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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荣妻-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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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脸顿时白了几分。
    别说是他。就连一边的护卫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多瞧了朱月暖几眼。
    “哎呀~~好糟糕,我都没看过细节怎么做,这从哪儿下刀。怎么把人做成棍又不让人死掉,这可是个难题啊。”朱月暖突然一拍手。很苦恼的对着边上的人说道,“你们说,他们中间哪个最强壮?就是那种看着挨多少刀流多少血都不会死的那种?”
    “倒是有一个。”其中一个护卫应声。
    少年听到这儿,脸色一变。立即抬手飞快的把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瞪着朱月暖说道:“我吃了。”
    “早这样爽快多好,要知道。话说多了也是很累人的。”朱月暖有些扫兴的挥了挥手,“带他去洗把脸。好酒好菜伺候着。”
    地上的另一个少年见状,也跟着起来吃了一粒。
    这时,悦茶回来了,身后跟着浔竹,手里提着一个装了一大块排骨的篮子,还带了不少别的食材,俨然是把朱月暖的这个命令当成烧烤般。
    朱月暖瞧着好笑,也由着他们拉开阵式。
    那两个少年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动静。
    烧烤进行着,很快就传出了香味。
    石牢门口的烟也继续着,没多久,便有几个人抗不住纷纷叫降。
    降的,出来吃一粒药,洗把脸,加入胡吃海喝的行列。
    不降的,没有二话,直接赏另一种更大的药丸,片刻不到,就脸上冒冷汗,哆嗦着倒了地,然后被护卫无情的拖走。
    半个时辰后,十六个人有十二个选择了自动的归降。
    “收拾收拾,弄几个干净的石牢,送几床被子进去,明天就开始干活。”朱月暖满意的点头,准备收工回屋。
    “等……等一下。”拦下她的是第一个吃药丸的少年。
    “干嘛?你改主意想试试做人棍?”朱月暖挑眉。
    “我们其他四个同伴呢?”少年咬了咬唇,问。
    “放心,他们死不了,顶多就是每天死去活来疼几回而已。”朱月暖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时,看到刚刚那个接话的护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承。”护卫拱手。
    “石淳的兄弟?”朱月暖惊讶的看着他。
    “他们都是孤儿,都姓石。”悦茶在一边代为解释。
    “原来是这样。”朱月暖恍然,不吝啬的赞了一句,“够机灵,以后就和石淳一起,当护卫们的正副队长吧,谁正谁副,你俩自己商量。”
    “谢夫……”石承也没什么多余的惊喜,还是恭敬的行礼,但话出口,便又停住。
    “我是朱护卫。”朱月暖眨了眨眼。
    “谢朱护卫。”石承从善如流。
    “好好安顿。”朱月暖冲悦茶使了个眼色,快步回去找楚宜桐。
    书房里,楚宜桐正在看一份东西,莫江春站在他身边,钱万升、关早和、南新山以及胡林都围绕在临时加放的圆桌前,各人面前都摆了一套文房四宝,都铺满了纸,有写满了字的,也有刚刚开头写的。
    “如何?”楚宜桐抬头,看到是她,浅笑着问。
    “搞定。”朱月暖嫣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的手势。
    “嫂夫人,方才听他们说,你是药丸子又是火烧牢房又是人棍的,这都是些什么?”南新山的好奇心一向和他的直爽成正比,闻言抢着问道。
    “哪来的药丸,不过是些浸过巴豆水的糯米圆子罢了,至于火烧、人棍什么的,传言而已,快莫提这个,江湖手段,可不能污了你们这些君子的耳朵。”朱月暖笑着解释。
    “对君子,自该是坦荡荡,可对那些侵我国土欺我百姓之人,又何来的君子小人之分?”楚宜桐不赞同的摇头。
    朱月暖顿时笑了,欢喜的瞧了他几眼,又想到了什么,冲南新山说道:“以后我穿这身,请叫我朱护卫,嫂夫人长嫂夫人短的,可是会连累到我们大人的。”
    南新山等人听到这话,顿时哄堂大笑。
    楚宜桐也忍不住失笑摇头。
    唯有胡林一头雾水。
    南新山坐在他边上,凑过去解释了一番,胡林才恍然大悟,跟着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167县尊的承诺

天际才泛起一抹微光,整个县衙就苏醒了过来般,换岗的、打扫的、开灶升火的,每个人才尽量的将动静压到最小。
    后院的主屋里,楚宜桐已经洗漱完毕,朱月暖正细心的为他束发。
    “暖暖,今儿也没什么事,不如你便在房时歇息吧?瞧你这几日,又瘦了。”楚宜桐心疼的看着镜中的她,轻叹着说道。
    “不啦,今天可是我们家老爷头一次巡视治下呢,我怎么能不去瞻仰风采?”朱月暖打趣道,束好了发,将一边的乌纱帽拿了过来帮他戴正,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巧笑嫣然,“帅!”
