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活。”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请您说一说,你觉得斯韦特兰娜·格奥尔
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是个聪明人吗?”
“哪里话!”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轻蔑地挥了一下手,“哪里有聪
明可言啊?在我看来,她一辈子也就读过两本半书。”
“我问的不是文化水平,而是思维能力、智力,善于合乎逻辑地思考、概括、分析、
作出结论、有条有理地叙述自己的思想。”
“那我就告诉您,她是个平庸无才的新闻记者。”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怎么也不想看见智力、博学多识和职业对口之
间的差别。既然是平庸无才的新闻记者,这就意味着是个大傻瓜。有意思的是,如果这
个无能的新闻记者是非常有天才的生活学家的话,她会说吗?
“这就是说,她作为人总的来说是不聪明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不无别有用意地更准确地补充说。
“绝对是。”作家母亲急忙确认说。
“因为这一点您儿子从来就没产生过不满意?要知道他,作为善于创作的、精明的、
有审美观点的人不可能看不到,他的妻子不够聪明和知识不够渊博。”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回到了办公室并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没有
打断她们的交谈。但是,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不知怎么地全身立刻缩成
了一团,好像感到旁边来了敌人并准备回击似的。
“她是作为女人被我儿子迷恋上的,因为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
维奇没有任何其他的优点。”她冷冰冰地回答说,“因为我已对您讲过,廖尼奇卡是一
个纯真而又品行端正的男孩,他从来不敢和少女们发生暧昧关系,如果他没有重要意图
的话,因此,当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着手干那种事的时候,他
立刻服从了,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您应该理解……”
“好,”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加入了谈话,“让我们搁下这个话
题吧。加林娜·伊万诺夫娜,我们重新回到您儿子这个话题上来。请您说一说,您读过
他的作品吗?”
“当然读过。”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自豪地回答说,“这些作品我
看到得比所有人都早,廖尼奇卡总是把尚未交给出版社的手稿带回来让我看。”
“在关于您儿子的书的评论文章中不止一次地指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精明而资深的女性心理学家。您赞成这种观点吗?”
“那当然,毫无疑问。”她斩钉截铁地说。
“那请您给我们讲一讲,他从哪里获得的所有那些帮助他成为女性长篇小说作者的
知识的。他是个男人。如果相信您的话的话,他与女人们打交道的经验是最少的,他是
从哪里知道这一切的呢?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他学会了如此好地明白女人的事的呢?”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落入了早就设下的圈套,她在这里讲了许多情
况之后已经不能诉诸无论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还是熟悉的
姑娘们和女人们了,说明廖尼奇卡有很多女人,因为他是一位漂亮的小伙子而且成就卓
著。这一招没行通,于是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压住心里的怒火只好说出
两个女人的名字,这两个女人爱上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并甚至
好像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来了。他在任何情况下到母亲这儿来做客都不带妻
子,不止一次地给两个女人打电话。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对讯问的结果十分满意,本来打算离开,留下康
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和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两个人单独
地谈一谈,但突然她的注意力被一句话吸引住了。
“如果我泄露了廖尼奇卡爱情上的隐秘的话,他决不会饶恕我的。因此他会严厉惩
罚我的。”
“对不起,我不明白。”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回到桌子旁又重新坐到了加林娜·伊万诺夫挪·
帕拉斯克维奇的对面。
“您在利用降神者的帮助吧?”
“不。您根据什么这样认为?”
“从您的话语中可以作出如下结论,您与死去的儿子有接触。我只是想更准确地了
解一下。”
“不,不,哪里的话呀。”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摆了摆手,“我不
相信阴间冥府和任何这类东西。而关于廖尼奇卡不会饶恕的问题,是这样的,是一种借
喻语,是脱口而出的。”
然而,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开始变得面色苍白了,这种情况是瞒不
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这一点她是绝对不喜欢的。
斯韦特兰娜·格臭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开着一辆很旧的日戈利牌小轿车在出
版社旁边转了一圈儿便进了大门,手里拿着厚厚的公文夹。如今只能她本人去与出版者
进行谈判了。廖尼奇卡从来就缺少把他们所有的人连同他们对财政困难的控诉和牢骚及
用滑稽可笑的稿费买一部小说眼泪汪汪地苦苦哀求扔到九霄云外的魄力。当然,出版社
利用这部小说可以“冶炼出”不少于八万美元的利润来。廖尼奇卡是一个善良、软心肠
的人,他不可能超越个人性格,尽管他也明白,早就该办这件事了。也没有什么,现在
他妻子,更准确地说是个寡妇将替他完成这项任务了。
“斯韦托奇卡?”出版社社长看到她后十分惊讶地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难
道我们还欠您最后一本书的钱?我认为,我们完全付清了,不是吗?”
“是。”她点了点头,“那本书的钱是完全给我们付清了。但这有一本新书,这本
书是廖尼奇卡被害的那天完成的。我可以把它推荐给你们出版社。当然,如果您愿意的
话。”
“我的天啊!”社长发火了,“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愿意。我们将为能再出版一部
伟大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小说而感到幸福。只要你写道:上
面写有在凄惨的毁灭前3小时里最后一句话的小说,那么这部小说一转眼就会被抢购一
空的。一千美元你觉得合适吗?上一本书我们付给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
克维奇九百美元。但这一本,因为它毕竟是最后一本了,我们付一千美元。你觉得合适
吗?”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起身并从桌子上拿起了装有手稿的厚
厚的公文夹。
“你一点也不懂,帕维尔,”她温和地说,“既然你一点也不懂,那我也就没有和
你谈的必要了,再见。”
她向门口只走了一步,帕维尔突然从桌子后面跑过来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喂,请你等一下,斯韦托奇卡,你到哪儿去呀?我和廖尼奇卡相识有一百年了,
可以友好一点的……喂,你想要多少?要一千两百美元?一千三百美元?”
