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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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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离不得谁。当年的孝盛帝对濛卿也是如父女一般,钦赐一间金凤展翅羽化斗篷给她,这件斗篷上面的金丝全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制,可见当时她是有多得宠。

    “宗姬!”

    清脆的声音将濛卿的思绪给拉回来,这一路只是短短的几步,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了的她竟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回来。看到玉箫,心中的石块终于落下来,她没有问话,只是等着玉箫回话。玉箫此刻还来不及换衣裳,一身魏人打扮。身穿白色绸裙,裙及膝盖,内穿罗裤,脚蹬一双湖蓝色的鹿皮靴子,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了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全都高高束起,仅用了一根淡蓝色的丝绸带子给绑住,十分干练。玉箫面有难色:“九爷、十爷和十七爷都在里面。”

    “事儿办成了?”

    “安全出城,去了该去的地方。”

    濛卿点点头,她早料到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刚要进去,玉箫就拉住她:“我这身衣服……这般进去岂不漏馅?”

    “你是魏国人,这身打扮不成问题。”她淡淡地笑着,拉起玉箫就进了府。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金蝉脱壳(二)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0  字数:4041

     堂中气氛很是沉默,只是茶香味甚浓,堂上主位坐着面若玉冠的宁沨,一侧坐着面色冷峻的宁淳和大大咧咧吃糕饼的宁溪,一侧坐着眉头皱成“川”字的宁泽,宁泽耳朵倒是挺灵,听见脚步声,“呼啦”地就站起身,瞧着濛卿就嚷着:“姐姐你可回来了。”

    濛卿不曾答话,宁淳却眉眼一挑:“一身男装,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素来睡的极其安稳,不劳表哥费心。”濛卿漠不在意地环视了一周,轻笑一声,“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要审我?”

    宁泽还没说什么,宁淳却道:“我问你,是不是你暗中做手脚将太子送走?”

    “表哥此话何意?”

    宁溪倒是反常地将糕饼一放,指着玉箫,问:“我就快你一步进门,但方才我在门外瞧见这丫头,外头风极大,她竟能在外挨到你回来,必定你又差她做了什么事。”顿了顿,又起身,笑了笑,“这身衣裳真好看。”

    濛卿也冲着宁溪笑了笑:“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的陪嫁丫头?六品女官也做不出什么龌蹉事吧?不过她倒是做了亏心事,就等着我回来罚她。”

    “宗姬……”

    濛卿抬起手,示意玉箫别说话,继而道:“丫头念家,私自出城回了趟南平王府,我正要教训她,不过自家的事,好似容不得你们插嘴吧?我尹家的家规,何须你们耶律家来执行?”

    宁淳和宁溪如今也不好再开口,玉箫是魏烈王亲封六品女官,虽是陪嫁,但乃魏国人,他们无法管束。曾经有句古话:越漂亮的女人心眼儿越是狠毒。此话用在宁淳身上也不为过,他可不是随意就能糊弄的,摸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一笑:“那为何方才我铁骑营拦截到的马车空无一人?”宁淳想起来就窝火,早前单独和宁沨商量过斩草除根,他也是默许了的,如今出了这么大变故,他非得找个人出来顶罪不可。

    “你自个儿办事不利,还赖我?”濛卿笑的很灿烂了,“你拦马车做什么?难不成里面有什么大人物?”

    “我们……”

    “九弟!”宁沨喝止道,他从来没在濛卿面前表露过要杀废太子,这点他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包括宁溪和宁泽,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宁淳以外他都不可以全心托付,只有宁淳对宁治有仇恨,他势要将宁治拉下马,这点宁溪和宁泽是断然不知的。

    宁淳当下明白过来,顾不得说什么,气的拂袖而去。宁溪原本是陪宁淳而来,宁淳都走了,他也不便多留,一边儿匆匆告辞一边儿嚷着让宁淳等等他。

    宁泽看了许久的戏才道:“九哥要拦的马车里坐着谁?”

