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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流不再笑,似是呆了,她痴痴地说:“千息净叶,我只问一句,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么?”
浅流的左眼留下了一滴泪水,她未等净叶回答,又问道:“你从没爱过我么?”
浅流望着净叶,却等不到他的回答,时间一点点的划过,沉默变成刀,凌迟着浅流的心,终于,浅流说道:“净叶,无论如何,我要让你知道,我是爱过你的,无论你是怎样的,是要利用我的人,还是要利用我的血,我都是爱过你的,净叶,我很想一直陪着你,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可是你显然已经不需要了,我不强求……‘净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绝望的声音,你听到了么?因为失望已极,反而能够平静地说出的心声,你听到了么?
浅流坦荡地笑了,连泪水都变得晶莹,她终于可以面对自己的内心,坦荡地说出这些话,却是因为,她确信,他们之间,已无任何希望。
浅流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说话已带着哭腔,却很磊落地说:“可是呢,嫁给谁?是我自己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她应该很心痛么,可她感觉不到,明明刚刚受过伤,她却忘记了前几天才为他挡的那一刀的疼痛,她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她只是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她在生气,她从小性子就好,这种情绪,她并不熟悉。
净叶道:“流儿,你别这样。”声音竟有些暗哑,似乎也在忍耐着。他接着说:“你可以很我,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只管怪我,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在浅国时,你们就已经是夫妻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浅流点头,一滴泪水掉在地上,她说道:“呵呵,你很不诚实,陛下想要我做什么,为何不直接说呢?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我忘记了,你有一颗足够狠的心,你让我爱上你,又……算了,从今以后,我连恨你都不会了,嫁给万洛逸么?好啊,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也只好接受。”
净叶心里一痛,想要将浅流揽进怀里,却是将伸出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冷语道:“浅流,果然有自知之明。”说罢,转身离开。他必须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净叶一离开,浅流突然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不能自抑,她颓然地坐到地上,‘浅流,果然有自知之明。’他已经,不叫她‘流儿’了么?到底怎么了?好冷,浅流忍不住哆嗦,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净叶,她还是不愿相信,一切都是谎言!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了去辨别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浅流似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又自嘲地笑了……
第三十四章重逢(上)
秋日轩内,秋纸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却很平和,夏墨叹道:“她终于挺过来了。”
净叶点头,拍了拍夏墨,道:“辛苦了,小墨。”
夏墨推了推净叶,道:“说什么呢,照顾你们,还不是我应该做的。”夏墨仰头道:“小净,你和徒儿,只能如此了么?”
净叶敛目不语,夏墨又道:“我知道,有些事,纵然难过,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那样,唯有那般,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只是,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徒儿她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们这样……”
净叶想说些什么,却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清晰的呼吸,带着无尽的哀愁,夏墨反手抱住净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已经尽力了,其实最难过的是你,为什么大家看不到你的心……小净,我只是想说,有时候,你不用总为了大局考虑,你可以试着再放手一搏,我怕你后悔,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净叶低声道:“小墨,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也不想再有第二个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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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息宫内,逸和锦瑟对坐桌前,锦瑟道:“你都已知晓了吧,你和他的关系?”
逸点点头,道:“我只不过想听你亲口说,才能确信。”
锦瑟道:“是我不好,逸,我只是怕,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你……”锦瑟叹息道:“千息净叶虽是枭雄,却并不无情,如今你我大势已去,若与他相争,难免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何况,我毕竟不能眼看着你们兄弟相残,我明白你的心,可现在,我既然回来了,你也该明白我的心,逸,你可恨我?”
逸摇头,目光灼灼,道:“阿姐永远都是阿姐,逸也永远都是逸。”
锦瑟眼中有泪,道:“阿弟,我差点害你误杀了你心爱之人,我……”
逸摇头,道:“我没有心爱之人,我只有阿姐一个亲人,阿姐不要自责,走到今天,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
是的,从小为了生存,姐弟之间的感情早已胜于情人,他们是天涯同命人,时光锁铸造的牢不可破的盟约早已让他们之间容不下任何人。他们是姐弟、是知己,是牵绊很深的人,是彼此的亲人。
锦瑟笑了,很温柔地笑了,她为逸夹菜,轻轻地放到他的碗里,道:“好,不说这些,说件开心的事,阿弟,阿姐为你说了门亲事,我想你一定喜欢。”
逸竟然有点害羞,道:“不知阿姐要给我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锦瑟笑,又给逸倒了一杯酒,然后道:“自然是逸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逸喝着酒,道:“呵呵,阿姐说的谁?我自己竟不知道呢。”
锦瑟低头浅笑,道:“好阿弟,你当我不知?哎,也不知是什么花,都枯了,你还将那锦盒时时拿出来看上一看,呵呵,还要我点明吗?”
逸略皱眉,道:“可是……那天,在大殿上,我她为千息净叶挡了一刀,我本以为,这一年多,她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可现在看来,却不然。她受伤时,千息喊她‘流儿’,我是男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必然是有些什么的。”
锦瑟道:“阿弟,只有娶了她,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你可懂得?”
逸点头,道:“这些我自然明白,可我本已经愧对她,又怎能再委屈她?”
锦瑟笑了,道:“逸,正因为你对她有所亏欠,才要把她娶回家,好好待她,事情并不总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怎么知道,她挡那一刀,不是因为觉得净叶要害你,是为了救你呢?”
逸的表情似乎有所动摇,锦瑟继续说道:“也许,她心里的人,一直是你,而且,你觉得,千息净叶可以照顾好她么?他会比你待她更好么?”