    楚宜桐起身,缓缓转正了看着她:“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他还是头一天穿上这身公服,浅绿色的交领圆襟袍,打着鸂鶒的补子,素银色的腰带紧束,腰间系着三色缨,整个人清清爽爽,温润如玉,又添了几分威仪。
    “我昨天下午歇过的。”朱月暖漫不经心的摇头,退后一步,目光熠熠的打量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片刻,她退后一步,一本正经的拱手行礼,“朱护卫愿追随县尊大人鞍前马后,死……”
    楚宜桐眸色一凝,及时的伸手一根手指按住了她后面的话,脸色微沉:“不许胡说!”
    朱月暖甜甜的笑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吃饭了。”楚宜桐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笑容绽放,“朱护卫。”看了看她,又叮咛了一句:“稍后若是觉得累,莫要逞强。”
    朱月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是,我的县尊大人。”
    夫妻之间的玩笑,迈出了房门,自然而然的收敛,朱月暖很主动的收回了手,落后一步跟在他后面。
    楚宜桐侧头瞧了瞧她,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走在了前面。
    新县令到任。消息早已经传遍,新县令的护卫逮了夜袭那陀的手下,也早已传遍。所以,胡林一通知下去,几乎所有人都涌了过来,县衙门前的空地上。乌丫丫一片,却大多数都是妇孺老人。就算有男丁也都是十三四岁以下的。
    “诸位乡亲们,这位,就是我们县新上任的县尊楚大人!”胡林早已候在门口,看到楚宜桐等人出来。上前行过礼,就对着门前众人高声介绍道。
    “这么年轻?”立即有人开始质疑。
    “真俊!”后面有姑娘吃吃的笑。
    “后面那个护卫也俊。”
    “护卫?就是他抓了那些恶人吗?”
    “真的?那他是不是功夫很了得?”
    “不知道他成亲了没有……”
    “阿浓,你又犯花痴。”周边众人一阵哄笑。
    朱月暖顺着声音往那边瞧了瞧。却见那边围着一群姑娘,衣着朴素。目光却是火辣辣的瞧着她这边,她不由多瞧了几眼,才移开目光,打量其别处。
    “夫人。”悦茶带着几个护卫出来。
    “后面都安排好了吗?”朱月暖低声问。
    “好了,只留了石承和另一个机灵的护卫,他们要是敢来,定叫什么有来无回。”悦茶以只能两人耳闻的声音说道。
    “警惕些,当心他们混水摸鱼。”朱月暖点头,看了看楚宜桐的方向,“留下两个跟在禹知身边。”
    “是。”悦茶点头,迅速去安排。
    “他叫什么名字?”那边的姑娘又在议论。
    朱月暖微皱了皱眉,往那边投去一眼,又转头瞧了瞧楚宜桐。
    “各位乡亲,本县到任多日,今日才得见乡亲们,还望乡亲们见谅。”楚宜桐说着便是谦虚的一揖。
    众人顿时一静,不知道怎么应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楚宜桐也不等他们的回应,起身后,又道:“来砦门县之前,本县便听说砦门县艰辛,却未料到砦门县的状况比预料的还要糟糕!”
    人群中有人不屑的嗤笑一声,刚刚的寂静顿时松动,变得有些闹哄哄起来。
    “然,既来之则安之,圣上将砦门县交于本县,便是莫大的信任,本县不才,亦有报国报民之志,在此,还望乡亲们日后能助本县一臂之力,共保砦门安宁。”
    “哼!说的好听!来了那么多的官,除了十年前的莫大人,哪个是真心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人群中有人愤愤的说道,“你们不来,我们受那陀盘剥,可好歹,那陀还会给我们留口饭,留下来年的种子,可你们这些狗官,说的一套,做的却是掘地掘坟的缺德事!!”
