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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前的平静,就真的是安稳日子吗?那陀的人说来就来,大家辛苦劳作的成果,他们说拿走就拿走,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他们的粮仓,是他们圈养的狩猎对象!”
人群后,传来低低的哭声。
“或许,你们会想,投靠那陀为他做事,还能图个安稳,能混口饭吃,可是,你们可知道,龙石关前数战,虎佑的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们龙樾的百姓的吗?”朱月暖大声问道,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给了答案,“他们将所有投靠的、掠走的龙樾百姓全都赶上战场,走在第一线,拿他们当炮灰,当开路的先锋!!因为他们知道,我们龙樾的将士不会不管百姓的生死,他们以此为挟,将我们龙樾的百姓当成垫脚石,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的下场,你们还愿意去做他们的奴役,去给他们当枪使,去帮他们转头对付我们龙樾的百姓们吗?”
“可是,我们什么也不会,怎么反抗他们?”人群里,阿浓皱着眉忧心的看着朱月暖,一双灵动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却没有落下,双手紧擤着自己的衣襟。
“只要你们愿意,我自然会教你们怎么做。”朱月暖看向她,缓了语气。
“阿浓愿意追随护卫哥哥!”阿浓闻言,眼中一亮,立即上前一步对着朱月暖大声说道。
“阿浅也愿意追随护卫哥哥!”阿浓身边有个比她娇小些的姑娘也跳了出来,脸蛋儿红红的看着朱月暖。
“我们也愿意追随护卫哥哥~护卫哥哥说东,我们绝不往西~”后面纷纷站出几个人,齐声说道。
朱月暖一瞧,却是之前见过的那几位姑娘,她不由冲她们微微一笑:“都是好姑娘!”
几个姑娘们一听,顿时娇羞的低头。
“朱护卫,这具体要怎么做?”乌老汉又问。
“是啊,我们要做些什么?”后面的人纷纷附声问道。
“前番拿下那十六人,用的是粗浅的陷阱,这次,事出紧急,我们只能再用这样的办法,具体的,大人已有安排,现在只缺人手助战。”朱月暖解释道,“放心,事情并不难,若学好了,一人对付两三个寻常的小卒不是问题,至于他们中有功夫的,自然有我和其他护卫们解决。”
“乡亲们,左右是个死,我们拼了吧!”人群中,一长得彪悍的妇人粗声粗气的喊道,“老娘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来了一个能为我男人报仇的县太爷!没得说,算我阿兰一个!”
“好,稍后,会有人来安排具体的事情,大家到时候根据自己所擅长的各自去报到。”朱月暖点头交待道。
“护卫哥哥,那我们呢?”阿浓抢着问道。
“你们?”朱月暖一愣。
“你不是答应让我们追随你了吗?”阿浓等人齐声说道,“追随护卫哥哥,当然是寸步不离啦~~”
朱月暖顿时哑了,愣愣的看着面前几人。
“朱护卫,一个好汉还需要三个帮,她们……不错的。”乌老汉呵呵的笑了起来,指着阿浓等人说道。
“也好。”朱月暖认真的打量了几人一遍,微一沉吟,说道,“跟我做事,会很辛苦的,你们不怕吗?”
“不怕~”众人齐齐摇头。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朱月暖又道。
“可以!”
