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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住了那人,霍亮一刻不停地抓着他开始滚。几个滚爬,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
霍亮拉着那人起身,“咱俩引开狙击手,前面是条岔路。能兜回来。拖延时间,让杨磊的人做准备。”
那人骂骂咧咧地跟着霍亮跑,“这回我亏大了!早知道饕餮找我肯定是卖命的事,妈了个逼的,下回老子黑死他。”
跑着跑着,霍亮跑出了滋味来。怎么没人追呢?不科学啊!那哥们也纳闷,说:“难道说目标不是我老子?”
“不可能啊。”霍亮停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血,“你这脸跟于砚府一模一样的。”
“那是化了妆!老子本人可帅了。”
霍亮:“……”
他俩说话呢,也没顾上观察前后方。等后面再传来声音,俩人一起拍脑门,“操!上当了。”
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于砚府,而是——杨磊。
霍亮带着哥们往回跑,还给他解释:“大鱼的证据都在杨磊手里呢。杨磊死了几乎等于死无对证。妈的,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杨磊,你就是个炮灰。”
跑回马路上,见到杨磊已经中枪,被下属拖着上了不知道是谁丢下的车。车子疾驰而去,紧跟着,隔了一条绿化带的马路那边也传来一声车子疾驰的声音。霍亮不管其他,一把揪住杨磊受了伤的下属,从他手里抢了带血的枪,三步两步窜上车顶。一辆车一辆车地跳,眨眼间跳出去七八辆车,最后在一辆吉普上停了下来。
他单膝跪在车顶,举枪瞄准。所有从前面经过的车都收到惊吓,车速反常。这就要看霍亮的直觉和眼力,如何在这些车里找出属于敌手的车。
双眼被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模糊,因为剧烈的奔跑,身体产生了后遗症,微微颤抖着。他屏住呼吸,目视前方。这一口气憋的几乎窒息,手终于扣动了扳机!
子弹划开空气,螺旋弹流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奔目标。砰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车被打中车轮,车体不受控制地在路面上打转。再开枪,没子弹了!想来是刚才开过,这会儿只剩下一颗。霍亮毫不迟疑地跳下来,撒腿跑去。
这时候被波及到的群众中有几个胆子大的,稍微冒出点脑袋观察情况,还有的已经打电话报了警,骂着叫着,顺便看着。习东平几乎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剧烈地鼓噪,他控制不止自己的双腿,抖着走了出去。
已经被废掉的车打开车门,里面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跳出来,朝着远处的人群逃窜。霍亮指着他,大喝“j□j姥姥,站住!”
还没等他追上去。叶慈那位朋友发现了隐藏在群众中的另一个杀手。一呼一吸之间,已经生死相搏。这哥们在拳脚上差了点,没过几招就被匕首刺伤了大腿。霍亮也赶回来了,揪住哥们的衣领子为他挡开致命一刀,顺势将哥们甩出老远,“你歇会。”
杀手没想到会被发现。显然,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只有搞定霍亮才有一线生机。
站在远处的习东平看着霍亮,看着他跟一个陌生男人搏杀。霍亮的脸都是血,表情狰狞。那不是他所熟悉的霍亮,他甚至觉得根本不认识眼前那个人。
这才是霍亮吗?
“亮子……”习东平喃喃自语地呼唤着。可惜,远处那人根本听不到。
“亮子!”又一声传来。习东平闻声看去,只见一辆车还没停稳,林遥已经下来,手枪也举了起来。
林遥身边的是温雨辰,他忽然按住了林遥的手,说:“等一下。我去。”
不等林遥反应过来,温雨辰已经跑出去两米了。这孩子的爆发力好可怕!林遥想。这时候,司徒也走了下来,“人已经堵住了,人群离的也远,能不开枪就别开枪。先看看叶慈的朋友。”
霍亮刚刚被匕首划破了肩膀,还没来得及反攻,对方的手忽然又抽出一把刀来。两把刀一起朝他劈下。他避开了匕首,却不开刀,眼见着那把刀奔着自己的眼睛而来。瞬间,一只穿着白色旅游鞋的脚出现在眼前,脚跟狠狠一磕,磕在握着刀的手腕上,刀当啷一声掉了地。
霍亮扭头一看,“雨辰!?”