    “他要找二哥。”濛卿淡淡地说出的这几个字让宁泽浑身一颤,也让宁沨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看的如此通透,濛卿故意装作不解地说着,“他找二哥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他。”

    宁泽的眼睛又落到了宁沨身上,宁沨不得已解释着:“他们有笔账要算。”

    宁淳的大手笔在众兄弟间是出了名的,但凡谁江湖告急只需要跟他知会一声,银子就能到手。宁沨的话宁泽也没有理由怀疑,只是濛卿唇边却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暗道:“如今的他都快比得过戏子了。”

    什么有笔账要算,无非是要取他性命,若不是她猜到了几人的心思,断然不会连夜送走宁滔。宁淳表面上好似江湖性情,只有身上血脉相连的濛卿知道,他的毒辣,兴许她都比不上,嘴里说是要帮靖王争皇位,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自个儿觊觎至高无上的权势?自古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宁泽也没有细想,也懒得去细想,这般糊涂的账,他不理也罢。倒是眼睛瞧着濛卿,问:“上次送的那把匕首可还喜欢?”

    “自然喜欢。”

    “那匕首是我途径魏国的时候无意间瞧见的,上面原本只有一些简单的雕花,只是我觉着太单调,才又命人将宝石嵌上去。”背过手,淡淡地笑着,“天色不早了,六哥,濛卿姐姐,我先告辞了。”

    宁沨微微点头。

    小厮领着宁泽走后,濛卿忽然问:“早前宁泽对我有兵权的事好像很在意,上次被你糊弄过去了,这回子我可不饶过你。赶紧说说,你们大齐女眷是否不允许手握兵权?”

    宁沨没有想到濛卿现在竟问这等事,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前几个月设想过这样的场面,而且当初还以一盘蛋炒饭给糊弄过去,时间一长他也记不清楚当初相好的说辞。这也是濛卿的聪明之处,她当场不紧着追问,因为她知道如果在他有了想法的时候问,他必定会搪塞她,而此刻他是万万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宁沨的沉默让濛卿顿时明白了几许,冷笑着,仿佛是自嘲:“原来始作俑者是我,呵呵,自以为聪明,实则蠢的要死,作茧自缚。”

    宁沨走进她,拉起她的手,很安心地笑着:“从不怨你,若非你,我无法走到今日的辉煌,日后的路还长着,谁胜谁负,鹿死谁手都还是未知数。指不定我,耶律宁沨,就是这大齐百万江山的主子,若然败了,你我都已尽力,只能说咱们技不如人,生无可恋,死亦何憾?”

    “从你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我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温润如玉的王爷被我瞎搅和成机关算尽的野心家,是成功还是我错了?”

    “现在的你怎么变得有些唯唯诺诺,我认识的濛卿断然不会如此。”宁沨轻轻抱着濛卿,她柔软的身子在宁沨怀里却仍旧感觉冰冷。宁沨长叹一声,才道:“以前的濛卿因为父皇的假仁假义拼命劝说我,要我争储;以前的濛卿为了让我得天下,不惜设计陷害太子;以前的濛卿为求明白,竟和父皇大闹一场,几乎丧命。这些我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宁沨缓缓松了抱着她的手,拉起她就往房中走。

    玉箫此刻才敢松口气,赶紧回屋子换回衣服,切莫又落人口实。

    房间里的屏风早换了,自打她说比喜欢的第二天就换成了万马蹦腾图。此图出自名家手笔,原本人家是不愿意卖的,结果那时的宁沨强行恩威并施,半买半抢才得到的。图上每匹马都有不一样的神韵,但都是四脚离地,一副奔跑的模样,蓝天白云,青草碧水,那全是魏国的景色。濛卿初次得到此画之时笑的几天合不拢嘴,宁沨早上从躺椅上起来的时候还瞧见她笑着流口水的模样,虽然她死也不承认,但那时候的模样却让宁沨笑了她足足一年。

    那张躺椅很久没人睡了,只是晌午时分偶尔会在上面躺上一会儿,刚跨进屋子的时候濛卿就瞧见桌子上放着一块大锦盒子,上面两粒玉扣子扣得紧紧的,好似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似得。忽然就想起成亲第二日宁沨拿出的白老虎皮,虽然宁沨极不情愿将老虎皮给濛卿,但他还是给了,就算次日的腰酸背痛他也忍了。想到这里濛卿不由得笑出了声,宁沨却不解:“你笑什么?”

