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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出事,让她保护你,她既然跟丢了你,已经去领罚了。”净叶看了一眼浅流,她的脸色仍然苍白,万洛逸当时收手已是来不及,但毕竟那男女的身高不同,两人的速度也不一样,那一刀并没有正中浅流的心脏,而是在锁骨以上的位置,大概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浅流才晕了过去。
浅流闻言一急,“镜儿怎样了?”
净叶不咸不淡地说道:“放心,活得好好的,只是饿了三天而已。”
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浅流,道:“有师傅的掩护,她找不到我,愿不是她的错。”浅流睫羽低垂,小声问道:“那……万洛逸呢?”
净叶很坦然,早已经料到了浅流会这么问,却还是不想回答,只问道:“你为什么会推开我呢?”
浅流咳了两下,“水。”净叶递给她水,浅流平静了一下气息,说道:“你先回答我?”
净叶哼了一声,“原来你是怕我杀了万洛逸,才来推我的。”
浅流闻言一阵难过,赌气道:“你是这样想的么?那就算是好了。”
净叶站了起来,也不管浅流支持不住,跌回了床上。他本是想要开个玩笑,却不知为何浅流这样说的时候,他忍不住生气。
他背对着浅流,大大的影子挡着了本来照耀在浅流身上的阳光,说道:“你放心,你的万洛逸很好,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的双生哥哥,你说,我怎么舍得他死呢?”净叶转过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是,你想用苦肉计**我?”说罢,浅浅一笑。
闻言,虚弱的浅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随手抓起床头的水杯,就仍了过去,净叶轻轻一躲,闪了过去,嘴角一挑,一脸的嘲弄,看到他眼中的戏弄之意,浅流大叫:“你滚!”说罢,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净叶方觉不妙,冲上前去扶住浅流,抬手想要为她疗伤,却被浅流推开,净叶怒嗔:“别闹。”浅流停手,眼泪流了下来,不说话也不动,仿佛木偶一般,她终是错了吧,终是不该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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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你可是想好了?”夏墨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捣药的浅流,夏墨动作闲适,语气却很是认真。
“是,师傅,你见没见过一个人特别不甘心的眼神,我觉得那简直就是一种仇恨,而他们恨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一个病弱的人,觉得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不成为一个无用之人,就很幸福。健康而平常的人,多半希望去做自己心中欢喜、梦寐的事,便不会甘心于‘力所能及’,而一个可以倾天下的人,又怎么会甘于人后?都说,万洛逸因病归隐,可锦瑟王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嫁过来,旷古未有,难免生乱,别人我不知道,但万洛逸的眼神中的那种不甘心,我一直记得。或许,当时,我就是怕他眼中的那种恨意会毁了他自己,也毁了浅国,以前我不曾这么想,后来,时间久了,却隐隐的会这么觉得,所以,我一定要去。”
夏墨笑:“我看你是担心我家小净才是真,呵呵。”
浅流用力捣药,眼里有微末的浅伤,道:“才没有,是师傅你自己担心得紧吧,一国之主都被他娶回来了,哪里轮得到我担心。”
夏墨听罢,哈哈大笑,弄得浅流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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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洛逸活得很好,你放心好了。”浅流依旧没有表情,净叶放下她,说道:“好好休息,我去叫镜儿来,你……”净叶想要说什么,终还是没有出口。
净叶离开后,浅流转头,望着空空的房间发呆,她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那多么像祈求,乞求来的东西,早晚会被弃如敝履的,所以,她宁可不开口,这样至少还能保留一点尊严,不会输得太惨,想到这里,浅流不禁苦笑。
