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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她和善地微微一笑,“我高兴的是,我丈夫的形象引起了这本很有声
望杂志的注意。”
“我们的读者——妇女,”奥列夏·梅利尼琴科宣称,“而根据对我们读者调查结
果显示,您丈夫是三个最有魅力的男性政治家之一。因此,我们的女读者们将很感兴趣
地看到,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
最初的几个问题是完全无恶意的,所以伊琳娜回答时很轻松,几乎没有犹豫。接下
来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了。
“伊琳娜,您认为您丈夫爱您吗?”
“他说,他爱我,而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您说的没有理由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我丈夫在任何方面一次也没有欺骗过我,因此,我有什么权力怀疑他
的这些话呢?”
“您认为,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第一个妻子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呢?”
“要想推测点什么,必须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很遗憾我与他的第一个妻子不太熟,
因此,我很难作出判断。”
“那您想不想与她更进一步认识认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当然,我不仅很想知道,而且觉得了解一下我丈夫所爱
的并与之肩并肩地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是有好处的。这能使我更好地了解谢尔盖·尼
古拉维奇·别列津的性格。”
“与被您破坏了家庭幸福的这个女人见面您不感到难为情吗?”
“您说得不对。”明白自己已无路可退和她特别害怕的事到底发生了后,伊琳娜斩
钉截铁地回答说,“不但如此,并且错上加错。第一,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和
他的第一个妻子的婚约在我与他相识之前很久就解除了,所以我们结合的事实已经什么
都改变不了了。第二,其实谢尔盖也同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一样不是那种抓住缰绳可以不
用吹灰之力地从牛栏里牵出来的哑巴畜生。我根本不懂得这个荒谬绝伦的动词‘勾引走’
从哪里传来的。勾引走妻子、勾引走丈夫,他们是什么?是东西?是猫?还是驴?如果
他本人不想这样,怎么能把人勾引走呢?我敢向您保证,在地球上生活着不能把自己结
婚多年的伴侣勾引走的数以百万计的女人,而且她们也不去勾引。因为这些伴侣不想离
开自己的妻子,而也有解除婚约的人。不过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男人自己作出决定,而决
不是他的妻子。”
“您给女人以什么样的地位?绝对听话和顺从吗?”
这时伊琳娜喘了口气。急流险滩她已经渡过来了,而现在的话题进入了她事先设置
好的那个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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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仿佛觉得因争风吃醋而杀害列昂尼德·弗拉基米
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解释是很有发展前途的。第一,选择只能在两种解释中进行—
—生意和爱情,但未必有人因谋财而杀害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
他所从事的惟一生意就是文学创作,出版者为了在他身上发不义之财,进而打死了这只
下金蛋的母鸡,这是愚蠢的和毫无意义的。第二,因为死者母亲唾沫四溅地肯定,廖尼
奇卡是个纯真和在各个方面相当好的人,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确信,事实
上他是那种好色的男人。因为他对女人们的情况搞得太清楚了,这一点他的书就能作证。
这样一来,必须去会一会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妻子斯韦特
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和那两位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很
不乐意向挪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说出她们名字的女人。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把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留作“结尾”,决定首先
从在任何时候都钟爱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这两个女人开始下手。
奥莉加·留希娜便是其中的一个。她在下一步详细研究的计划中完全不是引人注目
的人物——一个钟爱时髦作家、年仅18岁的年轻少女。奥莉加·留希娜在一家出版列昂
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小说的出版社当校对员的女友非常秘密地把作家
的电话和地址告诉了自己的这位因少女的钟情而搞得神魂颠倒的小女友。
“您知道吗?我简直要死了。”奥莉加·留希娜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如花似玉的年
轻少女登记结婚后不久便生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我睡觉的时候,把他的书放在
枕头下面,欣赏他的照片,照片在每本书上都有。我简直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了。您听
我说,从前姑娘们钟情于演员和诗人。而现在时代变了,如今钟情于作家了。说真的,
从前也没有女性小说。”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对您的第一次电话反应如何?”
“噢,他是个真正的绅士。他说,我的关心使他很感动,他感到很高兴等等。他问
我看过他的哪些书和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书。然后他请求原谅,说他时间很少。记下我的
电话后问道,什么时候他可以给我打电话,以便更详细地谈一谈。我简直幸福得发傻
了。”
“那么后来呢?”
“过了两三天他给我打来了电话,看来他感到说话很方便,因为他一点也不着急并
且一本书一本书地向我十分详细地询问: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每个地方我猜想的
事情结局是什么,结局对我合适与否或者我希望什么样的结局。总之一句话,他与我像
和大姑娘一样交谈,说实话,令人高兴极了!”
“您与他亲自见过面还是只是通过电话交往?”
“当然是见过面了。”
“经常见面吗?”
