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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与王爷之间毫无感情基础,皆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试问,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又岂会长久?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武不凡,出类拔萃,国之栋梁……应该找一个能够与王爷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的女子携手终老当是,芸儿自知与王爷有缘无份,怎能误了王爷终生幸福?唯有含着热泪休书一封,还请王爷笑纳!”我一口气把脑子里形容‘陆小凤’的成语全数抛出,还不将他美得天旋地转,统统接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今皆是如此,更何况夫人与岑乃是皇上赐婚,便是天命,天命如此又岂如夫人所言有缘无份?”阮暨岑随即拂衣起身,朝我靠近,一双含春眼万般柔情的将我凝视,遂道:“况且夫人又何以认为与岑之间并无感情?”
心脏差点在阮暨岑的凝视下罢工,他那双含春眼真真是杀伤力太强,只觉得一股电流由眼通身,由身通心,竟生生愣住,由着他一张俊脸越发靠近。
他是意思是说与我之间有感情么?他是在向我表白么?他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咱的魅力有这么大么?或者是阮暨岑的品味独特,喜欢……扁平?
“夫人若对岑毫无感觉,又怎会夜夜主动奉上香吻,乐此不疲?”阮暨岑继续笑嗔而道,唇几乎与我的相触碰。
顿时有股拿棒子送阮暨岑去见上帝的冲动……什么叫夜夜主动奉上香吻?咱跟他不过就两夜,即便是有,昨晚也绝对是个例外!
“昨夜之事芸儿毫无半点记忆尚存,单凭王爷一面之词,芸儿尚且保留态度。”凡是记不得的事儿,咱一概赖账!
“如此说来,夫人是不想对岑负责任么?”
我……喷饭!女对男……负责任?这种事情好像吃亏的是咱吧!瞧他那副受尽委屈被人遗弃的小媳妇模样,咱简直想……简直想……拿根绳子把他勒死!唉,不禁叹息阮暨岑深厚的功力,竟把咱气得快要心理变态了!
“真是好笑,我还没嚷嚷着要你对我负责任,你居然还好意思吼着要我对你负责任,既然我都没有打算要你对我负责任,那你也甭想指望我会对你负责任……”顿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做唐僧的潜能……阿弥陀佛!
“岑愿意对夫人负此责任。”阮暨岑温柔的打断了我的唐僧说。
我……瞠目结舌……
“岑愿意对夫人负此责任,夫人也毋须高兴成这般。”阮暨岑帮我将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恢复原位。
六神归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傻呼呼的上了阮暨岑的套!“谁要你负责任?我才不要你对我负责任!我要和你……离……婚……”我咬牙切齿,极力控制自己杀人的冲动!
在我即将要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将阮暨岑掐死之际,阮暨岑适时可怜兮兮的瞅了我一眼,遂道:“夫人当真不愿与岑携手共老?”
我保持沉默,以免再上了阮暨岑下的圈套。
“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岑自当不再勉强。然,夫人与岑乃是圣上赐婚,又岂能轻易提笔起草休书?”阮暨岑好心的提醒咱想要和他离婚,还得先问问玄武帝的意思。
我继续沉默,因为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阮暨岑所言字字在理,休书一封便等于违抗圣旨!违抗圣旨便等于自寻死路!咱这辈子吃没吃够,玩没玩够,帅哥都还没好好泡过,我容易么我!就这么被咔嚓掉,真真是六月飞雪,咱比窦娥还冤呐!