    “我笑当年某人死鸭子嘴硬。”

    “还敢提,害得我那时没少看御医。”宁沨只是说着,却不恼。只是快步走上去,拧开扣子,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件浅苏芳鸢色的大氅,从在锦盒里的模样可以看到里面放着裘毛,一两寸的裘毛露在脖子处和袖口处,看这光泽也是极好的。宁沨微笑着将大氅拿出来,轻轻一抖,整个衣型都展露出来。濛卿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那大氅上竟然绣着楚河朝凰图,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当年是我不好,把你在宫里的唯一念想给毁了,今天这件也许绣工不如以前的那件,但也算是我的一种补偿。”

    “错针乱散法乃先楚针黹,如今已经失传,你如何得到的?”濛卿抢过大氅,白若脂玉的纤纤素手在绣图上不断地触摸着,忽然眉头紧皱,“这是两人绣的?”

    宁沨讶异:“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直只对刀枪棍棒有兴趣吗?这等女红你也了解?”

    “女红我不了解,不过这楚河朝凰我可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当年父王送来的斗篷被你弄坏,天下再没人能绣的出,只因这个传人当年便死在我府里。我将此事告知父王,本想让父王再送我一件,但父王说天下没人能绣的出错针乱散。”

    “那个传人是否姓李?”

    “你如何得知?她是楚营战俘,因针法出众就在我府里做针线活,但她身子骨不好,所以绣完我的斗篷没多久就死了。”

    宁沨苦笑:“天下看似很大,其实我们都一直在这个圆圈里打转。”

    “什么意思?”

    “为你斗篷绣楚河朝凰的李氏就是嘉颜的娘亲。”

    “那这件……”濛卿忽然明白过,“后面的是嘉颜绣的?”

    宁沨点点头,没有否认。

    濛卿不再说话,只是将大氅放入锦盒,拍拍宁沨的肩:“不用担心,我不是喜欢吃干醋的小妇人,这件大氅我很喜欢。”

    “那你还生气吗?”

    “我?生气?”濛卿讶异地看着宁沨。

    “为了二哥的事。我知道你和他如亲兄妹一般,我虽不想要他性命,但九弟不这么想,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宁沨叹息,“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但为了我,也让自己多些笑容,你表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濛卿万万没有想到宁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感动至极,却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表达。

    宁沨拉着濛卿坐下,手握的紧紧的:“莫要再管他人闲事,多紧张你自己,我在乎的只有你。”

    每每看到她为苏尚棠慌神,他心中极为不舒坦,但作为男子汉又不能对她言明,只能用这样委婉的方式来告诉她,她如今是他的妻,就算心中容了别人,也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他的自尊也不容许他表露出来为她而妒忌。

    枕上交头,含朱唇之诧诧;笼日影於窗前,透花光於簟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1  字数:4189

     东窗渐白孤灯灭,门外秋风萧瑟,屋内暖意尚存。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阵秋风侵入而来,玉箫赶紧用后背将门给关上,才放下脸盆。盆中水十分清澈,映着玉箫的越发成熟稳重的面容。

    濛卿的睡眠极好,玉箫摇摇头,走上前去,轻轻推着濛卿,悄声唤道:“宗姬该起床了。”

    “让我再睡一会儿。”濛卿含含糊糊地回答着,天知道她的一会儿是多久。

    玉箫只是靠着床柱子,望着濛卿,她该是忘了今儿个是她满二十五的生辰。极为平淡地叹息,一个小小的女官怎么能奢望主子记得生辰?

    “呀!”濛卿一个骨碌就翻身起来,瞧了一眼玉箫,极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四目以对,濛卿咧开嘴,笑得十分灿烂,“玉箫,生辰快乐!”

    “宗姬记得?”

    “每年我都记得。”

    濛卿以最快的速度自个儿洗完脸,玉箫又伺候着她穿衣梳头,一切捣鼓妥当之后,濛卿才泛起一阵玉箫不懂的笑意。玉箫站在濛卿身后,从铜镜中看起来濛卿的笑似乎有些轻浮。只见濛卿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绸暗纹的锦盒递给玉箫,眉眼微微上挑:“打开瞧瞧。”

    “这是什么?”玉箫虽这样问,但知晓濛卿不会立刻告诉她,只得打开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对白中透绿的玉镯子,白中有绿,绿中含白,水头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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