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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佟雅萱挑了挑眉,道:“这倒是奇怪了,爹和娘向来称赞佟管家心思缜密,办事极有谋算,又有何事能难住佟管家呢?”
佟管家长叹了口气,满脸的苦涩,道:“不知郡主可否知晓老奴并不是盛京人,而是淮北人氏?”
佟雅萱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就在佟管家以为自己抛出去的话起到效果,并且特意取出放在衣袖里浸上了姜汁的帕子,打算来一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精彩表演时,却听得佟雅萱突然道:“青柳,府里可有盛京本地的下人?”
青柳摇了摇头,道:“并无。”
佟雅萱点点头,淡淡地看了眼佟管家,虽并未再说其它的话,但却令佟管家猛地白了脸,心里也浮现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的事情会超出他预料之外。
奈何,此刻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苦笑道:“郡主说得是,大梁国泰民安,而盛京是天子脚下,自是路不遗拾,又岂会有人愿意将儿女卖到府里为仆,倒是老奴说错话了。”
“佟管家觉得卖身为仆是一种低贱的行为?”佟雅萱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勾,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
佟管家的脸色再次白了一些,只恨不能将脑袋摇成拨郎鼓,双手也跟着连摆,道:“不,不,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佟雅萱点点头,道:“这就好,佟管家,你方才所说之话极易令人会错意,我听了倒没所谓,不过,其它的人若是知晓佟管家竟有如此想法,倒难免令人怀疑起我们长公主府的规矩了。”rs
第124章 敲打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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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管家暗自磨牙,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知晓佟雅萱是故意的,他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只不过,他还真未料到,往日里那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草包郡主,有一日竟然也会变得这般地伶牙利齿不说,还句句戳中他的软肋!
佟管家跪在地上,将双手置于身前,额头抵在手背上,磕头道:“郡主恕罪。”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如此,只要往后多加注意一二即可。”
“是。”佟管家压下心里涌出来的屈辱,应了声,又磕了个头,道:“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将芸娘放出来。”却是一句未提芸娘是否犯了错,又如何行那补救之法。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佟管家,道:“佟管家,你可知,我为何要派人将芸娘关到柴房里?”
“老奴不知。”佟管家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不解和疑惑:“只是,芸娘性子一向温和,从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有过争执,更是心地善良得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许久……”
佟雅萱轻笑道:“佟管家这是觉得我做错了?”心里却暗叹:原本以为佟管家愿意将联络盛京消息贩子的信息交给她,就说明佟管家已向着她,纵然佟管家是一只“白眼狼”,可若用得好了,不愁不能为她带来利益,但,如今瞧来,她还是太过于武断了……
“老奴不敢。”佟管家再次磕了个头,虽依然一脸的恭敬,但那挺直的脊背和不屈中混合着屈辱的神情,都说明他的言不由衷。
“郡主大概还不知晓,芸娘已有了两个月身孕,只是芸娘的身子骨不太好,故大夫特意叮嘱过芸娘这段时间要放宽心胸,好生将养着身子骨,若稍有不慎,则难免落得一个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悲凄情景!”
说到这儿时,即使佟管家竭力压制,并且刻意低垂着头,依然作出一幅恭敬之态,但那因为过于愤怒而微颤的身子和泛红的眼眶,都说明此刻的他有多么地恼恨。
而这些情绪,全部因佟雅萱而起!
佟雅萱惊疑地挑了挑眉,看向青柳,问道:“青柳,你怎么未告诉我,芸娘有孕在身这件事?”