镜儿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浅流在徒自苦笑,摇了摇头,叫了一声小姐,浅流缓过神来,赶紧换了表情,道:“镜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镜儿摇头,“不过是顺应着自己的本心活着,没有对错,小姐不必自责。”镜儿端着药,扶起浅流,喂她喝药,浅流皱眉,“好苦,把药给我。”说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得猛,忍不住咳了起来,牵动了伤口,浅流疼得皱眉。镜儿赶紧拍了拍浅流,让她躺好,然后说道:“你们这样是何苦呢,刚刚我想来送药给小姐,多少听到了一些,主子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直到你醒过来,他也许只是不习惯在意一个人,才这样的,而你的性子,看似柔和,偏又那般倔强。”
浅流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溢出来,她不想再流泪了,以前在浅国,她几乎从来不哭泣,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就成为一个懦弱爱哭的人,“镜儿,谢谢你,只是,你也许习惯了这个世界,可是,在我的家乡,无论男女,都只会一心一意的爱一个人,若是彼此不和,也会痛快地分道扬镳,然后,再和自己其他的人在一起,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和谁在一起,那段时间里,我们都只会全心全意地只爱彼此,若不相爱,也不会彼此勉强。我毕竟是那里的人,而他又已经有了……妻子。”浅流不禁怅然。
“那里真是一个自由美好的地方。”说着,镜儿仿佛看到了一般,心生向往的一笑,然后敛目,说道:“可是,你已经在这里了,既然爱了,何必让自己难受。”
浅流笑了,眼里一片清明:“我左右不了自己的心,但我也有我的坚持,也许,我不能停止爱他,可我也不能放弃我的坚持,若是放弃了,我也将不复存在,那种委曲求全的爱,何其廉价,他怎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稀罕,即是终生不得,我亦不悔,在我心里最美好纯净的东西,即使不可得,我也不会玷污它,退而求其次。”浅流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光,那是一种镜儿所没有见过的坚定和纯粹。
镜儿似是不甘心,又问了一句:“也许主子心中只有你,娶她只是形式。”
“镜儿,你竟比我还天真。”浅流悲哀地笑笑,镜儿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于是摇头叹气,然后说道:“也许吧,我没想到,小姐竟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过你还是先养好身体才好。”
第二十九章双生
牢房里很昏暗,但却干净,用具也是一应俱全,净叶略微点头示意,春笔退到了一边,黑色斗篷里的净叶,只露出小半张脸。
“她怎样了?”逸的声音暗哑,靠在墙上,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动作,从进来这里,他就一直在枯坐,像雕刻出的战败英雄石像一般。
“很好。”净叶回答,“听到我叫你哥哥,明明迟疑了,却还是出手了,但即使是我,你也并没有想取我性命,对吗?”净叶抬眸,只看到逸的睫毛似乎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你当我使诈,所以还是出了手,是吧?”万洛逸没有动作,净叶微叹,“我没有料到……呵,你本也伤不了我的。”净叶笑笑,“你不想知道,你的姐姐怎么样了吗?”
万洛逸终于睁开了眼,平静地说:“若是被我救出了,自然安好,若是没有,你也不会杀她,天下尚未稳定,你杀她,万洛必反。”
“呵,你以为我不敢,如今万洛无主,你们又害我在先,我有什么不敢,我只是不想争端再起,民不聊生,所以要把伤害降到最低,你竟以为我是不敢么?”净叶摘下帽子,露出与逸一样的脸,和永远不会出现在逸的脸上的表情,然后说:“只不过,我不想,因为,你真的是我哥哥。”说完,净叶笑了。
逸睁大眼睛,看着另一个‘自己’。
“你这种表情,一定是锦瑟没有告诉你吧?哥哥,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季,你来帮我,可好?”净叶问道。
逸笑笑,“我是不是你的哥哥,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施舍我么,呵呵,若你我真为兄弟,若你真的念亲情,又何必用浅流控制我,你若真念亲情,为什么不让两国和平相处,你我各自安好,而是逼我阿姐嫁给你,现在你又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做出一副仁君的姿态,呵呵。”逸落拓地笑笑,“不过现在我就放心了,阿姐必然已经平安地被救走,我不能给她天下,便给她闲云野鹤的一生,她以前太苦了,呵呵”
“天下大统,各国之间不再相互争斗,百姓安享太平,是我想要的,请你来帮我,也是真心的,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净叶说罢转身。
净叶转身之际,逸淡淡地说:“你是千息国的独子,才会这样想。”净叶停步,却没有转身,逸继续说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杀人无数,不光是我的弟弟们,还有他们的母妃。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么一位,把我囚禁起来的,所谓的弟弟么?”
