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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没有,他只是反复地说,他没有罪,没有杀人并将斗争到底。”
“这一切好极了。”法律辩护人不满地说,“但为了斗争,需要的不是空话和激情,
而是事实和证据。他向我求援,我开始着手帮助您丈夫证实自己无罪,但他本人最好要
做点什么。所有反对他的证词他从自己这方面要证明,证人被贿买了并明明是作伪证。
我准备着手解开这个案子的谜底,但是他必须向我讲清楚,谁和为什么能试图监禁他这
个期限。要知道,如果证人被贿买了,如果受害人本人说出了他的名字,这就是说存在
着一种拥有十分巨大影响的势力,为了势力的利益把未犯罪的人关入了监狱。那么除了
您丈夫以外椎能知道他的敌人呢?”
“我一切都明白,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那我可以做点什么呢?他什
么都没对我说,他只是强调他没有犯罪。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
“是吗?您想说什么?”
“万一他毕竟杀了人呢?您知道,我是很爱他的。但……我不知道。我服用了大剂
量的安眠药睡熟了,当然我对所有人讲过,叶尼亚在家,睡觉,但平心而论……可能对
着我耳朵开炮射击我也醒不过来。”
“娜塔什卡,您让我伤心难过,这是什么情绪啊?不用说,您丈夫没有犯罪。假如
他杀了人的话,为什么他开始找我。假如他的确是罪犯,那他就知道没有证明无罪的可
能性了,进而就不会给我写信了。”
“您不了解叶尼亚,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他思考问题和推论不像您
这样,他总是确信,不管是谁都可以欺骗。他个性很强,好用权势,残酷无情。他是个
很特别的人,您明白吗?他不让我安静,他在牵着我们大家的鼻子走。”
“好,娜塔什卡,我们暂且不谈这个问题。说一千道一万,我的职责是帮助在这方
面需要帮助的人。您有钱来雇用精明的私人侦探吗?”
“当然有。叶尼亚准许为他的释放支付所需要的一切费用。”
“很好。我和在警察圈的熟人商量一下,请他们推荐一名好的专家。您丈夫看上去
怎样?他感觉如何呀?”
“好极啦。”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微微笑了笑,“他看上去好像是
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不错。就是说,他准备斗争。他没有垂头丧气。您丈夫坚强的性格是可以羡慕
的。还有您的坚忍不拔性格,也值得羡慕,娜塔什卡。要坚持,我们将想尽一切办法把
他从那里拯救出来。”
与法律辩护人的一席谈话使她感到心绪不佳。话又说回来,近一年来很少有什么能
使她高兴起来,使她提起情绪来。也许黑皮肤的杰拉尔特……和她在被窝里她能忘记她
丈夫因杀人罪在服刑期这档子事儿,甚至能忘记她作了什么样的孽。
不,这样可不好,要求振作精神并作出总结。瞧,这就是证明文件,她可以根据它
支配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所有财产。他自己吩咐她签署这些证明文件,
因为需要一大笔资金来请辩护人和私人侦探。叶尼亚甚至说,如果需要行贿的话,就让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做这一点,只要能把他从教养院里拯救出去就行。
那么,他拥有什么呢?市中心有一大套前不久建造的四居室的住宅,一套精心挑选、
昂贵的和极具审美价值的家具。在郊区有一栋三层楼砖结构的房子,内设芬兰式蒸气浴、
游泳池,可以停放4辆汽车的车库——主要考虑临时逗留的客人。两辆汽车——银白色
的“袄尔沃”和黑红色的“萨普”。在俄罗斯和欧洲银行开设有账户。天啊,就是这样
的一个人,所有一切的占有者在坐牢?简直不可想象。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
科娃至今不能相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打开热水淋浴后在整个一面墙的大镜子前停了下来,开始认
真仔细地观察自己的身体。有个地方被杰拉尔特钢铁般的手指抓的青紫斑隐约可见。纳