青柳淡淡地瞥了眼跪在下首的佟管家,微微弯腰,道:“回郡主的话,奴婢并未听到这个消息。”
顿了顿,青柳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五天前,郡主你才特意请了大夫为府里的下人诊脉,奴婢奉命送大夫离开时,他并未提及府里有下人怀孕,尤其芸娘还是佟管家的侄儿媳,且掌管着厨房的采买,这项工作一向繁琐忙碌,而芸娘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若真有孕在身,且不提大夫会出声提醒,就连芸娘自己也会将事情交由手下安排,并不会再如往常那般亲力亲为。”
佟管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冲佟雅萱发火,只能怒视青柳,低吼道:“青柳,枉你平素一直和芸娘交好,却连芸娘怀有身孕一事都不知晓不说,如今还当着郡主的面就行此诬蔑之事,你……你真是……”
仿若是被气得狠了,佟管家指向青柳的手指颤抖不已,双颊也涨得通红,眼睛更是瞪到最大,往日里给人予慈眉善目感觉的印象瞬间就从众人心里消失,甚至不止一个下人眼含惊惧地垂下头,竭力压下想要后退几步的念头。
佟雅萱收回目光,心里却挺满意这批下人的胆量,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才再次问道:“佟管家,长公主府一向宽以待人,从不会徇私枉法,而身为主子的我,若非芸娘犯了大错,又岂会不顾你的脸面而将她关押到柴房里?!”
“老奴真不知芸娘会犯下何等不可饶恕的错,更何况,芸娘性子一向和善,想必是某些人看不惯芸娘怀孕而心生嫉恨,才会设计陷害芸娘。”佟管家愣了愣,忙不迭地垂下头,道:“老奴只求郡主看在这十多年来,老奴待长公主和候爷一片忠心的情份上饶恕芸娘,往后老奴定当好生教导芸娘,绝不让她惹得郡主不悦!”
“呵!”佟雅萱忍不住冷笑出声,瞧这字字句句,只差没有直接言明是她性子霸道,听信馋言地将芸娘这么一个心性善良的可怜女子关进了柴房,一点都没有顾及到芸娘还是一个怀孕才两个月,胎儿尚且不稳的孕妇!
“青柳,你来告诉佟管家,那芸娘究竟犯了什么事!”
“是。”青柳应了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部份讲了出来,之后,才再次退到佟雅萱身后。
“不!这绝不可能!”佟管家脸色惨白发纸,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再次出声辩驳道:“阖府的下人都知晓芸娘善良得连花木枯萎都会伤心落泪,她又岂会做出此等事,还望郡主彻查此事,以免落入有心人算计的圈套里哪!”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佟管家,不怪你和芸娘会成为一家人,你们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佟雅萱瞥了眼佟管家,似笑非笑地说道:“来人,将芸娘带上来!”
很快,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浑身狼狈的芸娘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芸娘!”佟管家急行几步,满脸焦急和担忧地看着芸娘,问道:“身子可有不适?”
芸娘缓缓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想要拽住佟管家的衣袖,却在触及佟管家胳膊之前又迅速收回,一脸哀伤地说道:“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得没有做那些事……”
佟管家用力地点头,安慰道:“芸娘,我明白的,你放心,叔叔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叔叔……”芸娘一脸的感动地看着佟管家,只是,很快,她的脸上又流露出一抹迟疑,迅速地望了望坐在上首的佟雅萱,又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郡主……”
佟管家摆了摆手,转过身,行到佟雅萱面前,微微弯腰,道:“郡主,老奴敢对天发誓,芸娘绝没有做下此等事!”
佟雅萱并未应承,反而笑盈盈地问道:“佟管家,你在长公主府里做了十年管家了吧?”
佟管家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解,应道:“是。”
佟雅萱又道:“那么,长公主府里的府规,你当谨记在心?”
佟管家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却不得不继续应道:“是。”
“既然知晓,那么,你这般发誓,又有何用?”佟雅萱的目光在芸娘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上打了一个转,叹了口气,道:“原本还念着你们这十多年来的忠心,想要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奈何到了此刻你们都还咬定了不松口,既如此,我也就不和你们再多说了。”
话落,青柳再次上前几步,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一叠“认罪书”,递到佟管家手里。
“认罪书?!”佟管家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这……这……”即使只是短短几行字,可,那熟悉的笔迹,那万分可怕的话语,全部都在提醒着佟管家他究竟因为一时的轻信而犯下了何等大错!