“好吧。”朱月暖点头,又瞧了瞧她们,“各自回家换身方便做事的衣服,来县衙找我。”
“是,护卫哥哥!”姑娘们顿时高兴的欢呼起来。
“我姓朱,以后就叫我朱护卫吧。”朱月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转向乌老汉,“乌老伯,您可以跟我一起回县衙吗?有些事还得请教您,还有,县里可有通晓附近地形的乡亲?或是知晓那陀动向的也可以,请一并同行,我们需要了解各种细节,方便行动。”
“老汉愿往。”立即有人附应。
“请。”朱月暖恭敬的拱手,退到一边延请。
“朱哥哥,我们马上到哦。”阿浓甜甜的喊了一声,拉着阿浅钻进了人群。
其他姑娘们不甘示弱的四散。
朱月暖带着乌老汉和几位老者一起回衙,路上遇到了南新山和莫江春,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去找胡林一起各自分配人手。
在县衙二堂的空房间坐定,几人纷纷说起了那陀的事。
“那陀看起来应该才三十多岁,因为十年前他第一次来砦门县时,看着就和大人差不多。”
“他们那家是虎佑屈平县的,原本是个商户,后来他爹花钱捐了个什么百户,五年前,老百户死了之后,那陀的几个兄弟抢这个官,死了两个,那陀抢到了官,现在手下还有两个弟弟都跟着他做事。”
“那天晚上来的带头的,就是他三弟那索。”
“据说,那陀唯一的亲弟弟就是那索,另一个叫那连,是小妾生的。”
“这么说,那陀是必来了。”朱月暖插了一句,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仅必来,只怕很快就要来了。”乌老汉瞧了瞧她。
“他们有多少人?”朱月暖忙问道。
“起码有好几百号人呢。”另一位老者插话,“不过,我们从来没见过那陀亲自出马,一般来砦门的都是那索和寻连,这两个之间还有些不和,有几次还因为粮草的事,互相抢过粮,打起来过。”
“那他们各自的人有多少?谁胜了?”朱月暖忙问道。
“那几次,每人好像都带着三四十个的样子,那索根本不是那连的对手,被摁在地上打的,一点儿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后来,那连再来时,脸上身上都带着伤,也不知道被谁给伤了。”
“毫无疑问,挨他的人必是那陀。”乌老汉接话道,“这次要是来的那连,还好办,要是来得那陀,那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170布置
“不管来的是哪一坨,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朱月暖听罢,浅浅一笑,“多谢诸位的宝贵消息,若是这几日还有别的消息,记得告知我。”
“朱护卫,我时常在山中跑,倒也会设些陷阱,能帮上忙不?”乌老汉接着问道。
“求之不得。”朱月暖忙说道。
这边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众人也不耽搁,纷纷自觉的起身。
朱月暖送他们出去,在县衙门口,迎面遇上四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个个衣冠齐整,虽然身上也打了补丁,但他们的补丁更显得隐匿、精致,看着不似寻常百姓。
“几位是?”朱月暖打量着他们。
“这几位都是我们砦门县的老爷。”几位老人和朱月暖一番谈话,介绍过那陀的情况,此时闻言立即很自觉的为朱月暖解惑起来,“这位是周老爷,这位是白老爷,刘老爷,丁老爷。”
“不知几位老爷来此,可有要事?”朱月暖拱手行礼,客气的问。
“朱护卫,我们几家都是世居砦门,这些年来,却因为那陀,家业败尽,这心里早已忍无可忍,今日听闻朱护卫所言,句句震撼肺腑,所以,我们几家便联袂而来,愿为县尊驱使,共抗那陀。”周老爷率先开口。
“只要能断了那些人的骚丨扰,我们愿意倾尽全力,只求一家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白老爷接上。
“县尊正在审讯那些人,几位老爷怕是要稍候片刻。”朱月暖微微一笑,客气的应着,并没有针对他们的话做什么评点,话落。刚好看到朱福从里面匆匆晃过,便提声喊了一句,“福伯。”
朱福闻言,从里面快步出来:“夫……朱护卫。”
“这几位老爷要见县尊,您先领他们到偏厅稍坐吧。”朱月暖叮嘱,又冲周老爷等人笑了笑,“这位是县尊家中的老管家。几位且随福伯入内喝杯茶吧。”
周老爷等人纷纷冲着朱福作揖。跟着进去。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朱月暖这才和乌老汉等人继续往外走,边走边好奇的问。
几位老人纷纷说起这几人的来历。
却都是久居砦门县的曾经的大户人家,往年。无论怎么打战,砦门县还有将士们保护,像他们那样的大家,又有自己的家院。所以,生意上并没有什么影响。可自打十年前开始,高祈知府突然就把府兵撤回,整个砦门县就像被凭空抛出去般,没了将士保护不说。还被下了禁迁令。