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回想起了他那双似乎把她穿透的黑色大眼睛,便瑟缩
起来。她从来不喜欢温柔娇弱的男人,使她感到刺激兴奋的是猛攻、强悍、权力和优势
地位。她喜欢别人抱紧她旋转、揉搓,最好使之有疼痛感,叶尼亚不是那种人,他在床
上总的说来不太强烈,不能满足她的性欲要求,而杰拉尔特——正好是她所需要的那种
人。
为了从镜子中看一看自己的后背和臀部她转了个身,感到高兴的是从细细的腰肢到
胖得发圆的大腿,优美的曲线仍楚楚动人,显得很漂亮,她突然对自己本身和自己邂逅
相遇的性伙伴而感到憎恶。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快速钻进浴室,拉上颜
色鲜艳的窗帘,站到了莲蓬头下。叶尼亚在那里,在禁区,在受冻,在住着一百个人的
集体简易宿舍里。他被迫吃气味难闻、不能吃的一种稀菜汤(常放入士豆和米粉等),
他在自己周围看到的是一些目光呆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无所谓的人,他昼夜24小时地
生活在杀人犯、土匪、强暴者和其他蠢货之中,这些人头脑中什么都没有,一泡粪。叶
尼亚是个坚强不屈且有主见的人。他手指一动,大笔一挥便可残酷无情地收拾那些伤害
他的人,同时慷慨解囊,毫不犹豫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现在他本人需要帮助了,
而她,作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却在另外一个城市的旅馆里,在来自异国他乡的别人丈夫
的怀抱里炫示自己……
热水顺着她的脸向下流,与含盐的泪水交织在一起。这些年来纳塔利娅·米哈伊洛
夫娜·多休科娃对待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所持的战战兢兢的喜悦态度第
一次被充满整个身心的怜悯和同情心取而代之了。如果还在两天前问她,她爱不爱丈夫
的话,那么她就不得不说谎了,今天这个谎言就不是那样绝对了。
使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真正担心的是预定星期三采取的措施,其内容包括,
在选举国家杜马前几天里政党领袖们和配偶应邀参加本届杜马让出自己权力前以“告别
宴会”形式举行的招待会。在这个官方假面具背后隐藏着的完全是另一种东西。众多的
新闻记者应该看一看政治家及其旁边的夫人,进行“非礼节性”交谈,观察谁吃什么,
喝了多少,谁穿着打扮怎样,举止如何。简而言之,就是选举前的记者相亲。今天是星
期三。剩下星期四和星期五用于在所有报纸上刊登关于对每个出席招待会的政治家充满
恶意、挖苦和尖酸刻薄的评论。星期六禁止进行选举前的宣传,而星期日——选举。因
此,如果今天搞砸了的话,就无时间挽回了。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从早晨就有事出去了,把伊琳娜一个人单独留下来等
候应该给她送晚上出门穿的裙子的女裁缝。昨天晚上的冲突给他留下了不快的沉重感觉,
但是昨天晚上回到家后他发现,伊琳娜仿佛也不生气了,她至少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了。早晨他们已从争吵不休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昨天回到家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大吃一惊,住宅里飘出和好的面味和
香子兰果味,预感到还有点难以辨认的很熟悉东西的味道,他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名
字,但它与他的童年紧密地联系着。
“谢廖扎!”从厨房里传来了伊琳娜的声音,“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及时啊,我刚好
一切准备就绪。”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进了厨房并看见了用干净的花毛巾盖上的浅盘子,盘
子里装满了大馅饼和白面包。
“我的天啊!”他感到很惊讶,“伊琳娜,这是什么?你烤的?”
