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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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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方饮完,便有宫人唱道:“祝新郎新娘欢欢喜喜……”

    喜娘又接过宫人手中金碟,夹起一饺状面食喂到我嘴边。

    顿时给了喜娘一个感激的眼神,咱等啊,盼啊,总算等到一盘饺子了……

    “新娘吃子孙饽饽……”喜娘还未唱完,我便一口朝饺子咬了下去。

    饺子刚一入口,便觉得味道有些不对,本着节约粮食便是节约银子的宗旨,咱还是葫芦吞枣的将饺子咽了下去。

    遂道:“这饺子没煮熟……”

    却见喜娘脸色有些发青,扯嘴强笑问道:“生不生……”

    我答:“当然生咯……”

    喜娘这才舒了口气,接着唱道:“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随后又将我与阮暨岑所着吉服衣角系了疙瘩,又铺了红布,续而唱道:“放宝瓶……”便有两个宫人托着一个镶金花瓶稀里哗啦的往红布上倒了一对谷物。遂唱道:“祝新郎新娘年年丰收……”

    一番折腾之后,喜娘宫人逐一退去,仅留下我与阮暨岑二人在房……

卷一 第十二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上)

    喝了‘合卺酒’吃了‘子孙饽饽’,喜娘宫人统统退去,照理说,接下来应该发生啥事儿结过婚和没结过婚的人都该知道……咱的肚子似乎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刺激,为了庆祝我终于不用再背着‘处女’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敲锣打鼓闹得欢腾得很……一时饥饿至极,竟生生打起嗝来。

    喜床之上,我与阮暨岑面面相对,本来就想这样和他对坐培养感情到天明,但这肚子里的奏乐声和嘴巴上发出的打嗝声交相呼应,欢聚一堂着实有些煞风景。

    阮暨岑嘴角含笑,眼眸含情伸手为我摘去顶上凤冠,遂道:“岑未曾想到夫人竟这般特别……”

    的确是很特别,别人饿极肚子抗议便好,咱饿极却是肚子嘴巴上下一起抗议,这抗议声还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阮暨岑这身子骨不行,损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一时心中不爽,嘴上应道:“不知道王爷可知晓人生四大喜事为何?”

    “岑愿闻其详。”阮暨岑温和而道,将手中凤冠置于一旁。

    “乃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一鼓作气势如虎,就着打嗝的空隙将集千百万人智慧方得罗列出来的人生四大喜事逐一道出。

    “王爷意为如何?”我不怀好意浅浅一笑,问道。

    阮暨岑眉梢一挑,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遂道:“岑今日便得一喜……”

    瞧得阮暨岑那表情,像是咱迫不及待的想跟他那啥似的。一时感慨,男人不愧是拿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抬眼瞅了瞅此情此景,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

    趁着阮暨岑尚未脱了衣服直接扑上来对我行为不轨之际,遂又问道:“那王爷又可知人生四大悲事为何?”从来没有想过,咱的洞房花烛夜居然会闲到跟准老公谈人生讲哲理……若不是这阮暨岑是个短命的主儿,用不着他主动,咱早就跟他上床‘嘿咻嘿咻’和大龄剩女的名号说拜拜了……

    禁不住再次为他那副好看的皮囊感到惋惜……

    “夫人才思敏捷,岑愿洗耳恭听。”

    将风靡网络的人生四大悲事默念一遍,又改了其中二字方道:“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丧夫;金榜题名时,做梦……”

    本以为阮暨岑听后会勃然大怒,气到吐血,再不济也该摔门而出,改明儿个丢封休书给咱。哪晓得他却稍事一愣遂酣畅而笑,语道:“竟未想到这四大喜事仅平添二字便作四大悲事,夫人好生伶俐。”

    得,竟还受了夸……

    想来是那阮暨岑重病已久,使得脑袋也不好用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没想明白,没听清楚,遂又道:“为了避免今夜喜事变悲事,芸儿建议王爷今儿晚还是打地铺的好……”

    “夫人所言岑不甚明白,何为打地铺?”阮暨岑依旧面含笑意,视我而凝之。

    顿时想起了今儿个出门之际娘亲的千叮万嘱,咱要将这三从四德发扬光大就得从这说话做起。遂道:“王爷身子有恙,自然应该好生休养。为了您的身子,尽人事这般伤神费力之事当然不能所为,然而这床方得一张,只得委屈王爷您打地铺睡地上了。”

    “打地铺原是此解,夫人费心了。”阮暨岑嘴唇轻启,本就生得一副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的模样倒也令我看不清他此时是喜是怒。

    方应道:“王爷既为芸儿夫婿,芸儿自该体贴才是。”既然得了夸,那咱就不客气,统统接着……

    却见阮暨岑仅是嘴角一扬,便站起身来,双手平启直视于我。

    一时脑袋发憷,弄不清阮暨岑此举何意。莫不是要我跟他来个深情相拥?