这十年下来,失去庇护的砦门县被反复扫荡,百姓还稍好些。这些大户人家却是损失惨重。
“所以,便有不少人上了龙威山和龙鳞山?”朱月暖突然插了一句。
谁知。刚刚还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老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朱月暖打量着众人的神情,片刻,笑道:“时辰不早,我便不送几位老伯了,我得去勘察地形,准备布置。”
几人闻言,如释重负般纷纷告辞。
朱月暖身边只剩下乌老汉。
“夫人刚刚的问话,碰触到他们心里最紧张的事情了。”乌老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世道艰难,龙威山上,各家儿郎齐聚,求的只是保家保亲人。”
“走吧。”朱月暖笑了笑,点头,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不稍会儿,阿浓等姑娘们齐聚寻来,朱月暖在她们叽叽喳喳的介绍下,再一次将砦门县转了一圈,缺定了几道防御点,立即便传了消息,让人准备各种工具。
午后,乌老汉领了一拨人按着朱月暖的意思在各个要道设置陷阱。
石承领了两个护卫带着那十六人出来,挖壕砌墙。
砦门县里的百姓纷纷来助,一时间整个县城热火朝天。
半天光景,初步的防护布置完成。
“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朱月暖瞧了瞧暗下的天色,对着一直跟着她忙碌的阿浓等人说道,“辛苦了。”
“不辛苦。”阿浓等人齐齐应道。
“朱护卫才辛苦。”阿浓甜甜的加了一句,一笑之下,两眼弯弯的如天上新月般,很是可爱。
“都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干活呢。”朱月暖点了点,温声说道。
“那你呢?”阿浓又问。
“我?”朱月暖微讶,笑道,“稍后便回衙去。”
“护卫哥哥,你还没吃饭呢?要不,一会儿我给你烙几张饼送过来?”有姑娘抢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得陪县尊一起用饭。”朱月暖连连摆手。
“为什么?县尊大人不是成亲了吗?护卫哥哥陪着大人用餐,那县尊夫人呢?”有人疑惑的问。
朱月暖顿时哑了,清咳了一声,笑道:“县尊夫人自然是在后院。”
“那为什么是护卫哥哥陪着大人吃饭呢?”阿浅眨着大眼睛盯着朱月暖问。
“保护县尊是我的职责。”朱月暖只好随意找了个理由应付,“我一会儿得回去接班随伺,自然就一起……”
“没想到县尊大人这样随和啊。”阿浓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朱月暖浅笑,“你们快回吧,明日起早。”
众姑娘们这才相携离开,边走,还边时不时的回头瞧她一眼,凑一起嘀嘀咕咕几句,笑闹着离开。
朱月暖四处巡查一番,每处安置两个哨兵,互相约定了信号,才往县衙赶。
石承也带着那十六个人回去了。
县衙后院,悦茶已安排了两名护卫隐在屋顶暗处警戒,整个院子一片安静。
“大人在哪?”朱月暖快步进入,随意的问了一句。
“大人在书房里。”暗处传来了答案。
朱月暖直接转向书房。
书房的灯亮着,浔竹守在门外。
“夫人。”浔竹看到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夫人终于回来了,现在开饭吗?”语气很是欢欣。
朱月暖惊讶的看了看他。
“大人吩咐的,等夫人回来再开饭。”浔竹看出她的疑惑,抢着又解释,“大人忙了一天,连口茶都没喝呢。”
“没吃中饭?”朱月暖顿时皱眉。
“中午一直在牢里,和那个叫什么那索的说话。才出来半个时辰。茶水都是刚刚送进去的,不过,我刚刚偷瞧了一下。好像也没动。”浔竹皱着鼻子,苦恼的说道,又匆匆补上一句,“我催了好几次。大人都不理我。”
“去把饭端过来。”朱月暖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楚宜桐站在书案前。拿着一枝笔正皱着眉描画着什么。
朱月暖凑了过去,一眼,就看出是一副地形图:“砦门县?”
“嗯。”楚宜桐停笔,抬头细看了她几眼。“中午可用饭了?”
“跟他们一起在外面吃的,倒是你,浔竹可都告诉我了。”朱月暖微嘟了嘴。抱怨道,“你的伤才好多久?就这样不注意了。”
“一时忘记了。下次不会。”楚宜桐安抚的笑了笑,继续在画上添了几笔。
“和那人有什么可聊的。”朱月暖叹气,站在一边,目光追随着他的笔势,将白天得来的消息都说了一遍,“外面初步布置了,今晚,我去守在外面,院子里交给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