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帕拉斯克维奇的疯狂的爱为背景的风景画。她搞明白,他不打算离开妻子这一情况后,
便非常独断地作出结论,人间不是坏蛋应呆的地方。任何人都没怂恿和欺骗她,她拿到
枪并在电梯旁边的楼梯阳台上埋伏起来等待异教徒的到来。只是问题在于她是病人还是
健康人。要知道她说出的谵语有可能是假装的,但当时应当承认,出现了第三幅风景画
——非常可怕的一种场面——在猜想它时我和您,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
基,都要做好准备……”
“噢,你在吓唬我。”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表示不同意地摆了摆
手,“比如说,我没什么可失去的,我本来脑袋里只剩一部分窟窿了。”
“你要明白,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谵语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她很早就沉浸在
妄想之中了,不管怎样一年前她到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家里就向
他妻子讲述说,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是上帝赐予她的。如果假设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完全是健康的人,那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这是令人伤心的,我们
在和大约一年半前开始的精心导演的骗局打交道。谁需要这些?目的何在?谁因此而能
得到好处?我头脑糊涂起来,要知道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一生
是绝对坦诚相见的,一生中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污点,也没有任何形迹可疑的熟人
——一个也没有。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极富天才,性格腼腆,委
靡不振,优柔寡断。他不善于说‘不’字和不能摆脱感情上受独断专行的母亲的压抑,
而只在背地里憎恨她,放纵性欲,但主要的是为了仔细思量一阵下一个女人和学会随后
在下一部小说中他不无成就地使用的新知识。谁需要有一年来的时间搜捕那个人呢?他
会妨碍谁呢?”
“瞧,你,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大会提问题了。”侦查员摇了摇头,
“你赶快回家吧,睡足了,好好想一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什么。你提出的问题绝对
是正确的和内行的,你试着回答一下这些问题。”
“瞧你说的,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甚至愤怒得透不过气来了,后来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那么,请允许米哈
伊尔·多岑科会一会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妻子。”
“这又是为什么?”
“让他与她就争风吃醋问题谈一谈。要知道,如果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
帕拉斯克维奇背叛了丈夫,那么她宁愿坦白地说出这个男人来,也不愿坦白地说出女人
来。”
“真的吗?”
“的确就是如此。”她滑稽地模仿说,“米哈伊尔·多岑科——难寻的美男子,我
一直利用这些办法来利用他。有夫之妇经常向他倾诉丈夫的不忠实,因为在这后面隐藏
的是十分显而易见的潜台词:我不是特别地依恋自己的丈夫,因此你,黑眼睛的海狗,
完全可能被搞得服服帖帖的。如果女人能喜欢米哈伊尔·多岑科的话,她无论如何不会
假装贞洁少女的。”
“娜斯佳,你把我搞得晕头转向了,以至于胃炎也闻风丧胆知难而退了。要做什么
随你的便。”
当门在来自警察局的女人身后关上的时候,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便拿起笤帚和簸箕
开始清扫房间和前厅,然后拿起抹布从房间的窗户向人口的门仔细地擦地板。
“为了你永远回到这个地方来,”她声音又低又不清楚地说,“但愿你的灵魂不会
阻止你到我的房子来。”
打扫完卫生后,她脱下那身黄色衣服,换上一身样式相同,但有点小的紫色衣服。
她穿上这套紫色衣服,俨然一副老太婆的模样。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
维奇嘱咐她接待陌生人时只穿黄色衣服,而与他本人交往只准穿紫色衣服。柳德米拉·
伊西琴科不敢不服从。她对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敬若神明,认为
他是自己的统治者。昨天他答应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来,但她早就提前开始为他的到来
做准备了:换好了衣服,把他来之后头几分钟应该点上的七支蜡烛摆在桌上。
她从匣子里取出七支新蜡烛,从老式小碗橱的抽屉里取出七个烛台,在桌子上按着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要求的样式把它们都摆放好,便开始等候。
她坐在沙发上进入了麻木的休眠状态。正好晚上八点钟电话铃响了。
“现在我上你那里去。”一个遥远而非人世间所有的声音沙沙作响起来,“你要准
备好等着我,我现在上你那里去……”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从沙发上霍地站起来,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需要关
上灯和枝形吊灯,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对明亮的光线不适应。
正因为如此在他出现的时候,巴赫的b小调弥撒曲一定要奏响,把声音放到最大音量,
把蜡烛熄灭,便开始紧张的等候。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像往常一样突然出现了。她没有一次成
功地抓住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房间的时机,瞧刚才还没有他,突然间他站在了桌子的对
面。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急忙点上蜡烛,当七根蜡烛都点燃起来的时候,她拧了一下旋
钮,弥撒曲的音量变小了。
“今天警察局的人又到我这儿来了一趟。”她担心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
拉斯克维奇可能消失,而关于最主要的事情她来不及同他商量,所以她急匆匆地说。
从前经常是这样,有时他与她交谈十分钟到十五分钟,而有时出现后几乎立刻就离
开了。
“为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而且有点非人世间所有的。因此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不得不竭
尽全力地倾听他说的话。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不允许关掉音乐,
他只准许把声音放得十分小,但是教会音乐反正必须要有。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无法走