“你要知道,我决定试一试。”她充满喜悦地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自己动手烤过,
只是在童年时看过奶奶做过。呶,就这样,我打开了烹饪书,购买了原料,便开始照书
本上写的准确无误地操作。谢廖扎,看来烹饪书的确是非常好的读物。除需要独立操作
外无须自己创造,因为这些书都是聪明而有经验的人编写的。只要照着书上按部就班地
做,那么一切都会成功的。你赶快脱衣服,我们马上吃晚饭。”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进了卧室,脱下衣服并穿上劳动布牛仔裤和套头的羊
毛衫。经过客厅时他发现,没有摆桌开晚饭。奇怪,她怎么啦,打算让他在厨房里吃饭
吗?
换好衣服洗完手后,他又顺便到厨房看了看,不满意地看到伊琳娜的确正在往厨房
桌子上摆餐具、面包和调味香料。
“我们要在这里吃晚饭吗?”他非常克制地问道。
“那在哪儿?”
“平常我们……我……”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难为情了,“一直喜欢在客
厅里放桌子吃饭。”
“为什么?”伊琳娜很纳闷地问道。
“噢,我不知道。”他很恼火地说,“好啦,事情到此为止,让我帮你把餐具送到
客厅里去。”
“好吧。”她耸了耸肩。
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便很快摆好了桌子。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自己从柜子
里取出餐桌桌布,从镶有玻璃部分的家具里取出了很漂亮的高脚杯。
“那水呢?”看到伊琳娜已打算在桌旁就坐时,他郁郁不乐、愁眉不展地问道。
“水?”她不明白,“什么水呀?”
“矿泉水或者随便什么汁,怎么,我们没有了吗?”
“有,我马上去拿。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要记住,”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冷冰冰地说,“水或者汁一定要在餐
桌上,不用问有人想不想喝。这就如同面包或者饭桌上的盐瓶一样,必不可少,任何时
候都应该放在桌子上。劳驾你把电视打开。”
伊琳娜端来了水,打开电视便坐在了桌旁。晚饭是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度过的。伊琳
娜凝视着盘子,而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看新闻节目。当轮到喝茶吃大馅饼时,
他赞成地点了点头:
“很香,你是好样的。”
接下来关于烹调练习方面的事儿一字未提。
晚饭之后,伊琳娜出去洗碗碟了,而当她回到客厅里时,另一个谢尔盖·尼古拉维
奇·别列津喜欢看的节目正在进行。她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仔细地看了看书架上的书,
然后悄悄地站起来回小房间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没有
看见她。
早晨她起得比他早,准备好了早饭。谢尔盖·尼古拉维奇满意地发现,今天她同昨
天一样做了发型并穿上了长裙子,但只是没有他的提醒和评论。因为昨天晚上他感到了
一种奇怪的尴尬并试图在吃早饭时缓和一下这种气氛。
“你和女裁缝是怎么定的?”他问道。
“她大约11点送裙子来,为防万一留出富余时间来,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做的
话。”
“你向她定做什么了?”
“你要知道,我很难马上决定下来我需要什么,因此昨天我只定了今天晚上穿的裙
子和在家穿的一套衣服。她最近几天怎么也得再来一趟,届时我向她定做其余的所有衣
服。”
“我相信,你今天晚上穿的不会是十分挑衅性的衣服吧?”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探问了一句便立刻突然闭口不言了。
然而已经晚了,伊琳娜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暗指。
“你想说,妓女一定要有粗俗趣味?”她委婉地说道,于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感到奇怪的是,她好像一点也没有生气。
“对不起,伊琳娜,我根本不想侮辱你。”他表示悔过地说,“请原谅我,我是个
混蛋。”
“不,谢廖扎,你不是混蛋,你只不过是个恶人,而且是个很可怜的人。所以关于
裙子的事儿你别着急,裙子将是很高档的,而且是很雅致的,但同时也是很严肃和很朴
素的。关于戴什么饰物我只想问一下……”
“放在存放小件贵重物品小匣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曾对你说过。”
“不,这些都不合适,我已经看过了。要达到你所希望的效果必须要佩戴珍珠饰物。
光珍珠饰物就行,任何带祖母绿的钻石对这种场合都不合适。”
“是吗?”他表示疑问地向上翘了翘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