芸娘眼眸里迅速地窜过一抹冷光,贝齿轻咬,身子微晃,下一刻,她的脚步一个踉跄,重重地栽向地面。
“扑通!”
重物落地时发出来的沉闷声响,将陷于沉思中的佟管家惊醒。
“芸娘!”佟管家将手里的“认罪书”往地上一抛,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芸娘奔去,心里也对一直作壁旁观,并未吩咐下人接住芸娘的佟雅萱生出淡淡的怨愤。
“芸娘,你醒一醒……”佟管家半搂着芸娘的身子,看着芸娘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一脸的焦急和担忧,刚才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怀疑和猜忌的念头早已不翼而飞。
在唤了许久都未能将芸娘唤醒后,佟管家伸手探向芸娘的鼻下,感受着芸娘那越来越慢的呼吸,看着芸娘那因为疼痛而不自知蜷缩起来的身子,只觉得一颗心犹如被活生生挖了出来,放到油锅里炸了几回似的疼痛难忍。
“郡主,芸娘身子骨一向不好,如今又怀有身孕,大夫曾特意叮嘱要保持平和的心情,不能过喜过惊……”佟管家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道:“还望郡主念在老奴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情份上,请一个大夫前来为芸娘看诊……”
佟雅萱还未来得及出声,装晕的芸娘听得此言,知晓一直等待着的时机已到来,遂呻吟了声,睫毛眨动间,一脸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佟管家,道:“叔叔,我这是怎么了?”
“芸娘,你醒了?”佟管家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一脸惊喜地问道:“身子可还好?”
芸娘下意识地点点头,可,下一刻,她就皱紧了眉头,嘴唇咬得紧紧的,脸上的血色尽褪,双手搂抱着小腹,嘶喊道:“啊……好痛……”
伴随着芸娘的呼痛声,是她身上那件柠檬黄色绣花长裙的下摆迅速被鲜血浸红。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开来。rs
第125章 处置芸娘
感谢孙茜童鞋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芸娘!”佟管家满脸的惊惶,大脑也已一片空白,之前曾想好的计划全部被他摒弃,只是跪下朝佟雅萱磕头,哀声请求道:“郡主,就当老奴求你了,能不能先请一个大夫为芸娘诊治,其它的容后再议?”
一直静默旁观的佟雅萱,并未错过芸娘眼底那抹阴冷,长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提醒道:“佟管家,芸娘并未怀孕。”
“怎么可能?!”与其说佟管家根本就不相信佟雅萱的话,还不若说是因为之前那几年前身不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每次长公主布置下来的功课都是由白冬瑶帮忙完成的,以至于长公主府里众人均认为佟雅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郡主,就连佟管家也不例外。
因此,听得此言,佟管家惊讶地瞪圆了眼,心里也头一次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这十多年来,他为长公主府鞠躬尽瘁,可今日他得知芸娘被佟雅萱不由分说关押到柴房的消息,特意跑到佟候爷和长公主面前下跪,恳求两人先将芸娘放出来,再彻查此事,以还芸娘一个清白,奈何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竟然以如今长公主府里庶物由佟雅萱打理为藉口,让他来找佟雅萱商量此事!若当时他能继续哀求,是否就不用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当然,更多的则是对佟候爷和长公主此举的心寒……
“郡主,奴才一家人已死于饥荒,如今,奴才身旁唯一的亲人,也就只剩下芸娘和元义了……”
血,流得更急了,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郁得吓人的血腥味,而佟雅萱仿若未觉,甚至还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以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讥诮——这抹讥诮是冲芸娘而去的,只因芸娘的手段太过于浅薄了,连芸娘自己都无法蒙骗过去,更不用说在场的其它人了!
至于佟管家嘛?佟雅萱下意识地将他摒弃在一旁,谁让此刻的佟管家已是状若癫痫,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之言了。
青柳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向那假装晕迷不说,甚至还不停地掐着自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