净叶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匆匆折了回去,帽子盖住了他的脸,他站在牢们口,没有出声,逸淡淡地说:“放心,我不会死的,就算我死了,你不放消息,有什么用。”
闷雷轰轰轰作响,净叶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秋家宣纸。小净叶的心愿。
面无血色的秋纸躺在床上,夏墨正在替她换药,净叶来的时候,秋纸还在昏迷,“怎样了?”
夏墨微皱眉,说道:“伤得太重,若是能过了今晚,便无事,若是过不了今晚……”夏墨不语,净叶了然地点头。
夏墨擦净手,对着净叶坐下。,然后说道:“你看到了,这次连秋纸都……,哎,没想到,万洛逸主攻的目标,竟是凤息宫这边,他先放了一个引子,让我们以为这边万无一失,然后才静待时机动手,想来,他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夺权成功,想着,若不成功,也要保住万洛锦瑟。他的人早就潜伏在天都内,恐怕已是有些年了,他的力量已经在这里扎了根,想要拔净,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小净,你打算怎么办?”
净叶看着重伤的秋纸,敛目低语道:“此前一战,宫中多半是清理干净了,其他的,只能——引蛇出洞。”
“你已经放榜出去,说明日午时就要问斩万洛逸,若是逼急了他们,他们会不会今晚就……”夏墨担心地说。
净叶苦笑叫了一声“小墨”,夏墨笑道:“我忘了,这里是天都,你是千息净叶。看到秋纸这样,我有些糊涂了。可是,要是弄巧成拙了怎么办,毕竟他是你唯一的……”
“小净,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战场上的那些事么?”净叶问道。
夏墨点头,道:“只可惜,世间能明白你的心的人太少了。”
“毕竟不是没有。”净叶说罢,两人相视而笑,然后又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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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宣蹑手蹑脚地走到净叶身后,却不知道净叶早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净叶背对着她的脸,正在得意地坏笑,秋宣抬起手,想要拍一下净叶,吓一吓他,却不料净叶突然转过身,一只扭来扭去,浑身滴着绿汁的大毛虫,一瞬间被举到了秋宣的鼻尖前,秋宣抬起的手僵持在那里,然后“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一下子跳得老远,净叶没有罢休,拿着嗞嗞扭的大毛虫,笑着追到了秋宣身边,秋宣哇的一声就哭了,净叶把毛虫丢到一边,愤愤地说:“阿宣胆小鬼,就会哭鼻子。”看到净叶把毛虫丢了,秋宣大哭着向净叶打去,一边哭一边叫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净叶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吓死我了!”净叶灵活躲闪,吐了吐舌头,轻松地说:“打不着,打不着。”
突然,净叶抱头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秋宣没反应过来,一下就打在了净叶身上。
“阿宣,你怎么又欺负净叶,都说了,净叶是弟弟,你要陪她好好玩。”夏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后一把把净叶抱到怀里,说道:“小净叶,疼不疼,来,回屋和小墨吃西瓜,可甜呢。”净叶回头向秋宣吐了吐舌头,秋宣叫道:“干娘,不是这样的!”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夏夫人好脾气地笑笑,道:“好了好了,阿宣哭得像个小可怜似的,快把脸擦干,回屋一起吃西瓜。对了,阿纸呢?”
秋宣摇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她大概又去睡觉了吧。
远处传来了蝉鸣的声音,夏日的午后,燥热和宁静不可思议地结合在一起,宣泄着热度的力量。
“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