“我要两万五千美元,帕维尔。而且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和你讨价还价了。要么你付
两万五千美元要这部书,要么我就把手稿送到另一家出版社去。所以绝对不许向我讲什
么你是个可怜的人了。在印数达一百五十千册的情况下,一本书的成本费不超过八百卢
布,因为你们在克林齐某地找了一家便宜的印刷厂。你们给批发商按每本书两千卢布的
话,那么每本书你们便可获利一千两百卢布。在印数达一百五十千册的情况下可获一亿
八千万卢布的利润。而你们,据我所知,不与批发商联系,你们出版社有自己的销售网,
这个网是你们与其他四个出版社合伙经营的。因此你们每本书能卖到五千至六千卢布。
既然我在学校学过算术而且学得还不错,那么我就不会与你帕维尔讨价还价。要么付两
万五千美元,要么我就拿走。”
“好,好,别动肝火。”帕维尔用安抚的手势挽着她的胳臂并把她领到了沙发眼前,
“你要明白,数目这么大,我不能在两分钟内马上答应你,因为我还要和其他人商量商
量才能定夺。请你把手稿留下来,让编辑看一看,如果我们同意出版这本书,我们再回
头讨论稿费问题。既然不知道我们是否要出版这本书,干吗现在激烈地争论呀。万一书
写得不好和毫无价值呢?不着货就买?”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嘴唇在尖刻的冷笑中弯成了弧形,
两只不大的眼睛眯缝起来,显得特别地小。
“帕维尔,帕维尔,”她带有责备意味地摇了摇头,“生活没教会你任何东西。得
啦,我的朋友,谈话到此结束吧。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手稿无
须同意和审校,这一点整个莫斯科的出版社都知道,而稿子正好过两个月就面世。也许
你不知道,他的书在柜台上摆放不超过两周,之后白天打着灯笼你也找不到了,他的每
一本书,瞬间就能被抢购一空也许对你来说是新闻吧?也许是在你的出版社工作的坏男
孩子瞒住你,他们利用未被统计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小说印
数在捞‘外快’?在书的版权记录上有一百五十千册,而实际上印了三百千册。你们按
版权记录上所标明的一百五十千册向税务检查机构纳税,而其余一百五十千册的利润进
入你们的腰包。哎,天哪!帕维尔,你的胃口简直太大了!你从肚子里呼出点空气吧,
不然肚子马上就要胀破啦。你和其他四家出版社从廖尼奇卡身上吸了整整五年的血,你
们利用他不会拒绝你们这一点假装成他的朋友,而朋友应该是患难相助的。朋友,现在
一切都完了,你们那种坐享其成的美事儿结束了。廖尼奇卡非常年轻而且是一个极有天
才的人,所以你们以为他还能很高兴地为你们创造神话般的高额利润很多年,因为他创
作轻松而快捷。因此你们只购买了从交付手稿那天起他的六个月的排他权。你们以为如
果他过六个月写出新的作品,出新的比再版旧的更好。而到今天为止你们的一切排他权
都结束了。只剩下一个月前出版的最后一本书的排他权了。但就连这个权力再过三个月
也结束了,反正你们从他身上搞不到任何‘浮油’了。你们的印数很大,因此第一次出
版之后马上想要再版就没有意义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是一个长毛绒蒙面的软座凳子,
现在你在廖尼奇卡身上将无法捞到任何便宜了。这是我对你的允诺。他出了二十六本书,
我手里有第二十六本——最为珍贵的一本。所以正像你所说的那样,这本书正好是他惨
遭杀害前3个小时写完的。大肥狗熊,你甭想我会把手稿留给你的。我要把它带走,到
晚上之前等你们作出决定。我暂时没有电话,因此今天晚上我本人给你打电话,如果你
不说准备付给我说的那么多稿酬的话,那么明天我就把它提供给伊戈尔,然后努格焦尔,
然后列武什卡,然后安娜。你们这五个垄断整个莫斯科,也许是整个俄罗斯的贪得无厌
的压榨者无论谁一定会买下稿子的,而且因此而变得更富有,而其余的人将只能吮手指
头了。”
她轻轻地转过身来,未等说告别之类的话便离开了“帕夫林”出版社社长办公室,
走了。
帕维尔好像在倾听他一个人才可以听清的某种声音一样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他
按了一下选择开关的电铃钮,把营业副社长召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刚刚打开入口的门,便听到了电话铃声。她没
有一下子分辨出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的声音来,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料到他
的电话这么快,因为她今天才回到莫斯科。
“您和丈夫见面了没有?”他急切地问道。
“是的,尼古拉·格里戈里耶夫·波塔绍夫,的确给的是短期探望。”
“喂,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还役到享受三个昼夜的时间呢。”尼古拉·格里戈里耶
夫·波塔绍大开了一会儿玩笑,“您打听到案子的什么新的和重要情况了吗?”
“很遗憾,没有,他只是反复地说,他没有罪,没有杀人并将斗争到底。”
“这一切好极了。”法律辩护人不满地说,“但为了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