    犹豫要不要送个拥抱给阮暨岑作为一点精神补偿,毕竟别人洞房都在死命‘嘿咻’,他洞房却得打地铺独睡,况且这辈子他恐怕也没机会享受‘嘿咻’待遇了,要个拥抱这点小小要求咱还是应该满足他的……

    正打算大施恩泽给阮暨岑一个温柔相拥之际,却闻他道:“夫人何故还愣在原地,岑双手颇软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性急的!遂起身迈步,扑入阮暨岑怀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为了表示咱满满当当一腔热血爱心,咱准备给阮暨岑一个时长三分钟的超级拥抱,尚未过半,额顶便传来阮暨岑柔和而慵懒的声音:“夫人为岑宽衣的方法好生奇特……”

    宽衣?不是要来个拥抱的吗?整个脑袋就像电脑中毒一般顿时死机……

    再次领悟到学习一样技能的必要性,至少那遁地术是屡试不爽……

    抬眸对上阮暨岑那双桃花杏眼,想通过这对窗户看看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宽衣?有摆这姿势叫人宽衣的吗?

    宽衣?顿然醒悟,宽衣干嘛?难道他还对‘嘿咻嘿咻’不死心?

    像被电击一样弹了开来,双手遮胸警惕问道:“你宽衣干嘛?”

    阮暨岑笑容不减,双手解开腰间系带,遂道:“岑腹感饥饿,想请夫人相对而食。”语毕之时,身上吉服却已脱去一半。

    “吃东西便吃东西,脱衣服干嘛?”我又问。

    “此身吉服甚重,不如脱去来得轻巧。”阮暨岑一身大红吉服已然褪尽,仅剩下一袭里衫。走至靠窗而设的圆桌旁坐下,又道:“夫人似乎尚不觉饥饿。”

    阮暨岑这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咱都快要饿得去跟阎王拜把子了。这才发觉似乎没再打嗝了……

    此时方见着餐桌之上备有各色美酒佳肴,均由内盛有热水的托盘保着热。顾不得一袭繁重喜服在身,祭饱五脏六腑才是咱的人生首要目标。

    一阵狂风卷落叶之后,圆桌上的美味佳肴像是遭了劫似的所剩无几,却见阮暨岑双囍瓷碗尚未动过,手持满酒小瓷杯眉若含情的向我问道:“今夜寒意颇浓,岑又要打地铺而眠,夫人可愿意陪岑酌酒而御寒?”

    哎,咱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帅哥完全没免疫能力,还能咋滴?喝呗……

    酒刚入喉便觉一阵清香怡人,这酒味淡而甘甜,竟有些梅子酒的风味。少时便饮了数杯下喉。

    不消片刻便觉有些头重脚轻,想是酒劲上来了。却见相对而坐的阮暨岑尚在手持瓷杯独酌浅饮,那俊逸如画中人的模样让女人都会对他心存歹念,真真是精良品种啊……

    不知是否酒劲所致,身上体温只见升而不见降。只觉鼻间一热,得……又喷鼻血了……

卷一 第十三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下)

    一宿好梦,尤其是夹着被子,抱着枕头睡觉就是踏实……不过,今儿个这枕头怎么不仅会扭来扭去,还热热乎乎的?

    睁眼定目,一张放大的薄唇映入眼帘……

    脑袋还尚未反应得过来便见着薄唇微启,传出慵懒的询问声:“夫人可是好眠?”

    当即蹭跳而起,赫然发现床榻所铺设的龙凤红褥之上竟生生印着一团血迹。咱……咱……咱……莫非已经被这病捞子‘嘿咻嘿咻’了?