真的是雨辰?真的是他家小孩儿?这变化也太大了。霍亮惊愣地看着一身杀气,怒目圆睁的小孩儿,有点难以置信。温雨辰对自己的变化毫不自知,扶着霍亮站稳,却没说“你闪开,我来”的豪言壮语。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言语都知道对方想着什么。下一刻,一同出击,默契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近身战,讲究的是个短频快。论这个,在场的诸位谁都比不上温雨辰。这孩子的单兵作战能力好到逆天,再加上有霍亮的帮助,便是是如虎添翼。没多会儿,就把对方打的无力还手。
温雨辰横空侧踢,霍亮一伸手接住小孩儿。没放下,没撒手,就着他的势头直接轮了起来。温雨辰的双手撑在霍亮的肩头,也是借力出力,两条大长腿正正劈在对方的双肩上。骨折声,连不远处的司徒都听见了。
“哎呦,粉碎性骨折了。”司徒嘀咕着“走吧,赶紧回去。”
司徒跟林遥赶过去。司徒比谁都直接,一记手刀打在杀手的脖子上,那人直接昏了过去。随后,林遥搭了把手,给犯人戴上手铐,扔进车里。
忙着捡地上的刀啊、匕首啊的霍亮一抬头,发现跑过来的习东平了……
“亮子……”习东平忐忑地走过去,“你的头受伤了。好多血。天呐,那块肉……快,快去医院啊。”
“没事。”霍亮随便应付着,他的注意力都在小孩儿身上,“雨辰,你还看什么呢?”
收回神的小孩儿非常不悦地嘟囔着:“水煮鱼没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喝什么西北风?”霍亮不解地问。
温雨辰也不回答,径直走到霍亮面前,抬手便抓住他额头伤口上垂下来的那块皮肉,一把扯了下来。
“我操!我的肉啊!”霍亮疼的嗷嗷直叫。站在他身边的习东平也被温雨辰的行为吓傻了。
小孩儿郁怒地盯着霍亮,“留着炒菜啊?糊上去也是落疤。”
“男人有点疤算什么?”
小孩儿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你的脸,不可以留疤!”说完,转身朝着司徒的车走去,顺便继续骂吃不到水煮鱼只能喝西北风的哥哥。
在极度混乱的现场,唯有司徒注意到一抹违和的色彩。迷彩,隐藏在人群中只露出一点的迷彩。那人朝他勾勾手指,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小遥,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说完,不等林遥多问,追着那道迷彩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抱歉啊。
想了一下剧情,把昨天晚上写的四千多全删了,肉疼啊T T
☆、第46章
当司徒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从特案组计算机里自动发出一封邮件。发送人特案组副组长杨磊;接收对象则是唐警监。邮件里的第一句话就标明:如果您看到了这封邮件,说明我本人已经遭遇不测。
唐警监守在电脑前,让另外几位老神仙一同看过邮件。众人静默了片刻;由唐警监迈出第一步。
“我们布置了半年;终于到了最后。开始吧。”
这注定是一个令人紧张并难过的时刻。到此,唐警监也无法确定杨磊是否已经殉职。按照他们之前计划好的,不!应该说;按照唐警监跟葛东明分析好的结果;一定有人会受到牵连,那么;就看老天开不开眼了。
医院里;正在抢救杨磊的小手术室外围着十来个警员。这些人都是杨磊一手培训起来的;他们不但肩负着第一时间追踪信号的责任,还为顶头上司的生命担忧。然而,没人焦躁地发着牢骚,也没有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恼怒不安。他们有序地坐在门口,静候最终的结果。
留在左坤别墅里的廖江雨,双手飞舞。翟子希不敢打扰他,只坐在一边陪伴。电脑屏幕上闪过令人眼花缭乱的字符码,廖江雨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当字符码忽然定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追踪、入侵、锁定,为特案组的人打开一扇门。
众人都忙的天昏地暗,只有翟子希才有时间播了一个电话。他很礼貌地说:“唐伯伯,已经找到了。您放心吧。”
同样焦头烂额的某位神仙终于坐不住了。从两分钟之前开始,他的电脑就不受控制。以往被删除的文件、邮件、甚至是文档都在逐渐恢复,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他决定毁了硬盘,匆忙起身的同时房门被大力地打开,数名以往谈笑风生的老同事,老兄弟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马军凯二级警监,你涉嫌泄露机要文件、蓄意谋杀、渎职、受贿等罪名。请跟我们走。”
他红着脸为自己辩解,却没人愿意听他的只言片语。唐警监亲眼看着他被特警带走,这才急忙掏出电话,询问杨磊是否还活着。
杨磊同葛东明一起设下了陷阱,终于把大鱼引到网里。但,他们也付出了代价。如果杨磊殉职,唐警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冷静,不去一枪崩了那个执法犯法的老混账!