阮暨岑见我沉默不语,蓄满柔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我夫妻一场,岑自当竭尽所能达成夫人意愿,不过,岑以为,夫人是否也该答应岑几个小小要求呢?”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字:“好,若是王爷能说到做到,芸儿自当满足王爷的‘小小要求’!”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离婚协议如下:
1、阮暨岑身体尚未痊愈,赵芸儿应尽妻子义务,照顾阮暨岑直至身体大愈方能离开。
2、阮暨岑身虚体弱,受不得寒,赵芸儿应尽妻子义务为其保暖御寒,每夜均要与阮暨岑同床而眠以预防阮暨岑打被子受凉。(赵芸儿附注:若阮暨岑心术不正对赵芸儿有所行为不轨,则协议立即终止,且阮暨岑要即时履行承诺。)
3、赵芸儿要在此期间负责阮暨岑衣食起居,打点阮暨岑一切生活所需。
4、协议届时生效,以半年为期,若阮暨岑半年之内身体尚未能痊愈,亦要履行承诺恢复赵芸儿自由之身。
5、协议一式两份,阮暨岑与赵芸儿各执一份,不得违约。
协议书写完毕,我又将其反复阅读,以确定是否还有漏洞存在。
“夫人若是过目完毕,便签字确认吧。”阮暨岑催促道。遂提起手中毛笔,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反复斟酌,字字酝酿,在确认无误之后方接过阮暨岑手中毛笔,龙飞凤舞的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阮暨岑满意一笑,便将协议装进了一个做工精美鎏金嵌宝的方盒之中。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重要条件,拽过阮暨岑手中方盒忙道:“等等,我还要再加上一条。”
对着阮暨岑浅浅一笑,遂道:“只准我休你,不准你休我……”
卷一 第二十三章 谁是谁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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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协议签订的当晚,咱就知道上了阮暨岑的贼船了,因为……
“芸儿,岑颇感凉意刺骨,过来为岑取取暖吧!”阮暨岑仅着一件内衫坐在床沿边,面含浅笑眸中带春的朝我唤道。
如果意识可以杀人,阮暨岑早就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床榻之上不是有被褥的么?”寝房之内虽点了熏笼取暖,但正值正月雨雪纷飞间,却仍不足以仅着内衫而不觉寒意。
阮暨岑可怜巴巴的瞅了我一眼,遂道:“岑自幼体弱,若是受寒而引发旧疾说不定便得在床榻之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届时就只得劳烦芸儿为岑擦身喂药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为了不久之后的幸福生活,我强忍着把阮暨岑那张楚楚可怜(从来没想过,楚楚可怜居然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的脸撕得稀巴烂的冲动,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不知王爷要芸儿……为您如何……取暖?”
“如此芸儿便先为岑暖暖被窝吧!”阮暨岑嘴角一勾,一秒钟前的可怜之态荡然无存。
……
床榻上……
“岑以为芸儿还是将常服脱去甚好。”
“协议书上注明芸儿只需与王爷同床而眠便可,是否和衣而睡则是芸儿的自由,王爷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么?”
“岑并非此意,只是芸儿着常服于身,何时才能将被窝暖热?芸儿也知晓,岑自幼体弱,受不得寒,若是因此而引发旧疾说不定便得在床榻之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届时就只能再劳烦芸儿……”
……
半柱香之后,床榻旁多了一件女装常服……
“芸儿……”阮暨岑唤。
“你又想怎么样?”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致了!
“芸儿莫要紧张,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罢了。”
“……”
“芸儿……”阮暨岑一双俊目转盼多情的看着我再唤。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我警告你哦,你若是敢对我行为不轨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病痨子该不会是见我仙姿玉貌,冰肌玉骨便兽性大发吧!顿然觉得仅着一件内底衫裙还是太危险了!这色胚的话咱就不该相信!
“芸儿误会岑了!岑只是想提醒芸儿,芸儿若是再将被褥扯着不放,岑仅剩下的被褥一角也要被芸儿扯了去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阮暨岑很好心的将被褥余下的一角掀起给我看。
“你别靠我太近,我将这床被褥全给你便是。”明明有两床被褥,搁着一床不盖,偏偏要跟人家挤着睡,我心里头那个恨呐!
“芸儿是准备让岑独睡么?”阮暨岑撩起眼帘瞅了我一眼。
接着……
“岑自幼体弱,若是独睡受寒而引发旧疾,说不定便得在床榻之上躺个一年半载的,届时就只得有劳芸儿为岑……”仅听了阮暨岑的前半句,我就已经嗅出了他即将会说的下半句……此刻才发现一句话竟可以只需略改几个字儿便可翻来覆去反复利用,并且屡试不爽!不禁感叹,中国文字果然是博大精深啊!
一只苍蝇……两只苍蝇……三只苍蝇……四只苍蝇……当第N只苍蝇从我面前飞过的时候,我强忍住一拳将阮暨岑打晕的冲动,打断了苍蝇的‘嗡’叫声一字一句问道:“王爷以为芸儿……又当……如何?”