    朱月暖皱眉,看向那边。
    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
    “小嫂子,话不能这样说,以前的官好不好,和新来的县太爷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反驳的声音。
    朱月暖等人闻声转向那边,发现居然是消失了几天的乌老汉。
    乌老汉背上搭着一副布褡链,手里拿着一把小锄头,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他看着那妇人,说道:“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可老汉还是得为新来的县太爷辩上一辩,你说,这些当官的来这儿为的都是盘剥我们小老百姓来的,这我就得问问你们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除了一条命,还有别的什么可以让人家剥的?他一个来自禹洋府的新科状元,想要盘剥银子,不留在京城不留在富庶的禹洋府,跑我们这鸟不拉屎的砦门县挖石头吗?”
    “这……说的也是……”有老人闻言频频点头。
    “小嫂子,要是我没记错,你男人可是死在那陀手上的?他就是为了反抗那陀的人来强抢家里的粮食才死的吧?”乌老汉毫不客气的看着那个妇人问,“他走的时候,你还怀着孩子是吧?怎么孩子才这么点儿大,你就忘记那些开始感激起那陀来了呢?”
    那妇人的脸色顿时煞白,失了血色的唇嚅了嚅,半天才恨恨的憋出一句:“要不是做官的无用,我男人怎么可能死?!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当官的抛弃的人,这些年,谁来管过我们的死活?!”
    “就是,就算没有当官的管我们,我们不是一样好好的?”年轻的姑娘们见那妇人这样子,纷纷帮起腔来。
    “大人要是不想管你们,也就不会来砦门县了。”朱月暖插了一句。
    “这位哥哥,你又是为什么来的?”她一开口,那些姑娘们顿时抓着话茬顺势问了过来,个个眼睛贼亮亮的。
    “……我?”朱月暖一愣,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无奈一笑,“我自然是与大人一样的目标。”
    “那,我们要是遇到危险,哥哥会救我们吗?”
    “哥哥,听说你抓了十六个那陀的人,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朱月暖哑然,默了默,冲几人拱了拱手,“姑娘们,可否先听大人说完?”
    “可以可以。”几人连连点头,退在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朱月暖。
    一场纷乱,终于又静了下来。
    “诸位说的,本县也都知晓,在此,本县仅代表砦门县县衙向诸位致歉!”楚宜桐始终从容的面对着那些质疑,再一次谦和的行礼,一揖之后,他正色说道,“就方才那位大嫂所言,那陀尚且给你们留口饭,留来年的希望,可是,大家可知他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么?他这是将砦门县当成了他圈养的庄园,想来时,便来逛逛,丰收时,便来掠取我们的粮食,给我们留下口粮留下种子,那是他不想做杀鸡取孵的事,也只有留下种子,等再丰收时,他们才有现成的粮食收获!!”
    现场一片沉默。
    “我们是龙樾的子民,不是虎佑那陀的奴役!”楚宜桐正色说着,头一次,他以这样严肃的语气对他人说这么长的话,调了调气息,他略沉了声音,“本县知道,知府大人下了禁迁令,可今日,本县可以作主,若有人想迁出砦门归入那陀门下任人驱使的,本县决不阻拦!反之,只要在场有一人还愿相信本县,还愿做龙樾的子民,本县将竭尽全力护你们一个周全!”
    朱月暖微凝了眸,静静的看着楚宜桐,目光中流露着笑意。
    便是南新山几人,也都默默的分立楚宜桐两旁,不知不觉的挺直了背。
    “胡县丞。”楚宜桐朝向胡林,喊道。
    “下官听令。”胡林的神情似有所触动,闻言立即转向楚宜桐,躬身。
    “传令,即日起,召三班衙役恢复县衙公事,召县中所有工匠筑工事建防御,重修城门!”楚宜桐说的话掷地有声。
    “是!”胡林郑重应声。
    “本县再重复一遍,三日之内,若有想归入那陀门下任人驱使者,可到胡县丞处登记离开。”楚宜桐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嗖!!”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的寒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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