“去您的吧,哪里经常啊!”奥莉加·留希娜哈哈大笑起来,“一共约会了四次。
第一次他送给我一束鲜花并在公园里和我散了两个小时的步。第二次他和我爬到列宁山
上,但已不带鲜花了,也是与我总谈自己的书的情况。第三次和第四次把我领到自己家
里,他妻子正好不在家,好像是出差了。过了半个小时的性生活,后来又闲谈了三个小
时。我明白了,他对我根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他的书。他把我当做评书人。我
虽然年轻,不懂事,但还没到那种不明白的程度。当时我就对他说了,我说,廖尼奇卡,
你别折磨自己,如果你想和我谈论有关书的情况的话,那么让我们通过电话交换意见吧。
要不然,当妻子不在的时候你尽力设法抽出时间来,你自己发脾气,我害怕——总之一
句话,连续不断的激动没有任何快乐。您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他是多么的高兴!像孩子
一样,就像有人对他说,在学校里有检疫所,可以坐在家里不用学功课。”
“这之后你们的关系发展如何?”
“哦,总之似乎没有任何发展。他从家里打电话不一定很方便。当他到他母亲这来
时,他才给我打电话。噢,他憎恨她,我告诉您!”
“您要说什么?”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警觉起来。
“我是说,他讨厌自己的母亲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您从哪里知道的?这方面的情况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直接
对您说过?”
“没有,哪能呀,谁会直接说这种事啊。但是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在我面前没
有拘束感,对他而言我完全是个外人,而且我们约定,相互不再见面了。因此他并不感
到不好意思。”
“请您举个例子。”
“好……”她沉思了一会儿,“你看,比如他从公用电话亭给我打电话就会这样说:
‘奥莉娅①,我现在去出版社,过两个小时左右我就会获得自由并前往这个令人讨厌的
人那儿去。因此从六点到七点你等我电话。’瞧,还有另外一个例子。他到父母那儿去
给我打电话,当我与他交谈时,突然他说:‘请稍等一下。’于是他便开始去与母亲交
谈:‘是的,妈妈……不是,妈妈……哪能啊,妈妈……当然是,妈妈。’突然他又转
过来向我说:‘你听我说,奥莉娅,对这个母狗来说是生活中的一件幸事,所以我从一
开始就把手稿给她看。我恨不得要在书中描写出以她为原型的角色来并最终以公开文章
的形式把所有我对她的看法全抖落出来。我使用笔名的话,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是写的
谁,而她会作为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局外女人去阅读的。尽可能使她明白些什么。要知道
她会不住嘴地责骂我一生,她坚信,她在为我的幸福做事儿,那你以为她现在有什么急
事找我,然后不责备我什么吗?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她问过某种丑陋的无稽之谈的事儿。
事实本身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她一走过来,无论我和谁在谈话,我把所有的人都丢在
一边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去,因为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使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
满足,像吸血鬼一样喝足了血,接着心平气和地去把父亲啃光。上帝啊,奥莉娅,如果
我有可能的话,我就会把她打死了。’”
①奥莉娅——奥莉加·留希娜的小名。
“奥莉娅,请您讲一讲,你们的这个电话爱情关系持续了多长时间?”
“大概六到七个月吧。”
“根据谁的提议你们中止交往了?”
“根据我的提议。我遇到了现在我嫁给的人,把感情转移到他那儿去了。您要明白,
进行长时间的电话交谈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我与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学习,而且每到晚
上要一起回家。”
“这种情况早就发生了?”
“万一……伊戈尔卡已经一岁零三个月了,您算一算。大概是两年半之前吧。”
“而您丈夫没能探听出您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之间的关系
吗?”
“从谁那儿能探听得出呢?”奥莉加·留希娜感到很惊讶,“我没有对他说过,廖
尼奇卡和他不认识,而没有谁知道了。”
“您错了,知道的还有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天哪,多么可怕呀!她为什么要对我丈夫讲这种事啊?况且找到我也并不是那么
容易的事儿。我改姓了,而且结婚后我们又搬了两次家。此外,我了解自己的丈大,他
一定会问我的,如果知道什么事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沉默不语的,当他心中装满了什么
事的时候,你要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当任何信息从人家那里直接传来的时候,就是
5分钟他也憋不住。总之这种毛病早就有了,这令人着急……”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不能不赞同奥莉加·留希娜的看法。而至于加林
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臭莉加·留希娜新换的姓她的确不知道,因此,她未
必能与她丈夫联系上。再说,她那样做的目的何在?祸害自己的儿子?荒谬。
与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所说的第二个女人会面迫使娜斯佳·卡敏斯
卡娅·阿娜斯塔霞好一番苦思冥想。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一个古怪的人。她穿一身黄
色衣服会见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很瘦的紧身裤子,短拉链衫,薄纱披
肩,甚至连头发上的发针都是黄颜色的。颜色很像雏鸡的绒毛黄,十分鲜艳,但柳德米
拉·伊西琴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一点也不合适。她那张过早出现皱纹的脸,因大量黄色
的反衬显得更加黑和衰老。
她的行为举止十分古怪。让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进入住宅后,她立刻
点上了蜡烛,第一个走进房间并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画大十字①。
①基督教徒的祈祷动作。——译者注
“如果您怀着恶意而来,那么十字会保佑我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发现客人的
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解释说。
不祥的预感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加林娜·伊
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犯了一个偶然的错误,据她说,廖尼奇卡不会饶恕她的,现在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明显地在展示她热衷于各种神秘主义的学说和仪式。
谈话进行得相当困难。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交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