担心杨磊的不止唐警监一行人。跟踪迷彩服到了僻静小路上的司徒同样担心。迷彩服终于停下了脚步,对他招招手,引着他上了一辆价格高贵的进口轿车。
司徒刚坐进去,便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这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很帅气,也很沉稳。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用担心。杨组长死不了。”
司徒的心情不大好,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死不了?”
“他中枪的时候我看见了,距离内脏还有几公分。抢救及时,绝对死不了。”
闻言,司徒挑挑眉,“你……你跟温雨辰什么关系?”
男子并没有隐瞒的意图,直截了当地说:“我叫翟谷清,是温雨辰的表哥,也是他的监控人。”
果然!
“你早就料到了。”翟谷清表情严谨,并无说笑之意,“想不想见见研究所的人?”
这一点,司徒没料到。他问:“为什么找我?雨辰是小遥的徒弟,你该找他。”
“他的身份不方便。”翟谷清说,“对方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找你见面。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啰嗦了,这一趟,与你本人的意愿无关。”言下之意,你不愿意也得去!
那还废什么话呢?司徒耸耸肩,由着那个迷彩服拿出面罩来,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车子兜兜转转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乍一见阳光,司徒还有些不适。他眯着眼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戒备森严。怎么说呢?这应该是某家高级疗养院。
翟谷清只带了一个保镖,并对司徒招招手,“走吧,时间有限。”
究竟是谁的时间有限?司徒不想去琢磨。既然对方想要面谈,就表示,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那么,对方什么意思?警告自己到此为止?还是另有他意?司徒发觉自己在兴奋,久违的兴奋。
跟着翟谷清走到疗养院的小楼里,拐了几个弯,敲响一扇门。很快,门里传来声音,“请进。”
是个男的!司徒还以为会是温雨辰的母亲。
军方研究所的男人四十多岁,很斯文,也很温和。他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极其普通。属于扔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类型。男人笑着迎上去,先是跟翟谷清握了握手,随后郑重地说:“司徒先生,你好。很冒昧地请你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司徒笑道,“怎么称呼?”
男人微笑着说:“你可以叫我老陈。别站着说话,快坐。”
老陈的随和并未让司徒放松警惕,他看了看摆在面前的清茶,看了看老陈不停地摆弄着圆珠笔,再瞥一眼翟谷清的神色。已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翟谷清在防范着老陈,而老陈也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温和。这俩人,估计一个比一个难弄。
“老陈,咱们开门见山吧。”司徒正经了一些,“魏奕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涉及到研究工作,我没权利告诉你。很抱歉。”
操,没权利你来干嘛?司徒在心里吐槽,随即才问:“那你找我想说什么?”
“很多。”
老陈所谓的“很多”竟然是从姚志的大学说起。司徒立刻意识到,当年的冯果和韩栋那几个倒霉孩子的事不简单。那起火灾也不简单。
老陈似乎带着诚意而来,他直言,那起火灾并不是学生们的无意之作。早有预谋,所有一切已经计划完毕。那些孩子只是一个由头,至于什么由头,他犹豫了片刻才说。
“这件事要从二十六年前说起。”老陈打开了话匣子,为司徒说起前因。
二十六年前,军方的研究所刚刚成立,各方面都不完善。其中一个主抓人脑实验的人员从研究所跑了出去,并杀害了一名科研同事,两名助手。当时,负责保护