阮暨岑一脸暧昧的朝我一笑,身子又向我边儿上挪了挪,遂道:“不如芸儿还与昨日那般与岑相拥而眠如何?”
于是……伴着一声“去死”,阮暨岑被我一脚踹下床去……
再于是……阮暨岑右手手肘骨折了。
再再于是……亲王府一夜之间又热腾起来,全府上下通不曾眠。
翌日卯时,宫里来人了,除了一大群御医和玄武帝身边的大红人‘海豚公公’以外,还御赐了一大批内服外用的名贵药材。我合计了合计,至少得要百八十个人摔得断手断脚断胳膊的才足以将这批药材用完,不禁想起了网络名句:等俺有了钱,豆浆买两碗,喝一碗我倒一碗……活脱脱的有钱人呐!
照理说阮暨岑手肘骨折便该回他的‘福泽阁’好生卧床休养,也好让咱耳根子清静清静,杯具的是,他竟厚着脸皮在咱‘望月轩’赖着不走了,还非得要我一手一脚亲自为他打点衣食起居,说是离了我寝不能安,对他的身体康复会有影响。而这群宫里边出来的山羊胡子也居然连连应承:“王爷能得嫡福晋悉心照料,不出半月,这手上的伤势定可大愈……”随后又将阮暨岑骨折的手肘固定好,开了方子给了下人才风风火火的离了府。
“王爷贵体已无大恙,奴才这便回宫向万岁回话去了。”在一群山羊胡子离府之后,‘海豚公公’向阮暨岑行了礼,恭敬请辞。
阮暨岑又是一副病怏之态的以左手掩嘴轻咳了两声方道:“有劳公公。”
“奴才这便告退。”‘海豚公公’起身退了两步,在见了我方才乍然想起般道:“瞧瞧奴才这记性……这是万岁亲赐嫡福晋的‘珍珠明目膏’,嫡福晋且收好了。”遂便从袖口取出一雕有精致花纹的小圆盒给了我。
我心中顿然一阵窝火,玄武帝这家伙居然赐我一瓶儿治眼疾的药!咱眼睛有毛病么?他自个儿眼睛才有毛病呢!咱还想送他一盒‘生命一号’咧!……补充大脑营养,促进骨骼生长……
“劳烦公公代芸儿谢皇上赏赐……”这便是典型的被人甩了巴掌还得赔笑!谁叫他是皇帝呢!
随后又学了爹爹额娘那般,打赏了些个儿黄金白银的给‘海豚公公’,便差人将他送出了府。
我拿着玄武帝御赐的‘珍珠明目膏’看了会儿,只觉得圆盒打造甚是精致,随即便拉开抽屉,将这治疗眼疾的药膏给丢了进去……鬼才需要涂这药膏呢!
这边气还没处消,耳边便传来阮暨岑那麻死人不偿命的呼唤声:“芸儿……”
卷一 第二十四章 茶几、杯具与餐具
人生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还是周晓璐的时候,咱就体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然而如今,托了阮暨岑的洪福,咱才算是大彻大悟,原来咱的茶几上不仅摆满了杯具,还摆了不少的餐具……
咱愣是没弄懂,阮暨岑从床上摔的这一跤分明只是将手肘摔骨折罢了,咋给我的感觉像是被摔了个半身不遂了咧?吃饭要人喂着,睡觉要人陪着,就连洗澡都得要人伺候着!然而,最最不幸的是,这一切都被咱一人承包了!吃饭睡觉倒也罢了,只是这洗澡的说……虽然咱的心脏还算强大承受得起,可是咱的身体却着实消受不起……性命攸关,改明儿咱得好生问问大夫,这鼻血喷多了,究竟会不会死人!
“福晋,‘净鸳池’内药浴奴婢已经准备妥当了。”觅兰朝我打了千,温声而道。
我揉了揉眉心,点点头算了应了。今儿个撑了一天,着实是有些累了。
“福晋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怎的都不与王爷说说?奴婢都瞧着心疼,福晋也真不拿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儿。”觅兰见我只是应了声,本就愁着的一张小脸更是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