。」
「算了?」那宁修是指他想怎麽办?
「都算了,反正我也懒得尬(操)你这菜鸟。」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问……。」济风的手心发冷,他不晓得宁修是不是已经决定把佩兰
的事全抖出来。
「我说过,算了。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
他妈的,他就是听不懂”算了”是什麽意思,那不识相的小子却偏偏不停重覆。
正当济风忧惧之际,突然发现他的弟弟被人含著。
是不甘寂寞的薇薇,正妩媚的抬眼对他勾魂。
出乎意料,济风举起手,差点冲动的掴她一掌,最後还是硬逼自己冷静下来,只狠狠推开
她。
闭上眼,济风终於暂时冷静十秒:
「喂,打球就打球,谁怕谁。」
「五分钟後,小桑家的公园球场,不见不散。」
「欸!」
对方已经挂线。
这个人怎麽不问问他在哪里呀?五分钟?他就偏要慢慢再干一场,再慢慢冲凉,然後送薇
薇回基隆……。
想不到薇薇等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我付钱叫计程车送你回基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