逸低头,道:“阿姐,这件事,我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我绝不能为了自己,再委屈她。”
锦瑟道:“浅流她已经答应了。”
第三十四章重逢(下)
万洛逸看着锦瑟,道:“阿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锦瑟点头,道:“自然,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她,你们也是行过礼的,所以,三日后,我们为你们摆重逢宴,可好?”
逸看着锦瑟,不确定地点了下头,然后说:“我要见她。”
锦瑟道:“好,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她。”
次日,黛鸢阁前,锦瑟停下了脚步,道:“你去见她吧,我回去了。”
逸点头,然后走了进去,走到屋门口,逸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不敢走进去,他怕走进去,却得到不想要的答案,他正想着,门却自己开了,浅流看到逸,以为是净叶来了,她的眼神里竟是忧愁,看到他,没有说什么,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逸叫了一声:“浅流姑娘。”
浅流回头,然后说道:“你是万洛逸?”
逸点头,浅流的肩膀似是松了一下,又似是有些失望,只见她笑了笑,对逸说:“原来是你,进屋坐吧。”
逸进屋后靠窗坐下,浅流为他倒了一杯茶,逸接过来,说道:“浅流,你的伤?”
浅流笑笑说:“没什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笑容,很久以前,他曾见过,现在,还是她,还是那笑,说是相同,却分明已经不同了。
逸道:“是我对不起姑娘。”
浅流摇头,道:“这不怪你,你本是无心伤我的。”
逸叹息道:“我说的,不知是这个。你不得不离开浅国也是因为……”
浅流打断他,道:“都说过去了,莫要再提了,你不欠我什么,以前那样做,是我自愿的,你有没有强迫我什么。快喝茶吧,就要凉了。”
逸轻押了一口茶,然后道:“还有一件事……你,可也是自愿的么?”
浅流似乎反映了一下,随即了然,她抬眸,似乎想看清眼前的人,他与净叶长得分毫不差,但他们的声音是有差别的,气质也是不同的,净叶虽也吃过些苦,确是在亲人、朋友、师长的呵护下长大的,他惊才绝艳,却难免任性。逸却不同,他在压抑中长大,随时需要面对要杀死他的人,他与他人之间的疏离感,浅流早在浅国时就有所察觉,只是那时,她并不明白,那种若有若无的阻隔,其实是逸与人他人之间,多年养成的疏离感。
看到浅流似乎是在发呆,逸似乎有些生气,便说道:“若非你本意,必是他们迫使你答应的,是么?”
浅流似乎醒过神来,急忙道:“不,自然是我自己同意的,我们现在就去谢谢陛下,好不好?”
逸微皱眉,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逸和浅流,走到净叶面前,很郑重地感谢他,那是一个诡异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在笑,却没有一个快乐的人,浅流故意不去看净叶,而是对着逸微笑。净叶在笑,眼神却很悲伤,他停止了调侃,他正式的语调让人受不了,而逸,如此聪明的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么,还是他始终在期待着什么,以至于自欺其人?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来赌气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自欺的,有些事情,即使是对很多人有利,还是有人会心痛的,可是这些,身在局中的人,很难明白……
第三十五章为了离开的重逢宴
第三十五章为了离开的重逢宴
那是一场精致华丽,却一点不张扬的宴席,因为,宴席过后,浅流和万洛逸就要远他乡,在外界看来,万洛逸已死,今天的宴席,是为了皇后的义弟临风,与妻子重逢所举办。更多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场小小的宴席,在偌大的皇家里,这小小的宴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坐在宴席间的浅流,穿着绛红的衣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明媚而有礼貌。净叶也是优雅得无懈可击,可净叶越是这样,浅流的心就越痛,原来还是会痛的,本以为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原来还是会痛,看着这虽然小,却正式的宴席,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和净叶赌气那么简单了,她是真的,嫁了人,她很害怕,想要逃,却看到了那张和净叶一模一样的脸,浅流开始绝望,也许一开始,一切早就注定,可这一切,又是多么的可笑,她开始感到荒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家国天下与她何干?
她在做什么?在他们兄弟之间,像垃圾一样被丢来丢去。
她在做什么?她感到自己在慢慢消失,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在意万洛逸的生死,或者是,自己就那么在意杀一个人么?
可是那天,为了净叶,她和夏墨师傅一起撒毒杀人的时候,却是顺手得很,那么,她就更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她想大哭,想逃走,想从世界上消失。但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同样优雅地坐在席间,让她琢磨不透的净叶,让她疲惫不堪的净叶,如果不是他,嫁给谁都是本无所谓的,在浅流心里最新珍贵的东西,在这小小的宴席间被上了锁,钥匙丢到哪里,谁知道呢?
‘我心里最美好纯净的东西,即使不可得,我也不会玷污它,退而求其次。’这句话,浅流说过,并且从未忘记,可如今,她又在做些什么呢?很多年后,净叶会不会儿女成群,而她却还在抱着可笑的坚持惨淡度日,会么?而那个男人,又真的值得么?想到这里,浅流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心,纠结的思绪让她想吐。
“浅流,你怎么了?”逸问道。
浅流摇摇头,说道:“没事了,可能吃太多了,呵呵”她笑笑,却红了眼眶。
逸看着浅流,对净叶说道:“陛下,浅流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失陪了。”
净叶点头说好,浅流却突然站起来,对着锦瑟说道:“皇后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锦瑟笑了,说道:“浅流有何事,尽管说,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
浅流点头称谢,然后道:“殿下,可否将头上的黑玉簪,赐给浅流?”
锦瑟有点惊讶,转头看了一眼净叶,见他没有反应,有些为难,但想到自己和净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