得离他更近一些,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希望她这样做。她很
害怕,他们一直在用燃烧着的蜡烛隔开的桌子的两边分开站立着,柳德米拉·伊西琴科
欣赏着那张烛光中最美丽的脸庞。她准备为获得一昼夜能看他二十四小时的权力而倾其
所能。
“他们问过你告诉没告诉我是谁杀害你的。”
“那你回答他们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
“你搞错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严肃而又轻声地说,
“不是为了去和一个好撒谎的罪人永远在一起我才离开人世的。你应该承认一切。”
“但是我怎么可能呢?”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死死盯住那张奉若神明的脸庞,嘟嘟
囔囔地说起来。
“你应该承认,如果你今天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明天就会做到的。在斯韦特兰娜·
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生病方面以及你企图杀害她方面的巨大的罪过应当由你
承担。可怜你才没对任何人说,由于这些造成她的神经活动失常了。要知道,你携带剁
肉大刀钻进我房间企图杀害她这些我是可以对所有的人讲的,但我可怜你并背叛了在任
何方面都没过错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医生认为,她有幻觉,
她梦见了带刀子的女人,而我默不作声,没有说这是真的。她经受了非常痛苦的治疗,
她是那样地忍受着折磨,她是可怜的无辜受害者,而我们在这方面是有罪的,这个我们
就是你和我。这个罪过作为沉重的负担应当由我们负责,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过尘世生
活,我们中有一个人应该离开这里到极乐世界去。于是我又一次牺牲自己,把患病和孤
立无援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一个人留下来自己去阴间了,而
你呢?为了赎自己的罪你做了些什么呢?”
“我帮助你了。”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低声含糊地说,“你吩咐的一切事我都做了,
难道这还不够享受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权利吗?”
“你应该清除掉一切腐败肮脏的东西。”幻影的声音变得更小了,柳德米拉·伊西
琴科开始专心致志地注意听,“你必须一切都承认并忏悔,不然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
都不会安宁的,你将受到严厉惩罚。对此你应该有充分的精神准备。”
“受惩罚?你在说什么啊?”
“你要承认,是你帮助我离开了人世的,你要把一切都讲出来,把你送进医院和开
始治疗是如此的痛苦和难受,以至于你觉得好像死亡是一种摆脱。但不会让你死的,这
就是因为你的罪孽和你对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所做的事情你必
将受到的那种惩罚。”
“但我不想!”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差一点哭出来,“我不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到我这里来吧。”响起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沙沙
絮絮的低语声,“到我这里来,亲爱的,你一切都承认、忏悔,到我这里来。到那时任
何情况都不会把我们分开了。让音乐声音再大一点,我现在要走了……”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像催眠疗法一样恭顺地拧了一下旋钮。于是弥撤曲又重新放到
了最大声音。她开始一支一支地熄灭蜡烛,目不转睛地盯着好像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所
爱的人。像往常一样幻影出现之后,她陷入了昏呆状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正中桌
于旁边,她觉得自己睡着了。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知道,她自己不能摆脱沉重的休眠状
态。音乐刚一结束她便清醒过来,思维迟钝,无精打采,手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
好,她将按他希望的那样去做一切,他——她的统治者,她——他俯首听命的奴隶,
并服从于他的意志。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独家推出||cnread
上一页 下一页
5
努格焦尔这位“维尔特”出版社的社长在焦急而惊奇地等候着斯韦特兰娜·格奥尔
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到来。他已经知道,“帕夫林”出版社花费两万五千美元从
她手中购买了著名小说家最后一本畅销书,于是便抱怨作家的孀妇。为什么她愿意把手
稿提供给这个大胖子帕维尔呢?要知道努格焦尔一直付给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比其他四家出版社高一些的稿费。他们每十二著作页手稿付给他八百到九
百美元,而他努格焦尔付九百五十甚至两千美元。这样她为什么不到他这儿来呢?
他时常不耐烦地隔一会儿看一下窗户,终于看到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从前驾驶的那辆老式日戈利牌小轿车驶近了,努格焦尔立即按动了一下选
择开关钮。
“丽塔,赶快上咖啡、白兰地酒、糖果。别忘了新年礼物,她马上就到了。”
努格焦尔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镜子跟前,用手把头发捋平,整了整领带。大胖子帕维
尔向他详细叙述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拜访的光辉经历,进而
努格焦尔也上了一堂对自己有益的课,他的行动将不再那样愚蠢。
当门打开的时候,他急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迎接到来的女人。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你想不出,我见到你有多么的高
兴。”
他吻了她的手,不是扶她坐在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而是把她领到了办公室一角
的软沙发上落座。
“亲爱的,我们大家和你一样都感到很悲伤。”他满怀热忱地开始说,“不过我明
白,你遭受重大不幸的痛苦更大。你有什么困难吗?只要你开口,我将竭尽全力来帮助
你。”
斯韦特兰娜·格臭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满脸愁容,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努格
焦尔的眼睛非常老练,很有经验。从一个痛不欲生的孀妇角度去看她面色很好。她大概
为自己找到姘夫了吧。也许她早就暗中愉情了吧。而现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死后她可以不受约束放开手脚了。那万一这是她的情夫一下子打死了廖
尼奇卡……那个?……不是。出版者自己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