    守了二十八年,盼了二十八年,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失了身……最可恨的是,咱到现在竟然还不晓得那‘嘿咻嘿咻’究竟是啥感觉……

    老天爷啊……咱的人品还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吧……

    “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把你昨晚跳到我床上开始到和我‘嘿咻嘿咻’完的全过程从实招来。”这叫什么?这叫气魄……咱才不会去做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蠢事,这倒霉事儿载在自个儿脑袋上,咱认了!但至少要晓得自个儿守了二十八年的那层膜到底是怎么没了的,就算别人问起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暨岑闻言,半支起身背靠喜枕之上,稍做思考遂道:“昨夜之事莫非夫人毫无半点记忆尚存?”

    给了阮暨岑一个超级大白眼,咱要是记得还用得着问你么?

    这记白眼阮暨岑倒是颇为受用,嘴角一扬,又是那副万种情思堆眼角的模样,朝我嗔笑而道:“夫人昨夜酒性所致,岑几乎一夜未眠……”

    不禁一时语塞……一夜未眠?那岂不是‘嘿咻嘿咻’了一个晚上?

    “你是说,我……跟你……那个了一宿?”咱身强体健倒也罢了,只是这阮暨岑的身子骨竟然也能‘嘿咻’一夜,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

    “岑岂会欺瞒夫人?昨夜夫人酒性所致,歌舞之兴大起,尚不顾鼻间出血,在岑面前大展歌技舞艺,岑又岂能独睡?”阮暨岑温文而道。

    大展歌技舞艺?就凭咱这五音不全可以把《新不了情》唱得笑倒一片人的歌喉,可以把‘天鹅湖’跳成‘天鹅哭’的拙劣舞艺,还这么嚎了跳了一宿,顿时投给阮暨岑一个愧疚的眼神,这一夜……委屈他了……

    一时觉得,咱的酒品也忒差了点……

    “就这样?”我再问。眼神游离到床褥上的那团血迹,我就觉得奇怪,这处子血上面怎么还有那么些黏糊糊的东西……

    “岑岂能见夫人流血不止而置于不顾?自然要为夫人止血上药……只是夫人上药血止之后便抱住岑睡了过去。岑怕扰了夫人清梦,故而未能如夫人所言打地铺独睡。”阮暨岑答得真诚,不像撒谎。

    这么说来,咱昨夜只是和阮暨岑同床共枕清清白白的睡了一宿,除了发了发酒疯,流了流鼻血,啥事儿都没发生?

    看来以后为了避免酒后乱性的惨剧发生,这酒,咱还是少喝为妙……

    正在为自己即将告别喝酒生涯而准备默哀之际,门外响起了觅兰的请安声:“王爷,福晋,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已过,奴婢服侍主子们换衣入宫面圣。”

    只闻阮暨岑应了一声,便见得房门轻轻被人推来,由觅兰、翠儿领头,带着一群手捧满水金盆,镶金口盅宫人先后入内。

    “奴婢参见王爷,福晋……”遂又向我与阮暨岑行了万福礼。

    阮暨岑掩嘴咳嗽了两声,并未言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觅兰等人得了意思,又叩了头方得起身。

    我挑眉抬眼看了看阮暨岑,方见他气喘微微,眼神黯淡,一副久病之态与方才之时辩若两人。心中暗吁,这人莫非是戏班子出生的?

    觅兰从宫人手中结过满水金盆,为我擦了脸,又拿过口盅为我涮了口,方得替我更换品服。

    品服虽不若吉服繁琐,却也极为讲究。一色大红绣花氅衣在身,外罩红青长褂,脚踩香色花盆底鞋。遂又替我盘了如意头插了金色步摇,挂了宝石,戴了耳坠方肯做罢。一时觉得,自个儿咋就这么像唱大戏的……

    待我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却见阮暨岑也已经由两名宫人着装完毕。依旧是一袭繁重品服于一身,不禁有些担心他这病病微微的身子骨能否受得了这重量。

    将我二人打点妥当之后,便见觅兰与几名宫女同往喜床而去,得见龙凤红褥之上那团红呼呼粘稠稠的血迹之后,才笑盈盈的将红褥揭了去。

    随后,我便被觅兰挽着,阮暨岑又由两名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搀着喝了点晨香蜜露润了喉便坐着金銮大轿进宫面圣谢恩去了……出门之际,天尚未明。

    阮暨岑与我各坐一轿,我则由觅兰、翠儿一路伺候着。

    虽时已近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但此时乃刚入正月,又正值降雪时节,天亮得晚,气温仍然比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低上几度。

    銮轿之内,虽铺有夹棉褥垫,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寒风的侵袭。我坐在里边,虽有厚重品服在身,仍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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